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进度突然下降了！】
‘？！’本来正在午睡的何韵舟直接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怎么回事，萨法艾尔不是刚回军部吗？被虫欺负了？’
【……萨法艾尔已经到上将了！】
‘那总不能是因为我吧——要降刚在家里就降了。’
【我有预感，这一定和任务进度一直上不去的那个原因有关。】
‘你一机器还有预感呢。’
没等系统回应，何韵舟的光脑突然亮了一下，是来自军部的短信。
‘萨法艾尔因为精神海暴动被军部暂时控制在医务室？！’
*
何韵舟被引到医务室前时，萨法艾尔刚被打了一针抑制剂，稍微平静下来，只是仍然脸色苍白，神情痛苦，见到何韵舟，跌跌撞撞想过来，却被医护虫制住。
‘萨法艾尔这么恨我，见到我就想打我啊。’
【……根据我的经验来看，他好像并不是恨你。】
系统语气微妙，虽然他只是实习系统，但看萨法艾尔的神态明显是想要靠近何韵舟的一种依赖状态。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
【你先靠近萨法艾尔，尝试为他进行精神梳理。】
‘Fine.’
何韵舟径直向着萨法艾尔走去，调动精神海中的金色光束靠近萨法艾尔，对方的精神海屏障在他的触碰下土崩瓦解，甚至牵引着何韵舟的精神丝向深处游去，何韵舟避开黏糊糊的丝线，为对方一根根梳理起打结的精神丝。
“雄主？”
清醒过来的萨法艾尔不确定地呢喃，梦中雄主为自己梳理精神海的场景就这样出现在眼前，让他有些恍惚。
“先别动。”
何韵舟离萨法艾尔靠得很近，说话时呼出的热气轻轻洒到萨法艾尔脸侧。
萨法艾尔直直地盯着何韵舟的脸，用目光描摹对方长而浓密的睫毛、鎏金的眼瞳、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这个距离，他好像一倾身就能亲到……
‘终于结束了——好累——’
何韵舟对着系统嚷嚷。
【别叫，我发现了一个大事——你雌君喜欢你。】
‘？’
何韵舟后退几步，正对上萨法艾尔幽深的目光，见萨法艾尔有些狼狈地收回视线，眸光闪烁。
“多谢雄主。”
‘？？？’
*
回到家，何韵舟急速召集菲尼克斯商量对策。
二虫走后，萨法艾尔沉默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因为精神海暴动的事，军部让他提前下班了。
“不是，萨法艾尔怎么就喜欢上桑莱德了？？？”何韵舟不解，“你会喜欢一个天天打你的统吗六？”
“理论上讲，这种情况比较接近你们那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表现——受害者在长期受害后，当施害者的行为有所转变时，受害者可能会产生特殊的情感依赖等反应。”
“……你这样很装你知道吗？”
“……”
“好吧，菲尼克斯这个身份得处理掉，别哪天刺激着萨法艾尔，然后想办法让桑莱德和萨法艾尔he？”
“……也行。”
……
“等等，你就这么接受要和萨菲艾尔在一起了？你们人类不是一般都很重视爱情吗？”
“因为我无私奉献，为工作献身^-^快告诉你领导，给我加工资。”
“……”
*
第二天早上出门时，萨法艾尔仍是等在何韵舟房间门口。
‘六啊，我又有想法了。’
【？？？】
“艾尔。”
萨法艾尔猛地抬头，这样亲昵的称呼，雄主只对菲尼克斯才有。
“我们结婚有近一年了吧、”
“——雄主！”萨法艾尔突然打断了何韵舟的话，“先用早餐吧，等会凉了。”
何韵舟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那先下楼吧。”
【你、在、干、什、么、？？？！！！任务完成度降到底了！！！】
‘你不懂啊六，这叫做黎明前的黑暗，我现在假装要跟他提离婚，之后我们在一起他才会更珍惜，才会更加想要守护这个世界，peace＆love啊~’
