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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chapter13

1991年,对爱德华来说是很特别的一年。

如火的七月电影如愿上映,洛杉矶被无边的热浪席卷,人们的热情却仿佛能盖过夏日。宽大的棕榈叶被炽热的阳光炙烤,投下斑斑驳驳的阴影。

夏天的晴空铺开着绚丽的云霓,空气里人声鼎沸,近海的城市被蔚蓝镶嵌了一道清凉。

她比照着天空的颜色,不厌其烦的用水彩点染着夕阳的颜色,在调色盘里晕开一圈圈波纹。母亲翻看着报纸,父亲在一旁研究他的菜谱。

客厅放着电视的声音,镜头下的少年,身姿挺拔,笑容灿烂,他的每一个回答都极为认真诚恳。

屏幕切换到下一个画面,她起身去调低了音量,在沙发坐下,头一歪就依偎着母亲。

“这是累了还是困了?”母亲合上报纸,拍拍她的头发。

她摇摇头,报纸打开的版面上印着熟悉的人,倏的坐直了身姿,目光扫过炭黑醒目的标题,她用手指捻了捻报纸的一角,一目十行的读过。

两张薄薄的新闻纸轻轻翻过,就是一个少年冰山一角的人生。

她咬唇,望望母亲,母亲温柔的回望她。

*

希琳收好她的证件,隔着十多个桌椅的距离,望向他爱德华单薄的影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的招手。

埃莉诺.托雷斯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儿子,爱德华站在姨妈和舅舅身边,避开了与母亲目光的接触。

天平掌握着武力与和平,情势尚未变得剑拔弩张,然而众目之下,他孤立无援,这样的场面不知还要经历多少次。

白头海雕的标志高高悬挂,好像正义凝固在冰冷的墙面之上。只是她突然很想摸一摸他的头发,那该是柔软温暖的。

多年来饮霜伴雪,不知道月亮的皎洁。而时间非也,偶然升起的火堆,人们靠拢过来,木柴噼啪的响。

少年成功站在了名利的中心,随之而来的波折也显得毫无悬念,他茫然无措的独立在人群中,又好像疏离与世界之外。

年少成名是什么呢?

重利之下,难得有人经得起考验,多数都是闻血而来的蝙蝠。现在谁都“爱”他了,都想要带走他。

火烧完了,一地余烬,人们都已散去。

谁要做信徒,见证黄昏。

他无法真正相信任何人。

听证会行至半程,大人们都去了调解室,今天不过是个开始。爱德华在原地独自站了会儿,抬头看看四周,希琳还在等他。

“希琳。”

步入旁听席,他只是叫她的名字,太多的繁杂心绪无法说出来,只好让心弦绷的紧紧的。

“很累吗。”她往一旁挪了挪,空出一个位子。

他无声的坐下来,低垂着头。

“爱德华,看这里”,她伸出手,用手指比示出一个只有三条边的框,对他笑道,“给你拍一张照片,你要笑一笑啊。”

爱德华失笑,在希琳的“镜头”里留下了一个不太开怀的笑,她觉得有些抱歉,他现在肯定笑不出来啊,这样勉强也太难受了。

“谢谢你,希琳,我现在好多了。”他把头搁在她的肩上,显出些脆弱,和刚才听证席上冷漠寡言的少年判若两人,“谢谢你在这里。”

一点儿也不好。

她的眼睛有些湿润,漫无边际的空旷里,她不敢出声。

这还只是第一场监护听证会,虽然没有媒体记者的长枪短炮,但走漏风声是迟早的事情,外界的声音四起之时,又该如何呢。

目视着前方,目光烁烁,搏击长空的白头鹰,左右各执着橄榄枝和银箭,希琳抿唇在心里默念,你要是真的公正,就让一切快点结束,让他好一点吧。

爱德华闭着眼睛,轻声呢喃。

“希琳,让我靠一会吧。”

“一分钟就好。”

她在心里默念到六十,宽慰般拍拍他的脊背,多一秒钟都没让他等,“我们走吧,你跟我走吧,埃迪。”

*

要怎么形容夏天。

树木繁茂,海风潮潮而过,夏天变得张牙舞爪,我们借一叶荫凉。下阵雨的时候,夏天来的出人意料。没有伞的我们在屋檐下躲雨,闲谈的一个小时,等太阳出来,将眼泪蒸发。

在夏天,有一种叫作逃离的情感,它以繁茂的树木为背景,海风潮潮而来,仿佛是大自然的呼吸,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夏天的阳光热烈而明亮,照耀着每一寸土地,使得万物都显得生机勃勃。

她想带着他逃离,逃出突然发现的无能为力,随便走到某个地方去,什么也顾不上了,她在前面走的又快又急,脸颊升腾起了热气。

可她不是一个习惯逃避的人,这也不是解决的办法,于是她停下来,有些懊恼的抓了把头发,回过头跟他说,“抱歉,我不该这么冲动。”

