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权利是什么东西,怪物不知道。
但最终怪物选择了相信司爵,并且用带着疑惑的大眼睛看着司爵,用奇怪的叫声询问着该如何带它离开。
而且很显然的是,它目前只在乎这一件事情,而它那想要离开的心思已经抑制不住了。
司爵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准备继续开口说话,却被竹清平抓住了肩膀,他的动作便硬生生地停下了。
他回头看向了竹清平,眼睛微挑,示意他有话就问。
即便已经不是第一次觉得这个孩子与众不同,但是再一次看到司爵那人小鬼大的模样,竹清平还是觉得好笑,但很明显,现在不是笑的时候,于是竹清平又将笑意抿住,只是问:“我们自己都……”
他的问题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司爵制止了。“这件事情已经可以解决了。”
说完,他便抬了抬下巴,示意竹清平看向水面之上那露出头和一半身子的怪物,“它既然已经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自然清楚这条地下河到底通向何处,它可以带我们出去。”
怪物显然听得懂人言,司爵说完这话,便又低叫了一声,似乎在用这样的方式来告知司爵他们,它的确可以。
“可是……”竹清平还是不能接受眼前这个怪物突然就成为了他们的友方,因为以他的经验来说,当他接到任务前去凡间界平定霍乱,他们都需要和那些邪祟作战,因为邪祟与他们不能交流。
这是他一直接受的教育,也是他们正统修士所接受的理念。
可现在,司爵的所作所为是完全违背正统理念的,若是他将这种事情上报给仙剑派外门掌门,那么司爵一定会受到惩罚。
可……竹清平发觉自己或许无法将这事上报给掌门,因为他不想让司爵受罚。
这样的想法是不正确的,这样的行为也是错误的,可是……
“司爵……”竹清平希望能够提醒他。“你不知道眼前的生物是瑞兽还是厄兽,如果是厄兽,那么我们就会给凡间界带去灾难。”
“放心。”司爵知道以竹清平的性子定然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虽说在司爵看来这种事情完全与竹清平无关,可是竹清平就是这样的人,他无法改变,便只能适应。
而且,很显然,自己适应比让对方改变更加容易。
“放心。”司爵再一次说了一声,眼神坚定且自信。“我能保证,它不会做坏事,如果做了,我一定会亲自讨伐它,之后接受仙剑派的惩罚。”
话必须这么说,因为司爵太了解竹清平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而唯有这样的话语,才能令竹清平选择在这种时候放手。
而很显然,结果如他所料,竹清平的眼神之中微有动容,随即终于放开了手,沉默地站在一旁,以这样的方式来说明自己的态度。
司爵在心底轻笑了一声,一方面是在嘲笑竹清平的单纯好骗,另一方面却也是真的有点因为竹清平这个善人而感到愉快。
他虽是恶人,可平生最爱善人。
不是因为恶人最爱欺负善人,而是因为有这样的人存在,这个肮脏的世界,才终于有了一丝纯净之处。
他作为恶人无法向善,可是他素爱观赏善人做些好事……
不过,他并不像那些变态一样,喜欢玷污善人,让善人与他们一同堕落,因为没有人比司爵更加明白,人性这玩意最经不起考验。
明明他只要想做,将一个善人拉入地狱,实在是太简单了。
可他不屑做这种事,他也志不在此。
都说了,肮脏的世界必须拥有纯净。
而这样,他们这些恶人们呐,才有存活的可能。
这般想着的司爵,嘴角再一次露出了如同恶魔一般邪性的笑容。
可惜,司爵站在竹清平的身前,所以竹清平便没有看见那拥有小鹿般眼神单纯无辜的孩子嘴角那可怖的笑意,也就再一次丢失了了解司爵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的机会。
泽音早已等候了许久,大大的眼睛中满是焦急与不满。
司爵见它如此,便直接道:“接下来,我们需要踩在你的脑袋上,放心,如果你不安心,我能够接受订立契约。”
订立契约是久修大陆上,修士经常与瑞兽或者普通灵物所做的事情,契约分为三种:血契、共生以及献祭。
听这些名字,的确一个都不好听。
其实,每种契约都不尽相同。
血契,是指修士战胜瑞兽又或者普通灵物之后,强行或者半强/迫与之进行血液交换,交换过血液后,瑞兽又或者普通灵物只能受制于和它订立契约的修士,并且供他驱使,在原著之中,金世羽与他的瑞兽泽音便是用这种方式。
因为这种方式是对待瑞兽最稳固也是最安全的方式,毕竟瑞兽实在过于珍贵,让多少修士趋之若鹜,如同用其他两种契约方式与之订立,若是哪一日瑞兽反悔,那便可以立刻与之断开关系,这对修士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损失。
