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下朝回到王府,正寻思着怎么处理男主的事情,就见洛冰河在不远处被几个侍卫拳打脚踢。他咬紧牙关,用手护着脑袋,暴露在外的皮肤已是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也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却从头到尾连一声都不吭,反倒是那几个侍卫口中骂骂咧咧,无所顾忌。
“放肆!”沈清秋那时也没想太多,直接出声喝止,“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私下斗殴都明令禁止了怎么还敢犯?!”
那几个侍卫见来人是沈清秋,当即吓出一身冷汗,转而想到洛冰河向来不受重视,随即感觉轻松一些,也收敛起那器张的气焰,对沈清秋行礼,道:“主上,这小杂……这厮偷了我的银两,我让他交出来,他硬是不肯承认。”
笑话。沈清秋对这个拙劣的谎言有些忍俊不禁。男主虽然是朵黑心莲,但明面上从不会显露,况且他一直把“钱财乃身外之物”当做自己的座右铭,对滔天的权势都未曾动心,怎么可能会去偷别人的东西?
“哦,”沈清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莫名开始心虚起来,“这就是你们私下斗殴的理由?”
这一问让待卫完全懵了神。往日摄政王对这小子都是不闻不问的,甚至他们随便编的一些理由都可以让这小子在柴房里待上好几天,今日这是怎么了?主上为什么忽然对这小子上心了?
“小的、小的......”侍卫半天没解释出个所以然来,只见沈清秋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自然也越来越慌。
“本王昨日便赐给了洛冰河许多物件,他又有何理由去偷你的东西,嗯?”沈清秋不慌不忙地发问,话题又陡然一转,“你难道觉得,是本王赐得太少,还是本王赐的没你好?”
听到这一连串质问,那侍卫可以说是吓破了胆,立马解释道:“小的、小的没那个意思!兴许是小的看错了,请主上责罚!”
沈清秋本就只是想吓吓他,没想到他这么不禁吓,没一会就改口了。但沈清秋也不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毕竟他们这群人以大欺小还蒙骗主子,如若就此揭过,便会助长此类风气。
他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又怕王府的规矩太严厉闹出人命,便看向洛冰河,问道:“冰河,你觉得应如何处置他们?”
洛冰河似乎被这亲昵的称呼刺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来,懦懦地说道:“他们也只是看错了,一个误会而已,义父不要放在心上。”
他虽然痛恨这群欺凌他的人,但现在如果真的惩罚了他们,只会给自己招惹仇恨,说不准以后自己会被他们变着法子地折磨,还不被发现。这次沈清秋说不准只是兴致之至才帮他一把,以后可能就会马上变脸。
如若这时自己出口惩罚了他们,可谓是为了一时痛快而将自己置于虎口之上。
当然,现在放过他们可不代表以后也会。他要自己手刃仇人。
听到洛冰河为这些侍卫求情,沈清秋只当洛冰河现在还是小白花一朵,没到黑心莲那个地步,心地善良且单纯,便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听到了吧,这次是洛冰河为你们说话,你们才得以逃过一劫。如若下次再犯,就将这次的一起加倍罚回来。”
侍卫们连连磕头道谢,不久后沈清秋疼爱洛冰河的事情就在府内传开。
这时的沈清秋只是平静地说了句“跟为父过来”,就头也不回地去了卧房。
洛冰河心情忐忑地跟在后面,打量了一会儿沈清秋颀长的背影又马上将目光收回。
一开始,他绝望地以为自己肯定免不了一顿责罚,不曾想沈清秋竟出人意料地帮了他。
不过他清楚沈清秋对他厌恶到了哪种程度,只觉得这回怕是有什么更严苛的等着他。
终究是自己太弱了,无权无势,只能这般任人欺辱。
洛冰河本以为自己会像以前那样被冷嘲热讽,却没想到沈清秋只是拿出一瓶药,还轻柔地帮他涂在伤口处。
那一刻他整个人怔在原地,甚至条件反射般向后连退几步,也没看到自己身后是桌椅,直接被绊倒,多亏沈清秋用力拉了他一把才没有磕到。
兴许是沈清秋情急之下力气有些大,洛冰河被拉得重心不稳,晃晃悠悠地向前倒去,直直撞进了沈清秋怀里。
感觉到自己被温暖的气息包裹着,他耳根通红,脑子充血般不清醒,立马放开了沈清秋。
沈清秋也没生气,反而笑着道:“药都还没抹好,怎么毛毛燥燥的?”
说完他便继续要往洛冰河脸上擦药。
温热的指腹扫过洛冰河嘴角处的伤口,两人气息交织在一起,显得有些暧昧。他脸颊发热,一个激灵便再次躲开,急急忙忙说道:“不用麻烦义父了!我自己就可以!”
沈清秋有些强势地按住几乎要跳起来的洛冰河,一双清亮澄澈的眸子盯着他,语气十分认真:“从前种种......是为父的疏乎。如今为父终于寻到你,也是想要弥补过错。”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将洛冰河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他直直地站在原地,不再有任何动作。
又来了,又来了,所谓的故人遗孤,可他根本就不是!
沈清秋会对他好,不是因为他是洛冰河,只是把他误认成了故人遗子。
如果未来沈清秋找到了那个真正的故人之子,他还会继续像现在这样对他好吗?他还会感到愧疚吗?
他只会因为自己欺骗他而抛弃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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