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初夏,知了的叫声扰人清闲。
江静书在街边新开的网红烘培店排了一小时队。
排队的时候,她一直在分析这家网红店的成功之处,瞧瞧有没有能学以致用的地方。
“顾客,您的香香甜甜小蛋糕可以带回家咯!”
“谢谢。”
听起来甜到发腻的服务态度并不招人厌,反倒让江静书心情大好,和她一会儿要见的人相比起来,她宁愿腻死在甜品中。
晚上六点应酬前,江静书用两个面包填满了肚子。
一杯杯酒落肚,也不见她醉,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忍不住感慨:“小江酒量这么好啊。”
“哪有陈总您好,刘厂长,您别看陈总谦虚说自己不喝酒,其实陈总是最懂酒的人……”
江静书一顿天花乱坠的马屁捋顺了中年男人的毛,他舒展地靠在椅背上,轻晃酒杯,满意地笑着。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女人,嘴上甜得像蜂蜜,身上穿得如铁壁。长袖衫,喇叭裤,连内衣都穿了压胸的运动款,长发在脑袋后用虎皮鲨鱼夹夹住,一副干练模样。
一看就是最不解风情的那类女人,就算长得再好,那也是块无趣的石头。
“老刘,就按你之前和小江说好的价格吧,别为难人小姑娘,货好好做。”
陈经名终于松口。
江静书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用手挡住大半张脸,用力翻了个白眼。
这批货的价格,她和刘锃早就谈好了,半路杀出个陈经名说不同意,现在来充好人。
假仁假义。
目送走刘锃和陈经名的车,江静书一秒收回笑容,她用手揉捏了下自己的脸颊,笑僵了。手指上抹下来一层粉底,她烦躁地用纸巾擦掉,掉头回停车场取自己的车。
坐在车里,她给金烨拨了个电话。
“小金,刘锃那边的单子辛苦你盯紧些,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
“你放心,交给我吧。对了,静书姐,楚野说周末的新品拍摄要往后挪两个小时,他临时有事。”
江静书倒吸一口气,压着自己的脾气没有破口大骂。
“他又有什么事?第几次了?次次说好时间他临时变卦,我有我的安排,不可能次次为他打乱!你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他再这样,让他另谋高就,我这座小庙容不下他这尊大佛。传媒学院多的是帅哥,不差他这一个。”
楚野当初是自己找上门的,样貌不错,衣架子身材,毕业于浙江传媒学院。她看他态度诚恳,方方面面与品牌调性也算契合,就定了他当男模特。自己则亲自上阵负责女装的部分。
说白了,为了降低成本。
平心而论,楚野模特当得很好,表现力强,气质文雅中不乏性感,和「书时」的产品定位相符。但这个人的个性却和文雅半点不沾边,自从火了,工作邀约变多后,总是有各种理由放她鸽子,包括但不限于拍摄、直播。
江静书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传媒学院是不缺帅哥,但天生自带表现力的却并不好找,她并不是真打算放弃楚野,起码在找到新的人选前,不能撕破脸。
她低下头,冷静下来,抵着方向盘用手撑着酸胀的太阳穴。
“算了小金,最后两句话别和他说,就告诉他下次别这样了,我也有我的生活安排,言而有信是社会必修课。”
“好的,静书姐。”
为现实折腰也是社会必修课。
江静书靠在车里打了一会儿盹,叫了一个代驾过来把车开回去。
她没有直接坐电梯上楼,她想透透气。
溪月湾里的路灯很少,一到夜里除了有车经过的道还算亮堂,小路普遍乌漆嘛黑,隔好远才有一个藏在草丛里的地灯,灯光被草遮了大半,大打折扣。
但小区里也有亮堂的地方,比如说别墅和排屋区,那儿的小径就亮一些。那里的房子最矮,地位却是最高的。
不过最亮的还要数公共健身设施那块地,路灯极亮,还响着比蝉鸣还刺耳的小孩叫喊声,热闹得很。
江静书尽量避开那一块走,她怕自己的脑袋走在半路就因噪音炸开。
她走到10幢楼下,藏在黑暗里,抬头。
