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想死不成？”
“之前张大人约三事，写遗书的事情，老子还以为他是个人物，想不到现在，他就是个疯子。”
“罢了，他有汝南公主罩着，将来又是陛下的驸马，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听安排吧，听说汝南公主的命都是张大人救的，咱们要是对他阳奉阴违，那才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是啊，还是装屎去，这踏马的算什么事儿呢。”
很快，装屎的大军回来了，张文茂让他们把桶子里，杠子里，瓢里的东西全部倒进锅里，又下了命令了，“这些东西二十万大军不够吃，再去准备一些，这些先煮着。”
接着，便又是一阵哀嚎声响起，等他们再次装了回来之后，人人都是脸色狂变，因为现场，实在是太臭了，简直就是臭不可挡。
“什么味儿？”
城郭之上，张慎微疑惑的回头望去，因为他闻到了一股闻所未闻的味道。
林俞齐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变色，道：“大爷，好像是，是屎的味道。”
张慎微愕然半天，道：“什么？这怎么可能，天下什么屎，能有这么臭的味道？”
林俞齐想了想，道：“这个，在下也不知道，呕！”
城郭之上，不上守将也在狂呕，就连城下的突厥士兵，都有不少人站在了原地，甚至干呕起来。
叶护可汗还没有闻到这个味道，他只是看到前方不少士兵趴在地上，却又不见他们中箭什么的，因为函谷关上，根本就没有守将能射箭射到那么远的距离。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停了下来？嗯？这是什么味道？”
叶护可汗此时，也已经闻到了这股浓酸的味儿了。
“屎臭？”仆骨大惊，他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但是他又说不出来这感觉是什么。
想想也是，这种守城的方法，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没有出现过的东西，一般人也就很难想的到哪里去。
想了半天，仆骨终于开口，道：“可汗，你说城内的守军，该不会用，用这个东西来守城吧？”
仆骨的话，没有让三个可汗放在心上，阿波可能甚至冷笑不已，道：“你这个家伙不是号称阿史那下边第一智囊吗？本可汗倒是想问问你，那东西能用来守城吗？他能伤人吗？”
叶护可汗立刻道：“不错，若仅仅只是想要恶心咱们，那他们自己的士兵，难道就不恶心了吗？”
仆骨觉得也是，这种恶心人的战术，在面对攻城守城的时候，又能有什么用呢，恐怕只能激起本方士兵更浓烈的仇恨罢了。
而且这种恶心，难道不是双方都恶心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守城一方要是没了守城的决心，反而对攻城的一方还是一种更好的事情了。
阿史那突然道：“难不成城内没有吃的了，他们在吃屎？”
“殴，阿史那将军，你说话注意点儿。”
阿波可汗脸色一白，忍不住怒斥道，哪怕阿史那不是他的人，他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他的胃里，在忍不住的翻滚。
“可汗，将军。”仆骨连忙说道：“不管函谷关内的的士兵，在里面在搞什么，咱们今日破城之后，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吗？”
叶护可汗大喜，道：“不错，传朕命令，三军不顾一切攻下函谷关，朕倒是想看看，函谷关内为何如此的臭不可挡。”
命令传达下去之后，突厥大军爆发出一阵喊杀声。
函谷关内，张慎微也没有让程咬金上城郭来杀敌，此刻程咬金在城郭下方，听着外面突然爆发的喊杀声，有些着急，道：“突厥士兵这是又一轮进攻了，这是不下函谷关誓不罢休啊。”
“父亲。”程怀亮道：“张慎微他还是有些能力的，守城应该不在话下。”
“父亲担心的不是这个啊。”程咬金叹道：“这马上就要正午了，援军再不出现的话，父亲担心守城将士们，会兵无斗志啊。”
“父亲不必如此担心。”程怀亮道：“或许，张大人他真的能有什么援军呢？”