【我只知道，刚刚你要是再多说几句，萨法艾尔极大概率直接暴起先杀了菲尼克斯，再拉上你殉情。】
‘我这不是没说明嘛，放心，我心里有数。’
【！@#￥%&*()&^#￥@%￥】
*
入冬后，菲尼克斯的身体渐渐消瘦起来，一开始是食欲不振、失眠，后来症状渐渐加重起来，萨法艾尔撞见过几次，菲尼克斯却请求他不要告诉何韵舟。
出于某种莫名的心理，萨法艾尔答应了他。
直到某一天，菲尼克斯在教莱茵特时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最后甚至咳出血来。
*
菲尼克斯住院了，一大堆检查下来，何韵舟等不及医生把报告单送来，提前和萨法艾尔在诊疗室外等结果。
“雄主，母神会保佑菲尼克斯的。”
萨法艾尔干涩地安慰。
何韵舟勉强勾起一抹笑容，眼神灰暗，灿金色的短发仿佛也失去了光泽，只是优越的外貌和雄虫的身份仍使得过往的虫悄悄投来目光。
‘天，快看我这春风化雨的演技，快告诉你们领导给我加工资。’
【^_^】
检查报告的结果是基因病，无法治愈，菲尼克斯撑不过这个冬天，也许只有几天的生命。
“菲尼克斯……”
何韵舟坐在菲尼克斯床前，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润湿了嘴唇，看得萨法艾尔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殿下。”
病痛消减了菲尼克斯的身体，可苍白的皮肤下仍有一颗火热的心。相处一年的两虫不再是初见时的针锋相对，菲尼克斯的语气也变得柔和。
何韵舟抬起头，泪眼模糊。
“我出生没多久，父虫就去世了，别的虫认为我会带来厄运不愿意收养我，只有雌父不介意，可他收养我没多久便在战争中罹难……那之后我就靠自己生活，菲尼克斯是我自己取的名字，我捡来的书上说菲尼克斯是希望、重生，我不相信命运，我想向它证明我会好好活着，我要永远站着。”
菲尼克斯轻柔地说着，他身上竖满的刺，如今又被他亲手拔下来，将最柔软的内里献给何韵舟。
“殿下，遇到你的这段时间是我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候，我想最后留给你是我最美好的一面……不要再来看我了，桑莱德，病痛会让我变得丑陋。”
何韵舟愣愣地看着菲尼克斯，对方却只是抬起手推他离开——这一个微小的举动便已经让菲尼克斯用尽力气了。
何韵舟最后被沉默的菲尼克斯赶走了。
*
回家的路上，萨法艾尔驾驶飞行舰，何韵舟坐在后面一言不发。到家时，萨法艾尔才发现何韵舟一直在沉默地流泪，两只眼睛已经哭红了。
在和菲尼克斯的相处中，何韵舟蜕去了暴力的外壳，如今也不过是性子骄纵了点，嘴上也不总是打打杀杀。
一靠近，雄虫悲伤的情绪仿佛从身上溢了出来，萨法艾尔感觉内心一阵刺痛。
“雄主……”
萨法艾尔轻轻唤道，小心地为何韵舟擦拭眼泪。
“呜……”
何韵舟向前一步，扑在萨法艾尔怀里，脸埋进萨法艾尔的胸膛，肩膀一耸一耸的，只偶尔漏出几声呜咽。
萨法艾尔身体一僵，双臂在何韵舟身后举了半晌，才敢轻轻放下，拥住何韵舟，轻抚他的后背。
“艾尔…”
何韵舟抬起头，含着泪的眼睛看向萨法艾尔。
“雄主，我在。”
“我好难过，你怎么不哄哄我。”
萨法艾尔一愣，想做些什么让雄主开心，却一时想不出什么。当初学校只教过如何讨好雄虫，却没教过如何哄伤心的雄虫。
“对不起，雄主，我……我现在学。”
如果……是菲尼克斯在这里，恐怕很快就能让雄虫开心起来吧……可是自己却这么无趣，只能想起些在战场上的事。
何韵舟看着他，眼神恍惚，好像又不是在看着他。
萨法艾尔心中刺痛，是在想菲尼克斯吗？
半晌，何韵舟低下头，“没事了，我饿了，让……你去做饭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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