沈桉的命保住了。
周聿礼肿着两只眼睛守在床头。
他将脖间上挂着的一条项链挂在沈桉脖子上。
“我的沈桉,一定长命百岁。”
兴许是听到了声音。
抓着沈桉手的周聿礼忽然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动着。
周聿礼紧紧抓着他的手:“我来了,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皱褶的眉头在周聿礼一声声的安慰下,渐渐舒展开。
沈桉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已经开始逐渐占据着他的生活,他的人生。
他的一切。
疼痛,伤心,开心,安全感,似乎都是这个人给的。
所以他有时候非常矛盾。
他不想接受,不想承认自己已经慢慢爱上他。
沈桉觉得如果爱上这人,会让他忘掉曾经的伤痛。
他不该忘记。
那太疼了。
可每一次身陷险境,这人就犹如神佛一般将他拯救。
沈桉非常矛盾。
浑浑噩噩的过往让他一时之间沉陷其中,醒不过来。
每一次飘远,都能听到一道温柔强大的声音。
在呼唤他。
让他回去。
周聿礼打算回去给沈桉拿换洗衣物,走出病房就见到宣柯。
宣柯走路还不利索,他那天被人打得严重,嘴角额头上的淤青还很明显。
脚伤看着挺严重,有一条腿看上去走路有些困难。
“你来干什么?”
“周少,他,怎么样了?”
周聿礼冷冷道:“昨晚不是看到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曲爷爷会以这件事陷害沈桉,”宣柯解释,“我真的不知道。”
“行了,你打了电话,也算你明白事情缓急,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周聿礼让刘程守在门口,转头要走。
宣柯一瘸一拐跟上去:“周少,我真的是来跟沈桉道歉的,我不是……”
“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你揪出来,沈桉不需要你道任何歉。”
周聿礼冷漠离开。
宣柯一脸挫败。
他转头看向刘程。
刘程说:“看你伤的不轻,回去养伤吧。”
宣柯内心非常忐忑,他也在害怕你。
“他,怎么样了?”
“景医生说,还没脱离危险。”
宣柯一颗心再度悬起。
“谁打伤的你?”刘程问。
宣柯摇头。
刘程很快反应:“所以你是知道是谁打的你?”
见宣柯依旧选择沉默,刘程也算是明白:“你看到沈桉被曲老爷子关在小黑屋,能及时通知老板,却不愿意直说出来谁打得你,宣柯,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随你们怎么想。”
“难道老爷子其实是知道,但还是将错揽到沈桉身上?”
宣柯脸色瞬时就变了。
刘程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他自己其实也明白,曲老爷子不是谁都能够对付的。
“沈桉情况还不算太差,幸好你及时通知,你自己也伤的不轻,回去养伤。”
宣柯冲刘程说道:“谢谢你能理解。”
“你也不用担心,如果真惹着老板,他刚才就不会是那个态度。”
宣柯看着他:“不然,是不是会杀了我?”
刘程眼神带着深意,嘴上虽然不说,宣柯也算是听明白。
“宣柯,这件事之后,还是跟沈桉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
宣柯没有回答,转头走了。
……
沈桉在两天后醒了过来。
他第一件事就是注意到脖子上的项链,是一枚黄金无事牌。
他看着项链,有些恍然。
景苔给他检查后说:“给你加了药量,每周需要来医院注射两次,是师傅调配出来的,辛苦了一些,不过效果不错。”
“谢谢。”
“不用谢我,谢周聿礼吧,为了捞你的命,他可真是一掷千金,哦不,万金,正好我师父又是财迷。”
见沈桉不说话,景苔这才闭了嘴,换了话题:“无事牌,是他亲手给你挂上的。”
沈桉垂眸,手指磨搓着无事牌。
“其实吧,你们现在是连着筋,怎么都扯不掉了,一扯,谁都能没命。”
沈桉抬眼看他,眼中多种情绪混合之后流露出来让他捉摸不透的神情。
“行行行,好好休息,这药输完,就能回去了。”
“好。”
沈桉盯着跟其他药液不一样颜色的药水一点点输进身体,此刻情绪他自己都说不出来是什么。
现在他已经有种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境了。
小黑屋里那满墙壁触目惊心的指甲划痕再度涌入脑海,挥之不去。
曲文鹤是不是也曾关过人进去。
赫然想到他说过的,自然有他自己的惩罚逼人就范。
是不是就意味着,非常惨烈。
不容他多想其他,周聿礼进来。
周聿礼一进来就捧起沈桉的脸,在他唇上深深印了一个吻。
短短几天没见,这人胡子拉碴的,扎的沈桉发疼。
“你胡子都不刮,扎着我了。”他忍不住吐槽。
“行,我等会儿就让刘程拿工具过来,现场刮。”
“说好了,我不帮你刮。”
周聿礼将人搂住:“我哪里舍得。”
沈桉这回没挣扎,任由他在自己肩上蹭着。
“周聿礼。”他叫他。
“怎么了?”
“小黑屋……”
话音都还没落下,周聿礼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沉了。
沈桉明白了。
“你小时候,在你外公身边长大的,对不对?”
周聿礼点头:“是,周家人不喜欢我,我母亲去世后,外公把我接过来养着,也是他帮助我,夺得周家家主之位。”
沈桉也算明白,周聿礼对曲文鹤敬重非常,原来不止是养育之恩。
“儿时的我经常被关在小黑屋,外公说我优柔寡断,母亲也这么觉得。”
“所以他们不允许你养小动物?”
“是。”
“周聿礼,你不要告诉我,小黑屋墙上那些指甲划过的痕迹,都是你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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