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不公平。” YN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不甘与困惑。“我明明已经击败你了。为什么...我还是不能留下？”
Ghost面具下传出冷漠的声音。“没什么原因。”
YN瞪着他，她知道Ghost一直不喜欢她，看不上她，但是没想到对方能做出出尔反尔的事。
“Ghost，别输不起啊。” Konig靠在墙边。“明明说好的，YN只要能伤到你，就算她赢。”
“那不算。” Ghost的声音骤然冷硬，面罩下的视线却死死钉在YN脸上。
YN嗤笑一声，挑衅地扬起下巴。“怎么不算？”
她的精神力在空气中隐隐波动。“要不是我手下留情......” 她眯起眼，一字一顿道：“我说不定能弄死你。”
Ghost的呼吸明显粗重了一瞬。他忽然逼近，金属面罩几乎贴上她的鼻尖，手指钳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你管那叫攻击？”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某种危险的喑哑。
“那简直是......勾引。”后面两个字被他说的咬牙切齿。
YN的瞳孔骤然收缩，一种荒谬的、被冒犯的感觉窜上脊背。她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那感觉就像是一巴掌甩过去，却被他舔了一口指缝，油腻得让她头皮发麻。
此时的她尚无法体会到Ghost话语的真实含义，权当是“当你过分弱小，攻击也犹如撒娇”类似的嘲讽。
Ghost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指腹摩挲过她的下颌线，语气森冷而压抑：“幽灵小队就算要增加人手，也应当是一个可靠的伙伴......” 他顿了顿，面罩后的目光如有实质。“不是一个随时可能死掉的拖后腿的弱小炮灰，更不是......其他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你懂吗？”
YN的呼吸滞住了。她本该愤怒，本该反击，可Ghost的话里藏着某种她无法完全解读的意味。她只能咬紧牙关，死死瞪着他，她的精神力微微躁动，却迟迟没有出手。
有一种“如果攻击他，万一让他爽到了怎么办？”的预感和错觉。
这个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让她更加恼火。
“Ghost，你不能这样。”Konig的声音有些无可奈何，“这是黑塔总部的指令，YN既然被派来，定然有她的意义。即便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Ghost转身逼近Konig，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意义？我告诉你是什么意义，她的精神力很特殊......如果你尝过一次就知道了。”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沙哑得可怕，“很像向导。”
YN站在一旁，指尖微微发凉。她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不想暴露自己的茫然，但Ghost的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剖开某种她尚未完全能理解的真相。
“一个类似向导的......半成品。” Ghost冷笑，“但没有向导的保护权。总部把她丢到我们三个污染值爆表的哨兵身边。”
他的目光扫过Keegan和Konig，“三个随时可能崩溃、发狂的野兽......你觉得，这是什么用意？”
Keegan的瞳孔微微收缩，而Konig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YN身上——那种眼神复杂得让她脊背发麻，像是被捕食者锁定的猎物的本能的警觉和不安，却又转瞬即逝。
Ghost盯着YN，一字一句道，“你就像一个毫无抵抗力的小甜点，总部送你来，是当我们被精神污染折磨崩溃的时候，会毫无理智地，发狂地...”
“Ghost！”Keegan的声音带着顶尖哨兵的压迫感，止住了他未完的话，“管好你的舌头。”
“举手表决吧。” Ghost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自己熟悉的队友，“Konig，Keegan......同意她留下的，举手。”
Konig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他的目光和YN那充满期盼的眼神撞上，轻轻撩拨了一下他的神经，他几乎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请求。他的手臂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抬起......
