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河发现,自己越来越想和沈清秋发生肢体接触了。
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只是觉得,靠近了,抓住了,便会觉得很安心,很舒适,很留恋,不想离开。
但沈清秋出了早上教他练字以外,就不会再有任何接触,甚至有时连面都见不上。
沈清秋也感到很无奈,因为他要处理的事务太多了。自己身为摄政王,皇上虽手握权力,可自己还没被架空,依旧有许多事物要处理,每日收到的奏折比信件还多。
一般,重臣的奏折是直接呈送到皇帝那里,而不是很重要的奏折都会先呈到他这里,他再进行分选,批给不同的部门,再将那些他自己认为的、重要的、紧急的奏折呈给皇上。
这一日,沈清秋也在拼了命似的批奏折,一直到夜里都还没停。
周围安静到只能听见微弱虫鸣,漆黑的房间内忽然亮了一瞬。
应该是闪电。
果然,不一会儿后就响起了惊天地泣鬼神的轰隆声。气势磅礴,山催海倒,像是威力巨大的能量爆裂在空中。
不知为何,沈清秋听到了一丝奇怪的声响,类似于瓷器破碎的音色。
想到隔壁住着谁,沈清秋心道不好。
糟糕,洛冰河唯一的缺点便是害怕打雷。
当年洛冰河的娘亲因为无药治病,死在了一个打雷下雨的天气。那时洛冰河终于拿工钱买到了母亲所需的药,回来时却没能再听到母亲的声音。
一道青白色闪电划过,他看清了母亲苍白的面庞,已没有了生息。这时,震天响的雷鸣迸发,他终于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吵闹的夜晚,无声地流了眼泪。
从此以后,雷雨天气成了他的梦魇,是他的心魔,每一次打雷都会让他不安,总觉得身边的人会离自己而去。
刚刚那奇怪的声响,十有**是洛冰河弄出来的。
沈清秋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的奏折,顺便把桌边的烛火给吹灭,推开门走向洛冰河的房间。
此时屋外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滴打在屋檐与石阶上,清脆的滴答声萦绕耳边,似一首优美的曲子被拆成零散的几段,在暗夜里独自鸣奏,缠绵悱恻。
忽而电闪雷鸣,又一道闪电撕裂深邃的天空,紧接着发出轰鸣巨响。
沈清秋推门走进去,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模模糊糊的观测出床上有个人,应该是洛冰河。
闪电再次亮起,沈清秋借机快速看清了屋内的布置,也察觉到刚刚那声响应该是洛冰河无意中打破了一个花瓶,碎片正安安静静地浸泡在黑暗里,像一座城市被轰炸过后的断壁残垣。
他小心地点亮了一旁的烛火,也看清了洛冰河此时的处境。
洛冰河将自己蜷成一团,紧抱双膝,眉头皱起,脸上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看起来十分不安,全身发着抖,口中还喃喃道:“娘亲,不要走……不要抛弃我……”
不管后期的男主多么强大,也曾是一个想要娘亲疼爱的孩子。
他也只不过是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和期望罢了。
沈清秋叹了口气,轻轻握住了洛冰河的手,轻声细语安慰道:“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安慰了一会儿,见洛冰河不再发抖,沈清秋便想将手抽出来。他才刚刚小心翼翼地松开,不料洛冰河一把将他拉住,可怜兮兮道:“不要走……”
我该拿你怎么办啊。沈清秋扶额。
算了,反正他也没打算要回去,自己房间内的蜡烛都被他给熄灭了,他怎么走?还不得留下来陪这个小崽子。
还好这张床够大,足够容下两个人,更别说另一个是还没怎么长开的小孩。
沈清秋轻轻在洛冰河身边躺下,再次握紧洛冰河的手,哄道:“好好睡吧,为父不走。”
这句话像是一剂安魂药,洛冰河身体终于放松,不再发抖,反而死死缠住沈清秋,双臂把沈清秋的身躯勒进怀里。
沈清秋:······
算了,被抱一晚就抱一晚,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
第二日一早,洛冰河悠悠转醒,便见自己身旁多了一个人,而自己正死死地抱着他。
看清那人的面容后,洛冰河大惊失色,立马松开了手,将自己挤在角落,心道:糟糕,逾矩了,义父会不会讨厌我?
迷迷糊糊回想起昨日的情景,似乎是沈清秋来到床边,主动握住他的手,还温声细语地安慰他,结果被他拽住了。
然后沈清秋就在自己的床榻上睡了一夜。
想到这里,洛冰河的脸“怦”地一下,红了。
更何况,洛冰河还紧紧抱了沈清秋一夜……
他的脸更红了。
察觉到洛冰河醒来,沈清秋也从浅淡的睡眠中醒来,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有些头疼。
这一夜他没睡好,不是因为他认床,而是因为,洛冰河抱得实在是……太紧了。
为什么洛冰河小小一只,力气却这么大!
沈清秋揉了揉太阳穴,问出口的第一句话便是——
“冰河,昨晚睡得怎么样?”
洛冰河感到有些拘束,干巴巴道:“睡得很好,多谢义父关心。”
“那便好,去用早膳吧。”
沈清秋说完这句话,洛冰河依旧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个碎掉的花瓶。
似是看出了洛冰河在想什么,沈清秋淡然一笑:“左右不过是个瓶子,没什么可担心的。”
洛冰河疑惑地看了沈清秋一眼。
可上次……他就是因为打碎了一个花瓶,才被关进柴房里的。
故人之子的身份,真的能让沈清秋改变这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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