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及格了?!”
“你的意思是,在那个结课率堪比星际和平公司抽盲盒出货的真理医生,说你合格了?”
哼哼。
我们开拓者就是这么有实力。
星自信一笑。
“莫非……莫非你就是传闻中的——”
在被折纸大学的学生们认出来之前,星深藏功与名地离开了。
折纸大学的草地上正在举行社团活动,是躲避球,而其中最为瞩目的便是一个动作矫健的青年。他时而双翼飞展,时而扭曲如蛇,每一步都仿佛预判了掷球手的预判。
星:这简直是个天生模拟宇宙冒险事件里,躲射线的好苗子哇!
不出所料,那位天资惊人的学生获得了冠军,星凑过去打算询问到底要怎么锻炼才能达到他这种程度。
这位青年突然露出沧桑的表情。
他凝视着远方,仿佛在悼念夕阳下逝去的青春:“……只需要在拉帝奥教授手下延毕个几年,你也可以锻炼到这种程度。”
星:“……”
原来你是靠躲粉笔头躲出来的丰富经验吗?
那很有生活了。
真理医生的结课率低得惊人,虽然还没有闻名到匹诺康尼,但丹恒及时地提出建议作为选修课程不参与考评。在看过真理医生的简介之后,选修了这门课的学生们不约而同地在教室门口专门张贴了丹恒的画像,至今论坛也不断有人赛博上供。
【感谢星穹列车不挂之恩!】
【再生父母啊再生父母!】
【要期中了,拜。】
【要小测了,拜。】
【要表白了,拜。】
【?这里不是许愿池。】
【话说为什么那个画像上是一条龙拿着一个餐叉?】
【……那是击云。】
总之,感谢开拓者倾情贡献的抽象作品。
在被阿哈注视的道路上越走越宽。
这段时间就相当于在折纸大学休假了。星随手播放肆的谐乐作业——这首歌早就以极其丑陋的声音火遍了整个寰宇,简直是诈骗神曲版lost rivers。
星快乐地翻评论。
——能听完的是这个[大拇指]
——我说话尽量委婉一点,歌手是尸变了吗?
——感谢作者,又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双手合十]
——到底是谁*银河脏话*把它放到了催眠歌单里的???你小子给我等着!!!
——“超四百五十六万无机生命体最喜欢的金曲”,“螺丝星重磅推荐”。我请问呢?
——不懂这首歌的有难了。
深藏功与名的星跟随着这首“歌”轻哼起来,路人完美地与她形成了一条隔离带。
“难道播放这首歌能捕捉到肆吗?”
但是真理医生这时候看了过来。
星:“……”
出于对折纸大学教职工及学生们身心健康的考虑,星果断摇头。
崇高道德的赞许 1
真理医生平静地转过头去:“哦。我想也是。”
星:……
教授你最好是没有动过广播这首歌的心思。
“但是,教授,”星疑惑地问,“不需要这么急着找她吧?现在好像也能够很容易地控制情绪不打雷也不下雨了。”
真理医生:“这就是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她的原因。”
他用了“我们”这个词。于是星又问:“还有谁?”
-
“匹诺康尼丢失了她的踪迹。”
“已搜索近百星系。”
“有消息吗?”
“没有。你知道要找到一个粒子该有多么困难吧?”
“她要藏起来,谁也没办法。”
“那位忆者?”
“她说她不会再插手关于肆的事情。”
黑塔拨弄着电子屏:“我就知道这是个大麻烦。之后说什么我都要把她丢进模拟宇宙里给我打工……唉,你现在跟她的连接怎么样?”
真理医生:“很微弱。毕竟之前明显能够感觉她被什么东西整个贯穿了。”
黑塔“啧”了一声。
螺丝咕姆:“推测:狩猎‘天才’的天才,是否有可能为#4波尔卡·卡卡目?”
“不排除吧。”黑塔说,“但波尔卡·卡卡目只维护绝对全知域——难道那家伙是在进行空间跃迁的时候碰到了知识边界?”
作为天才俱乐部里难得喜好社交的黑塔,注意到真理医生紧锁眉头:“你还有什么信息能够提供的?”
这时候再隐瞒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
“她与我签订协议的时候,有提到一句。”真理医生说,“如果有一天出现敌方红名,请负责任地进行彻底清洗。”
黑塔:“没头没脑的,总不可能身上有个反有机方程吧。”
她只是随意开口,说完后整个房间突然陷入某种诡异的沉默。
黑塔:“……”
黑塔:“不可能吧?”
作为为反有机方程编写安全协议的开发者,螺丝咕姆并没有发言。
-
第一次见到肆的时候,她的表情始终很像在梦游。
是螺丝星一个普通的下午。
“询问:这位客人,你是如何绕过程式来到此处?”