YN看向Keegan——
Keegan盯着她，那冰蓝的双眸没有任何情绪，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抱歉，kid。”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她胸口，“我不赞同Ghost对你的态度......但我赞同他的决定。”
YN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涌起，然后又觉得自己好像没立场和理由对Keegan抱有期待。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那该死的眼泪溢出来，她的悸动和自以为的亲近和暧昧原来只是自己臆想的一场笑话。
她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沉默地回到房间，房门关上的瞬间，一滴滚烫的液体终于砸在地板上，悄无声息地洇开。
指挥室的全息投影在金属桌面上幽幽浮动。
“‘红蝎’，在X-9星域活跃了七年。”Ghost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带着机械般的冰冷。他手指一划，空间站的立体结构图立刻分解展开，“下周预计会出现在天狼星的地下市场拍卖会，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他的指尖在几个关键节点敲了敲。
“根据情报，他会亲自护送‘潘多拉之匣’进行交易。”
“地下城的拍卖会场后勤通道有两道生物识别锁，等级预计为C级可以直接入侵，守卫换岗有87秒间隙。”
Ghost调出建筑结构弱点图，“引爆能源中心可以制造4分12秒的混乱，Konig从后勤通道突入，必须在T 01:15前控制监控室。”
阴影中的Keegan突然开口，声音轻却清晰：“我在西侧钟楼有完美视野。”狙击手套上的测距仪自动标记了几个关键点，“能覆盖正门、贵宾通道和地下车库出口。”
Ghost点了点头：“记住，我们的首要目标是那个匣子，其次才是‘红蝎’......”
尽管前几日基地发生了些许不快，这并不影响他们像精密的战争机器般一丝不苟地完成作战部署。
会议结束后，Keegan一边在脑海中复盘作战计划，一边走向自己的寝室。当他转过最后一个走廊拐角时，意外地发现YN正蜷缩在他的卧室门前。
自从那天的事发生后，YN就把自己封闭在房间里，仿佛从基地消失了一般，明天他们就要启程前往天狼星——YN也将在那里与他们分别。
她或许会从天狼星搭乘民用飞船返回黑塔星总部，未来某一天，若他还活着，也许某次任务简报会上他们会擦肩而过，他们可能会像老友般寒暄，也可能形同陌路；又或许...她会脱下军装，在某个殖民星球开家花店，从此与他的人生轨迹再无交集。
她坐靠在他门口的地板上，双手抱膝，感知力一如既往地差。直到Keegan的阴影笼罩下来，她才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在走廊拐角的阴影里，Ghost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
他看见Keegan俯身，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弯腰牵起YN的手，带她进入了房间，关上了门。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阴影里。
“Ghost，Keegan启动了一级**协议。”科玛的意识流传达的声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他们在说什么呢？做什么呢？”
“诶嘿~~不带你玩~~谁叫你对YN态度那么差~~怎么不想想今天~~”
“咳咳，我跟YN关系还不错，要不要我帮你求求情，你们三...”
“滚。”Ghost向科玛表达自己的态度。
十几分钟后，大门再次打开。
科玛的意识流中传出来的声音几乎在尖叫，“！！！Keegan时间这么短吗？？？YN平时解战术服都要几分钟。”
Ghost：...
他不知道该吐槽科玛对Keegan的评价还是该吐槽YN的业余。
YN带着抑制不住的啜泣跑开，只是哨兵敏锐的五感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那湿润的鲜红的可爱的明显被人狠狠吮吸过的嘴唇和狂乱的心跳。
...
天狼星位于联邦统治边缘的一个相对落后的星域，荒凉的旷野上，联邦最先进的隐形飞船悄然降落，未被任何监测系统察觉。
YN全程保持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她机械地走下舷梯，目光始终避开Keegan所在的方向。临别时，她只是向Konig做了个简单的手势告别，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荒野深处。
她身上只穿着初到基地时的ZIMO标准装备——没有带走任何属于基地的物品。Konig精心准备的能量剂补给，Keegan特意调试的通讯终端，那些价值连城的星际通用贵金属，全部原封不动地留在座位上。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Konig摩挲着下巴低语。
Ghost的声音传出：“三十公里外就是天狼星主城，连小孩都知道怎么搭星际航班。”他盯着YN逐渐远去的身影，“她应该...还不至于蠢到迷路的地步，附近的野兽实力大概也就E级水平，还伤不到她...”
Keegan垂首静坐，如同执行每一次任务前那样，正一丝不苟地擦拭着自己的狙击枪，沉默中透着专注。
黑塔星总部：我不是！我没有！Ghost你这个老处男哨兵心真脏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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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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