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西子铭是否来过?”
阿尔娜点头:“来过,他还给我送东西呢!”
扶苏问:“送了何物?”
“一对玉麒麟!”
“你收下了?”
阿尔娜点头言道:“中原的工艺,非常的精美,我爱不释手,就收下了!”
“你怎么能乱收别人东西呢?”
阿尔娜看见扶苏不高兴,惊讶地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收?在我们大月国,别人送东西不收,很没礼貌的,但定情之物除外。”
“这里是中原,不是大月国!你听说人心险恶吗?你知道他怀着什么目的吗?”
“那我错了!”
阿尔娜转身去了内室,拿出一对玉麒麟出来,低着头递给扶苏。
“你替我还给他吧!”
扶苏把那对玉麒麟接了过去,言道:“你喜欢玉麒麟,回头我给你送一对。”
“真的?君无戏言哦!”
“真的,那我走啦!”
阿尔娜也不敢挽留扶苏,茫然地点点头。
扶苏拿着那对宝贝玉麒麟,回到自己的书房,叫人把萧何叫来。
“殿下有何吩咐?”
“你帮我到驿馆,把这对玉麒麟还给西子铭,就说是阿尔娜公主不想收他的礼物,不要提到我!”
“喏!”
萧何是聪明人,一句都没多问,拿着那对玉麒麟到招待贵宾的驿馆找西子铭去了。
翌日。
西子铭完成了出使荆州,起程回三川。
处于礼节,扶苏出城相送,独孤剑带着十几个护卫,在后面缓缓跟着。
西子铭先是说了一通,感谢热情接待之类的客套话,然后话锋一转。
“殿下,昨晚在驿馆,听说荆州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可否属实?”
“属实,无非是一些小事而已。”
“殿下,当今天下大乱,人心浮躁,是人是鬼都想登台唱两句,稳住军心民心,乃头等大事。”
扶苏点头赞同,西子铭继续言道:“一些离奇怪事和看似平常的人命官司,其实内含玄机,处理不好会人心动荡,与国不利啊!”
“多谢阁下提醒,我已经派人着手调查!”
西子铭笑着点头,又问:“殿下觉得今天下诸侯,谁对荆州威胁最大?”
扶苏随口应付道:“三川与荆州一江之隔,自然是李由对荆州威胁最大了。”
西子铭笑了。
“在下对殿下以诚相待,殿下却不对在下说实话啊!”
扶苏也笑道:“说实话,我对李由确实不担心,一是他无心攻打荆州,二是李由也没攻打荆州的条件。”
“殿下一语道破天机啊!我家主公起兵造反,反的是赵高而不是大秦。”
“三川将士之所以跟随我家主公,是惧怕赵高陷害,赵高将来腿一蹬一命归西,三川将士必然想回归大秦。”
西子铭继续言道:“殿下想重振大秦江山,应该善待三川将士,三川将士终会来投殿下麾下。”
扶苏笑问:“阁下,你乃李由谋士,如何教我这些?”
西子铭道:“请恕我直言,只要殿下在,我家主公李由就不具备一统天下的资质,三川将士怎能与他同心?”
“半年前,造反之初,军中一半的将领想把手中之兵拉走,如不加以阻止,二十万大军将分崩离析。”
“不得已,我只能叫李由杀掉一批不服从之人。”
扶苏其实对西子铭并无好感,言道:“阁下算是心狠手辣之人啊!”
“不狠一点不行啊,如是那次不杀掉一批,现在李由只能亡命天涯了。”
西子铭这话倒是真的,假如那次不阻止军中叛乱,李由现在已无兵可带。
“殿下,恕在下冒昧再问一句,殿下觉得天下对荆州构成最大威胁的,是那股势力?”
扶苏坦言道:“骊山军团,江东项氏!”
“没错,陈胜、齐国的田氏兄弟等,都不足为惧,骊山军团和江东项氏,将是殿下的劲敌。”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殿下不能不防啊!”
“谁?”
“刘邦!”
扶苏言道:“刘邦兵马只不过五万,在中原无法立足,跑到巴蜀去了!”
西子铭道:“殿下不可小瞧此人,刘邦擅于审时度势,也擅于用人,他去巴蜀立足之后,如拿下益州,就可以与殿下相抗衡了!”
扶苏听了,这才对西子铭有了些好感。
他这番话,算是肺腑之言,而且分析得很透彻。
能说出这番话,说明西子铭对扶苏是以诚相待。
扶苏试探着问道:“如何牵制刘邦的发展?”
“不是牵制,联合巴皇姑,把刘邦消灭在巴蜀!”
扶苏言道:“我和刘邦在江上有过约定,三年之内互不侵犯,为此他还送我上庸和陆口两郡。”
西子铭道:“此乃刘邦的缓兵之计也,今番殿下如不出兵援助李由,刘邦就会攻占涡阳,三川如丢,刘邦就会和江东项氏跨江攻打荆州。”
“阁下分析的有道理,但我现在不攻打陈胜和江东项氏,而去攻打远在巴蜀的刘邦,那天下人会说我无义啊!”
“殿下不可养虎为患啊!”
“容我回去和萧大人他们商议,再作打算!”
西子铭忽然哈哈笑道:“今日和殿下说这番话,仅供参考,殿下不必再往前送了,请回吧!”
“时辰尚早,再送阁下几步!”
西子铭稽首道:“殿下如此礼遇,让在下感恩不尽,只可惜无缘跟随殿下左右,真乃一大憾事啊!”
“阁下满腹韬略,如能留在荆州,定是荆州百姓之福啊!”
扶苏开始对西子铭有了好感,此人才智,不亚于萧何和南阳公主,于是产生把西子铭留下的想法。
西子铭再次稽首道:“殿下知遇之恩,万死不能相报,如他日有缘,定来相投!”
