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里克和戈塔什没有直接面对主脑。
戈塔什控制钢铁卫士，凯瑟里克临时接过炎拳并组织博德之门民众，一起对抗被主脑转化的夺心魔。
而主脑或者说已经进化的耐瑟脑，足有有广场那么大，如恶念威胁的具现一般压在城市上空。皮质表面沟壑深邃，脑干闪着令人不安的红色微光，无数条锋利的触须或垂下或挥舞，控制着夺心魔大军。
轰——！
又一处房屋被螺壳舰的火炮击中，整个阳台砸落。
吉斯洋基人的红龙骑士闻着夺心魔的臭味赶来，喷吐出烈焰，但螺壳舰仍在一艘接着一艘的被主脑召唤而来。
“去下水道躲避……”
“成年男士女士来拿武器……”
“你一看就没成年！”
“你当然有用，帮我们照顾安抚比你小的孩子们。”
“真是的，贾希拉肯定知道这件事！却让我们离开博德之门？”
……
虽然无法亲眼看到，凯瑟里克仍能推测出主脑之上的战斗有多么激烈。
拉玛吉斯法师塔射出魔法光线，艾琳挥舞洁白双翼一次次飞起，一道纯净而又耀目的月光随她的身影落下，凯瑟里克在那束光芒中隐约听到伊莎贝尔的声音。
.
主脑訇然掉入博德之门外的深港。
巨浪掀起，渔船被抛高又摔下。拯救城市的英雄被拉上小船，回到码头。
可惜，不等他们享受胜利的喜悦就到了分别的时刻。
失去夺心魔蝌蚪力量的吸血鬼不得不重新躲回阴影中。
莱埃泽尔与俄耳甫斯离开，她成为心心念念的吉斯洋基人红龙骑士，追随王子，要为她种族的人们带来自由。
卡菈克身体燃烧起来，必须尽快完成伤害转移法术。
还有救治伤员，重建城市，寻找王冠……
巴萨扎尔带走卡菈克时，凯瑟里克同邪念与戈塔什道别，并客气的邀请他们再来月出之塔。
邪念：“我能带豺狼人一起吗？他们也很喜欢那里。”
凯瑟里克：“是喜欢踢我家的猫吧！”
.
伤害转移法阵亮起令人不快的幽绿，卡菈克周身的火苗却黯淡下去。
“不过，这并不是一劳永逸。”巴萨扎尔摸摸钢铁卫士胸口的引擎，被烫得立刻收回手。
卡菈克忍不住露出笑容：“比起死亡或回到九狱，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
巴萨扎尔摇摇头，继续把话说完：
“你得定期维护这铁家伙，需要用到地狱之铁。先不提材料，有这种本事的铁匠可不好找。”
卡菈克笑容更加愉快：“我恰好知道一个人。”
而地狱之铁，会由戈塔什提供。
提到那个名字，卡菈克收敛了笑容。
事实上，凯瑟里克和戈塔什谈判时，也无法看出对方是否对出卖卡菈克给魔鬼一事感到愧疚。
对戈塔什来说，那并不算出卖，因为卡菈克不是他的盟友，只是一个相当有利可图的工具。哪怕再来一次，他恐怕仍会毫不犹豫的做出相同的事。
“我仍恨不得杀了他，但他的确保护了博德之门，我的城市，我的故乡。我不会原谅他对我做过的事，也不会忘记阿弗纳斯的十年。”卡菈克狠狠咬下牙，
“我会努力不让他影响我的未来。不过，如果他敢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不要怪地狱之火烧到他的头上。”
恨比爱更强烈持久，而凯瑟里克亲身感受过爱是如何滋养生命，恨又是如何带来毁灭，只是对外释放怒火总是更容易。
不过，如果他有迁怒塞伦涅和艾琳的意思在，卡菈克的愤怒却是合情合理的——她的苦难完全是无妄之灾。
尽管如此，她还是和影心一样，选择了和痛苦一起生活下去。
也许这就是旅行的意义，凯瑟里克看到其他人是如何选择了与自己不同的路。
.
凯瑟里克同卡菈克道别，在离开博德之门前又与影心和她的父母见了一面，并邀请他们一同前往雷斯文镇。那里也将面临重建，需要帮手，而忙碌的生活也许可以冲淡一些过去的糟糕回忆。
影心：“你准备重新信仰塞伦涅？”
凯瑟里克：“雷斯文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家乡。”
还有梅洛迪亚，伊莎贝尔，守卫，镇民，竖琴手……
耶格功成身退，也不可能让所有死人复生。
但他会努力让雷斯文成为新的生命的故乡。
比如哈尔辛准备收养的战争孤儿，还比如影心问起的：“你准备怎么处理莎尔的神殿？”
“那里通往幽暗地域，也许可以成为阿斯代伦的家，我们也可以帮助他教育控制其他吸血鬼。”
凯瑟里克不确定吸血鬼是否可以被称为新的生命，也不确定这是否行得通。
他现在做出的一个个选择，或许只有在未来回头看时，才能意识到那其实是多么重要的决定。
他曾经渴望可以预见的安稳和幸福，与梅洛迪亚，与伊莎贝尔。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并不憎恶不确定的未来，甚至因此充满希望。
他见证过阴谋和死亡，也亲历过和解与救赎，他不会浪费得到的第二次机会。
巴萨扎尔笑眯眯回道：“正如我之前说的，总得想办法一直活着。”
凯瑟里克摇摇头：“你信仰的真的是米尔寇吗？”
塞尼尔&奥利弗：“胖子你又在偷懒，快过来治疗这片诅咒！”
巴萨扎尔匆匆离开，嘴里嘟囔：“我这只是苹果型身材。”
……
凯瑟里克终于有机会拆开邪念寄来的信。
白色龙裔和君主一起再组盾牌骑士，并得到大公爵和高公爵的公开支持。
信中语气不无炫耀，简直像是他本人在耳边聒噪个不停。信的最后，他终于记起礼仪，询问凯瑟里克近况如何。
凯瑟里克放下羽毛笔，走上已经再现往日辉煌的月出之塔塔顶，在月光下遥望重新恢复生机的原野和森林。
他看见哈尔辛和影心将几个偷偷跑出来找吸血鬼玩的孩子提回家，看到艾琳抱起伊莎贝尔化成一道流光落在塞伦涅圣所的尖顶，望见冲萨河畔盛开的一片塞伦涅之泪在夜风中轻轻摇摆。
他伸手接住飞舞的月尘，在光晕中听到梅洛迪亚的声音。
愿月之女神在黑夜中指引你的脚步。
我们终会在塞伦涅的银色花园重聚。
“梅洛迪亚，我们终将重逢。”
——全文完——
一方面觉得将军的魅力就在于他的悲剧。无法忍耐的痛苦之下的一个选择，却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惨剧。
“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谁都不怨恨，我不能对此有片刻的追悔。”
但另一方面又很想HE，于是开始各种OOC，为了一碟小团圆的醋，包满了十万字的饺子。
总之，希望看到这里的读者看得开心（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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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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