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生气的看向身旁的将士,本想呵斥其冒然发言,扶苏却说话了。
“无碍,我们都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不必拘泥于细节,自家人面前不用计较,至于那士子的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等做事但求无愧于心,别人的看法不过尔尔,正好借此去掉一些心思不正之人,避免以后出现问题,让我那弟弟高兴去吧。”
不需要多长的话语,两句话就道出了其中的关键,让人茅塞顿开。
“多谢公子,属下受教了。”
将士明白过来,想到刚才的失言,心里又是感谢又是惭愧。
不过扶苏就是这样,对待自己人很有耐心,犯错的时候都会及时的指点,试问这样的将军,谁又不尊敬呢。
经过一夜的休息,扶苏已经和往常无异,廷尉尉缭也是一早就在府外等候。
嬴政之给了三天时间,昨天晚上他更是查了半夜,依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原本有死士出现的地方,早已经是人去楼空。
“尉缭大人来的够早啊,要是我大秦官员都能像大人这般,大秦何愁不兴!”
扶苏出来迎接,对于为大秦付出一生的老臣,他的心里敬如长辈。
“公子折煞老臣了,在其位谋其职,以后的天下还是要看下一代啊,可惜我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只好找公子商议。”
尉缭头发半百,双眼依旧炯炯有神,能在声音中感受到那股急切。
“尉缭大人稍安勿躁,我们进府一叙,死士一事年代久远,能清楚其中的人,或许宗□□会有所突破。”
扶苏淡然自若的说道,做出请的姿势让尉缭进去。
尉缭恍然大悟,原来是他舍本逐末了,追寻死士的踪迹,又如何查出身后之人,不如直接从源头查起。
尉缭来了精神连忙进府,有了方向,这件案子也就有了希望。
直到到了正午,尉缭才和扶苏从府上出来,尉缭也是多了几分信心,没人知道他们在里面商议了什么。
乌带着侍卫和廷尉府的衙役一起,护送着扶苏两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宗□□。
现在的宗正是一位从郡守提拔上来的官员,名叫司马厉。
自从上一任宗正赵家被株连九族之后,司马厉上位,很快就在咸阳有了一席之地,司马家也是红极一时。
当扶苏和尉缭来到宗□□上时,却被门口的将士拦住,无法入内。
“廷尉大人,扶苏公子,宗正事务繁忙请稍作等待,我等这就进去通禀。”
一个当朝皇长子,一个九卿之一的廷尉,竟然被拦在府外,这可是不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然而这却真实发生了,掌管宗亲,或外戚勋贵等有关事务的宗正,说到底和帝王家有着不浅的关系,比九卿隐隐要高出一些。
大臣之间也都默认了这一点,都说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兵,放到其他地方也是一样。
“好啊,这宗□□还真是不一般,认出我们还敢阻拦,真是勇气可嘉。”
尉缭也是动了情绪,帝王脚下,对待他们尚且如此,那要是寻常百姓又该如何。
“既然认识我家公子,和廷尉大人,还不让开,耽搁了事情你担待的起吗?”
乌作势就要上前,有些事情可以讲理,但有些事还是拳头好用。
随着乌的质问,随行的侍卫也是随之行动,宗□□的将士跟着上前对峙,完全没有让开的架势。
眼看双方就要动手的时候,宗□□内走出一个身着宗正官服的中年男子,浓眉大眼,红光满面。
“住手,瞎了你们的狗眼,连扶苏公子和廷尉大人都敢拦,活的不耐烦了。”
“扶苏公子,廷尉大人,底下人没有眼见,还望见谅,不知来此所为合适,司马厉定当全力相助。”
来人正是新上任的司马厉,说着道歉的话,一副赔礼道歉的样子。
“原来是司马大人,底下人没眼见,难道和上面的人没有关系吗,我奉陛下之命调查死士一案,怎么,司马大人是想要违抗帝命吗?”
扶苏没有移动的动作,反而在原地询问,句句扎心。
这种雕虫小技在别人面前或许能有点用,也能搪塞过去,但司马厉不该选择扶苏用此计谋,没有上司的命令,一个小小的将士护卫,敢阻拦当朝皇子吗?
