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酒楼之事后,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清楚王元丰算计的冼风华,对于差点就受到伤害的艾丫还是感到有些歉意。正好狼狈二妖案件结束后,秦越县也平静了下来,冼风华干脆每日早出晚归,尽量避开艾丫,也免得两人遇上了徒增尴尬。
而原本不明白怎么回事的艾雄,在被铁碧拉着一顿谈话后,也终于清楚了王元丰之前的设计,虽然恼火于自己女儿被设计,但也不禁认真考虑起冼风华的可能。艾雄想了想,问道:“铁碧啊,你觉得艾丫喜欢冼风华吗?”
“啊?”铁碧没想到艾雄的脑回路会这么奇怪,不想着为自己的女儿出气,反而问到冼风华的身上?铁碧皱眉打量了一下眼神似乎有些期待的艾雄,勉强扯了扯嘴角:“雄哥,艾丫喜不喜欢冼风华我不知道,但你看冼风华的样子,像是喜欢艾丫吗?”冼风华?艾雄也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最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艾丫的脾气太大了。”
铁碧觉得艾雄的想法有些不对,提醒道:“雄哥,冼风华喜不喜欢艾丫和艾丫的脾气大不大没有关系!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就算有什么不足,那也是能包容的,而如果不喜欢一个人,那脾气再温柔也是没用。”“唉!我这不是有些担心艾丫的终身大事吗?”艾雄也是十分纠结,眼看着艾丫的年纪也算不小了,他自然也担心着自己女儿的终身,可是艾丫的脾气摆在那儿,艾雄真担心自己的女儿会没人要。
铁碧不明白艾雄的想法:“雄哥,你现在操心艾丫的婚事是不是太早了点?我看艾丫现在一心破案立功的,根本不像是想成家的人。你勉强撮合,艾丫也不会配合啊?”
艾雄听到这话,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倒不是被铁碧说服了,而是想到艾丫的性格和脾气,真得要是不合她意勉强撮合,说不定会闹得天翻地覆。随即艾雄又有些无奈道:“如果艾丫真得喜欢王元丰……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铁碧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感情自己刚才说得话,雄哥是只听进去了一半啊!“雄哥,之前艾丫已经解释过了,她之前盯着王元丰,是错以为王元丰和糯米侠有什么关系!毕竟糯米侠对艾丫有过救命之恩。”
艾雄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头疼:“糯米侠……这秦越县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江湖人?唉!希望艾丫不要和什么江湖人扯上关系啊!”
听到艾雄这话,铁碧有些不解:“雄哥,你好像很不喜欢江湖人?”“江湖人有什么好的?刀尖上舔血,各种恩怨仇杀的,艾丫还是离那个糯米侠远一点比较好。”对于那个糯米侠,艾雄也是有点耳闻,救过艾丫,对付得了妖怪,看起来的确能耐非凡,但是江湖人,一向目无法纪,所以艾雄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江湖人走得太近。
对于艾雄的说法,铁碧有些不以为然,光是看艾丫提到糯米侠时的那股兴奋劲,想要艾丫远离糯米侠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这秦越县前前后后都已经出现三个妖怪了,而糯米侠能捉妖,那就说明很可能这糯米侠就是冲着妖怪来的,而一旦妖怪害人,身为捕快的他们,能不前往调查吗?
另一边,艾丫一开始还没有注意,但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碰到冼风华,艾丫终于意识到冼风华在躲着自己了,稍加一想,便猜到和之前酒楼那件事有关,顿时心里既憋屈又无奈。在艾丫看来,酒楼那件事情的责任全在王元丰,无论自己还是冼风华都是被王元丰设计的受害者,更不用说最后王元丰设下的陷阱还没有达成,自己都没有在意这件事可能造成的后果,冼风华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在意的?
而躲着艾丫的冼风华,因为最近县衙没什么事,就把注意力又放到之前忽视的大仙楼上了。看着房间里四处缠绕的符纸,冼风华仔细查看了一下符纸上的内容:镇灵……那么这里之前的确封印着什么了,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连那天晚上隐约察觉到的妖气也不见了,是因为封印被破了吗?
鸠妖、狼狈二妖……虽说都为妖,但究其根本,还是人被妖化,而这段时间秦越县妖怪频出,和这大仙楼有关吗?冼风华翻看着手边的符纸,确定这符纸已经失去效用,心里不禁有些疑惑:秦越县现在出现的妖怪,是因为这大仙楼的封印被破,妖物出来作怪所致吗?就冼风华所知,妖怪将普通人妖化的办法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除了有的人自甘堕落坠入妖道,妖的血也能让毫无防备的普通人身中妖毒,并逐渐妖化。鸠、狼、狈,三种妖物,再加上最后蒋万户和朱县令妖气散去,应该不是妖血的缘故,是诱导吗?
