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托if线，陆信存活）
??位于域外的某个作为“光荣帝国”据点之一的空间站里，一支重甲机械舰队正在整装待发，空间站内的指挥中心连着一通讯，帝国未至、职务先行的大总统听了通讯那头说完了什么，重重地哼了一声:“‘只有’白银九，阁下的口气可真大啊，白银九还不够喝一壶吗？还埋伏白银九，先不说你们炸了第六星系两个跃迁点相当于已经向整个联盟广播那里已经被设伏，你们要是能有埋伏白银九的能耐，早就打进沃托了，还会在这吗！”
通讯屏幕显示着一个瘦高的男子，模样介于中青年之间，穿着打扮与太空机甲格格不入，华丽巴洛克风格与神秘东方汉服风格的有机结合的装扮让他看上去就仿佛是误入了科幻片场的神魔片演员，随时随地就要念咒施法，这是“反乌托邦协会”的典型装扮，而这样的装扮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地位——此人正是反乌会组织的头目先知之一。
大概是因为自家组织理亏在先，这位先知不以为忤，有条有理地说:“这场仗是有点硬，但我希望您明白一点，在这件事上，咱们是同一条船的，空间站的资料不止涉及我们，要是被白银要塞获取，大家都会暴露。”
“是啊，船都快让你们自己掀翻了，”大总统嗤了一声:“我们不是阿瑞斯冯那个只有半边脑子的傻缺，林静恒说是被你们困在第六星系，但他手里有十大名剑，解决你们这些路障是分分钟的事，第六星系根本就困不住他！”
先知神色淡定地说:“林静恒不会过来的。”
大总统眯起了眼，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透过了那着实辣眼睛的复古混搭装扮，直直地盯进了通讯屏幕那头先知的眼里:“恕我直言，你们这个情报来源是？”
“我们在联盟高层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具体的不方便透露，”先知将一个坐标发了过来，最后又强调了一遍:“时间紧迫，这是汇合坐标。”
大总统哼了一声，一抬手切断了通讯。
缀在大总统身后的一名看起来像是参谋的下属一直没吭声，直到通讯挂断后才开口:“大总统，他们的情报跟我们的一样，应该是真的。”
“只能说情报是真的，联盟议会直接越过军委发布指令，要求白银要塞总指挥官亲自接管第六星系防务，”大总统目光森然地与他对视:“但你能相信这道指令能拦住林静恒？我不相信，他要是能被一道破指令拦住，他就不是林静恒了。”
“对，根据之前的几次交手以及我们对林静恒的行为图像分析，他这个人可以说比陆信还狂，”参谋先是很会看脸色地附和了这位大佬，才斟酌着说:“可那里确实也有我们的信息，反乌会在那个据点跟我们联络过，至少空间站的通讯记录里有我们的坐标，如果被白银要塞获取…”
“空间站的关键信息那群疯子自己就会拼命删除，他们这么说不过忽悠我们帮他们转移那些变态实验室而已，把我们暴露出去对他们没有好处，”大总统顿了顿，话锋一转，露出了个有几分阴险的笑容:“当然了，既然盟友要求了，咱们也不能坐视不理，随便派点人过去应付一下，被收割了不心疼，既然他们执意要给林静恒送人头，那就送得有价值点，给我们提供一点战争记录样本也好。”
“是。”参谋一点头，在转身离开的间隙中小心地觑了他一眼，惊觉这位在域外踩着无数白骨起家的传奇人物，心术已经甩了反乌会那些群魔乱舞的头目好几个星系，适可而止的愤怒与恰到好处的妥协都只是一场表演，表面一副掐着鼻子合作的不情不愿，实则已经在不情不愿的伪装中暗算了盟友一把。
就在两大海盗势力高层在龃龉和算计中不得不捏着鼻子合作的同时，与他们仅仅相距两个航行日外的一条不为人知的地下航道里，行军速度极快的白银九舰队正在迅速拉近着与某个目标位置的距离。
理论知识满分却第一次真正随军的学院派工程师发出了没怎么见过世面疑问:“这条航道怎么没有在地图上标注啊？”
域外的航道虽然混乱而且没有官方标注，但基本还是有一定模式的，然而他们所在的这条航道，连航道图上都没有，居然是在指挥舰驶入了之后才临时加载出来的。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一名已经跟陆必行混得很熟的技术兵回答他:“域外的航道都不是官方绘制的，除了少部分是旧星历时代的产物，大部分都是海盗组织绘制的，谁绘制的就属于谁，比如我们所在的这条，就属于白银十卫在魅影时期留下的一条地下航道，没有报备过军委，就是现在也只有白银十卫和先后两任指挥官知道，在这里不会遇到碍事的走私队，可以极大缩短行程。”
