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二人又回到了楚子航的房间，淬血的阵法早已被抹去，不留任何痕迹。
路明非转身向楚子航要了支铅笔，在地面上写写画画起来。昨晚的雪茄熏得他够呛，虽说是高级货，但再高等的烟叶于他而言也不过是昂贵的有害物质，吸引着意志力不坚的人沉溺其中。
他又在地面上画起了繁复的阵法，末了，还刺破手指，在当中抹下最后一笔。阵法落成的那一刻，路明非站在当中，烈烈的风自阵中生出，将他衣袖都吹起。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房间内的东西随风漂浮起来，一切都移了位。
楚子航站在一旁，看向房间内错位的家具，再看着不远处的男人，风将他额前稍长的头发吹起，露出细密的汗珠。
风在房间内打转，他似乎能透过风捕捉到什么的改变。时间?或是空间?
风渐渐停息，家具也都复位，只在靠窗的墙面上多出了一扇普通的门。这门和他房间门别无二致，很难不怀疑路明非是不是照着复制了一下。
楚子航还在盯着门发呆，路明非已经率先走入门内，留下一句带上你的刀就毫无踪迹。楚子航拿起桌面上黑色的长刀，跟了上去。
他们走进一个庭院，象牙白的石柱矗立其中，四周是曲折的回廊，庭院内草木繁盛。楚子航无端感到一丝熟悉，好像曾经见过，却又无从记起。他总觉得沿着回廊往外走，会遇见谁，会有谁在等他。还不等他继续深思，思绪就被眼前人的话语打断。
“这里是尼伯龙根，是我开辟的空间，这里的一切都是死物，都是炼制而成的。以后你就在这训练，不用担心损坏什么，它们都会修复。”，说话间，路明非抽出楚子航手中的刀，劈向眼前的石柱，石柱被拦腰切过，留下一道贯穿的痕迹，片刻后又消失不见。
他将刀丢回给楚子航，在庭院内随意折了根树枝，示范起来。“弓步，刀背在后，由肘带动，前劈。”说完，“刀锋”所及处树干应声而断。
他只示范了这一遍，便示意楚子航跟着做，他在一旁看着纠错。
楚子航回忆着刚才的动作，握紧村雨，顺势一劈，刀风掠过，斩下一片树叶，慢慢悠悠落在了路明非肩上。
接着便是一次、两次、三次…到数不清多少次，他立在那里，无数次挥刃，脚步不曾移动分毫。
身前已是满地的落叶。
路明非静静看了许久，拾起肩上被斩落的第一片，笑了一声。
“你自己看着练吧，累了就去休息，练得差不多了告诉我，我再教你下一个动作。”路明非转身，走向庭院出口，身影消失不见。
回到房间后，他找到楚天骄显影的暗室，将手上的落叶塑封了起来。做完这些，路明非打了个哈欠，找了把椅子，靠着椅背睡着了。
庭前落满一万次落叶时，楚子航收刀回鞘。他手臂微微颤抖着，几乎拿不住刀。
他将村雨放在廊下，也走出了庭院。
盯着靠着椅背睡得正香的路明非，楚子航面无表情地走上前，用疲惫的手臂艰难地抱起深睡中的人，轻轻放在床上。他自己也躺在床边，休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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