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9年
“再见了,我最爱的人”。
“不,不要,阿起,不要走,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我一直在啊”。
“可是我太累了,爱一个人好难,我不知道如何抉择,我爱你,我希望你幸福,我希望你和她白头到老,可我没办法逃避自己的心,我每天都睡不着,每天都靠服用安眠药入睡,但是现在,连安眠药都没用了,我好像置身于黑暗之中,跑了好久,却没有尽头,看不到一丝光明,这辈子,我选择放手了,放过彼此”。渐渐的,那个人的背影原来越模糊,直到河水淹没了他,我好想去救他,我使劲浑身解数都无法挣脱束缚,像是被禁锢在一个混沌之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法抓住他。
“不要,阿起,你回头看看我啊,你在等等我也好啊,阿起”我极力的想抓住他的手,一步步的越来越近,可是那个背影也离我越来越远,这时,我很慌张,阿起,等等我,我看不到你了。
“阿起,你在哪里,阿起,你等等我,我找不到你了,你走的慢些好不好,我跟不上你了”突然耳边想起了很大的声音,而那个背影似乎也在慢慢的消失不见。
“滴滴滴”吵杂的铃声在房间想起,我的视线有模糊变成清晰,脸上的泪水似乎已经风干了,眼角的泪却始终没有忍住掉了下来,看着熟悉的屋子,我低声喊着阿起,双手抱着头,眼泪像断了线似的收都收不住。
“傻小子,起床了,今天要去学校报道,别迟到了”忽然门外的声音传来,越来越近,直到推门而入的母亲,我才回过神。
“妈,是我在做梦吗?您不知道,我刚刚梦到他了,他过得一点都不好,他说他不怪我,可是,妈,我真的好难过,心很痛啊”我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没有发现母亲的神情。
“这孩子,你是不是昨天发烧烧到脑子了啊”说着母亲就用手摸着我的脑袋。
“妈?我没烧坏脑子”擦擦眼角的泪,突然发现那真实的触感,不是在做梦。
“妈?我?你?你怎么在这里?”仔细的看着母亲,伸手抚摸着母亲的脸颊,好年轻。
“完了,完了是不是烧坏脑子了,都怪你爸,都说去医院输点液,偏不让,现在该咋办呀?阿城,阿城”说着母亲朝院儿里喊了几声。
“咋了,妈?”说着,一个又高又壮的亲年走进屋子,一脸疑惑地问道。
“哥,你也在啊,我以为你么都不想理我了呢?”我苦笑着望向了大哥。
“弟,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不理你,说什么傻话呢?”大哥也是一脸宠溺的说着。
“我说赶紧的啊,吃完饭,让娃赶紧坐车,别误了时间”,说着父亲也从外边进到屋子,一脸疑惑。
“咋了,出啥事了?说话呀”父亲焦急的询问着。
“没事,逸娃可能睡蒙了,做噩梦了?”母亲解释着。
“都告诉你了,大晚上的不让你出去和那些人疯玩儿,你就是不听,我和你妈昨天找了你一晚上,要不是你哥从张娃家背回来,你就烧傻了,说起这我就来气,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学会抽烟喝酒了?”说到这儿,父亲就上来指着我,一巴掌乎到我的后脑勺上,剧烈的痛感瞬间传来,惊得我忘了痛,随后我一次次的摸着后脑勺反复确认,用的捏了一下后颈,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我边笑着,边看着父母和大哥,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看到我这又哭又笑的样子,父亲也吓傻了,不知改做什么。
“阿逸,你怎么了?没事吧”大哥轻声询问着。
“没事,没事,大哥,今天是几号啊”我询问着。
“12号啊,你忘了?今天你就要去学校报到了”大哥不以为然的回答着。
“报到?学校?哪所学校?”我颤颤巍巍的问出口。
“中南大学啊,娃儿,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烧坏脑子了?妈带你去医院看看”说着母亲就要起身拿衣服,我立刻抓住了母亲的手,制止了她的行为。
“所以,今年是1999年是吗?”抓着母亲的手,我极力的想证实自己心里的想法。
“对,今年是1999年”母亲的回答也没有令我失望。
“真好,1999年”说着我高兴地笑着,突然又是一巴掌,疼痛随即传来。
“行了,没病就给我赶紧起来,吃完饭还得赶火车呢,看你那样子,像什么话......”父亲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此时,我什么都听不进去,中南大学,1999年,是了,那是我和他开始的地方。
“喂,你听我说话没,赶紧让你哥送你去学校,待会儿该迟到了,我先出去了”房门关闭后,直到现在我才环顾着这个房间,好熟悉,黄家驹的海报,一件件看过去,那个已经少了一半的红日历上赫然写着1999年,心突然一下子揪在一起,疼到了极点,眉头的汗瞬间溢出,大口喘着气,大声笑着,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整个人伏在床边。
阿起,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让我能在次遇到你。你说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谁也不怨,因为你早就已经有所觉悟,你可知道我有多恨当年的自己,懦弱不堪,畏首畏尾。你说这几年来的快乐和幸福都是偷来的,可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我痛恨这个社会的不公平,更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痛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的把你推向深渊。
阿起,我喜欢你,可是这个社会却容不下我们,我有好多次都想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可我不能,在我第一次和父母谈论这件事时,父亲当时血压升高,晕了过去,之后,我更不敢和你提及此事。我每天陪着他们,我想着等他们情绪稳定好再提,可谁知,父亲以死相逼,让我娶她。阿起,原本我已经和她说好了,只是做戏给父母看,等婚事一过我就去向你解释,可我最终没等来,只等来了你去世的消息,阿起,你走的时候是带着恨的吧,你那么怕冷,即使在四月天你都会围着厚厚的围巾,那可是三月啊,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想失去你啊。
我经常问自己,我是不是只要跟你去了,我是不是就能见到你,果然,老天对我不薄啊,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世,如果我不能改变这局面,那我宁愿改变这个世界,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没有你,这个世界什么都不是,我只想要你,只是一个你而已,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你不行,这一世我死也不会放手,世俗是个什么东西,我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谁都不能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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