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擦着头发从那边转出来,一听这话,毛巾都快掉了,“玩这么大?”
“我把嘴堵上。”
“怎么堵?”
“不要,马蒂不会强迫我的!”
“嗯,她不愿意就算了。”马修警告阿尔弗雷德。
被那双紫色眼睛凝视,阿尔缩缩脖子。
“但是你不想吗,难得我们凑一起了。”
“你别跑啊。”小姑娘蹑手蹑脚要跑。
“就,两个人,我还是,嗯……害羞?”
“都坦诚相见那么多次了?”
“马蒂很纯洁的,我怕把人带坏……哎呦……”
“就是说我不纯洁了?”大金毛一个猛扑,“哼,马蒂不来就,”
马修踹了他一脚。
“呜呜呜呜呜马蒂凶我。”
“你你你……”
“我说了,她不要就不能强迫……”
“但是我可以和马蒂,你就,一边去。”
“不嘛不嘛不嘛不嘛不嘛不嘛我们都是兄弟,为什么顾他不顾我?”
“因为你是熊孩子。”
“对啊马蒂说的对,”
“好嘛,要嘛。”
“我的意思是,我和马蒂单独去一个房间,省得你吃醋。”
“然后你再来找我?”
“马蒂你的意见呢?”
“真的可以吗?”马修还在犹豫。
“先把我放出来,我的屁股……”
“不需要的,”阿尔弗雷德不情不愿把她交给马修,还抱着胳膊一副要围观的阵势。
马修安抚,“你需要爱来确定什么,确认什么,我不需要爱来证明什么。”
他冷静的说,“只需要抱抱就好了。”
“你可真能忍。”阿尔弗雷德面色不善,这话不就是指责他,“是谁小时候天天抱着她睡觉?”
“……非要这么争的话,没有意义。”
马修站起身,两人仅凭眼睛就能在空中进行一番激战。
跑路跑路。
“跑哪里?”
“呃,我就是,”她讪讪的收回,“天气好好,”
马修看着她,突然叹了口气。
“怎,怎么了。”
紫色眼睛好好看哦,好像会转动的漩涡般,一不下心就被他吸引走了注意力。
“没什么。”
到手的肉要飞了。
阿尔气的不轻,又开口假惺惺的:“既然这样,就不用了吧,我也养养精神。”
“不信。”
“晚上我们要一起睡吗?”
“没事,他大半夜也会……唔?”
被强吻的男人蒙了。
“亲亲马蒂,就不亲弗雷迪——”
“你要气坏我吗,气坏了没有给你吃了。”
“我有很多——”不缺这个。
“小心我拿皮带抽你屁股!”阿尔粗声粗气。
小时候看她不听话,又治不住的时候,亚瑟就会抽出来皮带吓唬她。
“反了你了。”
臭狗崽居然真的抽出来皮带,吓她:“乖乖趴好。”
“不要,你为什么要教训我!”
“还是躲马蒂怀里安全……唔?”
他怎么反亲回来了。
机会来了。
“阿尔弗雷德。”
马修叫他。
阿尔弗雷德不想听他的。
于是他又叫了一遍。
等他挪出去,自家兄弟一手抱着她,眼睛半合着,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你要听她的意见。”
他的目光半分都没有投过去。
不愧是被评价为和亚瑟气质最像的意识体。
亚瑟也使用过一模一样的姿势,一模一样的口吻对他这么说过,只不过他说的是,滚出去。
绿色眸子充满的全是被打搅了好事的怒火。
恍惚间,亚瑟的影子出现,俯身在他们上空,马修好像对他笑了。
不应该的。
阿尔弗雷德想,当时的亚瑟觉得小时候的他很惹人烦,尤其是他看不懂脸色就要往她身上扑的动作,没等到他扑上前去,就会被亚瑟拎了起来,丢出去,接着用冷冰冰的语气警告:“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找她。”
凭什么。
亚瑟身上理所当然的傲慢,控制欲混合起来所形成了套索,它会狠狠的把他的脖子套上,用劲勒上去,叫人面目涨紫,无法发声。
他自以为是张狂的掌权者。
实际上,他什么也不是。
……
蓝色眼睛黯淡了一下,他一直想在亚瑟的身边逃脱出去,从亚瑟的手掌下挣脱出来,他做到了。
可是,不知不觉,阿尔弗雷德变成了年少时自己最讨厌的角色翻板。
同样的高傲自大,同样的强迫别人,同样的……不知悔改。
比起马修的好脾气,她应该并且一定是更喜欢自家兄长的吧。
青年扭过头,打算退出去。
“既然这样,就,”
他语气沉重的要说什么,意识到气氛不对的阿桃扑腾扑腾,“哎,怎么了?”
