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看似来势汹汹,其实那女匪并不想伤害扶苏,假如扶苏躲闪不及,在剑至胸口时就会把剑收住。
扶苏不知她是真刺还是假刺,便一侧身躲了过去。
女匪看见扶苏会武功,也想看看他的武功有多厉害,于是,又一剑向扶苏的面门刺来。
女匪的出剑速度很快,扶苏刚闪身躲过第一剑,第二剑又至跟前。
扶苏头一偏又躲过了剑锋。
“没想到你还会武功啊?我喜欢会武功的男人!”
女匪首有些吊儿郎当,扶苏也看出她不是玩真的,只是和自己戏耍而已。
“已经两招了,十招之内你不制服我,你就得从了我!”
“还有八招呢,你急什么!”
会武功的人切磋,一般在前几招都是互相试探,摸清对手的出招套路,从而判断对手的武功如何,以及应对的策略。
扶苏知道女匪不会伤他,他也就不用太防备,发招制服她即可。
扶苏开始出招了,又躲过女匪两剑之后,扶苏趁女匪出剑的那股力道还没有收回,扶苏快速一闪至女匪首身边,一掌打过去。
他想打掉女匪首手中的剑,但女匪首也反应极快,身体非常灵活,轻松躲过了扶苏击来的一掌。
“喂!五招了!”
女匪首后退两步,冲扶苏一笑。
她根本没把扶苏放在眼里,对眼前这个举手投足都飘逸洒脱的男人,深深的喜爱。
扶苏身上散发的那种男人魅力,以及帝王之气,让女匪首着迷。
女匪首叫白莲花,她在白虎山寨,是女神一般的存在。
这里所有的男人,对她可望而不可及。
不知有多少男人向她示爱,可她一个都看不上。
她梦想中的白马王子,必须十分英俊,而且还要有种让她感觉难于抵挡的魅力。
女匪首白莲花在扶苏的身上,找到了这种让她痴迷的魅力。
据说,有魅力的男人自带气场。
在白莲花眼里,扶苏就是那个自带气场的人,这让她心醉神迷。
两人交手已过五招,扶苏有些着急。
牛皮已经吹出去了,如十招之内不把白莲花制服,那他就得答应做她的压寨郎君。
男人一言九鼎,可不能出尔反尔。
扶苏开始气沉丹田,将一股力量运至掌中。
“不是还有四招吗?”
白莲花笑道:“已过六招,你连我的手都没碰到,剩下四招你确定能把我打倒?”
“鹿死谁手未可知也!”
不可否认,女匪白莲花的武功属于一流,扶苏在心里也暗暗的敬佩。
“文绉绉的,我喜欢!”
白莲花又一剑朝扶苏刺来,扶苏一闪的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她的手腕顺着白莲花的力道,往前一带。
借力打力,白莲花一下扑倒在地,她手里的剑也不知何故就到了扶苏的手里。
扶苏把剑锋朝白莲花一指,言道:“你输了,要是和敌手拼杀,你已经死了!”
女匪首白莲花的脸上一下没了笑容,看得出她十分沮丧。
“对!我输了,可我还是不想放你走!”
“你言而无信?”
“我就要耍赖,你能把我怎么样,这里是我的地盘!”
“我不想把你怎么样,你让我们走就行!”
女匪首从地上站起来,仰头挺胸道:“不行,我不会让你走的,除非你把我杀了!”
扶苏把手里的剑丢在地上,言道:“人无信不立,你作为一寨之主,怎可出尔反尔?”
夜深了。
在另外一栋房子里,残剑和萧何躺在床上还没睡着。
他们两千人的马队,来到山寨后,山寨里的山贼们并没有亏待扶苏手下的人,反而把他们当做客人款待。
“军师,你说殿下是否从了那个女贼?”
萧何言道:“殿下的人品你难道不知?怎会是那种人呢?”
残剑道:“殿下如是不从,估计我们很难走出去!”
“是啊,那个女魔头一旦翻脸不认人就麻烦了!”
“我们是否把她挟持为人质,等我们离开之后再放她回来?”
