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着相拥了很久。
终于,哈利面红耳赤地从德拉科怀里离开。
他咬了下嘴角,抹去了泪水,把揣在兜里一整晚的怀表拿了出来塞回德拉科手里,表盘上的指针如常走动,“我那天回去把它要了回来,别装了,你明明很珍惜它。”
德拉科笑着将怀表收好,“哪又怎样呢,喜欢的人找我要,我难道还能不给吗?”
哈利的脸瞬间变得更红,掩饰性弯腰拾起被扔在一旁的玫瑰,却注意到那只仍未离开的蝴蝶。
“我还以为这是你随便胡诌的理由呢,你还真养了一只,不过……”哈利看着这只灰扑扑的蝴蝶,“为什么要养这种蝴蝶,是不是有点不太符合你的审美。”
“为什么要养它啊,”德拉科往旁边站了点,让出一点月光,“它迎着光的时候,鳞片会有一点像你眼睛的颜色。”
哈利捏紧了玫瑰,转头就往回走,“油嘴滑舌。”
德拉科好笑的看着对方通红的耳朵,上前拉住哈利的手,强行和他十指相扣,“你这是没有拒绝我的意思吗?”
哈利点了下头,回过头看德拉科,“不过我希望你清楚,我答应你不是因为你说你要救我,单纯因为我也喜欢你。”
德拉科在心里骂了声,他真的快要被此刻的甜蜜给溺死了。
“那我可以申请住回自己的房间吗?这几天天天挤在隔壁备药室的沙发上,我好可怜。”
哈利想起对方故意让自己住在他自己的房间里这件事,冷笑一声,“不过我可事先提醒你,我每天都会不定时发病,会很丑陋,啊,不过你好像已经见过了。”
哈利顿了顿,小声问了德拉科一句,“那时的我是不是很丑陋?”
德拉科无法向哈利述说自己第一次看到对方痛到哀嚎是怎么心情。
等德拉科冲进去的时候,哈利已经痛到昏死过去,嘴唇被咬的血肉模糊,他的双手被自己用魔力固定死,显然他已经习惯这种事情的发生。
德拉科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情况,不敢随意地使用治疗手段,只能喂给对方一些最基础的止痛药剂。可是止痛剂起到的效果不佳,哈利的身体仍然因为疼痛而在无意识的抽搐。
“你痛苦样子只会让我心碎,哈利。”
“我会努力让你不要这么痛苦。”
哈利波特讨厌悲伤,即使要死也要用快乐和玩笑装点余生,这是他在发现身上的诅咒时就下了的决定。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哈利不想让对方因自己而感到悲伤或难过,于是插科打诨道,“这算什么,临终关怀?”
德拉科的眼神却一下子变得很沉。
可能玩笑超过了斯莱特林能承受的阈值,哈利连忙补救,“好了,好了,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总觉得刚刚实在是太沉闷了,我们不是刚刚脱离单身吗,这是件好事,男朋友。不过,你还是得跟我说清楚,你这两天装的也太自然了吧。”
德拉科有些不敢苟同哈利的地狱笑话,但他没有提,“我没有装成另一个人,我只是觉得自己在圣芒戈见惯了生生死死后变得越来越无趣,也许你会更喜欢年轻一些的我,所以就给自己下了些暗示。况且,在发现你的秘密后,我满脑子在想你到底怎么了,哪能全心全意地陪你玩。”
“不过我很幸运,我趁这几天找到了一些有关缓解诅咒的魔药,也许我再努努力,就能找到消除诅咒的治疗手段了。”
“那万一今天我没有答应你的告白呢?”
德拉科笑着捏了下哈利的手,“马尔福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如果有万一,那你应该会被我绑在庄园里接受治疗。”
“你真的变得好吓人啊,快把几天前的德拉科给我变回来!”
德拉科的眼睛微微眯起,神色变得有些危险,“哈利,这种玩笑可不能开,我会信以为真,我会疯狂嫉妒这两天的自己。”
哈利赶紧表示再不会这样。
等两人回到房间,哈利从包里拿出那个令德拉科有些眼熟的酒瓶,哈利走进浴室,回头看了眼跟上来的德拉科,问,“你确定你要跟来吗?”
“当然。”
哈利和德拉科并肩站在一起,哈利拿手指将瓶盖旋转了几下,打开,德拉科闻到了熟悉的苦涩和带着一点点玫瑰香气的味道。
德拉科在圣芒戈工作的这几年里见过无数生离死别,也拯救过无数人的性命,也曾使用过这个药剂——是给那些忍受着可怕折磨的病人,给予对方一个无梦的睡眠,一场没有痛苦的死亡,哈利手中的是稀释过许多倍的慢性毒药,每天喝一点,便会变得嗜睡,最后身体机能退化而死。
哈利抬手把它全部倒进了下洗手池中。
德拉科用力掐住自己的手指,装作没有认出这个药剂,“你倒掉了什么,哈利?”
在哈利得知伏地魔死前的话是真实的诅咒时,最害怕的一件事是别人问他,“你是谁?”
那时候的他几乎每天每天的睡不好,被可怕的梦魇纠缠。
梦里他总是在长长的田野里迷失方向,等他毫无容易找到那个熟悉的陋居,推开门,韦斯莱一家人或面无表情或茫然或不虞地看着他,问“你是谁?”
他害怕某天恶梦成真。
但是爱能给予人无边的勇气。
哈利看着镜子里的德拉科微微一笑,“我倒掉了自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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