702的客厅灯半亮着,江华信和朱梦雅八成一起坐在沙发里看电视,也有可能已经睡着了,只是没关电视。
江静书提前告诉过爸妈,她可能会睡在工作室,他们便没有为她担心了。
虽然她在去应酬前吃了面包,但喝了这么些酒,胃还是不舒服,头也晕,于是又在心里头骂陈经名。她最不喜欢和这些挺着啤酒肚的人打交道,他们的T恤边仿佛永远浸染着一层油,还有烟草味。
电影里帅哥抽烟是一回事,现实里让她吸二手烟就是另一回事了。江静书松掉鲨鱼夹,抓起一把头发放到鼻子边嗅了嗅。
该死的,果然沾了烟味。
她早上才洗的头。
她越闻越不舒服,加快了晃晃悠悠的脚步,从22幢的地下车库进入这幢楼,坐电梯直达10楼。
砰一声,江静书把额头抵在1001的门上,撞了一块粉底印出来,低着头娴熟地输入六位密码打开门。
玄关和客厅一片漆黑。
她沿着墙壁摸到玄关灯的开关,脱鞋、扔包、关门、反锁的动作一气呵成,然后一头栽进了宽敞的L型沙发里,一条腿挂在沙发边缘。
一瞬间就把整洁的一块地拱得乱糟糟。
江静书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小时,书房的门从里被拉开,光在昏暗的客厅里照出明亮的四边形。
拖鞋在地上发出轻响。
江静书在沙发上“蠕动”了一下,翻身把腿挂到了沙发靠背上。
黑暗中,一个高大的人影不断靠近,最后伫立在沙发边,手掌有力地架住江静书的双臂,把她扶坐起来,动作娴熟地撑开她的眼睛取出日抛式的隐形眼镜。
“喝酒了?”
林周的声音又低又轻,在一片静谧中赫然响起。
江静书点点头,“不多。”
她的双臂被他架得难受,举着手一顿乱晃以示抗议。
一声低笑。
“手再举起来一点。”
江静书闭着眼睛,把两条手臂伸得直冲天,比投降者的姿势还标准百倍。
林周卷起她的长袖衫下摆,往上一拉,露出里面的黑色运动背心,再往上……衣领卡在了江静书的脸上。
“唔、唔——”
她的脸蛋在衣服里变形了,气得踢了林周一脚。
林周再一拉,终于拔萝卜似的把她的脑袋从衣服里解救了出来。
她睡得迷糊,再加上酒精作用,懒得和他计较什么,身子往前一倾,下巴靠在他腹上努了努嘴。
林周也没和一身酒气加烟味的江静书客气,一手扶住她看似摇摇欲坠的上身,蹲下来用另一只手把她的外裤脱了丢远。
明天得洗沙发套了。
运动背心比江静书的尺寸小了太多,压得太紧,她今天胸闷了一整天,迫切地想要解脱。
这背心不像平时的内衣,挑开搭扣就能解下,它也得从头顶“拔”出来,此刻沾了汗,更困难了。
“下次别穿这种。”
林周一边帮她拔着这件顽固的内衣,一边说。
“安全。”
江静书在心里想,他懂什么,丰满的身材从学生时代起就给她带来不少麻烦,有时候,她需要忍受一种不适,去规避另一种危害。
好不容易拔下来运动背心,她被压了一天的软物蹦出来。
林周转头唤醒人工智能打开了客厅最暗的氛围灯。
江静书的头发横七竖八,脸上的残妆不忍直视,赤条条两条腿踩在林周蹲下来的膝盖上,沉甸甸的丰满上布满被不合身的背心压出来的红痕,触目惊心。
林周的眸光暗了暗,把她竖着抱起来。
“穿不合身的对身体不好,下次我陪你去应酬。”
江静书哼了声,“不要。”
“江静书……”
她抢断他的话,“一身汗难受死了。”
林周深吸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拎”着她去浴室。
江静书软绵绵的东西压在他手臂上,变了形,又热又黏。她习惯了,把额头也贴在林周的颈窝里,誓要把已经沐浴过,一身清香的他也拉入夏日的潮热中。
夏天就是这样。
潮湿、闷燥、热烈。
林周一边架着她没骨头一样的身躯,一边试探水温,接着把她放进浴缸,又回到卧室去拿她的居家服和浴巾。
一分钟都不到的时间,江静书已经把水玩得到处都是,浴室的墙上、地上,都是水痕。
林周的太阳穴抽了抽。
他在浴缸边蹲下,把她扒干净了抹沐浴露,给她洗乱蓬蓬的头发。江静书趴在浴缸上很是享受,一会儿翘脚尖,一会儿摸摸林周的脸蛋,再傻笑会儿。
忽然,林周也没忍住,笑了一声。
江静书心电感应般眉头一皱,眼睛一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许想!”