放开手中的符纸,冼风华微微转身无意间瞥到房间中间垂下来的树藤:这几根树藤,之前是束缚着什么东西吗?还是说也是封印的一部分?大仙楼……冼风华回想起当日自己和艾丫追着王元丰进入此地发生的事情,又想到在那之后出现的小翠,心里有些犹疑:小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如果没猜错的话,当日我和艾丫遇到的人,应该就是小翠和王元丰了,可小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封印……破坏封印的究竟是谁?封印的又是什么?
想到如今跟在王元丰身边的小翠,和如今秦越县的妖怪频出,冼风华甚至有些想找小翠直接问清楚,看看她到底和这大仙楼的封印有没有关系。但想到当初在悬崖下的谈话,冼风华又有些迟疑:小翠现在明显是失忆了,就算问她,恐怕也难以问出什么结果。而蒋万户发生变故的时候,小翠还没有出现在秦越县,如果小翠是玄门中人,那么为了调查妖物出现在秦越县,也完全是有可能的吧?
不过,还未等冼风华找机会去问小翠,秦越县又发生了另一件事,朝廷巡抚路过秦越县到访县衙,并隐隐流露出要选定秦越县县令一事。一听到这话,李煌厚顿时有了想法。
因为王元丰的父亲失踪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李煌厚和王元丰母子相依为命,虽然王府为药材商,家境并不算差,但李煌厚还是为王元丰的未来担忧。李煌厚也曾想让王元丰上进读书考取功名,但一来王元丰自幼只对奇巧之术和查案感兴趣,二来李煌厚也不放心王元丰远离家乡独自上京。如此一来,李煌厚也不指望王元丰能考得功名做官了,但现在这新来的巡抚,给了李煌厚另一种信息——巡抚会在此地指派县令,谁都有机会!
巡抚到来,冼风华并没有兴趣围观,加上巡抚暂时歇息在县衙,冼风华更是选择直接告假躲了出去。艾丫不知道冼风华想躲得是巡抚,还以为他仍在意之前酒楼一事,憋了几日的怨气直接爆发了,离了县衙直接去堵冼风华了。
冼风华和艾丫相继离开县衙,另一边李煌厚不顾艾雄的劝阻带着礼物去拜会巡抚,谁知她刚走到巡抚公案前就忍不住放了个大屁,整个县衙公堂上顿时一股臭味。李煌厚因为憋不住放屁窘迫不已,她尴尬地想向巡抚大人告罪。艾雄却抢先一步揽下此事,称屁是自己放的。巡抚大怒,责令将艾雄打二十大板。艾雄被执刑衙役拉下去时,李煌厚心里满是恐惧和对艾雄的感激。
艾丫急赶慢赶终于在冼风华出城之前追上了,怒火中烧得她直接拔刀拦住冼风华的去路。冼风华微微退后一步,看着一脸怒气的艾丫,有些莫名:“艾丫,你怎么了?”“我怎么了?我还要问你怎么了呢?”艾丫越想越气,“酒楼的事,该心虚得是王元丰,他都过得有滋有味的,你躲什么躲?再说了,王元丰的算计真得让别人知道了,那也应该是我比较吃亏吧?你这几天一直躲着我是什么意思?怕我吃了你吗?”
看着步步紧逼的艾丫,冼风华有些尴尬:“……我以为王元丰算计那件事,短时间内,你应该不想见到我才对。”毕竟就像艾丫所说,这种事情真传了出去,还是身为女子的艾丫比较吃亏。艾丫微微挑眉,“我艾丫会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吗?我真要算账,也是找王元丰那个罪魁祸首,找你干什么?更何况,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也听铁碧说了,是我自己大意,被王元丰设计了,要不是你反应快,说不定真得被王元丰算计成功了。”
“不管怎么说,那天晚上,王元丰心有算计,我们不也一样目的不纯吗?”冼风华见艾丫不在意这件事,自然不会多提尴尬之事,而是谈起两人之前对王元丰的试探。艾丫听到冼风华提起这个问题,也有些头疼:“我就觉得王元丰有鬼,但我找不到证据,而且小翠也奇奇怪怪的。很多常识性的事情,小翠完全不懂,但她武功似乎不弱,和王元丰也很亲近。可是王元丰从小都是在秦越县长大,他和小翠是怎么认识的呢?”
小翠不懂常识性的事情,也让冼风华很是起疑,毕竟就算是玄门中人,如果放弟子出来,也会教导一些世间常识。而且之前小翠也有提起过她失忆的事情,那么小翠到底为什么会失忆?她和王元丰又是怎么遇到的呢?
