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他们行走的道路像视觉误差。
Notes:托雷基亚物语的观后作品,无cp倾向,主要围绕标题中的两位蓝族科学家,尤其是后者,私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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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卡利说:“你应该对宇宙更具有敬畏之情。”
托雷基亚说:“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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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教过你的科学课老师吗?”在录入档案时,难得抽出时间的希卡利对托雷基亚说。
光之国的教育具有明亮的指向性,希卡利知道。这个地方生活的人们从诞生就拥有宽容的余裕,从小开始适应力量的时间多于增加力量,等离子火花绿色的辉光浸润机体,他们在无私的光芒中学会与正面答案相关的一系列夸赞。学校开设的科学课指引着光之国相对于维持秩序的另一条路,面对机器胜过面对人。希卡利上学的时候,科学课老师是个蓝族,当然是蓝族,对方所讲解的内容面向全体学生,希卡利并不对此多加评判,很多时候他只是沉默地学习,回答问题,在脑海里回顾上课前看的书。他和佐菲一样从小便是优等生,在升学的纪念册里每个老师都给予他最高评价,一致认可这个蓝族毫无疑问是科技局当之无愧的未来新星。
他不觉得这值得自豪,提出来并不是为了炫耀,促使他提问的某种因素,正催化剂一般稳固地躁动,等待着托雷基亚的回答。
科技局内部的光线比局外微弱,托雷基亚站在他旁边,很疑惑为什么录入信息会有这样的流程。科学课老师确实大多来自于科技局,在他们漫长的人生中,抽一段时间做基础课老师和放假也差不多。托雷基亚的姿态不像被长官考察的其他研究员,缺乏严阵以待的神情。好吧,回想。他的科学课老师也是蓝族,但大多数课程被他和泰罗一起翘掉了。后来泰罗交了份检讨书,他交了份完备的报告,证伪了那位老师的某个结论。托雷基亚有时候实在刻薄且不留情面,希卡利为他上传第一份报告时就清楚知道这件事。要是论起语言上的犯罪,托雷基亚早该是教唆犯。但夜晚、黑暗,连同恶人,都是不被光之国承认的存在,希卡利并不希望托雷基亚成为这样的人。怀抱着同样的大度和期盼之情,那位老师默默提交了辞职申请,低调地回到科技局做一个小小的科研人员,拒绝收学生,细致到神经质,仅仅如此。这些后续都很寂静,希卡利询问这受害者也没得到怨怼。
科研上哪有好坏呢,对方说,托雷基亚确实是个天才,但他或许有点缺乏关注了。
托雷基亚对他除了颜色毫无印象,但是这时候说那是什么实在是有些汗颜,毕竟希卡利也称得上是他在科技局的科学课老师、导师,总之是类似的身份。幸好,希卡利并不准备在这方面为难他,略过了这个话题,和走过来邀请他作为弟子一样轻飘飘地擦过肩离开了,走之前还记得让他去发明部报道。之后相处的日子还很多,你不是早就知道这是个怎样的孩子了吗?深蓝色的科技局长官冷静地想。可能有点隔壁警备队队长带孩子的影响,他对托雷基亚,抱有如是警觉的乐观态度。
也许是那句“缺乏关注”打响了警铃,希卡利对托雷基亚,开启了不算漫长的观察期。
在科技局里的年轻蓝族,是个很愿意用敬语的家伙,在这个怪胎科学家遍地的地方,反而显得另类。毕竟光之国并不是一个会严格教授等级制度的地方,他们对尊长者的崇敬完全来源于本身的高尚,再强调的不过是公私有别,比如泰罗总要被他父亲要求要称呼其为大队长,但更亲切一点的身份却又是“兄弟”,再后来的梦比优斯,称呼哥哥时总显得很高兴。托雷基亚疏远又尊敬的称呼,是否秉持着类似的讽刺呢。希卡利那时已疲于应对,也就默许他的一切礼貌用语,以至于泰罗询问佐菲,警备队队长又暗示到科技局长官,推敲他是不是对在警备队考核中名落孙山,心不甘情不愿进入科技局的成员有什么意见。
天大的冤枉,托雷基亚一定知道这件事。但希卡利看着浅蓝色青年微笑的神情,姑且接受了这个污蔑。他那时候甚至松了一口气,毕竟泰罗对他朋友的关注显而易见,说不定托雷基亚只是太“蓝族”了点,倒不至于剑走偏锋。
