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地停下。
敞开的出口外站着自称为Jester的恶魔，泼溅的血从他身上蜿蜒，滴落，浸湿了脚下的土地。
你听到的惨叫不是幻觉。
你无意识中契约了他，将他召唤于此。尽管他没控制住多品味了下你的灵魂，把回忆吸走了一部分。
现在模模糊糊回想起，自己是遭受了至亲至爱之人的背叛——不止一位。听听小丑的评价：犯蠢一次，犯蠢一世。
无法忽视。
胸腔的怒意膨胀着，激荡起高昂的杀意。
“主人？呼姆......或许我该让你躺在别处，而不是阴冷的木头上。看看你苍白的脸色，真是我的罪过。”
你听见他的声音，拔出陷入情绪的自己，目光转投到他身上。
在刚刚，他将马车外的两人都解决干净了。.......不，也不太干净。你看他要抬脚，皱眉向后退步，却意识到自己还躺在马车里。
小丑装束的恶魔一顿，仍旧迈步走进来。身上的血留下脚印，距离控制得当，不会侵犯到你的领地。
“噢，抱歉主人，我该更温柔一点。可有些念头并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他耷拉下眉头，眼睛眯成两条看不清瞳孔的缝，嘟起嘴。
“但……”
下一秒改换了神色，他展露兴奋的模样。咧开嘴角，尖利的牙齿从闭合的唇中显出，黑色眼白中缀上醒目的赤红瞳仁，浓烈的情绪撞入你眼底。
“我们现在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他把右手放在胸前，向你鞠躬。左手五指张开，掌心朝上，停在你身前。
背叛与梦魇之主，正听候差遣。
你动了，从冷硬潮湿的木地板上站起。尽管踉跄，好歹还是站直了：“Jester，你现在很臭。”
他瞧着像受到了打击，脊背弓直了点，伸出的手调整到恰好的位置：“那我要怎么做？去洗澡吗？”
“不。”你搭在他掌心。温热的触感传来，和他杀人前用手覆在你眼皮上的温度分毫不差。你去瞥他，“带我去见我的家人们，他们一定很想念离家已久的我。”
“我还以为主人要把自己洗得香香的。”
你诧异，借他的力道走出马车，“你复仇会挑时候吗？或者说，你解决他们时会在意其他因素？”余光撇去，漫有血泊，散落的肢体冒出边角，下一刻视野被身旁小丑的衣装给占据得严实。
Jester靠得有些近，血腥气蹿入鼻腔。这真奇怪，你已经死了，却还能体会到人的特权。
点点红色浸润你和他相贴的布料，黏腻的渍感附在表皮。
现在，你们一样了。
“捏嘻嘻嘻～！强硬又任性的决定，但是我喜欢。”
……他又脸红了。
很难说到底是不是因为刚见面时你给了他几巴掌的缘故，导致他开辟了不得了的道路。
从没召唤过恶魔的你碰到这种情况一时无言，决定让他自己平复。
“Jester，我现在还活着是因为你。”
“多聪明！我离开，主人就会立刻死去。”他笑嘻嘻地点出他心中所想：“我对你的心脏没有兴趣，但我想强占你的灵魂。”
你骤然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盯他三秒。
Jester跟着停下，疑惑歪头：？
你质问：“这是就你的结婚誓言？”
Jester：“！”
他脸红得挺有规律。
至于他反驳的话你没怎么在意，等他做到了再说也不迟。至于兑现，你是他的主人，他的君主。
用一些常有的借口推托，以延迟时间来考验忠心，偶尔给予点胡萝卜。万一有变，那也不过是可掌控的牵绳被他拿走。
不值得大动干戈的事情。
被驯化的野兽脖颈上，仍套有项圈。
再取回来罢了。
恶魔的君主比恶魔更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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