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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 较劲

正值晌午,吴邪窝在檐下的躺椅里,收音机里放着一段花鼓戏,他右侧的手指跟着节奏一下下地点在扶手上。

左耳花鼓戏,右耳却是黎簇的阴阳怪气。听了半天,吴邪也没搭腔,胖子坐门槛上嗑瓜子,回了句:“我捋明白了,意思就是说,这大花平白无故地接连端了你的几个场子,是吧?”

黎簇不耐烦地点点头。

胖子又问:“你去找他,他说让你来找天真?”

黎簇古怪地看了吴邪一眼,犹豫道:“算是吧。”

胖子乜斜他一眼,问:“什么叫算是?大花到底说什么了?”

黎簇犹豫道:“他说,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要是干不明白就趁早回去找大人,是谁让你入了这行,你就找谁去,找他没用,他不是慈善家。”

说完,黎簇便看着吴邪,言外之意就是,吴邪领他入的门,他就得找吴邪管。

胖子踢了一脚藤椅里躺着的人,吴邪的拖鞋让他踹掉了,见吴邪睁眼,他便问道:“天真,怎么说?小朋友都找到家里来了,吴邪叔叔打算给他做主吗?”

吴邪没搭理他,他站起身,把拖鞋捞回来穿上,关了收音机,朝厨房去了,边走还边道:“既来之,则安之。来了就住两天,尝尝农家乐的菜。”

胖子和黎簇对视了一眼后,便也起身,他拍了拍黎簇的肩膀,说:“既然要住下的话,这个家不养闲人,你把门口这块儿的瓜子皮扫了吧。”

黎簇抖掉肩膀上的手没说话,胖子也没在意,跟着吴邪朝厨房去了。看着两人真的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黎簇重重叹了口气,嘟囔了句“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便认命地去杂物间取扫把。

接下来的几天里,黎簇跟着这几个老人家彻底过上了退休生活,除了干点家务活之外,不是吃,就是睡,他头上都夸长蘑菇了。黎簇喂完鸡,把手里剩下的鸡饲料封了个口,便径直朝二楼书房而去。

黎簇推开门,只见吴邪拿着本书,靠在窗台前翻着着。方才气势汹汹的,这会儿进了屋倒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倒是吴邪先说道:“小朋友,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黎簇走到他身旁,也靠在窗前,把手插进兜里,说:“我已经不是十八岁了。”

吴邪笑了一声,说:“你还嫩着呢。没事儿,别担心,他不是冲你。”

“那就是冲你呗?”

吴邪点点头,说:“是啊。”

黎簇吼道:“那关我什么事?!你快让他别发疯了!”

吴邪看着他,无辜地眨眨眼,道:“这我没办法,他人又不在这。”

黎簇气结,指着他道:“吴邪,这可都赖你,我有今天怪谁?我不管,这事儿你必须得给我摆平了,不然手底下的人谁还服我。”

说完也不知是不在乎吴邪的回答潇洒而去,还是生怕挨打逃也似地跑出去,总之他一溜烟没了影儿,吴邪仍旧靠在窗前,只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他扔了那书,从书桌上取过手机。打开社交通讯软件,点开属于解雨臣的那一行,聊天记录界面定格在两个月前,他们的最后一次语音通话。

具体怎么吵的,这些细节方面的东西其实吴邪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大概说了解家几个长辈有意让他联姻,彼时吴邪没发表看法,只问他:“你自己的意思呢?”

