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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利耶尼亚湖畔的雨永远停在了谁的心底?

没人说得清。

他走的如此匆忙,几乎将一切都舍弃在昨天。

结缘的代价如果是永久的别离,那蓝色的忧愁是否真的能穿过亚坛高原经久不衰的金黄,飘到王座之下的落叶上?

女人翻看着神祇特意写给她看的关于黄金律法的注解,不同于其他的祷告书,律法原本里面记载的东西较之其他祷告书多了些学术性质的东西——正如她当初也是靠着和瑟濂学习魔法卷轴的经验去理解才学会的回归性原理。

『律法是交界地秩序运行的依靠与准则,黄金律法意指将能量转化与守恒合二为一,以回归作为律法之基,将因果纳为律法之本。』

『黄金树是黄金律法意志的延伸,以赐福作为能量流转,使生命蒙受福祉,将灵魂融入轮回,律法监管交界地规律,使其得以运行不紊。』

玛莉卡和拉达刚都是“永恒”的追求者:前者历尽千帆后为黄金律法造成的失序与僵化感到迷茫,在一系列至今无人明确的诱因下砸碎法环;后者阅尽风霜后为黄金律法本身所蕴含的永恒与稳定感到着迷,在追求完美的路上一去不回,最终机缘巧合下因她的选择而成为律法神祇。

一个渴望生命生生不息,为此不惜让交界地陷入混乱;一个渴求秩序永恒存在,为此不惜封印觐见之门。

她不是神,无法完全感同身受地去理解他们之间不同的立场。于她而言,他们俩互为半身,也全都走向偏执之路。

『盲目信仰与蛮荒言行皆非黄金律法本义,交界地秩序文明与黄金律法同存:秩序之稳定赖于艾尔登法环之永恒,文明之更迭进步依靠于律法之完善。』

基本主义也代表学问研究。

玛利喀斯在野兽神殿以“古兰格”的身份和她相处时曾说“文明最终会让野性消失”。

拉达冈身为第二任艾尔登之王时关停了交界地现存的所有格斗竞技场,抛开取缔葛孚雷在交界地的影响这层原因,更重要的或许是他信奉的统治理念。

蛮荒地王者背起选择文明的野兽宰相压制心中奔腾不止的战意,可瑟洛修原本的身份恰恰是“兽王”。

可能它接受了黄金律法带来的文明秩序,从而选择放下身为野兽的野性。

以文明取代野性,用秩序接替蛮荒。

黄金律法一直如此。

『黄金律法之恒定即为交界地众生生存之道,黄金树作为律法之外显,视律法之允为黄金之民,视律法之恶为交界地所不容。』

正如连生命之始的熔炉所造就的神圣百相也在文明发展后,也被视为玷污的象征。

而星月信仰与黄金信仰一直持对立状态,前者又能划分为独立的两派——二者虽皆由观星而起,但雷亚卢卡利亚魔法学院的研究目标自始至终都是星星,卡利亚的月信仰真要追究起来大抵要归因于蕾娜菈和她的妹妹蕾菈娜,毕竟在此之前卡利亚并不以王室身份自居,她用满月征服了魔法学院,也凭满月将家族推向王室地位。

但很显然,她并不是个固步自封的魔法师。诺丽纳没有和清醒状态下的她交过手,但仅凭菈妮附身在她身上的力量而言,蕾娜菈本人并没有放弃星星信仰:起手的星空激流是亚兹勒领悟到的起源魔法,而这足以证明她的魔法造诣极其高深。

她曾创办拉兹利教室教授卡利亚魔法,让他们将月亮与星星平等视之;也曾联合山妖和亚人作为卡利亚同盟来巩固卡利亚的王室地位。

诺丽纳不是没看过她在雷亚卢卡利亚的画像,令当时的她颇感意外的是,女人的左手小指上带着一枚形似满月的珍珠尾戒。

她原是个一心引领卡利亚前进的战士,一个以自身信仰为戒的、选择拒绝寻找伴侣的不婚主义者。

这样冷静自持而富有智慧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从一开始就动机不纯的王夫的离去而失去自己的心陷入疯癫呢?

