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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悔梦归处

汉末春四月,广陵王与曹操一战,曹操战败,其他世家跟随袁氏推立汉室宗亲广陵王为帝。

文汉天女,承载天命,风起长安。

这皇位还是让我得来了,明天就是大典,称孤寡道者,何来亲友呢?我喝着一壶又一壶的桂花酿,看着外殿桃树的花瓣落下。

孙策……

桌上的玉玺已经被我摸的透亮,我还是不忍将他让与你一起葬在一起,孙策……你后悔嘛,倘若你没有那精兵或许我们还走不到这一步,这就是我的代价,孙策,我越是想留住的,就越是容易毁掉。

是我对不住你……眼里渐渐模糊,孙策别怪我……缓缓睡去。

第二天的大典举行的很顺利,踏过我理想中的台阶,一步一步成为了这至高无上的皇,战乱至今,百姓流离失所,建设一个新的王朝是如何之难,我要把身心给百姓们。

上朝第一天,三公九卿们都要我提高税收来达到重建之社稷,可百姓们哪有那么多真金白银,我看过他们食子饱腹,我怎忍心让他们把粮食交给我呢,我拒绝了他们,可还是在一步步紧逼。

刘辩,当初的你也是这样的嘛?

可我,为了百姓也要一博,即使两败俱伤也要让他们自身难保。

下朝后我叫来了雀使。

“雀使,秘密调察袁州牧,收集证据。”这为一步。

文汉三年,百姓们的庄稼大丰收,他们终于不再食不饱腹,那么下一步就是重建家园。

我去了下邳,看百姓们在田里插秧,去年稻米大丰收,不知道陈登见了那场景会不会奖励自己吃顿鱼烩,可惜最后是他爱吃之物让他病入膏肓,终于病榻。

我走向稻田对面的池塘,仿佛当初三人垂钓时的场景犹在眼前,可惜三人行只剩我一人。不知道我最后是一种什么样的方式离去。

我换上粗麻布衣,下田插秧,和百姓们相谈甚欢,也了解到了一些我在朝廷里不被允许知道的事实。

……

我在殿里看大臣们呈上的奏折,唤来宫女核对库中存银,准备再次拨款补贴百姓,“陛下,已经不剩存银了”宫女低头说到,“那就减缩朝中上下吃穿以充国库所需。”我回。

这为二步。

勤俭节约之风瞬间贯彻朝野上下,即使有反抗也被我革职的革职,处死的处死,所谓杀鸡儆猴,也就如此。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即使奖惩明确,也有人为了荣华富贵互相包庇,甚至有人要钱不要命。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胆大妄为敛财的,也只能是袁氏了。

春雨绵绵,即使雨滴不像夏天那般大,积少成多却也能将房屋吞下,文汉三年春夏季,琅琊,东阳,郿坞水灾袭来,尤其琅琊,有面临全城被淹之险。

绣衣楼密报-琅琊袁县丞将朝廷拨款秘密吞下,百姓深受水灾之苦。

我微服私访,为琅琊县丞座上宾,他们即使在我步步紧逼下毫无破绽,只能先去解决灾情问题了。

在回客栈路上,我见一稚童坐在水中哭泣,嘴里大喊着母亲,我下马将稚童拉起,交于跟随的侍从,便就上马去严重灾区与百姓共同想办法抗洪。

我见地上漫着将近两寸的河水,现在恐怕只能先挖渠引水,后再将坝口提高了

我见侍从都在帮百姓挖渠引水,想来就去坝口。

驾马到河坝处时,看那坝没有被冲垮只是漫出,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后就号召壮士们和我一起用布袋装沙,丢在坝上。时经三个时辰,从天亮到天黑,这上河道的水位终于低于坝的高度了。

我累倒了,和众壮士一同躺在河边。

第二天,我将昨日的所见所闻讲于县丞听,并亮明身份,在威逼利诱之下这县丞终于供认不讳。

我将此案的调查秘密交给绣衣楼雀部和蛾部,搜查证据及证人。

没想到竟然查出各个官员大部分都与此案脱不了干系,我大可以都革去职位了结此案,可不行……还没到时候。

……

今天是孙策的忌日,我去往了江东暗中祭拜。

坐在孙策的墓前,摸着墓碑就像摸着孙策一样,“伯符,你在那边还好吗,你想我嘛?”由于处理朝中各种事务,又加之朝中大臣的施压,我即位以来从未睡过一次好觉,我不敢休息,这天下是用你们的鲜血和百姓的泪水为我换来的。

伯符,我好想和你当初在这儿一般打打闹闹,当时觉得的永远,现今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想问你,你恨我嘛?我总觉得恨比爱来的轻巧,所以我希望你恨我。

我用政务填满我的时间,可如今大好的休息时光,我竟不能放松下来。我看桃花落了满地,不知你是否能感到我在这一刻的悲怆。

我竟靠在碑旁睡着了,还是侍女小桃将我唤醒,“陛下,孙权求见。”

我点点头,孙权已经长成了和他兄长般大,走起路来却比他兄长多了些沉稳之风,“拜见陛下”他跪着向我行了个大礼,“起身吧”,“找我何事”我问他

“陛下,今日是我兄长忌日,兵权已经交还于您,现在陛下来祭拜,是为了此刻的威风嘛?”他问。

登基三年,这样和我说话的人,还少嘛?