“在你心里,我就是一直是这么一个形象露面的吗?”
马修回道:“前科太多,不得不提防。”
“那你们去吧,”他指指隔壁房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正好,我肚子饿了,要去找……”
“生气了?别扭了?”女人的身体努力靠后,要去蹭他:“你最近脾气阴晴不定的,大姨夫来了吗?”
“马蒂他,提防我。”
“对啊。”
“大家谁不提防你?”
“算了,”青年抹把脸,要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同时心里蔓延出一股不示弱,又苦涩的滋味。
我是做了很多错事。
我要摒弃的脾性,非但没能从我身上洗除,反而在我的身体里根植得越来越深了。
转头来,我最讨厌的样子,还是融化在我的表面。
“奇奇怪怪的。”
马修蹭蹭她,“等一会就好了。”
阿桃嘀咕着,示意马修抱她过去,她双手环挂在马修脖颈上,“狂热爱好者居然不狂热了?”
“不用害羞。”
“也不必害羞。”
温热的嘴唇又一次落在她唇上。
超级稳重的哥哥,和无法无天的弟弟。
“哇啊——”
“就知道欺负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大哭起来了,不是爱带来的娇纵。
“好好好,你打我。”阿尔弗雷德头皮发麻。
“怎么哭的这么厉害?”肩膀一耸一耸的。
“还不明白,受委屈了。”哥哥投来了这都不懂的视线。
“我吗?”
“不只是你,还有很多美国人。”
一个美国人,一群美国人。
马修用嘴型和他说,“可能到了现在,”
“才发现,本田是最喜欢她的一个。”
为什么是他呢?
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明明是敌人,不,有血海深仇大恨的对手。”
你能把国家放在一边,去找她帮她吗?
答案是不能。
很多人面露难色,很多人很纠结,很多人也很无奈的和她说,“抱歉,有些事要我处理。”
“你可以在这里等一下吗?”
“嗯。”大部分人的态度还是很明显的。
“哈?当然是我的国家比较重要了,你又不是我家的国民,有必要这样问我?”亚瑟咄咄逼人,他语气不好,“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打扰柯克兰伯爵了。”她转身要离开。
“不是,喂,门开了,”
门后面站着威廉。
“威廉。”阿桃和他打了个招呼,没等他回话就跑了。
他和他擦肩而过。
威廉转头看了她一眼,把文件送到他面前,随后一把把亚瑟扯起来:“去追。人家哭了。”
“你看她问的都是什么无头无理的话,况且我也没说错。跑了就跑了。”
“呵。”威廉把他踹出桌子,“我告诉你,你这种绝对理性的家伙,哄不好人的。”
“……行吧。”
亚瑟追了出去,“你等等,你别跑啊。”
“不,你没说错。”
可是她越走越快,“你确实是正确的。”
而本田菊呢?
是一个只要是听到她的坏话都会拔刀的家伙,因为乱嚼舌头的太多,他干脆把为首的人的舌头掏了出来,凡是他听到的,他当天晚上绝对会站在床头,把人家的舌系带剪了的。试想一个人刚从美梦中惊醒,感觉床前有人,刚要说话,舌头就被拽了出来,疼痛难忍,加上对方手上全是鲜血的可怕场面。
更可怕的是,抓他舌头的人一声不吭,动作麻利,剪完就随手把人扔回去。
是一个他觉得她需要就可以把自家人的耳朵带过去的家伙,他从来不在意。
要是问阿尔弗雷德,敢对自家国民下手吗?他会犹豫,“是罪大恶极的话……”
本田不是。
只要是为了她,他可以干脆的把他家人杀死,眼睛也不会眨一下的凶残。
或许在本田菊眼里,他并不能称得上是一种代表人民的意识体。
他也不太想当这个意识体。
阿尔弗雷德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本田菊,是这群人之间,最爱她的一个。
没有之二。
远超于其他人。
他身上的责任感几乎到没有。
但是为了她,他什么都能做,什么也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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