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如果师兄刀了明妃
楚子航好似做了一场大梦，梦里他成了奥丁，与路明非化身的龙族缠斗，不死不休。
什么东西碎开，发出了清脆的断裂声，有崩裂的碎片划过他的眼角。他下意识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看见了路明非覆满黑鳞的脸。
“师兄！”，路明非看到了面具下的楚子航，连忙停手，倾身向他而去。
楚子航只是迟疑了一瞬间，随即举起昆古尼尔，横在了路明非颈侧。古铜色长矛上覆盖着一层青色烈焰，高温炙烤着黑色的鳞片，发出嘶嘶的响声。
“路明非?”，他开口问道，神情紧绷，长矛仍死死抵着眼前龙类的喉咙。
“是我。”路明非面色如常，似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可怖模样。他侧身移开，长矛却紧随而来，甚至更用力了几分，刺破鳞甲，烈焰腐蚀着他的血肉。
楚子航死死握着昆古尼尔，那力道只恨不得将它生生捏断。他望着路明非，看着他热切的眼神，本来的满腔怒火中竟多了一丝犹豫，视线错开一瞬，再相对时，黄金瞳燃烧地更加耀眼，“一直以来都是你，对吗？”
每一次与龙王有关的任务都有路明非在场，其他的人或多或少都会短暂地失去意识，不管前期多么不乐观，最后都能顺利屠龙，太巧合了。只是他一直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怀疑，他选择相信昂热他们的评价，是路明非眼里的狮子，是路明非无限的潜力。到如今，真相昭然若揭，路明非才是这所有罪恶的起源。
路明非张嘴，想要辩解几句，话还没出口就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尼德霍格，同我打一场。”他收回长矛，等待对面的答复。不管结果如何，楚子航决定在今日做个了结。
“好。”路明非应了一声，捡起了丢在远处的暴怒。
一触即发，瞬息之间二人已经过招几个来回，武器相接间带起的劲风将附近的植被连根卷起，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暴怒和昆古尼尔在二人身上划出无数伤口，又在顷刻间愈合。
“乒”的一声，两件武器几乎同时断裂。两人分开，路明非丢掉暴怒，楚子航换上了更趁手的双刀，又是一番缠斗。越到后面，路明非的龙化特征越明显，他几乎完全变成了一条黑色的巨龙，巨大的双翼遮天蔽日，鳞甲刀枪不入。与之相对的，楚子航身形愈发高大，身上现出盔甲，烈焰化成的巨型战马，在空中与他配合默契。
“笃”，沉闷的声音响起，是龙爪穿透了胸膛。尼德霍格掏出了一颗鲜活的，正在跳动的心脏。他本该将它捏碎，却迟疑了半分，正是这片刻的恍惚，给了楚子航机会，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将童子切刺入了尼德霍格的身体，君焰发动，即使是龙类的心脏，也耐受不了几千度的高温，瞬息之间便碳化气化。
失去意识后，路明非从高处坠下，伴随着路鸣泽交易结束的提示音。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龙化的身体在迅速褪去，恢复成清俊又带点瘦弱的青年。碳化从胸口出发，向四肢蔓延。一颗巨大的心脏在他手心跳动，就像他拥有了这颗心一样，为他跳动着。
楚子航愣了一刻，才发疯似的往下，终于赶在路明非落地之前将他抱住。路明非挣扎着醒来，剧痛让他清醒到恨不得麻木，无力地感受着生命以不可挽回的速度流失。他轻轻躺在楚子航怀里，看向那个不知所措的男人，尽力勾起嘴角，用尽所有力气，叫了一声：“师兄。”待他看过来时，涌出的鲜血争先恐后从嘴角溢出，将路明非的话语挤得含糊不清。但楚子航听见了，他说，“不要死。”
心脏被填回胸口，撕裂的伤口逐渐愈合，身上各种刀伤不见了，到最后，连眼角的划痕也跟着消失。楚子航只感觉浑身一轻，像才从一场噩梦中醒来。他紧紧抱着路明非，碳化从四肢到指尖，瞳孔也最终涣散，一切都了结了，以他想要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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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奔波了百余年，一刻也不曾停歇。
所有的龙族都从世上消失，等待龙类的命运只剩下在时间长河里消亡。
他高兴吗？也许吧。从他开始寻找卡塞尔学院时，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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