她拧着眉毛,抬眸瞧他,于是那双眸色浅淡的眼睛也回望过来。

爱德华单手拉住希琳抓头发的手,理理她的额侧碎发,她不喜欢扎头发,夏天也不愿意束起。他指着不远处打着遮阳棚的店铺,问她要不要吃甜点。

她怔愣了半秒,才缓缓答道,“好,好啊。”

逃离屋外汹涌的热浪,店内的冷气让她慢慢平静下来。希琳拿着勺子轻敲布丁上的褐色焦糖脆壳,碎开细细的花纹。烤得嫩嫩地布丁,牛奶和鸡蛋的香气混合着香草味,柔软细腻地没有一个气孔,在嘴里含一会儿就化了。

希琳挖一勺布丁,看一眼爱德华,抿一口布丁,又瞟一眼爱德华。

嘴里的布丁还没有咽下,爱德华就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要看我。”

“就要看。”她咂咂嘴,布丁的甜味在舌尖弥散开,抓住他的手腕只是顺手的事。

爱德华被她抓着,额上的头发掉下来一簇,撒下一点阴影,像萧瑟秋天的一片枯叶。他突然浅浅地笑了,“希琳不皱眉了。”

希琳盯着他看了会儿,放开他的手腕,低头挖布丁,心情复杂,好像布丁也没有那么好吃了。

“别不开心了”,他的一只眼睛还被头发挡着,也不去理会,移动了椅子,坐的离她近一些,帮她挡住了直吹的冷风,“别因为我不开心。”

“我就是难过呀,遗憾呀,我没办法帮到爱德华。”她放下手里的甜品勺,把托盘往里推。

“希琳已经帮了我很多了。”爱德华叹气,“已经足够好了,希琳已经很好很好很好了。”

冷风口被他挡着,她感觉不到寒冷,只觉得是刚好的清凉,她抿了抿唇去看他的眼睛,“你说吧,爱德华,我都会听着的,这件事你不要总是沉默。”

“如果我说了,希琳会更难过的,”他把脸埋进自己的手心,过了一会儿,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我现在很混乱,妈妈来见我了,她说希望我回到她身边…可是…”

她的嗓子发干,抬了抬手指,“可是她曾毫不动摇地放弃了你,而你对此无法原谅…是吗?”

即便是有着再多的顾虑和困难,他的生身母亲到底是做出了放弃的行动,在放弃监护权的文件上签署了姓名。

留下来无法愈合如初的一道疤。它会一直存在很多年,直到被遗忘。

“曾经我以为是我不够好,但是希琳,现在,我在怨恨她…”他艰难地说出那个单词,声音更低了,“这样的怨恨又让我难过。”

他在出生前被父亲抛弃,快要十三岁的时候,母亲也放弃了他,时不时的对生活感到失望,那块空缺的心,奋力滋长着什么要把它填满,所以他又是恨怨,又是伤心。

怨恨让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堪,伤心又让他以为不值,可那若有若无的丝线又牵挂着。更让他不愿去想的是,他害怕知道母亲想重新拿回监护权的原因。他无法面对的是母亲的不堪。

你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孩子而争夺监护权,而是为了那些转瞬即逝的泡沫一样的东西。

他甚至想,你为什么不干脆永远放弃我。

人总是更为复杂,利益和情感交织着我们,建构起我们的关系。落在父母与儿女之间,内心又有着多少的挣扎。

“没关系的。”她把手轻轻放在了他的头发上,“现在不能原谅,那就先不原谅了。”

他抬起头与她面对面,清澈的眼睛里蓄满了悲伤和迷茫,“没有关系吗?”

“还有以后呢,还有以后长长的时间,现在解决不了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也许等雨停了,等华美的叶片落尽了,我们再往前走走,重新沐浴在阳光之下,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

*

“妈妈,我想做点事情。”

“希琳想怎么做?”父亲把他的菜谱放回置物架,加入了讨论。

父母们都知道这是个有难度的问题,但他们还是想先听听孩子的想法,即便回答可能稚嫩。

希琳清了清嗓子:“有句话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

妈妈:“这是谁说的?”

“一位老先生。”

爸爸瞄一眼报纸:“全世界有那么多位老先生,咱们家就有一位。”

“他是爷爷最尊敬的人”,她立刻跳起来反驳,“他是一位不一样的老先生……”

“Terminator Kid's Mother : My Boy's Been Allowed To Run Wild. ”

父亲随手翻阅了报纸,读出新闻的标题。

母亲责怪的看了眼父亲,“好好听她说。”

希琳大致说完她的大计划,期待的看向她的父母,她非常清楚,她只能去借一些火,寻一些光,再交到他手里。但愿他能凭着这些借来的热去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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