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位的传言也是传得天花乱坠,据说跟他打架的对手刚走进以他为圆心十米的范围内就泪流满面,当场哭着回家找妈妈,齐飞不战而胜、一战成名,虽说后来查出那人是辣椒过敏,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凌宵平复一下心情,重新躺回床上,并用手扇了扇空气:“离我远一点,我最近忌口。”
齐飞揪起自己的衣领闻了闻:“不应该啊,我可是贴了两层阻隔贴呢!”
齐飞说着不信,还是挪了挪凳子,坐的离凌宵远一点。
凌宵皱着眉:“散布谣言的都有谁?躺了这些天,真当老子是病猫了?”
齐飞安抚他:“我们已经教训过很多人了,但哥你也知道,堵得住一个人的嘴,堵不住悠悠之口,现在至少他们不敢当面议论了,其他的你就当没听见吧好不好?”
凌宵忍不下这口气,他想起了罪魁祸首,谣言的另一个主角——哈傲天。
“那个傻狗最近在干嘛?”
一说起这个,齐飞一拍大腿,语气带上愤恨:“那个狗头,趁哥你在养伤,每天都到咱们地盘捣乱!都打伤好几只猫咪啦!他真是不要face!”
凌宵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养伤的这些天,你守好领地,他要再敢来,往死里打就行!等我出去了再好好和他算一笔!”
齐飞:“是!”
齐飞汇报的差不多,正准备走,凌宵叫住他:“还有一件事。”
齐飞扭过头:“怎么啦哥?”
凌宵一脸正经:“叫手下那些新来的每周过来一次,让叶医生给他们检查身体。”
齐飞疑惑:“为什么只让新来的去?老大你是不是偏心啊?”
凌宵心想好家伙自己送上门,大手一挥:“每周限定三个名额来叶医生诊所里检查,先到先得!”
齐飞耳朵都竖起来:“那我肯定要动用特权,第一个体验!”
齐飞领了圣旨,屁颠屁颠的走了。
时光穿梭,一个半月很快过去了。
凌宵站在小诊所门口,灿烂的阳光围绕在周身,激动的差点落泪。
回想这不堪回首、毫无尊严的一个半月,成天被绑在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撒尿有人把着,拉屎有人守着,每天定时定点被叶绵推着轮椅出门晒太阳,捂着脸承受来自各方邻居的围观,作息极其规律,饭食极其养生,在叶绵这待的短短一个半月让凌宵感觉自己还能多活十年。
而现在,他终于能大吃特吃垃圾食品,肆无忌惮熬个通宵,而且不用再听叶绵啰嗦了!
“恭喜啊,终于痊愈了。”
叶绵冷不防出现在身后,吓得凌宵一哆嗦。
凌宵握住他的手上下晃了晃,皮笑肉不笑:“谢谢叶医生,叶医生真是妙手回春啊!”
叶绵笑得很开心:“不用谢,我应该做的,真想谢我的话下次不要打架了。”
齐飞这时骑着一辆火红色的机车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下:“哥我来接你了!”
凌宵接住他扔过来的头盔,两下扣在头上,一手撑在机车的后座,一个翻身坐上去。
叶绵抱着胳膊注视着凌宵高难度的上车动作,有些忧心:“重伤刚愈就坐机车会不会不太好?”
凌宵拍了拍前面的齐飞:“又不是我骑,这不有齐飞吗。”
齐飞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来:“放心吧叶医生,我可有十年的驾龄呢,老司机啦。”
叶绵只好作罢,凌宵催促齐飞赶紧离开,以免叶绵又开始婆婆妈妈。
火红机车化作一阵风,吹得叶绵额前的小卷毛晃悠晃悠,叶绵这才反应过来,齐飞不是才……二十吗?
“未成年就骑鬼火,不要命啦——”
可惜他的声音早就消逝在风里,凌宵的尾巴牢牢抓着车后座的把手,举起双手在风中爽快的呼喊。
爽,太爽了!这就是自由的感觉!
齐飞在前面喊:“咱们回家吗哥?”
凌宵:“找家超市,我要买东西。”
“好嘞!”齐飞一拧把手,车身倾斜甩出一个绚丽的车尾,上了另一条路。
机车在一家路边不起眼的小超市停下,凌宵掀开发黄污浊的塑胶门帘,收银台后面站着一个女人,桌上摊着一本书,女人一边看书,一手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她面容姣好,盘着头,脑后簪着一根簪子,额前散着一缕青丝,别有一番风韵。
“三姨,我们又来买东西了!”齐飞热情的打招呼。
被称作“三姨”的女人抬头见了他们,也是欣喜。
“哟,我家小猫咪来了,来快让三姨摸摸。”
齐飞欢快的上前,被三姨揉揉毛茸茸的脑袋,摸摸耳朵,捏捏脸。
凌宵抱着胳膊看着他们。
齐飞:“三姨你也摸摸我哥呗。”
三姨摆摆手,半开玩笑地说:“凌小猫我可不敢摸,之前被挠那一下现在还疼着呢。”
这下凌宵有点别扭了,他小声的说了声:“抱歉。”
三姨喜笑颜开:“哎呦真可爱,小猫咪们想吃什么尽管拿,三姨请客!”
