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纱帘随着未关窗户的风翻卷飞动,午后阳光透过朦胧裹在沙发上。
子车甫昭牙间叼着牙签一屁股躺进沙发里。无处安放的长腿踩在茶几上。
离宇亭放下筷子,终于和这人吃完饭了,这人跟八百辈子没吃过饭一样,裤裤的没把碗给吞了
他知道这人肯定不会收拾,虽然看出来这人挺爱干净,但是能当大爷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留出一只手去干活的。默默吃完最后一口饭后,他端着剩下的外卖盒子转身准备倒进垃圾桶中。
转头一瞬,呜的破空声贴着耳旁掠过,一把小匕首插进了身后的墙里
“这把比你那幼儿剪纸刀多好使多了,你那把只能当刑讯逼供的,磨人心性,喇块肉下来都不利索,最多给老太太修脚去皮,你爹这有的是好东西,这把你试试”
耍你妈的帅
离宇亭感觉刚才对他这种人温声和气的装作一级好室友的人设,真是个错误的选择
离宇亭冷冷的说道
“房屋损伤,不准打孔在墙上,租房押金扣你的,别说送我了就能替你担这份钱了。”
“谁跟谁啊,佚名仔,都多熟了”
“还是不熟的,谢谢”
“不是我都吃你的饭了,救过你的小命了,还不熟?你还想怎样算熟…?一家室友不吃两家饭,佚名仔,哥可把你当亲室友…………”
离宇亭没接他话,收拾完餐桌后对着墙上的匕首看了几秒,双手用力拔了几下都纹丝不动,后面子车甫昭还没个人样的躺着看戏。
离宇亭听到身后那人的轻笑更急了几分,可是怎么做也没见一丝松动。
有一个人影压了过来,子车甫昭的手紧紧握住了他把着匕首的手,离宇亭能清晰的感到这人手上的每个茧子压覆在他这个习惯拿笔的手上,粗劣的并不能让人忽视的触感,生疼又暧昧的摩挲了几下。
“看你子车哥的吧,松手,小老师”
子车甫昭就为这一刻的耍帅,装作抻抻手筋的作态,他用了他身为彩门的尊严担保,这种事根本不在话下。
不过还是他太自信了。
“md,里面放的是饕餮咬着刀刃吗!?你爹我插进去这么深?!”
离宇亭看着这b默默走开,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钻进了子车甫昭的耳里
“你走开吧”
还没等子车甫昭反应,白色墙皮烟花般炸开差点崩进他眼睛里。
“我艹!!!”
子车甫昭捂着脸睁眼,一个大铁锤深深陷进墙中
………
“ber,不是,佚名仔,这条手要是断了记得给哥每天从这里插根香,哥靠这手吃了快百年的饭了,要不然哪天这手成精了变手仙半夜爬你床上去。”
“手断了,主子也变骨灰更好,我把这套房买下重新装修,拿骨灰混水泥浆做防水层,刚刚够用”
离宇亭自顾自的说着然后又框框的拿大锤凿,子车甫昭觉得地板晃晃悠悠的,头顶的墙皮都要震下来了,仿佛砸的不是墙是砸的他的脑壳。
“你爹我可不用交钱了….”
