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很高兴一位可爱的小朋友能来，欢迎光临。”居明雅给他倒了一杯冰水：“吃饭没？和小轩一起吃。”
小傻逼欣赏着帅气优雅的调酒师。
感觉，一整天的不顺心总算是有一件看起来不怎么倒霉的事情。
小孩总是想着模仿大人，抽烟，泡吧，打架，以此证明自己厉害。
楚衡像是从来没有过叛逆期，甚至觉得那些人的叛逆很蠢。
唯一一件叛逆的事情大概是今天发现自己好像喜欢竹马，但连早恋的苗头都还没冒出来，就被湮灭的连渣都不剩。
去酒吧居然是这些年来做的最叛逆的一件事情，连他都觉得多少有些不可置信。
甚至冒出一丝丝离经叛道的痛快感。
“谢谢、阿雅。”楚衡乖巧应到。
居明雅眉眼一跳，不由觉得这小孩是真的会撒娇，处在变音期但小孩的声音还很清亮，在叫自己名字时候有些亲昵讨好的意味，明亮的眼睛还直勾勾的看着你。
那双眼睛干净澄澈，未染一丝尘埃，看起来就是在蜜糖罐里泡大的小孩。
叫的是外卖，在交响乐的氛围里吃着快餐，雅致的酒吧里多了几分人间烟火的热气。
这家外卖不错，楚衡意柔未尽的舔了一下嘴角。
差不多八点，酒吧开门的时间。
看见凌羽轩换好了衣服。
褪去校服，换了一套酒保的衣服，头发用发胶简单的做了一下造型，只能说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不过，凌羽轩平日在班里也算得上惹眼，要不是方遇之太非人，也算得上长得不错。
他不像是那种面如冠玉小生类型的帅气，也不冷清，没传闻中的校霸帅的张扬，五官端正，侧脸有点锋利，不笑的时候会有点冷，笑起来那份冷意尽数散去，多了点不着调。。
现在这造型，虽然不说换人，但侧脸锋利立体完全展现出来，有点又酷又帅又有点小拽，让人眼前一亮的抢眼。
虽然、、比起方遇之，差了........
楚衡想了一下，方遇之长得太犯规，不能用来比较，否者太打击人了。
“看呆了，帅吧？我也觉得。”
楚衡倒是想看看他的脸皮有多厚，看在现在的心情还不错的份上，给他一个面子道，“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一脸你不识货的表情看着他，他这个打扮，不少女孩子找他要微信。
“.......”楚衡盯着他，一言不发。
直到把人盯到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句：“看什么？”
“我竹马是方遇之。”楚衡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有些微妙。
凌羽轩神奇的听懂了他的意思，艹，非人类，不能比，也不想跟楚衡说话了。
天天对这方遇之这种人，就算再好看的人在他面前大概也只是长得丑和不丑的区别。
因为一个方遇之，一个校霸，整个学校的女生眼光都被养刁了。
导致他这张原本可以属于帅的脸，到哪都可以混个班草级别，都没什么吸引力。
就别说楚衡这种就属于没长大，怎么看都跟中小学生差不多，看着这张脸就跟小孩一样。
不说话也憋不到五分钟，他看到楚衡正在这看着后面的栖目酒柜，看起来对酒柜上的各种酒很有兴趣的模样。
然后跑过来跟他说道：“三好学生，没喝过酒吧，我跟你讲一下，这酒吧没有酒单，你喜欢什么口味的鸡尾酒可以跟阿雅说，不过没喝过酒的话，可以点无酒精鸡尾酒.......”
三好学生没有理他，也没听他忠告，而是缓缓开口对朝居明雅道。
“阿雅，我想要一杯北国冬天。”
bourbon milk punch，波本牛奶混合鸡尾酒。
他喜欢的酒偏甜口的洋酒，鸡尾酒的话，波本和牛奶绝配。
“你不是说第一次来酒吧吗？”凌羽轩捂着胸口，一副遭受欺骗的重大打击模样。
“我是第一次来啊。”楚衡勾着嘴角，接下来说道：“但我没说我第一次喝。”
“而且，我还学过调酒。”
关于喝酒的启蒙，是在楚衡中二的高峰期。
小学时候看了几部武侠剧后，什么华山论剑，温酒煮茶，他都觉得很帅，然后拉着方遇之拿自家煮茶道具，学着剧里的人做温酒煮茶这种事。
幸好比起华山论剑，他更喜欢煮茶温酒，所以他会成为酒鬼，而不是去当剑客。
第一次喝的酒现在想来，味道大抵是不怎么好的。
但那个时候并不懂，只记得是和方遇之在一起有一杯没一杯的聊天，心情还很不错，喝了不少。
方遇之是喝的昏昏沉沉，自己倒是没什么事，不过也因此对酒产生了很大的兴致。
至于后面，就在那年放暑假的时候，楚衡在一堆培训宣传单里面看到，附近一所料理学校对外开了个烘焙班，是一整个暑假课程，什么都三分钟热度的他，觉得挺有意思。
就拉着方遇之过去，里面除了甜点，西点，咖啡烘焙，还有调酒课。
一个暑假下来，楚衡每一样都学的一塌糊涂。
此后，方遇之成了他的专属糕点师和调酒师。
“好学生还会喝酒？”