那段时间里,希卡利试图说服自己,他的行为做派和其他蓝族并无不同。他们敏感、甚至尖锐,约束自己比约束他人更甚。托雷基亚常常去奥特图书馆,科技局长官看在眼里,知道他或许在寻找答案,希卡利也有这个时候。有时希卡利看见他甚至会升起微妙的亲切感,佐菲说他是年纪大了看到后辈都变得慈祥,希卡利说那你从小就年纪很大。这些话发生在交接报告的间隙,然后希卡利便头也不回地返回科技局。平和的氛围里,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希卡利想,大概某一天托雷基亚能够接任他的职位。
只是,真的会顺利吗?他隐隐有种预感,托雷基亚或许奉行着某种自然主义,一旦挑明,表现出来的形式就是全盘毁掉。他对科技的希冀能有多少呢?光之国工作的理由多是好奇和热爱,再多一点舍己为人的需求。他见到这个年轻人时所感受到的火焰,一直在后者中燃烧。以光之守护者自持并不对每个人都好,而光明与黑暗只有一线之隔,没有人会比科学家们更清楚这件事。
托雷基亚在那薄如蝉翼的分割线里活动,像水母一样游走,靠近哪里就被晕染成同样颜色。如今看上去的坚定意志,正如磁铁之间的吸引,只要一定的距离便会轰然散去。希卡利对生命常怀抱隐忧,很难说托雷基亚不是理由之一。不过生命漫长,人们总会学会自我宽慰。时间还很多,不是吗。
然而,这样的挂念终究是被疯狂夺走了。
人一生能见到多少事物在璀璨中毁灭?
猎手骑士剑唯一的目的只有同归于尽,自我折磨似地去复仇。他的复仇是牺牲式的,追捕博伽茹的间隙他也曾清醒,但只要它不彻底死去,怨气就会再一次席卷。从希卡利变为猎手骑士剑的痛苦不仅在于心灵的萎缩,也在于身体的折磨,涸辙之鲋,他就像缺水的鱼一样鳞片苍白、游动缓慢、颜色发暗。力量躁动,光是不可控的。光之国的人们本身由光粒子组成,使用光线更像挥动手臂,蓝族在这种角度来说就像四肢无力。猎手骑士剑诞生的时刻,力量充盈他的躯体,彻底改变了他。
说起来,未进化的人类被等离子火花照射的那一瞬间,也会有类似的感觉吗?希卡利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光之国和地球交织成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就好像光明从没有来过,声音还存在着,希卡利从记忆中翻找出解释,那是虫夜晚的鸣叫。他看见天水晶似地折射着清光,粼粼地亮起来。醒来后他把一切困惑都忘了,梦不努力就抓不住,记忆如潮水涌来,冲刷掉岸边几枚月白色贝壳,在地球暗淡的恒星光线下,希卡利看见梦比优斯腼腆地向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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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味杂陈,托雷基亚为科研提交的申请迟迟批不下来,需要冒险收集的材料不被批准,多少令他觉得烦闷。他知道希卡利离开了,却不知道希卡利离开后为什么这类材料也会变成敏感话题。泰罗现在到哪里了?他一定能给自己答案。但托雷基亚不准备等,他很快离去。未经批准,透一口气,或者永远不会回来什么的。
他没有任何理由离开,这让托雷基亚觉得自在。最后一次在科技局刷了回希卡利给他办好的工作卡,接着用光线将它化为飞灰。逃离光之国说不上狼狈,至少这件事的猝不及防让通过关卡的进程十分顺利。回望的时候他甚至叹息,一切真的这么简单吗?
时间在宇宙中毫无意义,漂浮在其中时,他常常想起过去的事。在邱瓷欧拉星上,斯纳克死掉的时候,启动bug充当摧毁程序的托雷基亚想起希卡利对于生物科学技术的宣讲。与其说是讲解,不如说是抑制,如果用那张卡登入数据库,大概还能查到希卡利的宣讲视频。长官的严肃表情历历在目,他用多年共事的经历担保,就算真是敌人打上来也很难让他有那种如临大敌的神情。
但希卡利多次强调的禁忌、敬畏和小心翼翼,对托雷基亚来说当然是反义词,甚至更像是一个邀请:发明了生命固化技术的科学家对这门技术的所属居然如临大敌,这不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吗?生命的重量反反复复压垮他了吗?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希卡利一次又一次接近死亡了吗?种种猜测像泵一样互相挤压,托雷基亚在远离等离子火花的光明下有些透不过气。或许科学和生命是相悖的,即使本身就是科技精妙副产物的光之国也如此,彼此消耗的道路就是疯狂的钥匙。
毕竟,如果死亡是可以跨越的门槛,人们又能奢求多少尊重呢?