最后当然没让三姨请,凌宵付了钱,临走时三姨还是一人塞了一瓶饮料。
买完东西后,两人驱车来到凌宵家里,将肉蛋奶等新鲜食材放进冰箱,其余东西放在餐桌上,齐飞准备走了,凌宵出门送他。
齐飞点上一根烟,顺手给凌宵点上:“哥你接下来要干啥?”
凌宵不假思索:“教狗头做人。”
“狗头”就是哈傲天,齐飞赞同的大幅度点头:“过两天我就找齐人,打他个狗血淋头!”
“不用过两天,今天就行。”一道声音突然插进来,凌宵不用看都知道是谁,耳朵瞬间变成飞机耳。
哈傲天,正想找他算账,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凌宵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阴阳怪气的问齐飞:“我说怎么闻到一股骚味,你闻到没有?”
齐飞心领神会,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扇着空气:“真的我也闻到了!刚才一开口还有股大粪味,不会刚吃了吧……”
齐飞在嘴毒方面向来在行,凌宵差点笑死。
哈傲天气得怒吼一声:“你们有完没完!给老子闭嘴!”
齐飞:“哎呦哎呦生气啦,要跳墙了吗?”
凌宵:“哈哈哈哈……”
哈傲天忍无可忍,他招招手,几个身强体壮的犬类alpha将凌宵和齐飞包围起来。
凌宵:“狗头,这是我的地盘,你还要动手不成!”
哈傲天笑了笑:“我哪有那个胆子,这不好久没见,来找小猫咪叙叙旧。”
说是叙旧,哈傲天的小弟却一边一个按住两人的肩膀,alpha天生力气大,他们还真不好挣脱开。
“走吧,小猫咪~”
齐飞破口大骂:“你个狗头!以多欺少还要不要脸了?”
凌宵不动声色,看都不看哈傲天一眼。
“走啊,怎么不走?”
哈傲天眉开眼笑,招手让手下带着人跟上,自己屁颠屁颠的追上凌宵。
“听说你在小黑巷被四个alpha围堵了,吃了不少苦头吧,那也是你活该,改天老子一定要请那几个兄弟喝一杯,好好谢谢他们。”
齐飞在后面愤愤不平:“那不是你的人吗?老阴逼,暗地里使绊子,给老子玩阴的唔唔……”
哈傲天眉毛抽搐,忍无可忍地让人捂住了齐飞的嘴。
凌宵皱眉:“你捂他嘴干什么?快放开。”
哈傲天:“那可不行,放开老子怕他咬人。”
“放,还是不放?”
面对凌宵的威压,哈傲天不由自主的从心底里涌上来一股对凌宵的恐惧感,他耳朵一耷拉,怂了。
“放放放,放还不行吗?”
齐飞的嘴重获自由,立刻发挥了它的效力。
“你才咬人,你们狗都他妈咬人!”
哈傲天头疼的让手下看好这位祖宗,对齐飞的骂街通通装作听不见。
“去我那坐坐?难得见一面,咱们可得好好叙叙旧。”
哈傲天的手不老实的想揽凌宵的肩,被凌宵不留痕迹的躲开,只好悻悻的放下手。
凌宵不回他,仿佛这个人不存在。
哈傲天继续没话找话:“陪老子吃顿饭咋样,上次那家火锅鱼还不错。”
凌宵这次回他了,轻轻撩起鬓边的头发,歪头瞅他:“我现在最想的,就是把你按在地上打一顿,你愿意吗?”
哈傲天不知该愿意还是不愿意:“……”
齐飞在后面冷嘲热讽幸灾乐祸:“嗤,想追我哥你也配?”