从军者刚毅,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完全可以视为挑衅,那就只有手底下见分晓。
察觉到扶苏的意思,乌直接拔剑,带人将宗□□团团围住,违抗始皇的旨意,那可是杀头之罪。
这下轮到司马厉变脸了,他上位以来,无论是朝中官员,还是宗亲都给他三分面子,自然有些飘飘然。
本想给扶苏两人一个小小的下马威,经扶苏的一句话,瞬间就变成了抗旨不尊,这罪名要是传到始皇那里,那他就完了。
试问,始皇是相信扶苏和尉缭,还是相信他司马厉呢,答案显而易见。
扑通!
司马厉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马跪下求饶。
“公子,冤枉啊,在下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抗陛下的旨意,求公子明察。”
“来人,将门口的将士革去职位,永不录用,如此不分轻重,必须严惩。”
门口的将士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里面的侍卫拉了下去,他们憋屈啊,怎么他们就成替罪羊了。
司马厉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吓得脸上都失去了血色,上一任的宗正之事,还历历在目,他算是栽了。
尉缭看着这快速的反转,嘴角抽动,要不是有所不便,他真的想开怀大笑,你宗正不是趾高气昂吗,继续啊。
除了三公,哪些大臣见了宗正不要好言相向,宗亲和宗正有着不一般的联系,那可是当今始皇的一脉,谁敢表露出不愿。
如今被扶苏一句话整治的服服帖帖,要是其他大臣知道,那真是大快人心。
“好了,这次就算你的失职,我不会向陛下上奏,若是再让我知道你有失职之事,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扶苏见已经达到想要的效果,便给司马厉一个甜头,能做到宗正之位,都是有能力的人,能修正便修正,眼下也正是用人之际。
“多谢公子,多谢廷尉大人,我当以此为戒,绝不再犯,死士一事下官也一定全力配合。”
司马厉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将二人请了进去,现在他非常后悔自己多此一举,差点惹出祸来。
宗□□书库内。
有关秦国之初,到现在的大秦朝,所有的书籍遗留全部都存放在此处,这也和扶苏的方向不谋而合。
“公子,关于死士一事,确实如公子在朝中所说,现在已经错综复杂,下官也不知从何查起。”
司马厉倒也说的实话,这里面的书籍成千上万,想要查清楚确实很困难。
加上他提前得知这里会被调查,早已在这之前施了手段,想要从中查出线索,那是不可能的。
“嗯,你下去吧,这件事我来想办法。”
扶苏让司马厉退下,身边只剩下尉缭和乌,其他人都无法进入到里面。
之后,扶苏便在里面查看起来,尉缭也不多说,在里面查找一些能用的线索。
没多久,尉缭的脸色就变得越来越不好看,看着无尽的书籍,别说是三天,就是十天也不见得能全部看完。
而且他翻看的时候渐渐发现了不对劲,书籍看似有整理,但存放的时候又很乱,关键的是关于死士的线索,大部分出现了缺失,剩下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
“好了,该看的也看的差不多了,应该发现这里面的古怪了吧。”
扶苏放下手中的书籍,随手坐在整理书籍的休息地,看不出什么变化。
尉缭和乌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一时间失去了方向,没有线索,就无法对一些达官显贵展开调查。
“不必担心,是案子就会有破绽,尉老觉得眼下要破局,应当再从何处开始?”
扶苏反问道,看上去泰然自若的样子,根本不是他们二人焦头烂额的样子。
“能培养死士的只有达官显贵,朝中大臣十中有六都暗地有培养死士,但我们没有线索在手,公然调查无法名正言顺,也会打草惊蛇。”
尉缭当然知道有些大臣肯定有死士,但调查代表的是始皇的旨意,更不能随意乱来了。
扶苏却不以为然,始皇下旨调查死士,早已经打草惊蛇,能处理的痕迹早已抹去,不可能等到上门去查的。
“尉老再想想看,其实这件事的突破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完全不用再去寻找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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