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吉人电话的时候,我正和荣二躺在横滨最高端的酒店的高级套房的巨大的床上。
荣二伸手从床头柜拿走手机递给我,又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moximoxi”,我还没有睡醒,声音里带着慵懒的睡意。
“美幸,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是吉人气冲冲的声音。
我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上次手机响了之后,我就把吉人的电话号码给拉黑了,所以他就换了个号码给我打电话吗?好烦呀,我把电话挂了,然后把手机关机了。
“是谁?”,荣二也醒了,他问我。
“没什么,打错了”,我放下手机,重新抱住他的胳膊,“再睡会儿吧”。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柔软的被子将我整个陷在里面,我一时给搞混了,嘴里叫着的是“吉人”。
在我身上耸动的人忽然就停住不动了,“吉人?”
这时我才清醒过来,张开眼睛抱住荣二,将他推翻翻身坐了上去。我和荣二其实之前也不算是什么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说着是交往,可也不知道是怎么个交往,他有不少女粉丝,我也有不少客人。
荣二问我周日有没有时间,他的乐队有个小型演出。
“抱歉,周日我有安排了,真不巧”。
他问我有什么安排,我说是BECK的live,他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下来了。
“啊,你要是这么在意的话,我也可以不去的”,我安抚着他,他心情总算好了一些。为什么不能在一起的时候就做些高兴的事呢?他也是,吉人也是,相聚这么不容易,为什么不珍惜时间做些让人快乐的事情呢?
我最近的日程都要快被排满了,周一在吉人那边,昨天先去拍了个内衣杂志,然后就过来找荣二了,明天还有个泳装女郎明信片的拍摄,周五有个之前合作过的摄影师让我给他当模特,周六也被约了,周日本来也有活的,可我昨天接电话的时候给推掉了。
说来说去,还是最近太无聊了。
“你现在有正在交往的对象吗?”,荣二忽然问我。
我摇了摇头,“没有呢”。
荣二说要不要继续交往试试看,不过他最近正在上升期,可能没有办法对外公布我们交往的消息。
“是那种要结婚生孩子住在一起变成老头的那种吗?”
荣二似乎想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那还是算了吧”,我拒绝了,“你太忙了,我一个人在家可是会很无聊的”。
“就保持这样的关系吧,直到我厌烦为止,或者你厌烦为止”,我提议道。
然后我们就没有再谈这个话题了,荣二说起了之前那把吉他,“Fender,好像是叫Fender吧?”,我记得那把吉他,是一把很漂亮的吉他。
“是的,Fender Stratocaster”,荣二说他很珍惜那把吉他,但它在一次演出中损毁了,他现在又买了新的吉他,用的事务所的钱,比之前的吉他更贵,但再也没有当初他拿起那把吉他时的心动了。
“是这样的”,我表示了赞成,“很多东西过了那个时间就会变得不是滋味了”。
“我们也是吗?”,荣二忽然问道。
“当初不是你说要分开的吗?别搞得好像我是负心汉一样”,我佯装不快地推了荣二一下,“之前很快乐,现在也很快乐,这样不好吗?”
“之前的录音带你听了吗?”
“啊?什么录音带”,荣二提醒了我,我才想起是他离开的时候他放在柜子上的录音带。
“没有,播放器不是不是被你带走了吗?”
荣二也笑了,“好像是这样”,然后他说他可以现场给我唱一遍,只可惜忘了带吉他,是一首未完成的歌。
“不会是写给我的吧”,我点燃了一根烟,荣二向来不介意我抽烟。
他只是笑而不语,过了会儿才开口说道,“也许吧,或者说是包含你在内的那些日子更准确一些吧”。
“这样啊”,我顿时就失去了兴趣。
我们收拾好退了房,荣二戴上了帽子墨镜口罩风衣,全副武装地遮掩住自己,似乎在躲避着众人的视线,不过他还是颇有绅士风度地把我送回了住处,用他自己的车,事务所出钱买的。
“荣二,你变得很阔气了嘛”,我打开跑车低矮的车窗,往外面吐着烟。从外面涌进来的风把白烟拍回了我脸上,头发像是伸出的无数只触手紧紧贴在我脸上,呼啸声大得惊人,我几乎听不见荣二在说些什么,或许他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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