解雨臣:“我是想问你的意思,小三爷。”

这些年,两个人也说不清是什么关系,看着比谁都亲近,可试探来试探去,谁也不愿意更进一步,因为一旦迈出去,那么有些关系就会碎裂掉,再也回不了头了。

吴邪将手机息屏,便听到楼下黎簇的叫喊声,他探出窗口一看,就见黎簇这小子不小心踩到了院里的狗,正被追着呢,又不小心踩到了鸡鸭,一时间鸡飞狗跳,把胖子都招出来了。吴邪收回视线,心说这糟心孩子还是早点儿回去的好,毕竟是自己当年挑中的人,但愿这个榆木脑袋不会让他失望。

正屋里,黎簇一身狼狈,他吐出嘴里的鸡毛,往后一仰,躺在吴邪的专用藤椅上,一脸的愁容。期间胖子路过两次,招呼他来厨房帮忙择菜,他都没理会。

就在胖子第三次路过的时候,他刚想起身,便被按回去了。胖子掏出兜里的瓜子,分了他一把,问道:“愁什么呢,说出来让胖叔叔乐呵一下。”

黎簇叹口气,说:“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愁我的地盘啊。”

“天真刚跟你说什么了?”

说到这黎簇就来气,他侧过身,背对着胖子,闭上眼道:“还能说什么,说不是冲我来的,是冲他。我就说冲你的那你找他帮我解决了啊,他说解雨臣人又不在这,他也没办法。总之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胖子坐在他身旁嗑着瓜子,黎簇正烦着,头也没回地道:“胖爷,少嗑点儿,一会儿还得我来扫,你也不怕上火。”

胖子继续咔嚓咔嚓,边嗑嘴里还边道:“大花不在这,所以天真没办法。”

“嗯,反正他刚才是跟我这么说的。”

“那要是大花在这呢?”

黎簇猛地睁开眼,转身看着胖子,一脸震惊。

胖子起身,往楼上去了,说:“不用太崇拜我。我睡午觉去了,地别忘了扫,等我醒了验收昂。”

黎簇嘴里一边抱怨吴邪这人怎么年纪越大心思越难猜,一边掏出手机给解雨臣发信息。

“嗡,嗡——”

办公桌上,解雨臣的手机响了两声,他拿过来一看,是黎簇那小子:“解老板,吴邪说让你来雨村。”

解雨臣笑了声,吩咐夏池塘给他买最早一班去福建的机票。他知道,吴邪不可能这么跟黎簇说,否则他们两个之间也不会你进我退了这么些年,可这并不重要,有了这条短信,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出现在吴邪面前。

人是夜里九点多到的,解雨臣风尘仆仆地敲响了院门。

吴邪坐在二楼书房里,老远便看见了路灯下的人,他起身下楼开门,却没放人进来,上下扫了门外的人几眼,问:“空着手来的?”

解雨臣点点头。

“那别进来了。胖子说了,家里不养闲人,我看解老板也不像是能干活的样子,这回又空着手来,我是不能留你了。”

说着便要关门,解雨臣便抬起胳膊卡在门缝里,问道:“不是你让我来的吗?我大老远过来的,还没说上话又让走?”

吴邪似笑非笑道:“我可没说这话,谁说的你找谁去。”

解雨臣失笑,心说可真记仇啊,自己跟黎簇说了句谁带你入行你就找谁去,吴邪今天就用这话来堵他。自己种的因,果也得自己咽下去,于是他说道:“说这话的人就在屋里,你让我进去,咱们当面问问?”

两个人对视着,半晌没说话,吴邪视线一转,却看见了解雨臣皱皱巴巴的衣角。这个人平时一丝不苟的,这么个情形,想必是来的很急了。终究是心软,不想再为难解雨臣,他叹口气,把人让进来,边往里走边说:“别欺负黎簇了,毕竟我欠着他的。”

吴邪仍在往前走,解雨臣却仍站在原地,他回头,却听解雨臣道:“你总觉得觉得亏欠了这个,亏欠了那个,你不累吗?”

吴邪回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那也没办法,谁让我欠了债?”

解雨臣走到他身前,问:“那我呢?”

吴邪逃避似的移开视线,回道:“我也欠你的。”

“你不欠我的,是我有私心。我——”

“解雨臣!”吴邪低喝了声,他回头朝身后的楼房看了一眼,似乎是怕惊动其他人,见没动静,便低着头,就是不看解雨臣。人是他让过来的,这会儿人真来了,他却有些害怕听到他嘴里真说出点儿什么。

两个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儿,终究是解雨臣看不下去,说:“挺晚了,你就打算让我在这站一晚上?”

