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有的研究纪录吗……”
经过漫长的解密后，日向终于从电脑里挖出过去的研究记录。眼神快速的扫过所有数据，日向忍不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江之岛盾子的AI没有说谎。——文件夹里的，全都是针对泷飞鸟人生的模拟试验。
有仿真他进入希望峰学园的IF、没有加入超高校级警察队伍的IF、以及……
“从小接受才能训练的模拟……？”
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可能性。虽然打开来看似乎有点不尊重泷的个人**，但日向的身体还是诚实的打开了文件夹。
日向：想看小时后的泷。
文件夹里头除了大量的文档，还有影像档。稍微浏览了一下试验的过程和设置，日向直接打开了其中一个影像记录。
『——不要，我搞不懂为什么要学这个。』
才刚打开，泷飞鸟不耐烦又不高兴的声音透过音响传了出来：『老师是笨蛋吗？和对手敬礼有什么意义，难道是要请他看在你是个乖宝宝的份上让你一下？』
日向：……
超级呛。这个里面的泷真的只有6岁吗？从小就是个问题儿童？
研究人员设置的「老师」个性是个好好先生，所以即使被直接呛声，他也没生气：『这只是剑道比赛的礼仪……』
而影像里小小只的泷，看起来更不爽了。
『比赛？表演的意思？』他随便甩了甩手上的竹刀，然后摆出了一个充满「礼仪」的漂亮动作：『为了表演浪费体力，还学那么多没用的花招。我不能理解老师的幸福耶。』
『武器，应该是拿来达成目的的东西吧？』
“完全的实用主义者啊。”
日向眼神一动：“边古山，九头龙。”
“喔，日向。”在日向看影片时，和边古山一起走进来的九头龙打了声招呼：“你在看泷的实验记录？”
“是啊。”日向又打开了几个影像档。有学弓道的、学柔术的、学枪的……各式各样的武技似乎都仿真过。而最后的结果——
“实验失败……无战斗才能？”九头龙喃喃念出最后的结论。
“看来，泷的战斗技巧全都是实战练出来的吧。”边古山说：“像他说的那样……”
“用武器来达成目的……吗。”
为了生存、为了保护……为了对抗他们这些，破坏世界的才能者。
之所以最擅长棍，大概也只是因为——棍子是废墟里最好取得的东西吧。
日向想到了在新世界进程里，泷对他才能的猜测。
『我在想，会不会有所谓需要后天获得，或是需要特殊环境才能获得的称号？』
要是没有这场人类史上最大最恶的绝望事件，或许泷他……一辈子都会是个普通人吧。
不用拼命的变强，不用失去在乎的人，不用站到最前线、每天都面对生与死的瞬间。
……每次想到这里，都不禁让人觉得……叫醒他，真的是正确的事吗……
——会思考这件事的我，似乎已经找回许多属于人类的感情了呢。
“其他的也不必看了吧。反正大概都是同样的结果……”日向边说着，边一个个关掉那些实验记录。
『请稍等一下……』
这时，音响突然传出一道柔和的语音。
关窗口的动作一顿，日向将音量调大：“怎么了，不二咲？”
说话的是新世界进程的管理AI。当初还在程序里头时，日向就曾经见过它一面。身为曾经超高校级的进程员制作出来的AI，它表现出来的人性化程度，简直就像那位制造者本人再世。
所以日向都直接叫他不二咲。
『……』不二咲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叫出了好几个运行代码。本来探望完泷就要离开的九头龙和边古山，见状也好奇的留了下来。
眼神快速的扫过那些代码，日向沉吟道：“这是……模拟实验的底层共同代码？”
『是的。因为是相似的实验，所以很多代码部分是共用的……』不二咲肯定他的猜测：『但是，刚才我发现其中有些问题。请看关于记忆处理的部分……』
AI边说，日向也一边迅速的找到了那部分的代码。
『原本的设想应该是，打算提取Asuka的记忆作为原始模板，然后再进行删减与调整处理的样子。但是有一个部分似乎是写错了，所以出现了一个小bug……在提取的同时，也会进行部分的反向传输……』
……
……这个，意思是……
“……难道说。”日向声音都放轻了：“泷也会有……经历这些模拟试验的所有记忆？”
『是的，可以这么猜测。』
“这、这样会怎么样吗？”九头龙有点迟疑的问。
“……”日向沉默几秒，慢慢地、仔细地将出问题的那部分都看过一次：“如果只是多出了一些学习的记忆，那倒是还好。但是……”
“这里的实验记录，大概有一百多笔啊。如果这些泷全都有记忆的话，他的时间……”
在虚拟世界里渡过的时间，甚至可能比在现实世界的还长。在醒来的那瞬间，他究竟能不能区分这是现实……亦或是，又一次的模拟世界？
现在发现的早，还有补救的机会。
……又要加班了。
“等于是，泷平白无故的会觉得自己老很多？”九头龙微微皱着眉：“……呿，那群人……”
“不过，反过来想。”边古山道：“如果这些仿真试验是会影响到泷的，那我们可不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一点？”
“比如透过某个仿真试验，直接给予他刺激——”
“那、那个……最好是不要那么做……比较好吧？”
这时，罪木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身为超高校级的卫生股长，罪木蜜柑是岛上最有医疗知识的人。自从她恢复意识，就时常来照顾躺在治疗舱里的泷。
对于因曾经在恶劣环境中作战、身体变得非常不好的他，经过罪木的努力照料，复原的程度甚至比预想中的还要好一点。
有一段时间，她真的非常非常的努力。努力到，大家都来劝说她休息一下……但她依旧非常拼命，直到泷的状况渐渐稳定下来，才逐渐减少例行检查的频率。
这是我对飞鸟君的赎罪。——她这么说。
“什么意思，罪木？”
“呃……虽然这不是我的专长……”
罪木小声地说：“但是，飞鸟君的精神很脆弱……在这种状况下，贸然刺激的话……”
“……也是……”
“但是，再不醒的话，泷他清醒的机会只会越来越低。”日向接话：“或许可以适当的尝试一下也说不定。当然，必须非常慎重。”
他回想起叫醒狛枝时的状况。
在新世界进程最深处，被自己的意识所保护着的狛枝。当狛枝自己察觉到的瞬间，他就回想起了一切，并在现实世界中醒来。
但是，就算是那里，他的Alter ago也没有找到泷的意识。只能猜测……泷的意识或许掉进某个代码模拟的世界了吧。
在茫茫的数据流中寻找，他的Alter ago至今也没什么发现。
……他不愿去计算，泷的意识已经和江之岛盾子一起湮灭的可能性。
“加油啊，日向。”九头龙在离开前说：“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尽管说！”
边古山和罪木同样点点头，无声同意九头龙的话。
——他们所有人，都乐意帮忙。
对此，日向露出一丝微笑。
“啊啊，我知道。”
那么……试着计算看看吧。
能够使泷意识到自己，或是愿意醒过来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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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后日谈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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