扶苏言道:“你我投缘,何必等他日?”
“殿下,古人云,忠臣不忘旧主,李公子待我有恩,我岂能背他而去!”
扶苏听西子铭这样一说,也不再挽留。
又送了五里路,西子铭又鞠躬道:“殿下请回吧,再送就到江边了!”
扶苏笑道:“送阁下到江边又何妨呢?”
果真把西子铭送到江边,西子铭甚为感动,上船时,回头向扶苏作揖,竟然眼带泪光。
扶苏见了,也是心头一震。
想起昨日给王月如和阿尔娜送礼物,乃是真心赠送,并没有任何目的。
扶苏忽然感觉自己想多了。
“阁下留步!”
“殿下有何交代?”
扶苏笑道:“阁下昨日送给阿尔娜的玉麒麟,她甚是喜欢,是我不让她收!”
“哦,既然二公主喜欢,那烦劳殿下带回去送给二公主!”
西子铭忙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那对玉麒麟,双手递给扶苏。
扶苏双手接了过去,这是向西子铭传递一个信息,就是不把他当外人,他随时都可以来荆州投奔扶苏。
西子铭看见扶苏接了玉麒麟,他的神情十分轻松,挥手向扶苏道别。
回到庄园里,残剑和方明就过来向扶苏汇报案情。
“太守府命案,可有进展?”
“禀殿下,有了些眉目,但凶手仍然没有浮出水面!”
方明向扶苏禀报道:“知情人反应,太守杨昭虽然有五个夫人,但他很少归家,不是访友就是云游。”
“回到府上也很少到五个夫人房中,而是住在另外一栋房子里。”
扶苏诧异地问:“杨昭在外有女人?”
“没有,知情人反应,他出门纯粹是访友和云游,不带女人。”
“杨昭刚过不惑之年,回家也不碰女人,这是何故?”
方明言道:“他可能有病吧,五个女人在府上长年独守空房,难免寂寞难耐,可能某一个在外偷人,奸情败露就杀人灭口。”
残剑也禀奏道:“前几天,有人看见二房赵氏在山里上香,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另外有人还看见,四房在外面好像也有男人。”
扶苏问:“确定是她们的情人吗?”
“还没有落实!”
“那三房和五房呢?”
“目前还没有发现!”
扶苏言道:“你们两再到太守府,侧面暗中打听一下,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喏!”
方明和残剑准备了些礼物,来到太守府,准备分别找杨太守的四个偏房,了解一下情况。
进了太守府,正好与刚要出门的杨昭碰面。
“两位大人辛苦了!在下贱内遇害一案可有眉目?”
杨昭看见方明和残剑,笑脸相迎。
残剑心想,这个杨昭,府上刚死两个人,他好像没事一样。
“杨太守,我们正在加紧调查,今日我们来是想询问一些日常,几位夫人可在?”
“二房好像不在,其他三位应该在吧!两位大人去问吧!”
“杨太守准备去哪儿?”
“要出几天远门,就不陪两位大人了!”
说着,杨昭丢下残剑和方明,带着几个佣人出门而去。
看着杨昭的背影,残剑嘀咕道:“这是什么人啊?夫人死了他倒挺开心的,跟没事一样。”
方明言道:“还有四个偏房那么年轻漂亮,他都不搭理,死了一个糟糠,他会伤心?”
“这种人,真是无情无义!”
两人低声议论杨昭的坏话,来到了太守府后院。
据说平时这个大院里挺热闹的,马氏和丫鬟采菱死了之后,不知何故偌大一个院子变得冷清了许多。
而且还有些诡异。
“请问二夫人住在那栋房子?”
今日是方明和残剑第一次来走访,因此不清楚杨昭的几个偏房具体住在哪里。
刚才进来时,听杨昭说二夫人好像不在家,方明想进入她的房间查看一下是否有可疑之处。
因为知情人反应二夫人和四夫人在外面有人,这两人有点嫌疑。
“两位大人跟我来,我带你们过去!”
在大院里忙碌的佣人,把方明他们带到一栋房子前面,大白天的,大门紧闭但没有上锁。
“两位大人,二奶奶就住在这里!”
“你下去忙吧!”
把佣人支开后,残剑和方明推门而入。
进来之后是一个很大的客厅,但显得很空旷,杨昭不住在这里,客厅就如同虚设。
女人住的房子,平时男主人不进来,也没有客人敢进来。
因此客厅纯属多余。
绕过一道屏风,来到客厅后半部分。
这里有几个门,主人应该就住在这里,找到女主人住的房间,两人闪身进入房内。
方明轻轻把房门关上,残剑笑道:“我们两个怎么像做贼似的?”
方明也笑道:“就是做贼啊!趁主人不在,我们赶快查看一下是否有可疑物!”
房间里布置非常优雅,有种大家闺秀住的闺房意味。
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闻起来很好闻。
房间的摆设也很别致,梳妆台、衣柜、桌子等物,似乎都没有任何异样。
残剑查看梳妆台,上面摆放着女子用的胭脂香粉等物。
打开衣柜,里面全是女人衣物,绫罗绸缎,各种款式。
而方明的观察与残剑不同,专到墙角,柜子后面,桌子底下搜寻,甚至还钻到床底下。
“方明,你过来看,这里有把短刀!”
残剑忽然从衣柜下面,一沓衣服下面翻到一把短刀。
方明从床底下钻出来,接过那把短刀一看,惊讶地言道:“怎么和刺死马氏的那把短刀一摸一样?”
残剑道:“这能说明什么?这把明显不是凶器,刺死马氏的短刀,我们已经作为证物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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