螺丝咕姆是在自己的后花园里发现这位不速之客。
脑袋顶着乱哄哄的杂草,虽然像在梦游,但看起来是不小心的模样。
——不小心地攻破安全程式悄无声息地摸到了他家的后花园。
“果然降落地点没有选好啊……可恶果然还是代错参考系坐标了。”这个绿茸茸的家伙自己嘀嘀咕咕了一会,然后抬起头,不知为何十分熟练地道歉,“你好。抱歉。打扰了,我这就走。”
螺丝咕姆静静地注视她。
十分钟后。
因为陷入数据困境而迷路的这位客人,再次与螺丝咕姆对上眼神。
“……”
螺丝咕姆:“可否告知身份与来意?”
她的眼睛亮亮的,透过空洞看到的青蓝色天空。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他身上。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种。
时间向前流逝。
“罗肆。”在第四秒,然后她说,“我是螺丝。”
自称为罗肆的不速之客,据她本人说是漏算了坐标,不幸降落到此处。在螺丝星待的这几天,她像一个真正的螺丝一样融入了本地生活。
“提议:你可以更加融入一些。”
螺丝咕姆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浮于表面的交际。
“融入什么?”
“这里。”
罗肆转过头去,向老板要了一杯银色的调饮。
“好巧。我选的跟你颜色差不多的饮料正好是机油诶。”
螺丝咕姆:“逻辑:螺丝星仅售卖机油饮品。”
罗肆前俯后仰地大笑起来。
……
最后一次见到她。
她坐在繁育的虫群上,怀里抱着一只折损翅膀、失去温度的小鸟。
只有有机才会传递那种温热,拥有生命的温度。
她缺乏表情地说:“我讨厌有机。”
螺丝咕姆:“信息:我是无机。”
“好。那我也是无机。”罗肆果断地说。
无机生命之间存在一种机械频率的共振。这种共振无视任何距离,触发的条件只需要寻找到启动的频率,是反有机方程能够同时共鸣大范围无机生命的基础条件之一。
-
肆正被缇宝老师耳提面命地上思想教育课。
“什么叫做想打谁就打谁啊!不可以这么任性的!”
肆表面上一副“我完全理解了”的表情,小鸡啄米地点头,实则内心早已向开拓者看齐。
咳。规则,什么是规则,规则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她混迹在人群里已经很久了。熟练掌握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流程。
只是为什么……旁边的阿那克萨戈拉斯似乎也是这样的表情?
苗头只能被扼杀,不能被制止。
肆欢乐地这么想着。几个老师和助教宣布下课,就在她思考为什么没有下课铃的时候,藏在手边的一簇粒子不受控制地发出之前她选修课作业的声音。
肆:?
这是什么?啊?这是在共振吗?为什么共振的是她的谐乐课作业?拉帝奥……拉帝奥你究竟是从哪学的!这招太狠了!
缇宝惊慌失措地捂住耳朵:“绿宝!那是什么?!”
遐蝶沉默,然后感慨:“原来还有比塞纳托斯更令人濒临死亡的事物。”
你都在感慨些什么啊!
白厄十分恍惚:“黑潮在叫?”
那刻夏面无表情地掏出了炼金枪,清脆的一声,搁在了桌上。
肆:“……”
威胁。
赤果果的威胁。
肆手忙脚乱,关掉这个共振的粒子簇。
但其实她真觉得还好吧?就是突然外放有些羞耻。
她拿了笔和草稿纸,继续写写画画。解释说那是她在练习唱歌,她从小就有一个热爱唱歌的梦想,为此还存了不少音频,刚刚那个可能是不小心外放的训练音频。
遐蝶犹豫道:“阁下……你是想要成为一名吟游诗人?”
“可是以这样的声音唱颂,恐怕招来的只会是亡灵。”
肆:“。”
原来她早已成为深渊法师头头。
白厄观察她的神情,表情相当严肃:“你认真的吗?”
那可能不是奥赫玛的失语者了。
“你会成为奥赫玛的尸语者。”
肆:“……”
小白有时候我觉得你跟【闭嘴】也挺有天赋的。
身负救世之名的白厄,这时候感到了那神圣的职责沉压在肩膀。
就在此地,就在此刻,就在此时!
他痛心疾首地看向她,试图规劝:“你听这首歌,你不觉得害怕吗?”
那刻夏轻笑一声,说出刻薄的话:“她唱这种歌,你不该觉得害怕吗?”
真诚建议所有人听一听lost rivers[比心]
不能只有我遭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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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日常之二:螺丝星平静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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