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粘稠的窒息……
仿佛被浸在满是深冷水草的地方，淤泥覆盖，无光无息。
颠簸的搅动……
似乎几千米的上空驶来一架巨轮，轰鸣着去震颤寂静之地。
不休的疲惫……
不知从何而来的倦累慢慢地围锁灵魂，生命活力逐渐熄止。
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我不知自己的姿势如何，只觉得疲倦不已。
来到这里，几乎每一天都在休息，却仍是不够……
简直是比之前还要糟糕的状态。
一会儿被拖往深渊，一会儿被扯向地狱，时常感觉自己要被裂开。
啊……
好烦躁。
*
扶起栽倒在桌上的脑袋，髭切拿出手帕，垂眼仔细清理掉挫在同体脸上的烤鱼，擦掉脸上粘上的饭粒和污渍。
手底下柔软的触感，也曾在遥远的时光里感受过。
是什么时候呢……
暖意从皮肤接触处传来，记忆里一抹薄绿缓缓地浮现，虎牙明亮，笑容可掬。
*
好似广阔深沉的大海把我与世界隔绝，我被置身在这个空旷的墓地。
在这里感知不到准确的时间，昏沉间时间里的时光流逝得极快又极慢……
啊，不知道……
……嗯？
我之前在做什么，这种没能完成所答应事情的歉意是对着谁……
恍惚间，无边的黑暗被晕眩的线圈所扰乱流动，微弱的光点点滴滴落下，迷糊不清的画面在其中晃荡。
暗里的光是一种极具诱惑的吸引。
我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说是走，更像是飘飞过去。
也或许不是飘吧，毕竟我并不清楚我当下是何种模样……
*
清理完后，髭切怀抱着同体静坐。
日间光影变化，枝叶斑驳错落。忽而一线牵着风的光溜过屋内，停留在室内二人的眉眼上。
髭切望向外面的熟悉景物，忽而捏了把同体的脸颊。
“今天也是好天气。”
*
来到近处，画面变得清楚了些但仍然模糊，我眯着眼睛想要看到更仔细些。
除了画面，时不时也会出现一些声音，但并不能分辨清楚具体内容。
面前的人嘴巴张张合合，偶尔响起的说话声也像是在念紧箍咒一样令人头大。
这个人的眼睛无论怎么样也看不清，只有那个像机关枪似的嘴巴看的最为清晰……
嗯……
这个说话的嘴巴形状——我试着张嘴学着做出相同的形状。
〔……啊〕
〔阿……递？……弟？〕
什么意思……
阿弟？
递东西吗。
没等想太多，画面再次变化，一抹绿隐隐约约地摇晃着。
被点燃的绿色的蜡烛吗？
蜡烛——有绿色的？
算了，光点里的内容又变化了，变得越来越模糊，我实在不能分辨出这些色块的涵义。
我放弃观察光点里面，转而向上望去。
弱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融入黑暗的光点在往上浮，让人想起森林里月光下的蘑菇白点。
我伸手，抓住其中一点。
*
“髭切殿？”
“您又带他出来啦！”
“嗯～老是待在屋里会变成蘑菇切的哦～哈哈～”
“蘑菇……切？”
“嗯嗯～蘑菇切了做成汤，很鲜美的呢～”
“啊？！！”
“嗯～依稀记得有些鲜美过头会出现幻觉的呢～要注意哦～”
告别小短刀后，髭切抱着同体，走在通往本丸一个湖里的走廊上。
“欸～”
听着时而平稳时而杂乱的呼吸声，髭切把同体抬高了些，奶油色发丝与冷白色发丝触碰交集。
“你的梦里，有出现过八蟠大菩萨吗……”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髭切甜蜜的轻笑低语消弭在曲折的长廊里。
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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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头栽倒的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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