狗头充耳不闻,余光瞥见一个推着冰柜的人,灵光乍现。
“想不想吃雪糕?走走走,老子给你买。”
推冰柜的人满头大汗,虽然是在夏天,但天气已经渐渐转凉,出这么多汗属实有些奇怪,那人见到凌宵等人向他靠近,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喂小子,雪糕怎么卖?”哈傲天粗心大意,还以为这人是看见他,被他恶名在外的各种事迹给威慑住了,完全没往别处想。
凌宵眼尖的注意到冰柜有轻微的晃动,他不动声色默默把半个身子退到狗头身后,冲齐飞打了个手势,齐飞看到后,也默默警惕起来。
“我……我不卖……”那人嘴唇哆嗦的都说不出利索的话。
“你不卖?小子,你胆儿挺肥啊。”
那人扑通一声跪下:“狗哥饶命啊,我还有老婆孩子,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这下给哈傲天整的云里雾里:“你他妈搞什么飞机?老子买你根雪糕,又不是要你的命!”
话音刚落,冰柜突然一整个剧烈晃动,猛地翻倒在地,从里面冲出来一个人,撞到了齐飞右边的壮汉,两人双双倒地。
凌宵趁哈傲天目瞪口呆之际,趁机一拳锤在他张大呈“O”形的嘴上,齐飞也摆脱了禁锢,一脚给左边壮汉踢了个断子绝孙脚。
哈傲天躲闪不及捂着嘴倒在地上,凌宵摁着他哐哐揍了好几拳,哈傲天嗷嗷叫唤。
凌宵冷冷的说“小猫咪,你才小猫咪,你们全家都他妈小猫咪!”
说一句打一拳,每一拳都带着十成十的狠劲。
该算的账都清算完了,齐飞也上来补了好几脚,凌宵解了气,晃晃发酸的手腕,齐飞扫视一眼倒地呻吟的几个alpha:“哥,咱们走吧。”
凌宵正要答应,却见齐飞背后颤巍巍的站起来一个人,正是刚才从冰柜里滚出来的人,凌宵看清他的样子,那一瞬间,眼睛好像灼烧一般,一直烫到心头。
那真是个极漂亮的人,墨绿的卷发,黄金般的蛇瞳,眼尾嫣红又微微上挑,苍白的皮肤与一身奄奄一息的病气交相辉映,让人不由自主的献出怜悯之心。
“帮我……救……”那人的嘴一张一合,最后一个“命”字还未发出声,就支撑不住倒下了。
凌宵在齐飞的惊呼中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流了鼻血!
他胡乱用手擦了擦,刚才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没平息,齐飞给他递过纸巾,团成团堵住鼻孔,血才不流了。
齐飞有些担心:“哥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还没好利索?”
凌宵摇头:“没事。”
齐飞又一次催促:“那咱们快走吧,等这些人醒过来就走不了了。”
凌宵却犹豫了,他看一眼刚才朝他们呼救的那个人。
齐飞读出了他的想法:“你想救他吗哥?”
凌宵愣了一下,他想救他吗?他平时可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好熟悉,如果此时丢下他不管的话,他以后一定会后悔……
凌宵点头:“救。”
齐飞虽然有所预料,但没想到他哥竟然真的承认了:“真的要救吗?”
凌宵奇怪地撇了他一眼:“不是你问的吗?”
他直接蹲下来搬起那人的胳膊放在自己肩上,正准备起来,一下没吃住劲,差点一屁股坐地上,看起来那么瘦,还以为很轻,没想到这么沉。
他的身体冷的不像话,看来已经被关在冰柜里很长时间,仅仅是触碰他,凌宵就觉得自己如在冰窖。
齐飞不放心的在凌宵身边踱步:“说是这么说,但我没看错的话,这可是条蛇!”
凌宵:“蛇怎么了?”
齐飞:“蛇是猫的天敌啊,猫对蛇的恐惧可是刻在DNA里的,哥你都不害怕吗?再说,蛇可是五毒之一,个个都狡猾狠毒,农夫与蛇的故事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哥你没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他扒开他的嘴,指着那两颗尖尖的牙,大呼小叫:“你快看,这还是个毒蛇!”
凌宵当然也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农夫救了蛇,却被苏醒后的蛇咬死,他当然也知道其中利害,但这次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想不出来索性跟着本能走,想救就救。
凌宵:“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先救了再说。”
齐飞不认同:“哦?农夫生前可能也是这么想的噢?”
凌宵这次成功把人扶起来,对着身后的齐飞说:“你帮不帮忙,再不救人就死了。”
“我帮我帮”齐飞小跑着过来,手还没碰到人呢就受刺激的退到两米远“噫!他的皮肤又凉又滑,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凌宵无语:“那都是你臆想出来的,他的皮肤就是普通人的皮肤。”
齐飞搓着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很是委屈:“哥我不行了,我一想像到蛇滑溜溜的手感,我就浑身像有小虫子在爬,我真怕这玩意。”
凌宵:“那你先回去吧,反正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齐飞关心他哥:“我不走,我得好好看着他,万一他突然醒过来咬你怎么办,毒蛇的毒牙可不是开玩笑的。”
凌宵:“随你便。”
他们很快到了叶绵的诊所,一路上齐飞担心的事一个都没发生,看来这人受的伤不轻,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叶绵看到凌宵,一脸热情:“欢迎回来,又出什么事了?”
