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送她回到住所。
女人脸上挂着矜持的笑，藏着小小的甜蜜。当看到曾经的‘家’近在咫尺时，她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想说些什么，转头才发现那个与众不同的守卫大人早已不见踪影。她看向一旁这块区域的地标告示牌，写的什么不重要，上面被涂抹着各种下流的图案，无一不提醒着路过的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从未有过的自卑像尖刀穿透她的内心，她失去了他的踪影，带着些羞愧低着头，步入进去，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一路无人，白天姐妹都忙着休息，夜晚才是她们繁忙工作的时候。
但在进入自己居所的一个转角，她竟然看到了那抹淡蓝的身影，他似乎在等着她。
巨大的欣喜从天而降，忽视了显而易见的细节，她控制不住笑着小跑了过去，一得一失间，竟然想要扑进对方的怀里。“你是忘了什么-”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将她击倒在地。她大脑一片空白，茫然抬头看向对方。明明和昨晚保护她休息的同一张脸不是么？鲜血从嘴角的裂缝流出，眼泪还没来得及出现，又是一拳击在她的眼睛。她这次因为痛苦连惨叫都没有，多年来，她早习惯了殴打而没有反抗，这次只有无声的抽噎。
为什么？
施暴者的暴行接踵而至，在拳脚相加的间隙，她小小珍藏的能量块掉了出来，她下意识伸手护住。
‘23’一脚踩在女人的手上，一点点撵着，甚至让女人断了根手指，护着的能量块也和烂泥没什么区别。他蹲下来，抓住女人的头，狠狠撞在地面，“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千面客冲她阴狠的笑着，一同发泄让他心中的郁闷缓解了不少。看样子他们度过了快乐的一晚，御天敌怎么就喜欢这和妓女一个档次的东西？
真正的痛苦可不是物理上的伤害，女人早就崩溃得不成人形，这也是他装成23的原因，诛心原来这么有趣。
“既然你喜欢，那吃了它。”
女人呆呆地看着千面客，眼泪止不住的留下，她像是傻了一样，直到又一个巴掌提醒她该做什么。
她低下头，麻木的照做了。其实这样的游戏她早经历过无数次，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痛苦，她像孩子一样无助地哭着，又将能量块处理干净。
可施暴者并没想就这样放过她，千面客一把掐住女人的脖颈，将她的后背狠狠撞在墙上。他厌弃无比又暗藏得意，语气中充满不屑和怨恨，“像你这样的东西，根本没有资格活在世上。”如果可以，他真想对23说这样的话，而不是一个柔弱的玩意。
这样的暴行，的确不会让他受到惩罚。量产人居住的地方，死了谁都没人在意，更何况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地方，连象征性巡逻的警员都不会有。
当千面客打算扯断对方的脖颈前，窃听的通讯传出声音：
（给御天敌准备的礼物运行还顺利么？）
闹翻天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明明在卡隆办公，却问了与他职责不相干的问题，而且还是私聊。
御天敌就是千面客唯一在乎的，他松开了女人，专心听着通讯内容。
既然没了生命危险，23止住准备投掷的动作，指尖转动着纤细的机械飞刀，藏在暗中，他回复了：
（顺利）
（那你喜欢这样的东西吗？也许我们...）可以试试。
闹翻天说一半又停下。他直接的令人发指，单细胞的思维逻辑很简单，既然23没有拒绝他的拥抱，那就是有戏的意思，那提出这种问题自然是他干得出的事，还是在惊天雷的教导下，他才先委婉的先问别的。如果不是惊天雷阻止，他真的会说完。
（...？）23不明所以，沉默不语。
“哪有你这样的，没骂你已经好了。”惊天雷用手肘顶了顶闹翻天，他们此时藏在沸腾的人群中，看着那个叫威震天的家伙将一个大块头撕碎。
（好吧不好意思，我回来再找你）
千面客对他们之间的闲聊毫不在意，他曾为了带御天敌离开做足了准备，这群讨厌的家伙基地地形他自然熟悉，他得找到那个礼物，听起来对御天敌不是好事，他得毁了它。
他以飞机的形态离开原地，完全不在意女人。
呵，她又算得了什么？
在千面客离开后23听清了那破碎的呜咽，他在暗中静静地看向女人，他没找到理由走出去。
“啊！”一声尖叫，另一个人女焦急跑了出来，她一脸惊慌却快速靠近，“瑞秋真的是你？！你怎么样了？”
至此，23收回已经踏出暗中的半只脚，从黑暗中悄然离开。
.
千面客再次回到小飞机的秘密基地。
实验室中央放着手掌大小的圆球，青白交加的能量活跃着，还夹杂着淡黄的产物。他在御天敌的熏陶下，再不济也能看懂一旁相关的参数，催情的东西和对人格神经进行改造，这玩意想都不要想是竞天择的旨意！这种东西竟然是他们的领袖？呵。
他思索着，鲁莽破坏当然不行，还可能会引火烧身，要怎样替御天敌破了这局？
内屏出现全民通知，那个新晋的领袖占据新闻最大版图，从他来到铁堡，对他的赞扬和丰功伟事从未停过，这次又是破获某个重大刑事案件。
千面客当然不相信会真的会有这样的领袖，不过是作秀罢了。但他心里有了个好点子......
假如是奥利安造成的破坏，这群竞天择的小宠物也难辞其咎，竞天择同样会放过奥利安吗？当他们斗得不可开交，形势一片混乱的时候......在阴谋诡计上，他毫无底线，自然能达到目的。
你说23在哪呢？哦，这个家伙在不暴露自己异常的情况下，默默看戏。他不介意局势更加混乱，因为他和红蜘蛛的合作只是短期生存需求，从始至终，他和他们的追求完全不同。
他来这世界有自己的目的，那是所有赛博坦人都容不下的任务。
.
奥利安收到了匿名通讯。
‘救救我。’附图是一些稚嫩的孩子，坐标地点竟然是历代领袖的陵墓，提供讯息的人附带情报，将竞天择领袖私下不为人知的邪恶嗜好一一列举，最后因为事态严重，对方让奥利安独自过来接受证据。‘请原谅我，你是否值得信任？’
伪装得像模像样，信息也在奥利安查阅后自动销毁。如果这件事真的像千面客欺骗的那样，他这样的举措像是极端困境中唯一的挣扎似的，也许除了奥利安的任何人，都不会被欺骗。如果是通天晓，千面客则完全会暴露，他绝对会让利用奥利安的人付出代价。
而他是奥利安。
他愿意帮助一个绝望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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