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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在凉亭中和哥哥喝茶

作为一名成年人,理解能力、逻辑能力及反应能力自然高出年仅十岁的儿童,自己并不打算隐瞒这点,毕竟在贵族家庭中,有能力的人才能得到青睐并拥有更好的资源。

而表现出超龄的智慧可能会让身为长子的哥哥产生危机意识,因此自己做出的措施是与兄长建立紧密的情感关系,兄友弟恭也是家族人想看见的,加上原主那奔腾不息的、对于家族的热烈情怀,与兄长和乐融融地相处,并透过日常互动传递崇拜及孺慕之情以加深信任感几乎是信手拈来。

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为了利利乌姆家族,为了得到更加安稳舒适的生活,绝对不能大意。

弗罗旺区表面上由罗萨家族掌权,利利乌姆家族则是享有声望而乐于站在幕后,构筑了弗罗旺区的根基,而后在剧情开始的四年前左右,罗萨家族衰退,改由利利乌姆家掌权不过是恢复成原本该有的样子罢了,故此、自己先要做好与罗萨家族争锋相对的种种准备。

比较麻烦的是剧情中的政/变事件,那是由多瓦王国枢密院长所策划──毕竟将吉恩有王室血统的消息是他放出的饵,代表枢密院长并不信任利利乌姆家族。

再来、关于监察课课长阿本德,他在罗萨区长死去时便查觉事有蹊跷,这或许代表了枢密院长也是在那时对利利乌姆家族起疑的?

但为了利利乌姆家族的未来,平定弗罗旺区的动荡,铲除罗萨家族的势力似乎无法避免?

虽说不是不能将这件事做得更加隐密,将和利利乌姆家族有关的证据全数抹去,但留下利利乌姆的痕迹实则有另一个用途──镇慑其余势力,使弗罗旺区的人们畏惧与利利乌姆对立,以屹立不摇的地位和手段有效管理这片土地。

──细思极烦。

「怎么了,昨晚书读得太累了吗?」对面传来兄长的慰问,在课间的休息时间中,兄弟二人于繁花簇拥下的凉亭中喝茶小憩,本想对在上一堂课表现得可圈可点的弟弟出言赞赏,却看见对方脸上似乎垄罩着一层阴霾。

「不是的。」听见兄长的询问声,自己连忙这么开口:「只是在想一个很难处理的问题。」放下手中的茶杯,微敛的黑眸静静凝视白雾缭绕的茶水。

「喔?是什么样的难题考倒了你呢?」

「嗯──光是讲解就难住我了。」我沉吟了番,而后如此说道:「该怎么和讨厌我的人达成交易呢?」

「利益。」兄长给出了这两个字,接着补充,「在利益面前,人们是能将一切恩怨情仇隐藏于面具底下的。」这句话实在不像是十五岁左右的孩子会说出口的言语,但是考虑到少年所处的家族以及生长环境后,这份早熟似乎显得无比合理。

「那么又该怎么让讨厌我的人帮助我呢?」

总是──尤其是最近──聪颖好学的弟弟向自己提问,利利乌姆长子除了新奇外,更多的是作为兄长的优越感,不禁以教导者的语气同弟弟对话,「给予对方能够信服的承诺。」

「感觉好委屈。」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曼苏尔不由得眉头轻蹙。

「没办法,毕竟前提是和讨厌自己的人谈判,有舍才能有得。」

闻言曼苏尔轻轻勾起嘴角,眉眼捎上了几分笑意,对着坐在身前的兄长道:「即使是面对多瓦王室?」

这时少年才意识到自家弟弟或许正是等着自己说出那席话,他不禁露出一抹苦笑,「原来是在下套吗……」

「我是真的想求助于哥哥的智慧,提到多瓦王室不过是突然想到的。」举杯浅啜,淡淡的花草芬芳在舌尖上绽放开来,「不过、哥哥对于我最后一个提问的想法是?」

*****

下午茶时光一晃而过,转瞬来到礼仪课,除了待人接物的各种礼节外,亦包含外出及餐桌礼仪,对曾经陪同上司出席各种场合的中上级社畜来说并不难,即使世界不同了,有些习惯还是共通的。