所以一般来说,修士会选择在瑞兽小时候强迫与之订立血契,在这之后,即便瑞兽长大,它也没有反悔的机会。
这对修士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而要解除血契,那便只能由修士提出,瑞兽没有资格。
共生,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订立契约的修士以及他的瑞兽或者灵物,是一种平等互利的关系,两者都有单方面结束契约的资格,这种契约会经常出现在租赁灵物这个行业之中,能够让修士在处理危险的任务时,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当然,也有一些修士会与自己的灵物进行这样的契约,甚至可能一辈子以这样的形势共同生活,大部分灵物都喜欢订立共生契约的修士,因为这让灵物觉得它们与修士之间是平等的。
最后一种契约方式——献祭,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是以瑞兽或者灵物为主导的契约,一些低微的修士,会向强大的瑞兽或者灵物献祭自己,以这样的代价来获取瑞兽或者灵物的庇佑,而修士则必须每年将事先保证的献祭物献给瑞兽或者灵物。
献祭物品各种各样,有些是活物,有些是死物,有些很简单,有些很可怕——一切取决于修士所献祭瑞兽或者灵物的喜好。
而解除献祭的方式则和血契在某种程度是颠倒的,只有瑞兽或者灵物不愿意庇护献祭者的时候,献祭才能解除。
这下,可以得出结论:血契与献祭在完全反向的,共生代表着平等。
综上所述……
司爵露出微笑,抬起小鹿般纯净无辜的眼睛,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我可以对你献祭。”
竹清平与泽音都是一愣。
竹清平甚至是立刻反对。“那怎么可以?!至少得要共生啊。”
司爵没有理会竹清平,只是坚持。
“我可以对你献祭。”
他继续道,这一次声音更为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竹清平混乱的大脑纷杂无比,他试图拦住司爵的这种行为,“司爵,你或许还不理解献祭的意思,献祭的意思是……”
“不,我知道。”司爵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浅褐色的眼睛反射出智慧明亮的光。“我真的知道。”
其实竹清平的想法才是常人最常见的想法,但在仔细思考过后,他还是认为,他与这泽音之间最好的契约方式就是献祭。
要说原因的话当然是因为可以完全的杜绝泽音对自己的戒心,而且司爵觉得这样的方式才是对自己最自由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司爵看了关于契约理论的各种书籍中得出了一个结论,而且是个很简单的结论:只有献祭是修士的心思不会被窥探的。
而造成这样的结果,原因也很简单。
由于献祭的方式太过于简单,几乎所有人——不止是修士,甚至是普通人都可以献祭自己获取一定的庇佑,所以那些瑞兽或者灵物根本懒得费心思去思考自己手下的想法。
而正是如此,在长久的发展之下,造成了献祭契约中的独特性质,瑞兽或者灵物再也无法窥探契约另外一方的想法,一如修士也无法窥探瑞兽或者灵物的想法。
至于血契以及共生,由于其各自的特性——强/制以及唯一,所以瑞兽或者灵物都有足够的精力去考虑另外一位契约者的想法,而愈加理解对方,则愈加能引发更强力量,所以造成当代的修士以心心相印作为契约最高境界这一情况……
司爵觉得这样不行。
他无法接受自己的行为与思想被窥探。
即便那样或许能发挥瑞兽或者灵物更强大的力量,但比起这种小事,司爵还是觉得被窥探心思是更危险的。
谁知道泽音所知道的,会不会被天道所知晓。
在一切铺垫结束,不,一切结束之前,他不能允许一丝一毫的失误。
所以,他说:“献祭。”
这句话出来的瞬间,司爵与露出脑袋与半身的泽音身上同时发出了一圈清浅的光,而这代表着契约的成立。
他孤注一掷,竹清平完全没有机会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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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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