“里面有东西。”离宇亭打断了他继续贫下去的嘴
离宇亭是从墙的侧面凿的,墙不是承重墙,本来这房子质量就是虚头巴脑的,几下墙皮就完全脱落了,掉下来后,看到尖刃插进了一个黑色方形状的物体上,方形状的物体大约有手掌的大小,正好能握住。他俩把那个方形物体拿出来冲洗干净后,这看似是个石头,上面有些刻纹,但看不清,串挂的红绳也已经氧化成黑色了。
离宇亭手握住这块石头,明显能感到这上面有佚名残存意识感觉,很可能之前在浴室那刹强迫的共享就是源于这个,这很有意思。这东西一直跟着自己了好几天。
子车甫昭将他每个表情都在心底记下。
“怎么了,有什么见解吗,佚名老师。”
“没什么我也看不出来。”
子车甫昭接过来那块东西,装模作样的照着阳光摆弄了一下,转着绳子绕了几圈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行,拿着这东西可以向房东要精神损失费了,连墙都不用赔了”
离宇亭知道这家伙不信他说的话。他俩的关系离宇亭也从未想维持多久,就像这破墙一样,颤颤巍巍的总有一天会被砸破,他也破罐破摔装作若无其事的维持着这好室友的关系。
他瞪了子车甫昭一眼
“行行,哥肯定给你整出点门道来,你就别操心这事了。”
离宇亭看了一眼手机
“那辛苦你了,我下午还有课,要到点了,再见。”
子车甫昭舔舔嘴唇,低头看眼这满地狼藉,不得不说他有件他都不想有的坏事,他其实是有洁癖的
不过离宇亭也不管那个,踩着这些东西就走过去,长长的脚印拖了一道,从桌上拎起了他的白色包就往外走,仿佛在报复。
“佚名仔,你家的骨灰是不是也是这样随地撒的,那可太不地道了。”
“我家没骨灰。”
子车甫昭刚想跟出去,对方刻意比他快走几步,关上了防盗门,他鼻子碰了灰。
子车甫昭心里窝了火,要是别人他tmd早就不惯着了,但是主编拿编制…….
他皱眉思考两秒,捡起了地上的匕首,跟了出去。
离宇亭刚下楼梯拐角,听到脚步声,他转头抬眼冲上方看,红色耳坠摇晃,一颤一颤的摆动,使时间流逝的声音在悠悠晃动的赤色之中清晰可见。
楼梯间的光线透过防盗窗,仿佛割裂开了时空,明明暗暗的刻写在他的脸上,告示着这自由又困厄的灵魂。
子车甫昭站在楼梯之上,咧嘴冲他乐,张开手,那把匕首在他手里。
“佚名仔,你忘了这个,读书人就是爱忘事。”
离宇亭愣一下,那一刹,他觉得这个人会在此刻杀了他,但他没理由不接受这个礼物,不过,死又如何呢。他勾起唇角背着包又走上楼梯,从子车甫昭手里稳稳的接过了匕首放进了包中,冲对方颔首笑了一下。
离宇亭转头一瞬子车甫昭收起了笑。
离宇亭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只要有一次,对方必定会冲上来咬断他的脖子,况且他还未觉得这段因果令他感到无聊。
信任对他们来说是一件特别的枷锁,不得不拥有的维持幸福的工具。
番外邻居
子车甫昭从楼梯间的窗户看,一直等离宇亭衣服颜色都看不清了,一个东西拉了拉他衣角。
“哥—哥 …..你在看什么呀,小芝….也想看…….小芝太矮了看不到。”
小女孩瞪着他无神的眼睛抬头看着他
子车甫昭刚要踹向小芝
邻居的房门应声而开,一个带着彩色墨镜,头顶五光十色亮片帽子的男人跑过来抱起了小女孩
“子车甫昭,你跟孩子撒什么气。小芝别害怕,怀叔叔给你拿糖吃来了。”
“姓怀的,你和养的这东西天天猫屋里玩过家家是吧!你爹我费心把原来人剁了,给屋子腾出来让你住,不是为了让你吃闲饭的。”
“小芝,乖,我跟他说一会儿,你先躺床上睡会儿觉去。”
怀蕴清把小芝放进了屋里,把门关上。
“子车甫昭,我住不住是我自己的自由,帮你看着人是你求我的,谁让你之前干的好事,整得这么一堆烂摊子。”
“那你别住了,我让那杂志社的虫子一只眼看着都比四只眼看着强。”
“子车哥,长期视奸这种癖好我可没有,顶多我带着小芝过完年就走,谁比的上你,哪天这个佚名利用完了,你可别奸杀了,哪天变艳鬼了,我当邻居还要在门口挂个镇魂铃。”
子车甫昭的手机铃又响了
他一口气出不来的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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