吴邪便领他去客房,自己也回屋歇着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吴邪顶着个黑眼圈出来,正撞上黎簇。

“我去!吓死人了,吴邪你昨晚干嘛了?!”

吴邪听着这动静就觉得糟心,摸着他的后脑勺把人往前推了一把,说:“一天大呼小叫的,稳重点儿,下去!”

两人便一前一后下了楼,五个人坐在桌前吃早餐。

黎簇往左看看这个,往右看看那个,心说一个都得罪不起,于是低头吃饭。

吃过饭,吴邪进去洗碗,胖子去院里喂鸡,小哥顺着山路往外走去,解雨臣仍旧坐在位子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黎簇挪着凳子凑了过去,清了清嗓子,说:“解老板?”

“嗯。”解雨臣手指飞快地在手机界面上操作着,随口应了一声。

黎簇咽了口口水,瞄了一眼手机,见屏幕上是俄罗斯方块,一阵无语,随即壮着胆子问道:“我那个事儿……?”

解雨臣笑了声,说:“我说了,找我没用,你得找他。”便说便用下巴示意厨房的方向。

“不是,来都来了,有什么事儿你们俩为什么不自己当面……”黎簇还想再说,却被解雨臣一个眼刀给打断了。

吴邪擦干净碗上的水渍,让东西收进橱柜中,便擦着手往这边走过来。等人到了跟前,解雨臣便收了手机,看着吴邪。

吴邪往黎簇身后踢了一脚,黎簇捂着屁股弹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吴邪,被怒视着的人却只道:“去,帮你胖叔撒饲料,不干活没饭吃。”

黎簇悻悻地走了,只留两人在原地。

吴邪:“把场子还他吧,小花,你跟小孩子较什么劲。”

解雨臣:“他不小了。再说,我跟谁较劲你心里清楚。”

吴邪默然,转身往二楼而去。解雨臣坐着没说话,半晌,又掏出手机,手指快速操作着。

下午,吴邪半躺在二楼书房里昏昏欲睡时,黎簇便破门而入,吴邪动了动鼻子,一股鸡屎味传入鼻腔,他嫌弃道:“什么味儿,出去,换身衣服。”

黎簇却没理他,径直走到他身边,办了个凳子坐下,大有坐下不走了的架势。

吴邪气笑了,随手抄起桌上的书就往他头上扔去,黎簇捂着脑袋喊道:“吴邪你是人吗?!”

胖子听了动静上楼来,见状便捂着鼻子让黎簇去换衣服,自己往吴邪身边一坐,也不走了。

吴邪闭着眼睛笑,问:“一个走了又来一个。”

“天真,你到底怎么想的?”

吴邪装傻道:“什么怎么想,我什么也没想。”

“别跟我打哈哈,跟胖爷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见吴邪没有反驳的意思,他便接着道:“你跟大花,你们俩,挺大岁数的人了,该说清楚的就说清楚。就你们俩那点儿事儿,谁看不明白?天真,说句难听的,咱还有多少年可活?没那么多讲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再说了,黎簇也不容易,别让人孩子夹在中间受气。”

胖子走后,吴邪睡意全无,他看着窗外的流云,一下午没挪地方。

晚上,吴邪坐在石滩上抽烟,这个季节已经没有蚊子了,气温也很舒服,一支烟快抽完的时候,有人在他身旁坐下。

“怎么在这抽烟。”

吴邪笑笑,说:“你一向了解我。”

“也不全是,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完全看不懂你。”

吴邪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按灭在石头上,转头正色道:“解雨臣,我有很多顾虑。”

解雨臣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果然吴邪又道:“但胖子跟我说,咱们也没几年活头了。”

“你可别咒我,我还想多活两年。”

