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书行本是想推开白天玉,自己作势滚到一边，可藤蔓就不乐意了。
“噗呲——”一声，利刺贯穿他的胸膛。鲜血顺着割去生命的死亡镰刀淌下，落入无数人们挚爱的土地上,却溅不起血花。
符书行的嘴角带着痛苦的抽搐,眸中映着被他救下的人。藤妖浸润了他的血，却剧烈颤栗起来，很恐惧似的，像感知到了什么，将藤蔓从他身体里抽出，渐渐枯萎致死。
他胸口绞痛，隐隐约约听闻谁在低语：“完了……一切都完了……是妖王的后裔……”他很疑惑，却没有精力去分析其中的信息，他感觉自己意识渐渐被抽离。
白天玉被推开后直接撞在了树上，头晕目眩中也听到的声音，不过是“#%＊…”根本听不懂，这是人话吗这？但此时他并没有意识到悲剧的发生。
他撑着树站起身，才发觉藤蔓都不见了，也没有看见符书行。
心里咯噔一下。
天边突然出现一抹晕染的千变万化的红，亮得如同清晨的霞。霞光透过枝叶缝隙，将林里照亮了那么一瞬。
白天玉踉踉跄跄的走到符书行旁边,跪下,俯身,去探符书行的鼻息，微弱似无……血染上了白天玉的发丝,寒风依旧吹拂大地,将带血的发丝扬起，融入霞红中去。
他慌不择路，赶忙让符书行的头靠在他的膝上，给他做止血措施。但是伤到的……是心脏啊……怎么办，血根本止不住……
“不服从……指挥……擅自……行动，咳，该罚……”符书行对白天玉说了最后一句话。
然后再也没了声息。
白天玉从没感觉过哪一年的冬天有如此的凄寒，他眼睁睁看着膝上的人缓缓合眼，手却僵在空中，脑中一片空白。
他该怎么办……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如果他能及时喊来救援……是不是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懊悔，悲痛，什么都晚了。
错综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符书行身上的血液已经干涸，白天玉攥着他的手，如同雕塑。
“副队，你先……松开他，医务人员会尽力救他的……”贺菁是第一个赶上来的，看到白天玉怀里的符书行，脚下就是一怔，明显整个人状态都不好了，但还是稳下心先救人。
冰凉的手从白天玉的手中滑出，他看着那人被抬上担架，自己仍然跪在地上。
“副队，您先别难过，这都是意外，难免……啊，警察嘛……”
“副队，错不在你，我们都没有料到妖攻击性这么大……”
“副队……节哀。”
“副队……”
白天玉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走上村路，婉拒同事们一同坐车回警部的邀请，进了地铁站，上了回来的地铁。
他望着玻璃那侧带着血渍的手、衣服，望着玻璃的成像中空空落落的座位。
空的。心里属于那份感情的角落，也空了。
丁儿桥村，凤山，藤蔓枯萎蜷缩的地方。
两个身影缓慢地来到此地。
“菩提……你不用太难过，小行他……”其中一个男人说，手里手机的光照亮了这个空间，血迹已经发黑了。隐隐间可见他身后的长尾垂落。
“我知道。”另一个男人声音发涩，“青藤妖……亏它自杀……不然有的这厮好受的！”
死了吗×2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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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出警（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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