冼风华原意是为了躲开朝廷来的巡抚,所以才选择出城,最后艾丫赶到倒是让两人之后在城外山林转了一圈,可等两人晚上回到县衙,却发现县衙发生了极为离谱的变化。先是李煌厚给巡抚送了五百两银子为王元丰讨到县令的官职,但王元丰觉得买官不光彩没有答应,接着是出现一个从京城来的叫白锦宏的人,之后王元丰因没有在规定时间内上任,从而失去上任资格,最后巡抚答应由白锦宏担任县令。
艾丫听了经过直接傻眼了:“这一天的时间,这么精彩的吗?而且……”艾丫看了看周围,低声道,“县令是可以买的吗?”这在她看来,与贿赂有什么区别?冼风华轻咳了一声,轻声道:“朝廷的确有买官现象。”虽然这个巡抚的所为也不太符合规定,但对于官场上的事情,冼风华是懒得多嘴。
听到最后的结果,由于白锦宏因为王元丰的阻拦也没有按时上任,为了彰显公正,巡抚师爷建议举行比试,让王元丰和白锦宏一决高下。艾丫实在有些不能理解:“朝廷这是没人了吗?为什么让王元丰和另一个叫什么……白锦宏的当县令?”不管是哪一个,艾丫都觉得不靠谱啊!冼风华并不意外:“秦越县属于偏远小镇,朝廷对于这些地方并不算上心,让一个巡抚来决定也不算意外。”
艾丫却感觉自己的理想认知有些被打破:“可是……不都是大宋的百姓吗?皇上就只管那些繁华地带?”冼风华有些古怪地看向艾丫:“你以为呢?”虽说大宋的江湖和朝廷基本上互不干涉,但对于朝廷发生的一些大事,江湖上还是该流传的都在流传。艾丫纠结了一下,也懒得去想皇上那么遥远的事情了:“可是,不管是王元丰还是白锦宏谁当县令,都感觉很不好啊!”王元丰因为之前客栈的事情,艾丫的怨气还没消,至于那白锦宏,艾丫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有些不顺眼。
冼风华远远看着在对峙中两人,微微皱眉:“总感觉,这个白锦宏似乎是冲着王元丰来的?”“啊?”艾丫有些意外,“可王元丰不是都没离开过秦越县吗?这白锦宏又是京城来的。”之后两天,王元丰和白锦宏的比试,冼风华和艾丫都没有关注,他们关注的是另一件事。
“查小楼也失踪了?”听到衙役的话,艾丫有些吃惊,她没想到前几个失踪人的结果还没调查出来,又出现新的失踪人了。冼风华看着一旁的铁碧、佟强几人的表情,有些疑惑:“这查小楼是谁?你们怎么好像都认识?”
铁碧摆了摆手解释道:“不是我们认识他,只是听说过这人名。他是秦越县颇有名气的戏剧名角,也是戏楼的台柱子,只不过没想到人会失踪了。”艾丫一手托着下巴仔细想了想:“可是,现在还不能断定这几起失踪案是同一个凶手吧?”
“几起?”听到艾丫的话,铁碧有些吃惊,“什么几起失踪案?秦越县发生好几起失踪案了吗?”虽然朱县令死了县衙暂时没有了领头人,但也不至于有人报案都不知道吧?佟强也有些不解:“最近,好像没接到什么报案吧?”
“没有人报案,只是恰巧撞见一些事。”冼风华想到之前的事微微头疼,“失踪的几人,一个是父母双亡孤身一人的书生,三个月前失踪,一个是客栈的外乡客人,两个多月前失踪的,一个是酒楼的琴师,一个月前失踪。这三人都没有亲友,失踪后自然也无人报案。”铁碧听此问道:“这失踪的几人有交集吗?而且这时间上看,是一个月失踪一人?”
艾丫摇了摇头:“没有交集,除了都是男的,甚至都找不到什么相同之处。”就在艾丫几人还寻思着失踪案的关联,宫挺、马剑却来告诉他们,白锦宏当上县令了,让几人去县衙大堂去见新的县令。原本以为是一场双方互相认识,以方便今后衙门办事,谁知道白锦宏直接警告众人,他的为官原则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大家以后有事无事少烦他少打扰他。
艾丫一听到这话,顿时心里火气一冒,抬手就想骂人,冼风华急忙按下艾丫的手,艾雄也抓住了艾丫的胳膊。看到三人的动作,白锦宏挑眉,盯上艾丫,冷笑道:“怎么?艾丫捕快是要说些什么?”明晃晃地透着一股来者不善之意。
艾丫压了压心中的火气:“既然……大人当了秦越县的县、令,难道不该为百姓解决困难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什么是小事什么是大事?什么样的惊天大事,县、令、大、人才会管呢?”“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那是我说了算!我才是这县令。”白锦宏目光从艾丫移到冼风华,又从冼风华身上移回艾丫身上,“比如,我现在就可以治你一个不敬之罪。”听到这话,艾雄急忙开口解释:“那个县令大人……艾丫的性子有些冲动,不是有意的。”
看了有些慌乱的艾雄一会儿,白锦宏才松口道:“既然如此,看在艾捕头的面子上,暂且饶了这次,再有下次……数罪并罚。”说完便直接离开了大堂。
见白锦宏离开了,铁碧才松开刚才拦住艾丫的手:“这白县令……”艾丫愤恨道:“他根本就不是存心想当县令的。”
冼风华若有所思:“他应该是冲着王元丰,才参与这次县令的比试。对他来说,县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从王元丰的手中争夺到了这个县令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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