现在回忆起这位曾经的长官,托雷基亚陷入陌生而亲切的怀念,那些过往的不可置信消失无踪,大概是因为对方已经回归他满不在乎的地方,皆大欢喜。
希卡利是个天才,生命固化技术固然引起了要命的争端,可科技夺人眼目不才是价值的证明?无论光明黑暗,人人趋之若鹜。他唯一不够天才的仅仅只有自我消耗,为无尽而稳固的生命而苦恼,甚至抛却了科技局的职位,固步自封地守护行星阿柏,这就是希卡利所做的事情。
从按部就班的科技局长官变成猎手骑士剑,希卡利不是为了证明什么、掠夺什么;正相反,他只是无能为力地试图去守护。这位冷静自持的长官缺少探究的勇气,他的作为一直是寻求维护某些东西,表现出的形式变成技术模板,源源不断地刻印着生存。希卡利的作为,就像小孩子想抓住太阳。在光之国人人都如此。
所以,他们从不在同一条道路上,科技局的交点才是意外的偏转。毕竟几乎所有擅长科学的光之守护者,都会走到这个地方,蒙住眼睛和限制步伐的相遇,怎么不是自困的结果呢。以希卡利为名的奥特曼,光明使他损耗,黑暗又泯灭理性,这太幽默了,出色的联想能力让托雷基亚忍俊不禁。不过现在看来希卡利的劝诫居然真的有自我抛弃、苦心孤诣的成分,他还以为那是一种自以为是的忠告呢,那些指望着他引领的家伙们怎么说?太荒谬。
越发掘过去的事托雷基亚就越觉得有趣,那些故事在他眼中翻转出别样光彩,在光之国这个精密的机器中寻找bug无疑是特别的体验。开启和毁灭会是什么时候?癫狂、好奇、带来灾厄,梦游似的,一片废墟般的死寂中,捧着枯萎花朵的幽蓝魅影放声大笑。
在这毁灭性的振动里,他掌中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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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雷基亚说:“希卡利、长官,我真的很佩服您,您实在是摆脱了底层**地生活着啊?”
希卡利说:“在等离子火花塔的照射下,我们不存在底层需求。”
托雷基亚说:“是呀,生活,可我奉行不加班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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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宇宙中行走的托雷基亚非常自由。在地球上等待的闲暇时间里,他读了很多书,这个被泰罗极力夸赞又貌似拯救了希卡利的地方,不分宇宙地彻底引发他的好奇心。
光之国的蓝族因为纤细的神经和脆弱的身躯往往局限于文职,科学家、历史学家、哲学家,这些人的作品常常用文字的形式表达,他泡在奥特图书馆的日子里看过一本又一本。但是,除了贝利亚(叛逆)的部分,那些阅读往往只会让托雷基亚索然无味地一目十行。地球的文字呈现出正相反的魅力,他常常为此跃跃欲试。
泰迦他们看到雾崎阅读的模样大概会很惊讶,那像是他不觉得世界上有太多东西亟待毁掉。不过,泰罗和希卡利想必很熟悉这种画面,那种汲取什么的神情,正如燃烧的蓝色火焰。
正作为燃料的是,诗歌、戏剧、哲学,人类多喜欢解剖精神和挑战伦理!光辉的作品常常被归为少儿阅读篇目,是否说明光之国本身的明丽也是宇宙中不纯粹的矫饰和涂装;但想这些也没用,托雷基亚永远抛弃了那个地方。
