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凶杀？意外？

居然会有嫌疑人主动承认自己有杀人动机，别说是其他人，就算是柯南也几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森原女士，你知不知道，现在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查案时的线索和证据，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柯南严肃地问。

“当然，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跟我和樱木同学有交集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件事。”森原亚衣十分坦荡，面上没有一丝慌乱，“不信的话你去问鹤田老师，就连天音和果林两个后辈都知道我们不对付，甚至今天刚认识的这个小妹妹也知道。”

“小妹妹？”柯南一头雾水，顺着森原亚衣指的方向看去，一时无话可说。

哀瞥了柯南一眼，眼睛微微眯起，“怎么？有意见？”那语气，仿佛柯南敢点头，下一刻就会遭到狠狠的报复。

“没有没有。”柯南连忙说，但在哀注意不到的角落，他悄悄翻了个白眼。

【一大把年纪了被叫小妹妹也不害臊。】柯南心中暗想。

“森原前辈说的没错。”青柳天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我和果林到巴黎留学的时候，樱木前辈和森原前辈已经读大三了，虽然高中部和大学部平时基本没有交集，但我们都入选了学校的甜品沙龙，久而久之就熟悉起来了，大家也都知道樱木前辈和森原前辈会经常拌嘴。”

日野果林见森原亚衣和青柳天音都在向柯南说着什么，打算过来看看怎么回事，正好听见了青柳天音的话，于是她补充道：“当时学生们大致分为创新派和传统派，虽然樱木前辈和森原前辈都属于创新派，但两人的发展方向不同，樱木前辈偏向创造，而森原前辈偏向融合，所以在研发新品时，两人总会因为理念不合起争执。”

“你们怎么都过来了？鹤田老师的情况怎么样？”森原亚衣问。

“是鹤田老师让我们过来配合调查的，老师说她已经好多了，有步美陪着就行。”日野果林说。

“步美？”森原亚衣往鹤田枫那边看去，“原来是报警的那个小妹妹啊。”

青柳天音点点头，“没错，多亏了步美，刚才鹤田老师突然晕倒，我和果林又慌又急，幸好步美报警之后就过来帮我们，否则我们还真忙不过来呢。”

森原亚衣盯着跟鹤田枫聊天的步美看了好一会儿，对哀说：“你的朋友很好，你看人的眼光很不错。”

哀也看向了步美，不知道鹤田枫跟步美说了什么，步美正在笑着回答她，看着步美的笑容，哀也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微笑，“谢谢，她确实很好。”

“其实我跟樱木同学上学期间的争执只是小打小闹。”森原亚衣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我跟她彻底分道扬镳，还是因为小川同学。”

“说起来，今天中午你们发生争执也是因为小川女士。”哀说。

柯南感到非常疑惑，“这跟小川女士有什么关系呢？小川女士应该没有去巴黎留过学吧？”

“是这样没错。”森原亚衣看了一眼小川杏奈，过了这么久，她的动作一点都没变，依旧目光涣散地盯着窗外。

由于人数增多，店里又没有冷气，几乎所有人都热得开始出汗，可小川杏奈还是穿着全套西装，尽管汗水已经打湿了她的刘海，但她跟感觉不到热似的，一点都没有脱下外套的意思。

森原亚衣收回视线，嗤笑一声，对小川杏奈的轻视之意溢于言表，“我单纯看不惯她，她就是一个因为一次失败就止步不前的懦夫，初三输掉比赛之后，她就从学校退学了，等到樱木同学功成名就了，她又巴巴地贴上去，借着樱木同学的光环做了个品鉴师。”

“或许是因为樱木女士想要帮朋友一把呢？”哀说。

这种理由当然不能说服森原亚衣，“她不会拒绝吗？当初退学时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不再踏入甜品界一步，最后还不是做了个言行不一的小人，不仅如此，她还是个白眼狼，就像今天中午，樱木同学跟我打招呼，明明是我出言刺樱木同学，她却来跟我道歉，不就是想踩着樱木同学彰显自己的善良大度吗？”

“亚衣姐，会不会是你想多了？杏奈姐她人很好的......”小町未来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连忙赶过来替小川杏奈辩解。

“看吧，这里就有一个活生生的被蒙蔽的例子。”森原亚衣说，“你们问天音和果林，她们跟樱木同学和小川同学一直都有来往，这种事绝对不是第一次了。”

青柳天音和日野果林仔细回想着，突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难以置信。

“这么说起来，前两年我在巴黎进修时，正在研发新品，樱木前辈为了给我一个惊喜就没有提前跟我说要到我这儿来，所以不小心打断了我的思路，当时我就顺口抱怨了一句，小川前辈立刻跟我道歉，说樱木前辈总是这么冒失，为了弥补，还让樱木前辈趁着休息时间指导我......”