“你别打岔。”见解雨臣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吴邪接着道:“我一直觉得,我们这样的人,是不太适合谈论这种事情的,但一直这样也挺累的,可我不想这么累,我来雨村就是为了能彻底歇下来,所以我今天想跟你摊个牌。”

解雨臣静静听着,这回没有打断他。

“我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说不清是因为哪一件事,或许是雷城你拉我的那一把,或许是南锣鼓巷的那杯咖啡,或许是我被费洛蒙折磨得想马上死去却又不敢死而你恰巧来看我的时候,又或许是我戴上人皮面具,我们一起打架的时候,还是四姑娘山上,你敲出的那段花鼓戏?又或者,更早之前,小时候,那个跟我们一起玩的小花妹妹,我不知道。”吴邪顿了顿,低下头接着道:“解雨臣,你是不同的。”

“吴邪,”解雨臣轻轻道:“我等你这几句话,也等了很久。”

吴邪笑道:“万恶的资本家,都说解家人精明,现在看来确实如此,你真是一点儿亏都不肯吃。怎么,非要我先说?”

解雨臣摇摇头,说:“虽然同为九门,可你和我是不同的。我从八岁开始就是解家的当家,学会的都是怎么用各种手段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的利益,能够完全不谈利益地相处的人没有几个,当然,你是一个。你跟我不同,虽然你是吴家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可头二十年,你完全被排除在外,虽然中间时间年掺手了些事情,可如今你已经彻底离开了是非。如果和我在一起,你必然绕不开从前的那些东西,也绕不开解家人和吴家人,你会有很多麻烦。”

“那现在怎么又肯拉我下水了,还把黎簇扯进来?你这事儿办的,跟过家家似的。”吴邪又掏出一支烟点燃,边抽边说道:“你先说两句好听的来听听,否则我岂不是亏了。”

解雨臣也笑:“还说我呢,小三爷这奸商气质也是多年未改。”随即又道:“即使是我,生活里也需要一些利益之外的东西。吴邪,你对我来说,也是不同的。”

“你怎么表白都抄我台词,有没有点儿诚意了?”

解雨臣失笑,说:“你可真会抓重点,高材生。”说罢解雨臣便抽走吴邪手中的香烟,自己吸了一口。

“好抽吗?”

解雨臣点点头:“还行。”

“还行?那你再尝尝。”

吴邪就这解雨臣的手吸了一口,却没过肺,而是拉过解雨臣的衣领,朝他嘴里渡去。解雨臣猝不及防,下意识咽了一口,随即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解雨臣靠着石头顺气儿,吴邪又问:“这回怎么样?”解雨臣便无奈地点点头:“特别好抽,行了吧。”

吴邪刚想再说两句骚话,鼻腔里却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他回头,便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悉悉索索的。吴邪和解雨臣对视一眼,两人起身靠过去。

虽然看不分明,但看轮廓大概是个人,吴邪刚想一脚踹过去,耳边只听得大喊一声:“吴邪吴邪!是我!”

吴邪的力道顿时卸去,还是解雨臣扶了一把才没摔出去。

黎簇提着裤子站起来,吴邪嫌弃道:“这又不是沙漠,你怎么还这么埋汰,在这撒尿?有没有公德心,是家里厕所容不下你了?”

黎簇系好裤子,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他们,回道:“一楼厕所坏了,公厕太臭,我就出来了。”说完愣在原地。

吴邪一看他那样,估计八成是刚才看见什么了,便撵他道:“还不回去,打算在这看星星?”

黎簇松了口气,立即转头就走,跑得比兔子还快,那背影,尴尬中透露着喜悦,高兴中掺杂着一丝八卦。

等人一走,吴邪立即捂着脸蹲下,说:“不想活了。”解雨臣好笑道:“起来吧,你也不嫌味儿。”

解雨臣这么一说,吴邪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立即弹开三步远。

月光皎洁,繁星满天,明天大概是个好天。这么想着,解雨臣拉过吴邪的手,两人迎着拂面的微风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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