陆必行一瞬间涌起很多疑问，只好先挑了个最感兴趣的:“遇到走私队会怎样？”
白银十卫的随军技术兵都来自于白银三，而作为前线工程队的白银三和工程部的学院派工程师一向理念不合，一个项目出来经常打口水仗，彼此磨擦、反复互相掣，一般都聊不到一块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陆必行都会尽可能地把外勤实战测试排给自己，避免工程部的同僚们与前线工程师产生不必要的摩擦，毕竟他有点特殊，不仅能很好地理解前线理念，还有身份加持。
来自于白银三的年轻技术兵知道眼前这位是元帅的儿子兼林将军的弟弟，对他有着天然的好印象，因此完全没有因为陆必行身上的工程部工装而把他当外人的意思:“看情况，不赶时间就跟他们玩玩猫捉耗子的游戏，赶时间就没办法了，直接送他们几发导弹，货物充公，但不入白银要塞的公账，我们有自己的账目，这也是我们除了雇佣佣金外最大的收入来源，也是白银十卫从魅影时期就流传下来的老传统，所以你知道为什么联盟边境巡逻由白银十卫执勤吧？运气好时能遇到一些走私肥羊，要是能找到他们的窝点就能有一笔很可观的收入，而且我们的航道也不止这条，还有很多，有商队经过就得给‘过路费’，这是域外的规则，就是联盟军也不例外。”
作为几乎在八大星系都留有足迹的联盟元帅之子，陆必行无论相比于同龄人还是工程部的同僚都已经称得上见多识广，然而听这么一说，博闻强识的陆工程师才发现自己对白银十卫的了解居然如此匮乏。
“当然，我们的额外收入来源也不只这个，”这名技术兵不仅完全没把元帅的儿子当外人，还把白银十卫的家底都透了个底:“比如护送官员、官方商队、军火运输等等这些都是可以有佣金的，只要经过了指挥官同意，我们就能接活，你可以把我们理解为一支副业是赏金猎人的雇佣军团，不过这种正规的任务白银要塞是要抽成的，这个你应该都知道了。”
“……”陆必行真想说自己还真不知道。
“其实我们现在也不怎么收‘过路费’了，但域外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联盟的国界之外，用实力定义规则，收过路费的不止我们，还有各方海盗势力，要是没有半点门路，在这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新闻看了吧，第六星系的那艘星舰居然绕道域外，对海盗来说那就是白送上门的肥羊啊，连人带星舰落入虎口，海盗不宰你宰谁！”
“实力定义规则，”陆必行跟着默念了一遍，突然发现图兰说的“域外规则谁说了算”居然还不是随口放的厥词，而是事实:“那从走私队缴获的那些资源用来干什么？”
技术兵给了他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战略储备。”
陆必行做了个了然的表情——白银十卫只是基于自由宣言的共识之下被联盟雇佣的军团，他们既然可以有自己的独立收入和账本，当然也有保留武装独立的权利，他随手翻了一下湛卢的数据库，回到了刚才的疑惑:“可既然这条地下航道两任指挥官都知道，为什么湛卢的数据库也没有？”
技术兵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元帅出于保密需求删除了记录吧。”
陆必行“哦”了一声，没解释什么。不了解湛卢的人可能不知道，陆信自升为上将之后就对湛卢加了基因锁，湛卢近百年来都他的专属机甲，陆必行在取得了湛卢的权限后，除了某些机密文件，其他模块都已经对他开放，而机密文件虽然没有查看权限，但文件名是能知道的，他能确认这里面并没有航道信息，也就是说这个航道信息是陆信特意删除的。
可航道信息不算一级军密，已经加了基因锁的专属机甲为什么还要特意删除了航道信息？总不可能为了防他吧？
被删除的除了航道信息，还有什么？
“这是…璇玑星？”
陆必行抬眸，随着机甲舰队越过航道的最后一个跃迁点，指挥中心的中控屏幕和重甲周围透明的舷窗里，一个质量近达沃托百倍，体积足以容纳好几百个沃托、带着一个多层行星环的巨型气态类木行星占据了所有人的视野。