她的眼睛不该是金色的,那并非卡利亚女王眼睛原本的色彩。

卡利亚从未真正臣服于黄金。

她是,菈妮是,追随梅瑟莫前往幽影之地的蕾菈娜也是。

盯着书页上复杂的数学公式,诺丽纳只觉对金面具的敬服更上一层:如果她也会解读指头就好了——可惜大师看着被修复的黄金律法一言不发,连被她半强迫性地扣留在书库也没做什么额外的反应;柯林更是在当初罗德尔变成灰城后信仰完全破灭,至今都不愿意与金面具再进行交流。

看来还是得找百智爵士帮忙……

不过他不好糊弄,她曾答应过拉达冈不会将他和玛莉卡的身份秘密告诉除金面具和柯林之外的人,啧,真的要继续遵守这个约定吗?

金面具认为目前黄金律法的不完美在于神祇 :神不需要像人一样,拥有喜怒哀乐。

有了这些,就是律法的瑕疵。

她当初确确实实用他发现的修复卢恩修补了破碎的艾尔登法环,但复活的拉达冈根本不像失去感情的样子。

为什么呢?

她在黄金树内和无上意志说的是不需要神并要求保留自己的情感,既然拉达冈成神了,那就说明无上意志没同意她的请求。

那他为什么会保留自己的感情?

虽然每天在人前装的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但他对权力的渴求一点不比野心家逊色。

她就不信玛莉卡和葛孚雷在一起时也会直接一声不吭地越过他干涉具体的政务。

除非瑟洛修是吃干饭的。

但也真不好说,葛孚雷对玛莉卡感情十分深厚,任劳任怨地替黄金树荡平其他势力,结果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就被永恒女王剥夺赐福流放出交界地,最后兜兜转转又作为褪色者重新回到黄金树下——为了能再次成为名正言顺的艾尔登之王,拥她入怀。

这样对比的话她和拉达冈简直不能仅用“同床异梦”来形容。

她拿脚想都明白要不是拉达冈目前顾及她的能力,早想办法把她杀了或者囚禁起来了。

而她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妻子:

但凡拉达冈不是神祇,她早把那瓶琥珀色的药水灌进他嘴里了,哪还会专门再去找赛尔维斯要他研制新的?

思及此她只觉得更加疑惑。

金面具认为神不该有自己的感情,如果是这样,那么人与神之间的差别,除了能力,也就只有那一丝丝回扣本源的“温柔”罢了。

它是自私的,甚至被冠名为“人性”。

那是为神的忌讳,更是弑神的利器。

生命与秩序,感性与理性,本就是互相依赖却又无法完全等同的。

这样想来,米凯拉一心寻求温柔的法则,何尝不是另一种极端?

女人右眼的金色几乎要燃烧起来,她隐约感到自己正在逐步靠近真相:

无上意志让她的骨灰们重新活了过来,她感到惊喜,并且十分开心地把她的好骑士们全都嘉奖了一番。

无上意志让这群半神们重新活了过来,她感到惊讶。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群得到赐福复活的半神中虽然有三个名义上是黄金一脉,但却没有一位,是黄金律法的嫡脉。

而且无上意志显然也没真把他们当回儿事,无论是破碎战争后的不闻不问还是如今在名义上虽给予他们赐福,但体内的大卢恩却早已易主。

还令新王感到迷惑的一点是,如果真是无上意志授意黄金树将他们复活,何至于会复活不了被命定之死杀死的米凯拉和拉塔恩?甚至是,葛德文。

黄金树没本事复活死去的灵魂,无上意志难道也不可以吗?

想到这群半神,她不禁回想起恩雅刚见面时和她说的话。

除了不清楚是否信仰黄金树的葛德文,玛莉卡的所有子嗣其实都是她所击败的敌对势力的缩影:蒙葛特和蒙格被视作噩兆之子,而在幽影之地他们身上的特质使他们拥有新的称呼——“角人”;

作为她半身的拉达冈,与月结合所诞生下的拉氏兄妹则影射了月亮与群星,可惜拉塔恩对交界地上方的群星封印最终被她打破,而菈妮也在她的帮助下成功走向她一直向往冰冷长夜;

“蒙受天赐的孪生子”米凯拉和玛莲妮亚,太过明显甚至显得悲壮:**女神毅然决然地寄宿在了其中一人身上,而另一个则背负永远长不大的“永恒”诅咒;

