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恋爱村新手在彼此适应了十多天之后,很自然地接受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跳跃到了新阶段。
尤其是夏炽,现在索吻求抱已经非常熟练。
就比如现在——
“徐老师,我今天的工作太多了,你看我都累瘦了,抱抱我呗。”
徐霁把手里的购物袋塞他怀里,假装嫌弃地说:“你现在怎么越来越爱撒娇了。”
夏炽默默跟在他身后上楼梯,快到门口时,徐霁突然顿住了脚步,他“啪嗒”一下撞到了徐霁背上。
“怎么了?”夏炽抬起头,越过徐霁肩头望去,望见门上血淋淋的五个大字:“抄袭狗去死”。
那个“死”字被写得很大,格外醒目。
“又被找到了。”徐霁认命般闭了闭眼,快走了几步,开了门,熟练地拿好了抹布和水桶出来擦拭。
“又?你之前也被恐吓过?”夏炽进门把购物袋放在料理台上时,被窗户上粘的四只被分尸的死鸟吓得心惊,“我们要不要报警?”
“不用了。之前报过,没用。对方反侦查意识很强。”徐霁默默地擦拭着门,“大概率是宁季的狂热粉做的。”
夏炽拿了条抹布陪他一起擦,擦着擦着皱了眉,问:“这漆怎么一股腥味啊?”
“不是漆,是血。”徐霁垂眸,“你最近要是收到什么来路不明的快递就别拆了,直接扔了吧。”
夏炽点点头,正欲说点什么安慰一下,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看见是橘姐的,怕有重要工作,就赶紧接了。
“喂,橘姐。”
“小夏啊——”橘姐在电话另一端哭得声音含糊不清,“姐只能求你帮忙了。”
“怎么了?”
“我蹲了苏榕十多天,不仅一无所获,还被他家养的狗咬伤了,我可太惨了。”
“所以……”夏炽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所以我特地向主编申请了你这位得力干将来宜茶帮我,你早点坐飞机赶过来可以吗?”
夏炽看向门上的“血”字,问:“我可以拒绝吗?”
“姐真的是没有办法了,除你之外我都问过了,没人愿意跑这趟。大雷说你虽是新手,但能力不错,可以让你试试接触这种性格不好的作家,锻炼锻炼。不然怎么也不会来找你的。”
徐霁朝他摇摇头,用口型说“不用担心我,我能自己应对。”
“行吧,我马上飞过来。”
挂断电话,徐霁拿走他手上的抹布,说:“你去吧,我真的能应对。从前我身边没有你的时候,我不也还是挺过去了嘛。而且,只是恐吓而已,他们不敢有什么实质性动作。”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本来可以不用一个人的。”夏炽抱了抱他,“有事一定要给我发消息。”
徐霁没有回抱,因为手上的抹布还在滴着血水。
–
徐霁没有送他去机场,因为收拾血字和死鸟就够他忙的了。
夏炽拖着行李箱出机场时,给徐霁发了条消息道平安,却迟迟没人回复。
一直到出租车驶至酒店时,他才收到回复。
纵使担心,但无奈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只能祈祷早日签下苏榕。
–
徐霁擦完门上的血字,提桶准备进屋时,却有人抵住了门。
“徐老师,聊聊?”
徐霁似是并不意外,笑着说:“好啊。”
“不进屋吗?”他问。
“不用。”徐霁转过来,“就在这儿说吧。”
“哎,我真的挺好奇的,你和你的小男朋友相处时,也这么不可爱吗?”
“宁季。”徐霁抬头和他对视,“你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看看这本书吧。”宁季递给他一本书,“你会知道的。”
徐霁接过来,看见封面的“真相”二字,又看见腰封上的“人气作者宁季重磅回归”,刚抬头想问什么,但宁季已经不见了。
他归置好工具,洗了手,翻开《真相》的第一页,看到第十三行文字时,突然就明白了宁季不厌其烦地寻找自己合作所为何求——不过是想让他把那份早就被自己束之高阁的手稿公之于众,而他只剩下四天考虑的时间。
徐霁合上书,随意丢到角落里。
“叮咚——”
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徐霁点开,是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你和夏炽的关系我已经告诉给了苏榕,你猜他会怎么做呢?”