人在以离心力模仿重力的机甲中向外望去，视野都会天旋地转，但由于重甲离星球太近，无论视野怎么旋转，层层叠叠的行星环和行星上因自传而造成的巨型风暴都无法脱离视野，从舷窗望出去，整片天地都被璇玑星笼罩，令人不适的巨大压迫感扑面而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坠入那持续了万年暴风眼中。
“老大是什么意思？”图兰在后面大声嚷嚷:“让我们把这里炸了吗？那家伙已经变态到要炸星球了吗？”
“不是，”陆必行一眼扫过屏幕上显示的行星数据，将林静恒发过来的坐标做了个简单拆解，向图兰快速解释说:“这是一个由绝对坐标和相对动态坐标组合而成的复合坐标，第一层为绝对坐标，就是指璇玑星，第二层是以璇玑星为参照物的相对坐标，根据星球的公转轨道和自转轨道随时变动，这个行星环太大干扰太多了，一般情况下需要每个变量都排除一遍，但我们有湛卢，可以用一个简单粗暴而且最快捷的方法，把副驾权限给我一下。”
在图兰大方地给他让出了指挥舰的副驾驶权限后，陆必行连上了湛卢为了适应主人而收缩过精神网:“湛卢，以璇玑星为中心扩大扫描半径，排除陨石撞击干扰，搜索璇玑星周围包括星环在内能量为-5等级以上的能量波动。”
十大名剑之首的精神网铺了开来，漫过了层层叠的行星环，几乎覆盖了整个星球的背日面，又从背日面向另一面延伸，有限的视线立刻扩展到无尽的时空。
图兰问：“他们有没有可能不在星环附近，精神网能再铺广一点吗？”
湛卢回答了她:“我的精神网覆盖范围需要根据使用者的精神力而调整，否则会对使用者造成伤害。”
“果然十大名剑就是有使用门槛的，你说精神力怎么就不能遗传呢？”图兰有些忧愁地点了根烟，打算趁着这点间隙提提神，吸了一口才想起了什么，先斩后奏地问:“这儿能抽烟吧？”
“如果精神力能遗传，那么空脑症也能遗传了，人类社会秩序就彻底乱套，最终可能会导致种族大撕裂，当然，唯一的好处是伊甸园也就不复存在了，”陆必行在她的二手烟中回头:“抽吧，将所有区域包括指挥中心改造成烟雾适应区是这艘重甲的升级功能之一。”
“行，我来帮你测试一下这个功能，”图兰毫不客气地喷出一口烟圈，感叹道:“果然爱情的力量真强大，这功能就是为你哥设的吧？”
陆必行:“当然不是，我家不让抽烟的。”
图兰一哂:“得了吧，那家伙在白银要塞抽得还少吗，在你面前当然不抽了。”
一心多用的湛卢插嘴：“这真是个有趣的发现啊，但愿穆勒教授不会知道。”
陆必行定了定，默默回想了一下林静恒身上确实有时候会有股淡淡的烟草味，凑近了才能闻到，但跟那股尤加利的薄荷清新夹杂在一起，就若有若无的，导致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来，这压根就不是错觉。
一个抽烟版本的林静恒，莫名有点新鲜。
“啧，”图兰瞥了他一眼：“你说你这造诣都已经是机甲主设计师了，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像模像样的，怎么就是个未成年呢？”
时刻被提醒年龄的陆必行也很无奈:“未成年怎么了，我哥进白银要塞的时候不也是十八岁吗？”
图兰:“你哥那是正常人吗？”
这时，机甲忽然发出湛卢的声音:“排除13102处陨石撞击能量波动干扰，锁定空间站一处。”
整个指挥中心所有人同时目光一凝，在湛卢放大的能量热力图里，被锁定目标是一个藏在行星环最内侧的小型空间站，比星环中最大的陨石大不了多少，而这居然就在距离白银九舰队不到六分之一个航行日范围内，相当于在眼皮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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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这几章都是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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