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回家的时候只是换了身睡衣，身上的西装被你随意的堆到椅背上，上面还有一点点不明显的血迹，这不重要。
没有像小说女主那样崩溃，悲叹自己的不幸，一切都安静得过分——老管家留给你一个冷静的空间，书桌上还有一杯牛奶，被褥间散发出好闻的洗涤剂的香味——这时候要是没头没尾的发泄就显得过于矫情了。你躺在柔软的床上，睡眠之神仁慈地为可怜人降下祝福，再次睁眼看见的就是阴雨连绵的窗户，椅背空空荡荡。
哈，又是新的一天。
——
尽管手受了伤，但你还是选择泡澡。热水没过你的肩膀，略高的温度让人放松。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你还没解开你手上的绷带，腾升的水汽让布料变得湿润，脸上的伤口有些刺痛，你感到不舒服。
伤口不能沾水，这点常识你还是有的，你只是泡在浴缸里，享受被水包裹的感觉。直到水慢慢地从微烫变得温凉，肠胃向你抗议着饥饿，你才从水里出来——绷带只有微微的潮湿感，并没有沾到水。
你起床的时间很早，泡完澡出来也只比平时吃早餐时间晚一些，随便穿了几件衣服就下楼吃些东西。下楼的时候那种逃无可逃的湿冷感，伴随着雨天不容抗拒的缠住你的脚踝，等到你来到厨房时厚重的袜子只留下冰凉的触感。
老管家看样子是在准备午餐，而其他人依旧不见踪影，你犹豫了一下，在吃个早饭和等待吃午饭之间选择了折中：“阿福，有没有热牛奶？”
“当然艾利少爷，”老管家放下手头上的事，像平时一样倒了杯牛奶放进微波炉，“很抱歉昨天带给你了一个糟糕的夜晚。”
“其他人还好吗？”宴会过后就没看到他们，你自然是有些担心，“我在后面就没看见他们。”
“哦，不用担心，其他人有些擦伤，但都没什么大问题。”老管家还是那么不急不迅，牛奶的香味从微波炉里传出，“只有艾利少爷的受伤比较严重，请容许我稍后为你擦药。”
听到其他人没事你松了口气，转而有些郁结——就只有你比较倒霉地受了伤、破了相，来哥谭都快一个多月了你都还没适应这里的生存方式，除非是你的兄弟带你出门不然你就天天呆在房间里看书。
老管家没有再说什么，他取出微波炉里加热好的牛奶，又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罐蜂蜜加了两勺进去，“糖份能让人心情变好。”老管家似乎是叹了口气，又给你一碟小甜饼，份量明显比平时多，“请照顾好身体，伤口沾水发炎也很痛。”
你有些迷糊地走出厨房，选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胸腔里的乌云被热腾腾的牛奶驱散，比平时甜一些的味道让你轻松许多。
老管家拿着药箱过来，你突然感觉有些紧张，生怕这位英国绅士点出你不堪的感受，哪怕是同情也会让你感到难堪。幸好他只是安静而沉默地为你脸上的伤涂药，尊重你那敏感不安的心，你忽然又觉得是自己的错，怎么会那种阴暗的想法去揣测老管家，这必然是你的问题。
你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甚至在脑子里演变出一个小剧场：一个你负责挑毛病，谴责自己的矫情；一个你负责站在那边哭边反驳，喊着“什么明明是太疼了”这样底气不足的话；一个面无表情地给哭泣的那个判死刑的你；还有一个吃瓜的你，“打起来打起来”这样喊着在那里起哄——简直不要太热闹。
药水带来的刺痛像根针一样把你的脑内剧场刺破了个洞，噗呲着漏气，小人们放下争吵，开始尖叫。你心虚地看向老管家，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没什么可以心虚的。
“艾利少爷，这些伤口浅，只要你多注意就不会留疤。”老管家的声音平稳，“浴室水蒸气厚重，对伤口不太好。”
“抱歉，阿福。”你更希望地板上有一条裂缝能让你进去躲躲，“我下次会注意的。”
“不用感到抱歉，艾利少爷。”老管家开始拆你手上的绷带，“偶尔一次也没有关系。”
你感觉到鼻尖泛酸，想必是伤口过于难受导致的，你转过头，不想让老管家注意到你的样子，觉得有些丢脸。只是妈妈也没有这样关心过，绷着脸，你不由得回忆起之前自己受伤了是怎么处理的。
……拿酒精随便涂一下算处理吗？
——和现在的处理完全不是一个层级的。
有些新奇地看着被处理的伤口，老管家用沾着透明软膏的棉签在你的手上涂抹，药膏只带来了清凉的触感和轻微的刺痛，你现在才注意到它的罐子没有标签，你猜不出来是什么牌子的，但你也并不是很在乎这些，只当是富豪家里的秘密。
最后老管家拿出一卷新的绷带，细心地在你手上缠了两圈，叮嘱到：“过两天就能好了，请注意不要沾水。”
“谢谢你，阿福。”你伸展了一下，绷带只包裹住手掌部分，并不影响日常生活。
——
阿尔弗雷德揉了揉他面前还在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自己的双手的艾利，以往毛茸茸的头发耷拉着，因为没有及时打理给人一种脏兮兮的感觉，但是年迈的管家无法忽视他带着血丝的眼睛和通红的鼻尖，艾利没有说自己需要什么，阿尔弗雷德也只能在肢体语言上表达他的关心。
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动作变得僵硬，空气突然变得沉寂，阿尔弗雷德耐心地等待着。先是落在衣服上留下了深色印子的水珠，然后传来小声的抽泣声，最后是颤抖着用手背想要抹去自己丢人的眼泪。
艾利不再撑着开朗的外壳试图拒绝所有人的靠近，他卸下所有的伪装，在阿尔弗雷德面前露出脆弱的模样。
阿尔弗雷德又想叹气了，韦恩家的孩子们总是要展现出自己无坚不摧的样子，艾利也是，虽然没有布鲁斯倔强，但总是披着坚硬的外壳也会疲惫。客厅里只剩下抽泣声，艾利没再尝试用粗糙的绷带擦掉眼泪，纸巾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阿尔弗雷德刚刚放在他腿上的，老管家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候提供帮助——一张、两张、三张，艾利慢慢地抽着纸，好在纸巾是充足的，不用担心抽到一半发现盒子空了这样尴尬的事情发生。
等艾利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也只是过了几分钟，他为难地看着变得乱七八糟的绷带，抱歉的话还没讲出来就又被阿尔弗雷德的摸头给打断了，只好吸吸鼻子忍住再次哭泣的冲动，伸出双手让老管家给他再换一次。换好后脸上也重新涂了药膏，他突然想拥抱一下对方，在大脑反应过来前身体就这么做了，而阿尔弗雷德毫不犹豫地回应了这个拥抱。
“……我感觉好多了。”艾利小声地嘟囔着，收拾好乱七八糟的纸巾，端起小甜饼落荒而逃地回到了卧室。
接下来的几章可能都会写这个的后续，对角色的理解都很主观，ooc也没办法，搞同人就是为了满足各种奇奇怪怪的脑洞嘛（爬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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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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