“我观那女魔头性情刚烈,一旦惹恼她,她就是死也不会让我们走,到时候只有两败俱伤。”
残剑道:“那如何是好?”
萧何道:“今晚殿下和她在洞房里,肯定与她彻夜长谈,就看殿下是否说动她了。”
洞房里。
十几个烛台上的蜡烛,已快燃尽。
本来灯火通明的洞房,光线开始暗淡,只剩下两三盏在扑闪着烛光,也将熄灭。
房内摆的一张大方桌两边,分别坐着扶苏和白莲花。
两人此时都沉默不语。
刚才扶苏已和她谈了很多,希望她能放扶苏他们下山,让他们从此处经过。
白莲花死也不答应,非要挽留扶苏不可。
扶苏沉默了,她也沉默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坐了一个多时辰。
蜡烛,起源于原始时期的火把,后世把树上的油脂制造而成,和现在的蜡烛有很大的区别。
古代只有大户人家才点得起蜡烛。
穷苦人连桐油灯都点不起,晚上烧火照明。
白莲花看见蜡烛即将燃尽,便起身重新点上一根,把烛台放到桌上。
两人干坐着,房间里一根蜡烛就够了。
“你们的马队要去哪儿?”
沉默一个多时辰的白莲花,瞥了扶苏一眼,终于开口说话。
“我们和西域通商……”
“你骗我!”
扶苏话没说完,白莲花便打断,言道:“和西域通商并不走这里,你们应该走凉州过玉门关,哪里经过我们白虎岭。”
“我昨日已经看了你们的物资,除了粮食帐篷,就是一些锄头和铁铲,你们到底要干嘛?”
扶苏见瞒不住,便如实相告。
“我们去寻宝!”
扶苏他们这一趟出来,行动虽然保密,但白莲花知道了也无所谓。
藏宝图上的文字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就算拿到藏宝图也没用。
“寻宝?你说你是商人,现在又说寻宝,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一个商人啊!”
白莲花冷笑道:“你还在骗我,你不说实话,你们休想过去!”
扶苏反问道:“你觉得我是什么人呢?”
白莲花道:“两千人的马队,两千多匹战马,其中还有很多汗血宝马,中原的大户人家,恐怕也没有如此财大气粗吧?”
扶苏道:“对,一般的大户人家,没有如此规模!”
“你到底是哪国的王族?楚国、秦国还是韩国?”
战国七雄,秦国、楚国最大,都在中原南方大部,韩国在中部。
而赵、燕、齐、魏都在北方。
从南方背上经过白虎岭,必定是秦国和楚国。
扶苏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怕引起白莲花的仇恨。
陈胜曾经说过一句话:天下苦秦久矣!
意思是天下人都恨大秦的统治者,万一白莲花知道扶苏是大秦的太子,杀了他都有可能。
于是,扶苏撒谎道:“我乃楚国贵族!”
“噢?是嘛?”
白莲花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扶苏。
“那姜国公是你什么人?”
“姜国公是我叔!”
白莲花又问:“他姓姜,你姓何,如何是你叔?”
扶苏言道:“姜国公原来也不姓姜啊,后来才改的姓。”
白莲花点点头,忽然又问道:“芈雯最近可好?”
“芈雯?她是谁?在下不认识!”
白莲花听了此话,神色一下变了,她忽然拿起桌上的剑,顶在扶苏的胸口。
“我白莲花以诚相待,你却满口谎言,来到我地盘还敢如此放肆!今日你不说出你是谁,别怪我白莲花翻脸不认人!”
扶苏看见白莲花突然变脸,意识到自己可能在言语中出现不可挽回的破绽。
至此,扶苏不能再用谎言来搪塞她了。
假如再被她识破,那扶苏在她心目中,毫无信义可言。
“白寨主,在下之所以隐瞒身份,是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在下并无恶意!”
“说!你到底是谁?”
“在下扶苏!”
“大秦太子扶苏?”
“正是!”
白莲花这才收了剑,左右端详了扶苏半晌。
“怪不得不同凡响,一股帝王之气!你早说是扶苏不就得了,我又不想把你怎么样!”
“失礼之处,请白寨主包涵!”