青柳天音越说越觉得奇怪，明明她没有怪樱木真绪的意思，经过小川杏奈一道歉，好像樱木真绪犯了多大的错似的。

“这种经历我也有过。”日野果林说，“大四时我为了毕业作品练习到深夜，累了就在操作台上趴一会儿，我刚要睡着时，樱木前辈和小川前辈正好路过，樱木前辈就提议看看我准备得怎么样了，我被惊醒后，小川前辈也是立马道歉，说要不是樱木前辈一时兴起，也不会打扰我休息。”

森原亚衣环抱住双手，“看吧，如果不是我说破，你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她的真面目，好名声全是她的，脏水全往樱木同学身上泼，多亏樱木同学的人格魅力够大，否则就凭她这种抹黑方式，樱木同学早就声名狼藉了，说她是白眼狼都算抬举她。”

森原亚衣在说话时没有压低声音，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借这个机会表达自己对小川杏奈的不满。

小川杏奈的肩膀瑟缩了一下，显然，这些话一字不落地进了她的耳朵，可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低着头，闭着眼，用牙齿紧紧咬住下嘴唇，看上去像是因为森原亚衣的话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森原亚衣把小川杏奈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她语气里的讽刺不带一点掩饰，“看吧，我就说她是个懦夫，我就差当面指着她的鼻子骂了，但凡有点脾气，她早就过来跟我对峙了，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还想踩着樱木同学做好人？”

“这么说，森原女士和樱木女士是知道对方跟自己不对付的，小川女士则是有单方面破坏樱木女士的名声的嫌疑。”柯南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还有谁对樱木女士不满吗？”

“应该没有了，真正接触过樱木同学的人，就没有不喜欢她的。”森原亚衣说。

在场所有人都向森原亚衣投去了狐疑的目光。

森原亚衣只一眼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只是对樱木同学识人不清感到恨铁不成钢，对她本人没有任何意见。”

“按你的说法，像樱木女士这样成就又高性格又好的人，大家喜欢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杀她呢？”柯南往小川杏奈那边瞟了一眼，据森原亚衣三人的描述，她也有行凶的可能。

“我也很想知道。”森原亚衣看向休息室，里面不断有警察出入，从他们紧绷的表情可以看出，搜查进行得不是很顺利。

森原亚衣收回目光，语气里带着一丝乞求，“江户川侦探，请你一定要揪出杀死樱木同学的凶手。”

柯南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目暮警官！”搜查人员那边终于有了发现，“我们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五个葡萄糖方糖的包装纸，和死者包里的是同一款。”

“真的吗？让我看看。”目暮警官接过搜查人员手里的密封袋，盯着里面的包装纸看了好一会儿，又跟从樱木真绪包里找到的那些仔细比对一番，确实是同一款。

听到搜查人员找到了线索，小川杏奈终于有了动作，她往前迈了一步，但腿因为太久没动而有些发麻，在摔倒的前一秒，小川杏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旁边的餐桌，站稳后不顾腿上的不适，一瘸一拐地往目暮警官这边走。

小川杏奈一把抢过目暮警官手里的密封袋，紧紧握住，哽咽着说：“没错，这是真绪一直在吃的葡萄糖，从初中开始就没有换过，今天出门时她还特地多带了一些。”说完，小川杏奈将头抵在密封袋上，哭得上半身蜷缩成一团。

“这......”目暮警官面露难色。

高木警官见状，赶紧叫来一名女警扶着小川杏奈，“小川女士，我们理解你悲伤的心情，不过这些包装纸是重要的证物，请你还给警方。”

小川杏奈吸了吸鼻子，将密封袋递给高木警官，看到上面沾有自己的眼泪，小川杏奈带着歉意说：“抱歉，我这就擦干净。”

高木警官接过密封袋，“没事的，我来擦就行，里面的证物没问题就好，不过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小川杏奈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今天进过休息室的人有哪些？”目暮警官问。

“在樱木前辈进去之前，只有鹤田老师、天音和我进去过。”日野果林说，“我们三个都没有低血糖，这应该是樱木前辈吃的。”

“真绪姐进去之后三十五分钟，我看她一直没动静，就去看她怎么样了，可是怎么都叫不醒，我以为是她睡得太沉，就出来了。”小町未来说。

“之后就是我，不过当时大家都很担心樱木女士的情况，就都跟了过来，我宣布樱木女士的死讯时，所有人都在休息室里。”哀说。

“这么说来，死者有可能根本没有吃葡萄糖，这些包装纸或许是其他人扔进去的。”目暮警官说。

“这不可能。”哀反驳道。

目暮警官一哽，“怎么说？”

哀说：“垃圾桶的位置在樱木女士头的后方，也就是在休息室门的对角线上，而当时只有我最靠近樱木女士，其他人都在门附近，这么远的距离，不可能有办法把包装纸扔进垃圾桶。”

“而且在这之后，我和这个小妹妹一直在守在现场，没有任何人动过这里面的东西。”森原亚衣说。

搜查再次陷入了僵局，现场的氛围格外凝重，除了那些包装纸之外，再也找不出任何可疑的物品，而今天在店里的人全都有不在场证明，休息室的窗户也安装了防盗窗，不存在店外的人闯进来杀人的可能，况且樱木真绪身上一点外伤的痕迹都没有。

柯南靠着墙蹲在角落里，脸上是少有的迷茫。

【难道是我想错了，或许这次真的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