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你好了噶?”但拓站在门口敲门
“来了来了。”柏童童把门一打开,但拓鼻尖就闻到了一股清香,洗发水跟药香的混合味道,心里,更痒了。
但拓看着柏童童还在滴水的头发皱眉,“为拉羊没擦头发,会头痛噶。”
柏童童把毛巾往但拓手上一塞,“这不是没来得及嘛,谁让你这么快就来了,那你帮我擦?”
看着已经转过身等着,还有手中的毛巾,但拓失笑,“出来擦,今天太阳还挺好噶。”
“行~”柏童童一转身,带着水迹的发丝划过但拓的手臂,因为这个触感,但拓浑身一颤,而后看着已经站在外面等着他的柏童童,但拓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因为心脏乱跳而亡。
始作俑者毫无自觉,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兵荒马乱。
柏童童很喜欢棉麻布料的衣服,在三边坡穿着透气又舒服,所以她在这边的衣服几乎全都是棉麻布料的
只是这种布料打湿之后很容易显得透,所以,但拓擦着擦着就看到了柏童童因为被水打湿的后背
衣料贴着身体,从脖颈开始一直到腰的位置,皮肤透过布料呈现出淡淡的粉色。
但拓感觉到自己浑身温度上升了,呼吸也重了。
“拓子哥你咋了?”柏童童回头看着神色有些奇怪的但拓,满脸疑惑
“嗯?我莫得事。”但拓迅速低头,继续给她擦头发,“你转过可。”
“你突然呼吸重了,都喷我脖子上了,好痒,你不是病了吧。”说完就要给他搭脉,却被但拓按住了肩膀,“我莫得事。”
但拓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心情跟呼吸都平静下来,然后才继续给她擦头发。
“好了噶。”但拓松口气,这项工程现在于他而言,挺艰巨的,为了控制情绪。
“拓子哥,你会编辫子吗?”柏童童转过头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但拓。
这话把但拓问的一愣,微皱眉头想了想,点点头,只是语气有些不确定,“可能是会的噶……”
柏童童噗嗤一笑,“行吧,你试试吧。”
“小丫头,挺懒的噶。”但拓也意识到柏童童是发懒筋了。
柔软细腻的发丝在手中各种穿梭而过,微风拂起,发丝略过但拓的脸颊,带起属于柏童童的气味,让但拓浑身不自觉的起了鸡皮疙瘩。
“咳咳。”但拓忍不住咳了咳,此时他的脑子里划过了许多遐想画面,每个画面都让他此刻怒骂自己。
“咋啦?真的病了?”听到但拓的咳嗽声,柏童童想要转身,可还是被但拓按住了肩膀,“莫动,我莫得事,马上就编好咯。”
柏童童伸出手摸了摸但拓给她编的辫子,虽然看不到,但是摸着感觉还行的样子,撸起袖子,“走吧!干活去吧!”
但拓看着元气满满的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来过。
她的到来真的就是一颗小太阳,用她的光,照进他的心里。
五年前,她跟她爷爷第一次来的时候还很腼腆,躲在她爷爷身后好奇的打量每个人,那个时候,她也很小,才17岁,稚嫩的脸庞上有一双清澈单纯好奇的眼睛。
一看就跟他们不一样。
白皙,干净,单纯,哪哪都很美好,哪哪都昭示着跟他们的区别。
一开始,但拓只当是客人的存在,毕竟,能够让猜叔当做座上宾的人不多,童童的爷爷是其中一个。
他还记得,当时是三边坡的雨季,天天下雨,但是雨来得快,去的也快,空气始终是湿润的,童童坐在客厅跟他们有一塔没一塔的聊天,实际上是他们在说话,她在听没有开口。
整个人看起来很拘谨又带着一些小心翼翼与戒备。
直到貌巴抱着尕尕冲进来满脸焦急的对他说道,“尕尕病咯!哥!哥!咋个办!”
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就看到她冲上去扒开了尕尕的眼皮子,摸了摸尕尕的脸,然后把手放在尕尕的手腕上,后来,但拓才知道,这叫做搭脉,中医中最重要的手法之一。
是的,柏童童跟她爷爷是中医,很后来才听说,他爷爷柏年,在中国的名气很大。
“把衣服换了,打盆水来,还有毛巾!”本来是一个拘谨又带着戒备的小姑娘,突然之间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把他们餐桌上的东西都扫开,把尕尕放到了餐桌上,对着他们吩咐道。
所有人都愣了,只有但拓反应过来,给她去准备这些东西去了。
当时的尕尕只有一岁多,浑身已经烧红,还惊厥了,但是当时的童童非常镇定的给尕尕脱衣服,物理退热,还有,扎针。
很快,尕尕稳定了下来,童童对着貌巴说道,“稳定了,接下来好好守着,持续物理降温就行了。”
貌巴这才反应过来,鞠躬道谢,他也是,“谢谢噶。”
因为事出突然,刚刚在他眼里还安静的小姑娘此刻已经有了些不一样的样子,她刚刚所有动作都非常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犹疑。
可能是因为刚刚的救人举动,她脸上红扑扑的,与一直安安静静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也就是这么一下子,达班的人才真的正眼看到了这个叫做柏童童的小姑娘。
她每年都会来达班待半年,因为听说三边坡有一种药材是独有的,所以她每年都来采一些,也会在达班周边的村子进行义诊,帮了好多人。
而达班,也有了属于她的房间。
“啊?拓子哥拓子哥!”但拓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就听到了柏童童焦急喊他的声音。
“咋了咋了?”但拓走过去,发现她闭着眼睛,双手摊着,小脸皱成一团,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哭腔,脚还跺了跺,“有虫子飞进我眼睛了,好疼。”
“莫急莫急,我看看啊。”因为这些药材需要处理,一般都是柏童童自己处理的,但拓能帮的就是用工具把它们铺好,所以不需要触碰那些东西
但是柏童童不行,这下虫子进眼睛了,她手上都是药材碎屑,不能自己揉,所以只能喊但拓了。
但拓皱着眉,满脸的心疼,小心翼翼的扒了扒她的眼皮,但是因为有异物感,太疼了,柏童童眼皮子很用力的闭着。
“童童,放松点,你放松点,没事噶。”但拓一边哄着,一边小心翼翼扒开她的眼皮,吹的有点温柔,“呼——呼——”
“疼,疼,疼。”柏童童眼泪都流下来了,一颗颗的,还挺大,搞得但拓更急了,“不疼不疼,你忍到起,我用点力气吹。”
但拓皱眉,决定用点力,不然她疼的更久。
“呼——”这下用了蛮大力
感觉到消失的异物感,柏童童眨巴眨巴眼,眼睛都红了,泪水还挂在脸上,本能的抬手就要揉眼睛,被但拓给拽住了。
“不能揉噶,你手上都是碎屑,等会儿又疼了撒。”但拓有点无奈,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伸出另只手给她擦了擦眼泪。粗糙的拇指跟她的脸颊相摩擦,让她浑身一颤。
看着但拓的无奈又好笑的表情,还有手腕上传来的粗糙感,柏童童直直看着但拓的眼睛,发现,他的眼里,全都是她。
两人之间距离好近,根本没有安全距离这么一说了。
“手……”
“嗯?”但拓疑惑的看了突然脸红的柏童童一眼,才意识到她说的是被他拽住的手,立马像是触电一样的放开了。?
“对不起…”
“谢谢。”
两人同时开口,两人也同时红脸,柏童童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转身继续开始忙自己手上的活儿,掩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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