他绝不可能交出那份手稿,他也绝不会让夏炽知道那东西的存在。
今明两日通往宜茶的机票已经售空,徐霁买了明天最早的高铁票赶往宜茶。
他一定要阻止夏炽见到苏榕。
–
“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别的编辑都和我谈印刊数、版权费,你却和我谈创作理念。”
夏炽见到苏榕的过程比他想象中容易。敲门,说明来意,被邀入房间,像和以往任何一个作者谈合作时一样的开场。
只是他进来时,苏榕的笔记本电脑上正放着橘姐被狗撕咬大腿肉苦苦哀求苏榕放过他的视频。
后半段的视频虽然被消了音,但夏炽通过口型组合出了那句话:“只要你放过我,我一定把夏炽骗来。”
随后苏榕挥挥手,大狗松开嘴,跑回了主人身旁。
“怎么?夏编辑也觉得有趣?”苏榕的手掌落下,把笔记本电脑合上。
夏炽轻轻摇头,一副镇定的模样,即使他背后已经在冒汗。
“宜茶的冬天要比南华冷得多,夏编辑穿这么少,需要我把空调温度调高几度吗?”
他顺着他刻意指向的方向望去,发现了徐霁和苏榕的合照,而且是被撕碎过又拼起来的照片。
“苏先生,你这么容易就放我进来,恐怕不是想和我聊你这次的新书吧。”夏炽转过头,正视苏榕。
“夏编辑是聪明人,我也不必同你绕圈子。”苏榕说,“照片上的人,认识吗?”
“认识。我男朋友。”夏炽说。
“我觉得你可能不一定认识。”苏榕摸摸耳骨上月牙形状的耳钉,“就像月亮,表面明亮坦荡,背地里却做着偷光的勾当。”
“如果是诋毁我男朋友的话,就不必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夏炽转身就准备离开,“我看苏先生也没有想要聊合作的意思,我会再找时间上门拜访。”
“关于他高中时的秘密,那是你不曾参与的时光,你也清楚吗?”
夏炽收回了刚刚迈出门槛的脚,转过来和苏榕对视。就在苏榕以为他在因为自己的话而动摇时,他开口了:“如果他愿意让我知道,那他会自己告诉我的。如果那是他不愿被人窥见的过去,那么我没有兴趣、也不会去主动揭开他的伤疤。我尊重我的爱人。”
“好。那既然夏编辑不想知道,我们就不聊这个。”苏榕抬手将那张和徐霁的合照反扣在书架上,“不是想聊我的新书吗?我们言归正传?”
夏炽犹豫了几秒,还是折了回来,拉开椅子坐下,把合同翻开,继续他的工作。
“既然你说你看过我之前的书,那我问你,为什么吕庄和季虚会选择抱团?”苏榕问。
“因为都被霸凌了,所以是同类。”夏炽答,“同命相怜吧。”
“也许他们的确是同类。但不是因为他们都被霸凌了,是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疯子。”
“什么意思?”
夏炽觉得他意有所指,突然想起原文里吕庄在看自己被霸凌的监控视频时,没有恐惧,反而是恍然大悟地一笑:“原来看人苦苦挣扎这么有趣,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真的挺疯的。
但季虚呢?
分明是在吕庄的引导下一步一步走偏的。最终他也只完成了那份天衣无缝的完美犯罪计划,把那份天才计划付诸实际的仍是吕庄一人。
他疯吗?
苏榕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一段视频,调换电脑朝向,推到夏炽面前。
夏炽正在走神,根本毫无防备,被吓得瞳孔猛地放大,正欲说话时,苏榕的身体前倾,食指从他的鼻梁滑下,落在他的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声带着热浪的“嘘”拍打着耳垂。
“怕什么?”苏榕笑着说,“好好看清楚嘛。”
“你……”
“我什么?”苏榕和他对视,眼神里满是期待,“我很可怕吧,对吗?”
–
“旅客朋友们,现播报一则紧急通知:由于宜茶市舟山县突发雪崩,开往南华至宜茶的G2023次列车中止发车,需要办理退票或改签手续的乘客请到售票处办理……”
徐霁僵在了椅子上。
雪崩?
他抬头看向候车大厅的小电视,上面正在播放宜茶市舟山雪崩的救援现场。
徐霁的眼睛突然失了焦,他努力地想要看清屏幕,却只能辩清“雪崩”两个字。
他攥紧了拳,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去办理退票。可队已经排得很长,此刻的他根本不能耐心地排队,哪怕一秒。
所以他放弃了退票,拖着行李箱飞奔到了隔壁汽车站,扒住售票口的玻璃窗,尽可能冷静地说:“我想去宜茶,还有票吗?”
“没有。宜茶今天发生雪崩了……”
“我知道雪崩了!”徐霁吼完后发现自己情绪过激了,“对不起……我……对不起,但我今天一定要去宜茶,拜托,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可能被困在雪里了,我……我必须亲自确认他是否安全。”
没有刀哈,大家放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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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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