现在他觉得他比泰罗年长些,毕竟混沌确实先于光明诞生呀。开玩笑的,毕竟那样的话,希卡利呢?或许曾经分享过一些事情吧。
底层**,他和希卡利谈过的东西,食色性也,是这么说吗?在光之国永远废弃了,但在邱瓷欧拉星依然是全部。怪兽不停地吃,来不及消化。是呀,生存。
书页被撕开一道,被还没看完的雾崎用订书机缝合好,就像缝一道伤口那样。接下来读完或者放弃的书籍,全被托雷基亚烧了。
这并不妨碍什么,没有一个希卡利会冒出来吹一口气说太好了你们都还活着,哈哈。
……这样开着曾经长官的玩笑,雾崎不管不顾地高兴起来。他穿着黑白对称的衬衣,人们看见他就会注意到这有趣的装扮,像镜面一样彼此依存,亲昵地论述对方的颜色。而雾崎手中摆弄着的合色棱镜,此时正在烂漫的阳光下舒展光彩,在迟钝的移动之下,光穿透它组成的图案也变得懒洋洋。
他觉得他思考的时间太多了,那些东西大可以留给别人去想。消磨时间的手段,再怎么说也只剩下那么几种。正把玩的合色棱镜,反射出的颜色绚丽、明媚、纯粹,雾崎知道,泰罗的儿子,那个叫泰迦的光之战士,一定会走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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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雷基亚第一次被目击重返科技局,是在希卡利的实验室。此处的主人刚刚结束一项工作,还来不及休息,就见到面前这个通缉犯旁若无人地处理起数据,接着他也不知不觉又开始工作。最后,托雷基亚如往常一样躺在椅子上蜷缩着睡着了,希卡利没去检查他的数据,毕竟现在他不是他带的学生,也不为他的项目工作。他知道托雷基亚彻底改变了,不仅是体色,更是脸上的面具和全身的束缚带。
光之国居民的身上很难留下伤疤,希卡利仍觉得那像人类病后的瘢痕。他的眼灯在那上面停了一下,排除探究心的影响,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的是按下警报按钮。基于前车之鉴,这个按钮会直接连到佐菲的通讯处,接着全星球对外的港口都会封锁,瓮中捉鳖。
他应该那么做,但他没有。
希卡利看着深蓝体色的下属与学生,知道这件事必然由他本身走出来,或者永远也走不出来。被怨念力量侵蚀和主动成为邪神封印的感受是否相同呢,但作为猎手骑士剑的日子本不属于希卡利这个名字,再多的规劝也像是强词夺理。所以他只是告诉自己,毕竟托雷基亚拥有着托雷拉门扉。
科学家秉持着探究精神,止步于猜测:如果把现在的托雷基亚切开,还会是光粒子吗,也许是吧,但更可能是一片混沌的蓝色。火焰的蓝色越深温度越高,如果融化在那样的颜色里,托雷基亚会睡得更安稳吗。但希卡利越钻研越清楚,不是每个困惑都会得到答案。
幽蓝魅影一闪而过,托雷拉门扉关上后,希卡利才把注意力移开。既然没办法阻止他做什么,甚至提供了实验场所,那么就要像学校的实验室老师一样看护。总之,托雷基亚的离开终于让希卡利连续加班一个月的紧绷神经微微放松,但他的思维又忍不住发散到托雷拉门扉上。他始终坚信力量只有解析和未被解析两种,总希望让一切天赋变成公众的器物。托雷拉门扉无可争议是邪神的力量,至少可以轻易地穿越空间,托雷基亚曾经想要加入警备队守卫宇宙,如今至少达成了自由穿梭的先要条件。
过分称赞敌人不是一件好事,对他们抱有过分的揣摩同样如此,然而,希卡利忽然很想知道,托雷基亚要去的地方,是不是在某个太阳底下呢?
