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一柄长刀跟上了。
紫发,高挑,时不时摸出桃子吃,会动会说话,一股虚无的支流。
很像人吧,但如果有人行事像刀,说话像刀,外貌锋利如刀,那你只能诊断她是把好刀。
不,你不是庸医,自称庸人的导师才算,你只是他教的学者罢了。
刚开始,以你对这位女士的了解,你认为她可能是迷路了。
事实上,她的确迷路了,据她所说,酒店是只住过几天的,平时是乱逛的。以她的速度,理论上多走几轮也能看完整个匹诺康尼。
日常靠好心人指路过活的样子呢。可爱又好笑。
嗯……如果你不就是好心人之一,正被黄泉小姐一步步跟着的话。
她的记忆不全,塑造了直觉惊人的灵魂。更别提那以“始”为名的诏刀已铭下的“自我”——她受情感传递现象的影响很重了。
你可以直观的、清晰的看到她眼中漫出的信任,连色彩都浓艳了几分。
她就跟着你走,自然的回到酒店那间原本属于[冥火大公]阿弗利特的房间。在你表达要离开时,自然的询问接下来的行动。
很自然自然地,像对骰子另几面中的的“你”一样,刀回归了鞘中。
即便没有记忆作屏障,与虚无相斗的战士也不会混淆自己的故人。无论是对□□·杨还是开拓者。
情感永远因特定的人而生,刀里面记录了她遗忘的一切。
所以她确实没认错你,你是独一无二的生命。
倘若将世界视为游戏,你早已与她同行多个存档。于无数种可能中,你会出现在她的出云,会在匹诺康尼,也会在IX中。
雷电·忘川守·芽衣,她没有“”遗忘”古怪的学者,只是混淆了世界。
于是你回答了她。
“就这样吧,休息一下,陪我回顾一场经典的戏剧。”
“我也看过吗?”
“嗯,也许我们还参演过?这次就坐一旁当好观众吧。”
她可能认为你累了,便邀请你休憩——你留下了,能容纳永火官邸的房间足以多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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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掉份的事实可能要描写下:在这盛会之星,你没有自己的房间。
是的,你算用技术偷渡的,毕竟登记办理会被细心的拉帝奥教授发现尾巴。
秋后算账什么的,果然还是晚点好……
如果你不是一出门就正面撞上了公司办公二人组的话。
很好的安排,将公司通缉犯与公司使节放一块什么的……
愚者的面具有作用,但导师对你的熟悉度过高,可怜的学者被捕捉了。
单方面的会审开始了,你低着头不看他们,也不再尝试战术性撤退。
庸人捏着眉心,额角青筋暴起,他似乎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问起。
你为什么这时候还在这儿,他不用问也知道。
安全也不是问题,匹诺康尼炸了凶手就是你和愚者。
拉帝奥了解你的本质,你不会添乱、不会出事,可人的情感不总受其所控,所以才……庸人自扰。
旁边的金发孔雀正带着好奇意味,不露声色打量你——很熟悉的小动作,手机上突发的公务与半侧转的身体。
这条平行线上你不认识p45的砂金,也许有过几次关于研究成果的转交?但确实没真正见过,关系打到底也不过是互相听说吧。
年轻的从底层逆袭的好运总监与年轻的被拉帝奥教授收养的好命天才。
二者没什么交集也很正常,只不过砂金先生,或者卡卡瓦夏观察你的同时,正在思考一些你不知道的东西。
“”被你一贯笼统定义为情感传递现象的东西在作祟。”你如此评价自己惊扰无数次命运而来的副产物。
砂金不会这么认为,他察觉到的是生理上的脉搏与血压,而意识深处接纳的速度远胜身体。
“你真得容易让人眼熟和适合……”一见钟情,后面的话没人面对着说出过,因此你不知道。
为什么这时候来了,这里可绝非安逸的“盛会”。在僵持的气氛中,漂亮孔雀本能的向你搭话,
“你需要帮助吗,学者小姐?”