白莲花的脸色一下缓和。
“我早就听说殿下把荆襄九郡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今日在此与殿下相遇,乃你我缘分!”
白莲花笑着又道:“我原谅你刚才说的谎言了。”
扶苏问道:“白寨主是如何知道我说谎的?”
“因为你不认识芈雯!”
“芈雯是谁?”
“姜国公的女儿姜百合,她还有一个名字叫芈雯,你连她的另外一个名字都不知道,你说姜国公是你叔,岂不是谎言?”
楚国国君姓熊,王室贵族用芈姓,扶苏知道姜槐原来姓芈,但他却不知道姜百合还有一个叫芈雯的名字。
扶苏笑道:“草率了!”
“白寨主是如何认得芈雯的?”
白莲花言道:“我白家与姜家乃世交啊!”
扶苏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白莲花竟然说和楚国王族姜槐两家是世交,看来这个女匪首白莲花背景也不简单。
“愿闻其详!”
白莲花言道:“说来话长了……大秦名将白起乃我爷爷!”
“白起战神是你爷爷?”
扶苏瞪大了眼睛。
白莲花道:“我白家也是芈姓,白氏,故土郿邑,秦昭王五十年,因功高震主,被赐死在杜邮……”
“我爷爷辅佐秦昭王,大败魏韩联军,再伐赵,大败赵国。”
扶苏问道:“白起将军后来也伐楚,如何与姜国公是世交呢?”
白莲花道:“两国交战,并不影响交情啊,我爷爷对楚国没有像对赵国那样大开杀戒,就是因为和姜国公父亲的交情。”
“我爷爷被赐死之后,我们白家为了避祸,就逃难到此,但这么多年来,与姜家仍有来往。”
扶苏恍然大悟,言道:“哦!原来如此,想不到白寨主是白将军的后裔,白将军对大秦劳苦功高,却落得如此下场,作为大秦太子实在有愧啊!”
白莲花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爷爷对大秦忠心耿耿,我们白家也没有记恨大秦。”
扶苏向白莲花稽首道:“虎门无犬女,白寨主如此胸怀,让扶苏敬佩!”
白莲花沉默半晌,忽然言道:“殿下,我想率族人和这里的父老乡亲,回归中原,殿下可否收留?”
扶苏听的大喜:“好啊,欢迎白寨主回归啊!”
“我替这里的父老乡亲感谢殿下,我白莲花有得罪之处,还请殿下赎罪!”
说着,就要给扶苏跪拜,扶苏急忙把白莲花拉起来。
“白寨主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两只手触碰的瞬间,白莲花的手明显的抖了一下,她抬头看着扶苏,还是那样的含情脉脉。
扶苏一惊,急忙松开白莲花的手。
“殿下,时辰不早了,早点歇息吧!明日你们还要赶路呢!”
“好,那我出去了!”
“你要去哪?”
“我到萧何他们那里啊!”
白莲花言道:“天都快亮了,不要去叨扰他们,在这里歇着吧!”
“这怎么行?”
白莲花笑道:“都同处一室一个晚上了,你跳进黄河洗不清,你就不要拘礼了,你睡床上,我就打个地铺。”
“不,你睡床上,我打地铺!”
白莲花又笑了,扶苏这才发现,她的笑很美。
“果然是个谦谦君子,好,我睡床上!”
白莲花上床睡了,扶苏则打地铺,一夜再无话。
也不知白莲花有没有睡着,扶苏一个晚上没合眼,直到东方出现鱼肚白,才迷迷糊糊沉睡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
白莲花先醒了,她看见睡在地上的扶苏没醒,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但还是把扶苏吵醒。
“殿下!我出去梳妆,你到床上来睡会吧,地上寒气重。”
扶苏一脸的倦容,而白莲花却满面红光,精神极佳。
“不睡了,我也起来了!”
白莲花道:“你连日来车马劳顿,昨晚又一晚没睡,还是再睡会!”
扶苏打了几个哈欠。
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确实没有休息好,昨晚又天亮才眯了一会,确实感到困乏至极。
“好吧!那我再睡会!”“你到床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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