“大胆孙权,你竟如此和陛下说话,”身旁的小桃道。

我伸手拦了下来“孙权,我知道你失去至亲之痛,但我和孙策之间你又知道多少?我来祭奠并未有不妥,既使我有错,也自有我百年之后亲自向伯符致歉,而现如今你我,早已不同,你好自为之。”我转身离开。

……

回程的路上我听雀部带来贪污案的最新情报,顿感心累,为国为民是朝廷之重任,但却不是每个人都心怀百姓,官位不过是他们获得钱财最简单的方法,此次我查的猝不及防,最终还是露出马脚了嘛?

三年,到时间了,“雀部,准备纸墨。”

即使不能将你们一举拿下,我也要将你们搅得鸡犬不宁。

隔天,证据完整的送往天牢,害了人就以命换命,贪了钱的就罢免官职,祖孙概不为官。证据缺少就把人往天牢押,什么时候招供什么时候判刑,不怕他不招,只怕他熬不住。

我要的就是你袁氏大乱。

此次大案,朝廷也算的是大换血,袁氏家族的党羽的大多势力也将近清除完毕,除了那几个藏的深的狐狸,袁氏也是重伤,袁基,你那么看重的家族,会在我的手中覆灭嘛?

“陛下,袁基求见”

“宣”

他如清风中走来,事到临头却还是临危不惧,我看重的,便就是他处事不惊的模样。

“陛下”他低着头,不与我对视。

我挑眉看他“找我问袁州牧的事?事已至此,证据完整,公平公正。”

他琥珀色眼瞳看向我,似乎像一把温柔的刀,把我的心思一点一点挖出来,可又朝我笑道“三年前我已辞官回乡,朝廷之事,我不想过问。”

我绕他身侧,上下观察着袁基,笑着问“当真?那又为何赶来,鞋又为何有湿泥却不曾收拾,来不及?这不太像你的性格。”

他捏着我的衣角低声呢喃“陛下,操之过急必遭反噬。”

我自我嘲笑道“我又不傻,袁氏四世三公,在朝堂上谁人不惧之,袁氏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你当真想让我成为下一个傀儡?……杀了我再拥立下一个我。可笑至极”我转头坐上御座。

他低头思考,却又稳稳地走上前来“他们……陛下……”

我自问自答“此子下的险却又让对方措手不及,不是嘛?利用此案扳倒袁氏党羽,即使让我危险重重,可我也不是吃素的,吃了你们袁氏的一拳,我必当还回去。”

袁基复杂的看着我的眼睛“陛下,您还是当初的殿下,可您有想过自己的安危嘛,我在袁氏长大,当初也官至太仆,他们的手段与当初的我也未必差些……”

袁基低下头叹了口气“陛下,我和您的立场不同,这也是我最后的提醒。”

他看着我的眼睛“陛下,我和你已经不是当初的我和你了,多……保重”他作了揖,转身后又多情的看我一眼,随后又像来时般踏清风走出。

我望着门口,想说些什么却又只化出一口浊气,最终还是与年少时不同了,一步一回头,却还是捕捉不到变化的瞬间。

晚上,我随手抓来手旁的清酒,准备一干二净,忽的窗边有人影跑过,声音细微,倘说我真的喝了小桃给我准备的酒,怕也分辨不出,即刻,我装模作样倒在地上。

“吱——”开门了嘛

他看见倒在地上的我,又折回去关门,我趁他关门瞬间,端坐席间,从腰间抽出短刃背在身后,我身后的窗却开了一个缝隙,短箭射出,我侧身躲过,关门的刺客已经返还,见我躲开了短箭,立马上前准备刺杀,我起身扔开短箭,往后退让拿出刀架上的长剑,过招几式,蛾使在我和刺客过招时在背后一道砍伤了他,刺客趴在地上,正准备上前逼问,刺客却被短箭射中眉心,直接毙命。

打扫完战场我直接让另一个蛾使将尸体送往廷尉府,让廷尉府查案,是谁我不在乎,但只要是袁氏人或者说是袁术或者袁绍,那…我的这盘棋的最后一步也就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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