利利乌姆家族的专属教师似乎将目标设定为让学生成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自己并没有说这样不好,反之,对于这样的教育方式自己再习惯不过,发挥社畜的特殊技能──日以继夜地工作──不断将知识输进自己的脑袋里。

自己不止一次庆幸这个世界的语言是由罗马拼音组合而成,再加上原主的记忆,这才避免了自己从知识分子变成文盲的窘境。

下课后距离晚餐还有段时间,利利乌姆抬步朝□□院走去,坐落于花圃之间的是一座偌大的弧型鸟笼,中央矗立着一根镌刻百花的乌木柱,其上传来振动双翅的破风声,而后映入眼帘的是挺胸而立看似趾高气昂的、狩猎者的身影──眼眸里充满了锐利之色的金雕。

做为一种凶恶的猛禽,未成年的金雕体长也有自己的半身高,而饲养金雕是一种权力的象征,在罗萨家族掌权的现今,此举似乎透露了利利乌姆家族的日后打算。

自己当时并未思及这个层面,只是比起冷冰冰的变温动物,自己更倾向柔软温暖的触感,纵使取名无能的自己随口定下「夏利」这个没有任何含意的名字,还是很勤勉地将牠从雏鸟拉拔长大。

有着一双翱翔天际的翅膀、能够看透远方的双目和撕裂猎物的尖喙利爪,却被禁锢在牢笼中并铐上铁链,被驯服成见人伸手便乖顺地让人抚摸的姿态,何尝不是弗罗旺区、是利利乌姆家族的最佳写照呢?

然而野性不会就这么轻易消失,在那看尽一切悲痛与哀戚的眼眸里,蛰伏着被深深隐藏的反扑的野心。

依照剧情的娱乐性,接下来应该是自己向宠物诉说着种种不甘与振兴区域的决心,接着被恰好路过躲在阴影处的某人听见,进而获得「上面」的关注及期待,不过鉴于自己没有自言自语的嗜好,即使面对看似略通人性的动物也不会将心中的话语诉诸出口。

比起一个倾听者,自己更想要的是会做出回应的对象。

──而且如果四周真的无人,那么自己的这番举动无疑愚蠢至极。

逗弄了夏利一番,便在上前提醒晚餐时间已至的仆人的带领下前往餐厅,看见餐桌上的摆设及碗盘两侧大大小小的餐具,心中便了然从现在起自己得学以致用,礼仪是由无数细节堆砌而成,任何记忆力好的人都能迅速学会,然而也正是如此,遗忘的速度也是十分快的,最好的做法便是融入日常,使之成为习惯。

以前看见开着高级宝车的富人总会在心底暗讽几句,并短暂成为仇富联盟的成员,如今自己成为有钱人之一,才看见权贵子弟的辛苦与肩负的责任。

优秀的长子对家族而言是重要的,因为他必继承家主之位,后面出生的儿子是为了辅佐长子,不能过于出风头抢了长子的光环,也不能过于颓废丢尽家族的颜面,么子则备受宠爱,虽然该学的知识及教养并不会因此省略,但有过两次经验后,淘汰了不合宜的做法与不必要的过程,么子接受的教育最为精华纯正。

能够理解原著中的曼苏尔.利利乌姆主动前去中央的理由了,比起相较安定的弗罗旺区,充满了变量且处于核心地位的巴顿非常适合不逊于长子的优秀次子,即使发生变故影响也不大,对利利乌姆家而言只要保障继承家业的长子便可。

──真是越想越糟心。

原著中没有给出的角色名字都是我的自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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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在凉亭中和哥哥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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