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雾眉眼低垂从怀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一尺见方的木盒。他不敢直视玛拉年的容颜,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双手奉上小盒。
玛拉年看着郁雾手里的木盒,余光瞥见看着艾梭的表情。她笑着直接当场打开小盒子,里面装的并不是什么金贵的物品,是一张纸。
是一张来自华国的洒金笺,纸上还有毛笔字。
纸张浮动,有墨香传来。
艾梭瘪了瘪嘴,看着一张纸也放松下来,破纸也不值钱,送了就送了。
吴海山在旁边看着笔酣墨饱,端庄秀雅的字体,不禁看了一眼郁雾,只觉得他看轻她了。
猜叔身边,藏龙卧虎。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猜叔笑着说:“这些华国的诗词歌赋,我不太懂,沈星你来解释一下。”
沈星跟郁雾两人一起把纸张打开,介绍到:“这是唐代诗人白居易《长恨歌》里面的一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是郁雾借古诗词,来祝愿长官夫妻,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的意思。”
艾梭看着纸,点了点头,夸奖到:“郁雾这字随了猜叔啊。”
猜叔其实想说,妹妹可比自己字好多了。但还是应下客套,跟着说:“您夸奖了。”
吴海山这才捧场到:“好!好字,好诗,好寓意啊!”
可惜在座的各位,没有人懂得这首长篇诗作具体讲什么,不然也不会叫好了。
长恨歌其实不适合庆祝新婚夫妻,哪怕是他写的那句。后边跟的就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丈夫下令杀妻,又日日悼念亡妻。是什么好寓意吗?
只能说,古今中外,迟来的深情都比草贱。
但架不住这句诗,抛开语境来看,意思是真的好。
玛拉年很喜欢这首诗。华国古韵深厚,文化悠久。这件贺礼虽然不贵,但用心,能体现他们对她的重视与恭敬。
送寓意很好的诗,不会引起艾梭的嫉妒,倒是送到她师傅的心坎里了。
她师傅,乌卡玛哈曾经在华国首都的寺院进修,那之后就十分痴迷华国文化。
这小姑娘不错,以后还有利用的价值。
虽然猜叔提到的冻肉生意她不想做,但妹妹还这么小,她还是愿意保护一下的。
毕竟麻牛镇这个地方,女人不如男人,人不如牛。哪怕她是大禅师的弟子,也只能隐藏在恰珀身后做事。
玛拉年看着艾梭吃瘪,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连忙笑着说:“真好,字好人好。猜叔,好福气啊。”
猜叔低头笑着:“夫人过誉了。”
玛拉年转手就惯性的把木盒子递给身后的恰珀,让他帮忙收起来。
艾梭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却说:“大家都来看看吧,这就是貘。”
郁雾好奇的看着猜叔,他领着他走到貘旁边。
艾梭给他们介绍:“貘是神兽,见到就会交好运呢。”
郁雾闻言,好奇的往前走了两步,仔细看着貘的样子,有点眼熟啊,他在首都动物园见过马来貘,等等,他还在哪里见过来着?
恰珀的眼神就像点了跟随一样,郁雾走到哪他跟到哪,这些都被玛拉年看在眼里,心里想着:小丫头漂亮归漂亮,是个哑巴,背景也不厉害,不足为惧。那就是,恰珀心野了,应该好好管管了。
吴海山看着郁雾耳朵上的耳钉,咽了咽口水,小声问身边的沈星:“沈星小兄弟,你把那石头做成耳环了?”
沈星惊讶的说:“吴老板您一眼就认出来了?真是太厉害了!”
吴海山看着他这幅菜鸟模样,忍不住问:“你喜欢猜叔的妹妹?”
沈星一脸羞涩的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吴海山看着他局促的模样,笑了笑:“我劝你多考虑考虑,猜叔找了妹妹二十多年,据说猜叔的老婆去莱佩端了好几个人贩子点,就是为了找妹妹……”
沈星在心里不耻猜叔利用妹妹的举动。
明明是他家觉得卿卿身有残疾,扔掉他在先。又还满世界在他,真可笑。
但他不能说,只能不露声色的装憨:“吴老板懂真多,原来是这样啊……”
吴海山没多说,因为郁雾发簪上的透明圆珠,不是什么水晶,是翡翠,玻璃种。
那还是猜叔几年前刚认识他时,托他找的,说是给妹妹十八岁的成人礼。
玻璃种看着像玻璃,普普通通,实际上并不便宜。
但那也他捡漏了。
原本的料子里面有癣跟裂,人家不要了。他就低价收了回来,细心磨去不能用的地方,最后一大块石头只雕成了这一个圆珠,半卖半送给了猜叔。
更不要提郁雾手腕上的对镯,满翠。
他平日在磨矿区的赌石档也没见过,色与水,都那么饱满的货。
估计是卜干老货。
磨矿的红,卜干的绿嘛。
郁雾浑身上下最便宜的,就是沈星的那个宝石耳钉了。
还是他祸水东引之作,坤猜让她戴给自己看,是不是全都知道了?
不愧是达班猜叔,这都算到了。
大家看完貘,就开餐了。
婚宴现场布置的很日式,水泥地上铺着草席版的榻榻米,宾客们盘腿坐在准备好的草垫上。
一桌子当地特色菜肴,长官艾梭自然坐在主位,妻子玛拉年坐在他身边,师弟恰珀坐在师姐玛拉年旁边。这三个人安全距离,大相径庭,玛拉年和恰珀的腿靠着腿,艾梭与玛拉年中间还能坐进一个小孩。
就这么说吧,艾梭与猜叔中间相隔的距离,都比跟妻子的距离窄。
坤猜请吴海山坐在自己旁边,让妹妹坐在沈星和细狗中间。
席间沈星谨记郁雾告诉他的注意事项,哪怕再不习惯用手吃饭,也强忍着不敢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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