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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番外

等到阳光彻底洒满大地之时,义勇从林中返回。

他对着炼狱摇了摇头,来到雾夜的身前,日轮刀突然出鞘,刀尖直指要害。

“富冈!等等!这名少年是人类。”炼狱伸手拦下义勇出鞘的刀,指着洒在少年脸上的阳光说到。

“能跟上弦之贰纠缠如此之久,不是一般人。”

“或许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富冈,无论如何救人要紧,先带回蝶屋,之后再交由主公判断。”

富冈义勇看了炼狱一眼,再转向雾夜身体上正在缓慢愈合的伤口,皱了皱眉,却还是收回了刀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西北之地距离蝶屋有一段距离,等双柱到达之时已经接近黄昏时刻。

蝶屋药室的门被拉开,炼狱扛着昏迷的雾夜跨过门槛,直奔正在调制药剂的蝴蝶忍。

“炼狱先生,如果不是人要死掉了的话,可以等我先忙完吗?”蝴蝶忍微笑着对炼狱说,手中动作并未停下。

“蝴蝶,这位少年中了毒!”

“是上弦之贰的血鬼术。”义勇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他抱刀倚着门框,右臂衣袖下隐藏着临时处理的绷带。

药杵撞击臼钵的声响突然停滞,她沉默着转身观察这名昏迷的少年。

蝴蝶忍的视线扫过雾夜脖颈的冰纹,酒精的味道瞬间变得刺鼻许多。她突然想起姐姐那时抓住自己手腕的温度,比眼前的少年还要冷上三分。药杵突然重重砸在捣药臼里,惊飞了窗外栖息的鎹鸦。

蝴蝶忍微微颤抖的手拿过台上的镊子,取出还镶嵌在少年伤口处的冰晶,与记忆中别无二致。

“忍小姐?”神崎葵抱着纱布站在门边,“炼狱先生他们...”

“安置这位少年后请他们到诊疗室。”蝴蝶忍声音轻柔如常,但砸下的药杵柄端已然裂开细纹。

当炼狱描述他们遭遇的上弦贰外貌时,蝴蝶忍正在调配解毒剂的右手微不可察地颤抖。玻璃滴管磕碰烧杯发出清脆声响。忍耐,她要忍耐……

“那家伙的血鬼术,”义勇突然开口,“能制造会动的冰人偶。”

哐当!

药柜最上层的紫藤花精粹瓶突然倾倒。深紫色液体顺着柜面流淌,在地上汇成扭曲的溪流。蝴蝶忍背对众人整理器械,蝴蝶纹样的羽织轻轻煽动:“真是厉害呢,连富冈先生和炼狱先生都留不住他。”

诊疗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只剩下蝴蝶忍的动作发出的轻响。忍用镊子轻轻夹起取下的冰晶贴近眼前,七彩反光映得她瞳孔宛如琉璃:“这种冰晶在人体会融化为毒素,各位需要全身检查哦。”

“富冈先生也要治疗。”她微笑着扯开义勇的右手衣袖,露出微微渗血的绷带,“毒素会顺着呼吸循环呢。”

义勇抽回手臂:“先救活他。”刀柄指向病榻上呼吸微弱的雾夜,“可疑。”

“哎呀,真令人伤心。”蝴蝶忍的注射器扎进义勇静脉,针头故意偏了半分,“难道我在富冈先生心里,是会放任同伴死去的恶鬼吗?”

当眼神触碰到义勇手臂上的伤口时,记忆如毒刺扎入脑海——姐姐被冰锥贯穿的胸口、凝结在睫毛上的霜花、还有那句气若游丝的"忍可以做到的"。消毒棉突然按得太重,义勇的伤口渗出新鲜血珠。

“抱歉呢。”她笑着加重力道,“富冈先生连痛都不会喊吗?”

富冈义勇:……

炼狱突然按住义勇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我们赶到时,那少年正被上弦贰困住,能撑到我们赶来,真是坚强的少年!”

“能跟上弦周旋到日出,或许…”

“是奇迹呢。”蝴蝶忍用针尖挑破雾夜因毒素变得发青的皮肤,导出的混合着毒素的血液流入玻璃管时发出滋滋的声音。她的手突然稳得可怕,仿佛五年来每个深夜试毒的时光都凝结在此刻,“是他创造的奇迹。”

“需要观察三日。”她将染毒的银针收入试管中,“在此期间,请富冈先生每日来换药哦。”黄昏下的尘光透过药柜的紫藤花雕,只留下义勇离开时代表拒绝的背影。

药室重归寂静后,蝴蝶忍打开锁了五年的暗格。写满“上弦贰”字样的实验记录堆中,毒剂的配方变得格外刺眼。她将沾着雾夜血液的试片浸入毒液,看着逐渐发生的相融反应。

“这次一定,”银针在指间转出残月般的寒芒,“会让你痛到求饶。” 窗外紫藤花突然纷纷扬扬飘落,一阵花香进入室内。

鎹鸦的阴影掠过窗外逐渐升起的月亮。蝴蝶忍转过身对着雾夜的身影露出一个完美微笑,藏在背后的右手却将注射器捏得咯吱作响——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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