林周家里以前养了一只古牧,名叫古驰,他以前就这样给它洗澡。
林周抬眼和忽然抓着他衣领无理取闹的江静书对视,弯着唇,眼里写着:他就是想到了洗古驰的画面。
江静书气得咬住嘴唇,酒和困意都醒了大半,抓住他的胳膊使劲往浴缸里拽。但林周人高马大,她拉不动,倒是把水溅了他一身,他身上不剩什么干燥的地方。
“一起洗?”
林周停下动作,看了她一眼,起身脱了衣服跨进来。
江静书瞪大眼睛看了看他某处,头压低到水面咕咚咕咚地吐起泡泡。
“我没说啊……”
“我想,行了吗?”
林周把她拉到自己这边,揉进怀里,唇贴着她的肩背落下细密的吻。
江静书不解风情地说了一句:“我下周要去趟杭州。”
林周皱了皱眉,动作倒是没停,“多久?”
“两天而已,住一晚就回来。”
“我陪你?”
“不要。”
他一顿,用力捏了下,没再说什么。
“林周,轻点……”一声后,江静书涨红了脸,红到耳根,“你别……”
林周把她转过来,单手捧住她的脸,拇指和中指夹住她的耳垂摩挲,低头吻她直到她像溺水般渴望空气。
“色狼。”
江静书喘气。
林周低头看了眼她,弯唇,“你可没什么资格说这话。先起来擦干净,去卧室再继续,喝过酒不能在水里泡太久。”
江静书哼笑了声,扭过头,人又是一颤,接着就被从水里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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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行风不止》文案如下——
伪骨//
四岁那年,纪行止父母车祸身亡,舒云晚一家收养了他,从此他们成为一家人。
同岁的兄妹俩吵架是家常便饭,从学校一路吵回家,坐在同一张饭桌前继续用筷子作斗争。
学校里有人向纪行止告白,舒云晚当即跑回家告状。
舒云晚明恋学长,纪行止有样学样棒打鸳鸯。
在舒云晚以为这辈子的人生都要这么暗无天日时,大学将他们分隔两地,只在假期才会见上一面。
她稀里糊涂地谈了一个男朋友,又不明不白地被人在两个月后分手。
沮丧地回到家,她想找纪行止撒气。
推开门——
却撞见纪行止在自行解决需求。
一个枕头飞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舒云晚涨红了脸关上门。
“我不是锁门了吗?”
门内传来低闷的一声。
舒云晚忍着嗓子里的沙哑,轻声说:
“哥,门锁坏了,忘记告诉你了。”
她终于意识到,他们都长大了。
有扇名为禁忌的门横在他们之间,不能随意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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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样想法的我是卑劣的、罪该万死的,我想我可以在你面前隐藏我自己,停止一切错误——
如果你没有踮脚上来亲吻我。
·会解除收养关系
·伪骨 介意慎入
——《浮光跃金》文案如下——
夏浮兰第一次见到布兰温的时候,她穿着肉色丝袜、豹纹吊带和牛仔短裤,从山寨驴牌包里抽出一支水笔,在餐巾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电话。
四年后,夏浮兰带着美国绿卡离开了布兰温。
夏浮兰对他撒了谎。
她不爱他,所做一切只不过是为了绿卡。
布兰温也对夏浮兰撒了谎。
比如说,他不是一个穷困的小提琴家,也不是绅士。
·互为唯一
·男主是混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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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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