出于理性,没有进行无谓争吵,只是开始庸言庸语的导师被羽毛闪亮的孔雀挡了一半。
“呵,多想想自己,我以为你好歹明白不要掺和别人的家务事,自身难保的赌徒。”好的,他不庸言庸语了。
“啪嗒”,这个角落后不远的门开了,黄泉小姐出来了。
“你们,在我门外干什么。”
很好,都安静了,希望他们理智回归吧。你简洁的介绍了双方,向黄泉小姐表示自己老地方见,跟导师确定回去后会认真解释,接受了砂金总监的公事邀约。
你走了,并真切希望他们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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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见过人偶的舞姿吗?
它们在台上,关节从容的律动,盘旋、抬起、收放,无甚感情地跳着人类赋予的情节。无论故事吊诡还是荒谬,都不影响身姿的伸展。
你误入了一只浣熊的梦境,显然这不是个美梦。
愚者的力量不能让你在拟造梦中完全隐去,毕竟忆质是「记忆」领域,祂忠实的记录一切。
好在你的大脑不会像同学们一样拧的出水,小小的利用了忆质的特性,完全可以使自己“溶入”梦中。
嘘,不要惊动梦的主人们,毕竟可怜的误入学者只是想顺便带走些实验材料。
让你看看会变成梦里的什么……如果是那孩子的话……
不,别是垃圾桶,不然给TA的星琼先用来做实验好了!
颇无奈的闭上了眼,睁开时发现自个成了只……谐乐鸽?
还是只不能飞的……按左翅第三、四根羽毛折损特点都复现来看,你应该是成了梦境主人相关情绪的“象征物”。
从混沌的记忆中翻找,你确定了自己被小鸟兄长半路劫走这个事实。
也挺好,小浣熊能让你当上星琼就不错了。
虚假的伤口并不疼痛,毕竟你清醒的知道这只是梦——一个不要惊扰的梦。梦的主人正在向自由的灵魂们讲叙他的理想国。
你也听过这徒劳的陈述,不止一次。星期日的理想坚定不移,可被囚的鸟儿如何分辨对方想听的曲调?
他登上舞台,窃取权柄,觊觎神明
拉开暗淡帷幕,自导自演荒唐剧目
心中充盈神圣,人偶影子漆黑可怖
心怀怜悯,妄图铸就永不倾斜的天平
「看吧」你对他说,
「这是绝对幸福的理想乡」
但美梦终将破碎,「永不复还」
比起筑就他一生基调的谐乐鸽,你更想用荆棘鸟来形容这样倔犟的灵魂。
他比任何人清楚世上有强弱之分,明白走到他面前的多是肉食者,纸醉金迷中尽是谬误与悲唱。
可仍要将心口拥入荊刺,用血肉成全一时的辉光,让目中的弱者得以安眠。
星期日的理想很好理解。物质是精神苦难的根源,血肉苦弱有如樊笼,那便抛弃□□超越现实,人类就能以最高洁的姿态面对命定的结局。
作为维系乐园之人,「永恒清醒的孤独殉难者」是他「微不足道的代价」。
你不是他口中的弱者,却认同他的一个理念:「并非是神造化万物,而是人再造了神」。
于是总有几个可能中“你”陪他尝试建造过一座没有星神,唯有「秩序」,能够包容所有人的尊严和幸福,只属于人类的理想乡。
但这不是现在的你所负责的课题,被梦境主人拐来当鸟只算是突发事件。
现在,眼前的小鸟兄长嫩生生的,大约十二三岁,你凭空到了他的手中参演戏份。
聆听小鸟们的讨论,被照料,被希翼,最后投入死亡。
你并不想多做些什么,只是偷偷摸摸地收集了些有浓烈情感的忆质——适合制作光锥的好东西。
外界的一毫刻在梦里可逾千年,你呆了月把左右。
看小鸟妹妹站在哥哥用彩布搭就的台上歌喝,你偶尔也会应和几嗓子。
看他们学习所谓的家族礼仪,背诵向同谐「希佩」进献的空洞祷词——根据你的研究,没有什么用,祂不在意包容一切作为“集群”,不要求赞颂,只是践行命途。
“为什么不夸夸阿哈呢?阿哈会给你更多的情绪,这不好吗?快夸呀,我亲爱的■■,亲爱的学者,快夸夸没面的阿哈吧~”
停,尽管以你的标准而言,你绝对只是陈述,但阿哈又开始在你脑子里抽疯,除了没面子,祂还爱乐子。
没人想当乐子,你闭上眼,在故事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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