虽然程怀亮说出这话来，他自己都不信，但是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张文茂。
程咬金白了程怀亮一眼，道：“父亲戎马一生，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神兵天降，即便是有，那也是人为的，如今朝廷内忧外患，陛下短时间内根本发不出来一兵一卒，他张文茂从哪里去人为的找这么多援军？”
范阳卢家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但是程咬金一定知道，卢家被灭，范阳被屠，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五姓七大望族不同意发地方兵力的决心，所以李世民短时内，是一定发不出来援军的。
“伯父，说不得张大人，他真的有他的办法呢？”
秦怀道不知道张文茂有什么办法，但是他却是亲眼所见，张文茂安排了两万人埋锅造饭的，若是没有援军来，要那么多口锅子干嘛？
程咬金苦笑，道：“如今形势，即便是当初的诸葛武侯前来，只怕也请不来援军啊，诸葛武侯如同天人下凡，但是他也只能布阵困敌，也是请不来天兵天将的。”
“罢了。”突然，程咬金长叹一口气，道：“若是函谷关被破，你们二人速速回长安城，护佑陛下前往别处避难，若是长安城被破，老夫估计朝中不少人会有二心啊。”
程咬金担心的不是没有道理，长安城都破了，不说有多少人会造反，至少会有许多人心生二心，投降突厥的，毕竟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朝中谁人都是懂的。
“父亲，你？”程怀亮骇然失色。
程咬金微微一笑，道：“老夫戎马一生，从未做过败逃将军，今日老夫年事已高，此生已经不枉了，难道你要老夫今日在函谷关被破后，做一个逃跑将军不成？”
程怀亮神色黯淡，他也知道无法再劝了，一生都是英勇无敌的程咬金，绝对不会在年老后，做一个被突厥追着打的逃跑将军的。
这时候，张慎微正好急匆匆的走了下来。
“张大帅，守城情况如何了？可要老夫上城相助？”
程咬金见张慎微神色匆匆，便开口主动问道。
张慎微虽然交了帅印，但是程咬金并不好和张文茂一样称呼他为张慎微兄弟，所以便还是叫他大帅，加上守城也是他在调兵，叫一声大帅也是无妨。
“程老将军，守城之事，无需老将军挂怀。”张慎微摇头拒绝了程咬金的提议，今天守城，他都没有同意程咬金到城郭上去，也是怕程咬金出事，他担当不起。
而且今天，他也准备反击张文茂一次，因为他知道，张文茂不可能有援军出现。
“张大帅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吃饭吗？可要老夫代替张大帅一会儿？”
程咬金又问道。
张慎微苦笑，道：“老将军，此时已经正午，在下虽然没有吃饭，但是也绝对没有吃饭的心思了，在下是要去问问张大人，援军何时才会出现。”
程咬金神色一变，道：“莫非张大帅已经告诉三军，援军会在正午到达了？”
张慎微叹了口气，道：“老将军你也知道，张大人昨日疯言疯语，他说的那话，在下岂敢告诉给三军知道？”
程咬金心中一松，暗道这小子也真是个人才，他还真怕张慎微会把援军的事情告诉给三军知道呢，此时他见张慎微没有告诉给三军援军的事情，而张慎微又要去找张文茂，他心中也能估计个七八分了。
张慎微被张文茂抢了兵权，心中必然是压抑良久，这事情并没有捅破，他去找张文茂，也只能是他和张文茂个人的恩怨了。
“张大帅守城，就是让人放心，至于你和张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们自行解决吧。”
程咬金此刻松了口了，那就是他佩服张慎微守城的本事，所以他也不会参与他和张文茂之间的恩怨。
这不光是此时不参与，他的话也代表了将来在朝廷，他也不会参与的。
张慎微目光一冷，点了点头，心中却知道，程咬金这话，虽然表面上是向着他，但是实际上却还是向着张文茂。
因为今天援军的事情，将来捅到朝廷上去，那也只能是张文茂被罚，他张慎微被赏，程咬金不参与，那自然也是将来不会为谁请功请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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