凌宵无语地看着他:“你一个医生,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好吗?”
叶绵还没说什么,凌宵赶紧打断他:“先不开玩笑了,救人要紧。”
叶绵看清凌宵肩上的人,顿时不笑了,眯着的眼睛也睁开:“这不是…蛇吗?”
说完又扒开那人的嘴,看见两颗锋利的尖牙,陷入了沉思。
“竟然还是毒蛇,不可能……”
凌宵没想到叶绵的关注点在这里,有些奇怪:“什么不可能?”
叶绵摆摆手,岔开话题:“没什么,先救人吧,他怎么了?”
凌宵简要说了下当时发现这个人的场景。
叶绵一边听他叙述,一边检查了一下这个人的身体:“没有明显外伤,没有流血,体温过低,呼吸心跳衰弱。”
凌宵问:“怎么治?”
叶绵说:“他的身体太冷了,只能先泡稍微凉一点的水,慢慢提升水温,直到体温恢复正常。”
叶绵指了指储物室:“那里有之前病人用过的浴盆,洗洗还能用,齐飞帮我洗一下吧。”
齐飞干活利索,迅速刷好了盆。
叶绵把那人的衣服扒光,只剩下一条底裤,凌宵在一旁看着,鼻血差点又流出来,他赶紧仰起头,站起来走了两步。
叶绵奇怪的看着他莫名的举动:“刚才忘了问你,你的鼻子怎么了?”
凌宵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可能最近太干燥,老是流鼻血。”
叶绵信了他的理由,语重心长地说:“早说让你多喝水,你不听balabala”
凌宵第一次觉得叶绵的啰嗦这么顺耳。
凌宵几个人合力把连人带盆搬进卫生间,在盆里接满微凉的温水,又拿了个舀子,叶绵亲自示范,用舀子一勺一勺地舀着盆里的水轻轻倒在那人身上,水变凉了就加一点热水,不能加多,撩水的过程中时不时探一下那人的体温,体温上升了就把水温提升,直到他的身体恢复正常。
叶绵示范完了,将舀子交给凌宵。
凌宵:“我来?”
叶绵:“当然了,人是你带来的,我一会还有病人要看。”
说着,他们一起扭头看向齐飞,齐飞有些慌张的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我、我等会还有事,再说我害怕这玩意……”
叶绵回过头,拍了拍凌宵的肩:“加油!”
凌宵迟疑的看向浴盆里的人,不是他加不加油的问题,他怕鼻血流光啊!
其他两个人都处理自己的事去了,只剩下凌宵和那个人孤A寡O呆在卫生间。
凌宵眼睛看着天花板,手上舀水的动作不停,这个人长得太好看了,再看一眼就会爆炸。
不仅脸上长的惊艳,而且身材也很好,之前穿着衣服还看不出来,一脱衣服露出结实的胸肌腹肌、皮肤还白的反光……不行!光是想想就鼻子一热,差点又流鼻血。
不对啊,他平时可不是会被美□□惑的人,怎么一见了这个人就鼻血不止?难不成打架太多身体真留下后遗症了?不应该啊,他之前从来没流过鼻血,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咳咳……”
一声虚弱的咳嗽声拉回凌宵的思绪,他这才反应过来水不小心倒到这人脸上了,直接把人生生呛醒了,凌宵赶紧托起他的脸,帮他擦干净脸上的水:“对不起,你没事吧?”
那个人睁开眼,眼睫毛湿了水,像笨重的飞蛾扑扇翅膀,凌宵一不小心就看入了迷。
那人轻皱眉头:“你是谁?”
凌宵说:“我是救你的人”
那人问:“那你能放开我了吗?”
凌宵赶紧收回手,脸燥得通红,慌乱之间,堵住鼻子的纸团掉了,一滴鲜红的鼻血滴到那人的胸肌上,顺着沟子缓缓滑落……
两人不约而同看着那滴血,又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对方。
男人:“……”
凌宵:“……”
空气死一样的静……
“哎呀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还以为会很久呢。”
叶绵十分欣慰的拍拍手,男人已经转移到病床上,穿了件叶绵给的病号服,胸上的鼻血在叶绵看见之前就被凌宵慌乱地擦掉了。
凌宵坐在男人病床旁边,尴尬的都抬不起头,对于刚才的事两人都闭口不提。
叶绵重新检查一遍他的身体,问他:“感觉怎么样?有什么地方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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