“我觉得我们同窗兼同桌一年，你对我一点都不了解，我心冷了。”楚衡幽幽的看着他。
“呵呵。”
楚衡很乖，但这种乖，在凌羽轩看来乖得有点假。
成绩很好，听老师，听班长的话，大人老师都夸他乖，别人眼中的隔壁家小孩。
但是像上课睡觉，晚上通宵游戏第二天踩点到这种事也没少干过。
好像在‘离经叛道’这种事情上，他格外的擅长，
只是楚衡自己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像是一只原本应该在蓝天上飞翔的小鸟，被驯养的服服帖帖，被驯养的心甘情愿。
平日聊天时就会透露出来的一点点不安分因子。
这时，老板已经将一杯调好的北国冬天推倒他面前。
牛奶掺杂着波本蜂蜜的暖黄，有种浑浊不清的白。
像是某种朦胧有隐而不宣的暧昧。
其实只是想喝点甜，中和一些今天的那一点酸涩。
十点多，客人还不多，还是有几桌，在身后的卡座上。
人们吃着花生，牛耳朵，蚕豆……就着脾酒，诉说着最近的酸甜苦辣，最常是埋怨工作，抱怨生活，好像世间最苦都在每一个倾诉者身发生，众生皆苦，但人间不是地狱。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像那个悲剧主角，自己最惨，楚衡不例外，听着别人痛苦经历，他只觉这都是些一地鸡毛的小事，但又听着有趣。
他让老板给续了一杯长岛冰茶。
清亮透明，浅浅的橙色在暖黄灯光照射下，像是宝石一样，楚衡抓起杯来一口气喝了小半杯，可乐的刺激和都是高度数酒的刺激一下子涌上脑中，亢奋又清醒着。
差不多十二点，对于一些人来说夜生活也才刚刚开始。
来酒吧里形形色色的人越来越多，楚衡坐在吧台的一旁，并不怎么显眼角落里，吃着瓜，听着遍地鸡毛，还在脑海里发表着各种吐槽弹幕，在长岛冰茶准备见底的时候，抬了下手：“阿雅，来杯b52轰炸机。”
这是度数很高的一款鸡尾酒，而且已经连续两杯，居明雅看了下他：“你明天不是要上学？这酒太烈了，很伤身体，先喝冰水醒醒酒。”
他将长杯放满了冰块，夹一片柠檬，几片薄荷叶下去。
“谢谢，那，我不要了。”对于大人的劝告，他总是能听下去的。
“你悠着点，还行吧？”凌羽轩找到比较空闲的时间跑到他身边问道，然后小声的说：“明天我会不会被班长打死的。”
口里在念念有词，仔细一听是念叨着明天别被班长捉到。
怂到楚衡都张目结舌。
凌羽轩也没办法，虽然他敢惹一下班长，但也只针对方遇之本人。
像是把楚衡带去酒吧的完全是在死亡线上蹦迪，谁不知道方遇之真把楚衡当儿子带。
惹一下本人和带着别人‘儿子’学坏，是两个概念，前者对方基本不怎么在意。后者，自己离死亡不远。
“小凌子，怎么跑了，过来喝酒。”酒吧角落的大卡座上，7字沙发围上**个客人，其中一人喊道：“你不能赢了就跑。”
楚衡探个头朝那边望了过去，里面有两三人还穿着自己学校校服，剩下的看起来已经没在读书。
不过看起来也没多大，二十来岁，在那说说笑笑掷骰子，玩游戏，惊讶的他发现，这其中一个人他认识，虽然只有一面之缘，
“要我再过去你就趴了。”凌羽轩看向那边嘲他们喊道。
坐在中间的男生似有所感的抬头，目光对上楚衡，然后眼睛带笑着向他抬了一下酒杯。
这是楚衡在里面唯一认识，有过交集的人。
不过这个人全校基本上没人不认识，慕子非，传闻总的七中的校霸。
一个月内在全校面前被学校点名批评好几遍，听都能听到耳熟能详。
而且此人还日常成为校园各类八卦的主角。
他的传闻很多，但在楚衡眼里，大多都不可信。
但还是有一样能信的，就是姿色惊人。
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被惊艳了，能在颜值上与方遇之不相上下的人不多。
学校贴吧有个野鸡榜排名榜，投票选出校花校草，男生榜第二名永远是他，第一名他竹马。
大概并不是输在颜值上，而是方遇之是铁打的学生代表，大家对学霸天生的好感加持了一把。
楚衡拿着冰水象征性的对他抬了下，慕子非眯着眼，向吧台走过去。
“慕哥。”凌羽轩见慕子非过来，说道：“你要什么还用亲自跑腿，叫小何不就行吗。”
人群中一个少年听到这话，看向凌羽轩不满的说道：“不带这样的，你是服务生不是该你跑腿吗。”
“给这位同学一杯b52轰炸机。”楚衡笑着说道。
他对慕子非的初印象是极好的，以至于无论什么传言都觉得同学们大概太闲，想象力这么丰富干嘛不写小说呢。
“我不会喝酒。”慕子非晃了晃自己手上这杯橙色鸡尾酒，道：“无酒精鸡尾酒，我手上这杯，俗称橙汁。”
“噗，唐突了。”楚衡看着他：“酒还是点给我自己，毕竟酒逢知己千杯少。”
这次居明雅没再说什么。
楚衡摇头笑道:"刻板印象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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