至于梅瑟莫和梅琳娜,她并不是很确定——若说是被巨人诅咒,那么火焰恶神盯上的显然是玛莉卡本人,或者说,她可怜的半身。而那头红发也作为拉达冈的血脉象征,留在了卡利亚兄妹三人身上。

梅琳娜那只未曾睁开过的眼睛上有一只黑色的爪痕印记,她能联想到的只有宵瑟眼眸女王。如果是她的话,那么梅瑟莫身上的蛇之本质应该与神皮使徒们来源一致。

抬手掐了掐眉心,新王将装订好的书重新合上。

真是身心俱疲,这与当初跟瑟濂学魔法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难度。

她没怀疑拉达冈在教她黄金律法这方面“偷工减料”,毕竟神祇心里无比清楚,即便她看懂了也不一定放得出来——祷告祷告,即便是关于基本主义的祷告,也要有虔诚的信仰才可以释放出来。

诺丽纳长叹一口气,她脑子里不禁回想起昨晚找卡尔曼拿药的场景:

“吾王,这是我根据您转交给我的笔记进行改良的魅惑药丸,效用与魅惑树枝无异,而且药效更为长久。但与魅惑树枝不同的是,这个药丸可能会让人陷入短暂的迷乱。”小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枚粉色的药丸,似乎正在散发甜腻的香气。

“解药我也做出来了。”堕落调香师拿出另一个小木盒,“这是能有效抑制它的苔药,不过会有些苦。”

“真厉害,”她由衷地点点头,双手接过男人手里的两个盒子:“卡尔曼,有你在实在是帮了我大忙。”

“嗯?王此话何意?”

“这个药可以给拉达冈用吗?”

“啊?嘶……”堕落调香师的表情瞬间涌上几分复杂,“如果安神液管用的话,那这个想来也是可以的,不过效用可能会有所削减。”

“好的,知道了。”

拉达冈这两天依旧如往常那般由着她留宿在外面,没有强留她必须睡在女王闺阁。

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尤其是几乎对她寸步不离的红狼。

在古老传说中,狼是神人的影子,因此巴格莱姆自诩“白狼战鬼”。

“你这几天是不是有点太得寸进尺了?”诺丽纳将视线聚焦在矮凳旁的红狼身上,“我做什么你都要看着我?拉达冈真拿我当犯人看吗?”

红狼侧了侧头,沉默地接受她不满的视线。

要不是拉达冈不让它在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面前讲话,它真想大声告诉她:是的,如果不是你前两天大半夜不睡觉非跑出去,他也不会勒令我对你加强监管之余重新学习律法祷告。

这样想着,红狼忍不住闭上眼烦闷地哈了口气。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她看着叹气的红狼一时诧异,“最近怎么总是叹气?狼也会叹气?”

狼当然会叹气,它更会。

瓦伦汀在心里默默腹诽道。

她怀疑它在生闷气,这种感觉太过强烈。

真是奇了怪了,她最近也没用法杖敲它鼻子;顶多就是每天拿它当当代步工具——谁让罗德尔非设魔法禁制让她没办法将托雷特召唤出来?

“你在生气吗?”刚说完她就感觉自己想问题想的脑袋坏掉了,难不成还等着红狼回答她?

“你过来。”她朝红狼招招手。

瓦伦汀晃晃耳尖,整理了一下思绪便朝她走去。

女人抬起胳膊轻轻挠了挠它的下颌:“他最近亏待你了?”

红狼索性用头拱了拱她。

“你最近真的很奇怪。”诺丽纳轻轻抓了把它的毛发,“怎么总感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红狼沉默地朝她眨眨眼。

“每天监视我也挺无聊吧?带我去见他,我得和他讲讲做王夫的规矩。”

金色的落叶点缀台阶,巡逻的士兵向她行礼问安,她转弄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思考计划的可行性。

她的王夫是个堪称没有软肋的人——现在被她弄巧成拙搞成神了。

如果想揪他的错处,只能剑走偏锋,从他本人并不认可的事情上入手。

之前在商讨关于禁卫骑士的事时,她就徽章纹饰做出了妥协,用了基本主义的符号,只不过颜色不是金色。

当时他阴阳怪气——她认定他在阴阳怪气,不接受任何辩护:他说她太易受自己的感情与**支配。

他的种种行为都透露出一个讯息:他根本没去除自己的感情。

完美律法的修复卢恩并没有抹去他的个人意志。

他是个有自我感情的黄金律法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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