普照大地的恒星在光之国的语言里统一被称作太阳,唯一例外的只有正矗立的高塔。猎手骑士剑见过很多太阳,很多恒星,追赶博伽茹的道路上,它们平等地散发万丈光芒,让露水也焕发珍珠般的柔美光泽。而光之国绝没有这种景色。等离子火花塔无疑是人造的——如果愿意把未进化的奥特曼称作“人类”,的确可以这么说——但在研究其价值和利用功效上,它更接近于神造的。
它不可能生下来就是等在那里的一座高塔,即使是地球的童话故事都会给它一个来历。那么第一簇火花到底是怎么点燃,又能怎样再次点燃?这是所有科学家都想要知道的事。但无论如何,等离子火花,始终是光之国唯一的太阳。希卡利沐浴在翠绿色的辉光之下,想象着托雷基亚是怎么将自己点燃的。或者在某处橙红色的阳光中,他如今深蓝的体色,又将如何镀一层金色的光芒。
托雷基亚以前从不喜欢强调颜色,那总让他想起咫尺天涯的光线成绩。当作任务来说明,进度条卡在99%,得来的评价不是可惜,而是命该如此。令他痛苦的东西隔着时间也要再来打他一顿,他放弃同时也不得不耿耿于怀。但谁知道不顾一切后,托雷基亚的外号居然叫幽蓝魅影呢?希卡利总觉得他曾有机会挽留这个年轻的蓝族,可能是因为他们同样走向过与光之国背离的道路,也可能是他们近似的科研天赋,还可能是他们胸膛、计时器、人类心脏那部分涌动的,蓝色火焰。
光之国蓝族的纤细姿态,总如针线一般弥补连接着创造性的历史。或许等离子火花的创造者也被它指引着进化成了蓝族,希卡利想,那段时间留下的记载很少,人们为了应对自身的变化焦头烂额,所以,当然,也或许TA根本没有接受进化,而是死在了不可置信的浪潮中。要知道,所有奥特曼的光都来自于等离子火花,换句话说,它重塑了造物者的所有同胞,已使他们彻底分离。
希卡利不准备再收学生,尽管听过他讲课的都能叫一声老师,但真正以师徒相称的再不会有。他是容易归功于他人、归咎于自己的性格,对曾经的弟子抱有无辜的愧疚。托雷基亚原本的实验室早已空空如也,大家默认它的封存,可毕竟器材洁白无瑕,后来他来的时候,所有东西其实是希卡利自费购买。录入所有可公开数据,断掉其与科技局总体的联通信息域,泰迦火花的相关内容被最高级别锁定,即使它的创造者曾因它备受导师赞誉。反正,钱和精力不花在这里也会投入到新的项目。
希卡利不求回报,托雷基亚乐见其成。而科技局的成员大多数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光之国,不知是无知还是宽容,他们可能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仍默许了这个地方偶尔传出来的声音。
索拉曾隐晦地向他询问,一切都在希卡利的沉默中悄然度过。没有人检举,就像曾经没有人对托雷基亚的敬语提过意见。逃离光之国不久后托雷基亚学会以他人痛苦取乐,但好歹不会嘲笑其他实验室为了一个成果迎来多少次重开。蓝族有时候很冷淡,有时候又宽容大度到确实是光之国的成员,少有的银族红族,可能抱着从众的平和心态,亦或是早已对乱七八糟的声响熟视无睹,总之缄默得让人放松。纷乱中的寂静自有动人之处,正因如此,这里才会是整个宇宙都会瞩目的科技中心,影响好坏不需要过多计较,心知肚明的沉默,算是科学家的座右铭。
光之国太明亮了,只有科技局会因为实验要求调节光亮,产生这种变色龙效应大概理所应当。以前的托雷基亚,常感知到希卡利给他一种值得尊敬的亲切感,何尝不是科技局微妙关系的佐证。
事已至此,尘埃落定。托雷基亚不喜欢加班,却不讨厌实验。归根结底,他逃离光之国的动摇从不是因为科学本身,这点与希卡利正相反。不过谁能想到,动摇科学精神的人去而复返,他的离开却促使另一个科学家走上了新的道路?在托雷基亚第二次到访前铺设他原本实验室的心情,希卡利自己也不清楚。
奇异的灵光主宰了他,如果不开启这扇门,机会将转瞬即逝。
在离开前,托雷基亚对他说,存储器里放了份特别的文件,密码等下次再告诉他。希卡利锁上实验室的门等待答案,觉得那是一个承诺,但随着地球的消息传来,他知道这里已经不会有人来了。泰迦火花以修缮的名义送到希卡利的手上,升级后的数据依旧被最高等级锁定,实验室的门关着,就好像它从没有被打开过。
即使漫步在这个地方,也只剩蓝族科学家偶尔做梦似地好奇:托雷基亚,在地球上,是以人类的形态死去,还是光之国的居民呢;或者他放弃所有,灰飞烟灭。
只要问询就能获得答案的、这异想天开的疑惑,没过多久便被科技局长官划入了灵感垃圾堆。
他对托雷基亚不抱有想念,但或许要等到他们都忘了这些事,这间私属实验室的门才会重新打开。而在此之前,没有人能够知道那里还留着什么,可能只是空空如也的玩笑而已。
答案如何,除非托雷基亚还会像第一次那样去而复返,玩弄死亡的命运,希卡利想,那就让他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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