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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正线篇·黑白是他的灵魂(十五)

这顿饭吃得是相当艰难。

席间四人皆心思各异,你垂着头一言不发地吃着盘中的食物,这一桌的山珍海味于你而言却是味同嚼蜡。

罗纳德似笑非笑地观看着加特与梅洛笛二人的明争暗斗,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他身处局外,即使梅洛笛居心叵测地将祸水东引至他,也能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

这样机智敏捷的情商,这样善解人意的心思,是你望尘莫及的,难怪他会在尔虞我诈的名利场混得风生水起。

这顿饭局自然是不欢而散,身为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加特极其强硬地拒绝了梅洛笛对你再度发出的邀约,他姿态傲慢地瞥了对方一眼,冷冰冰地回答道:

“抱歉,伯爵阁下,罗南她很累了,需要回家休息,见谅。”

众目睽睽之下,梅洛笛纵使有再多不甘愤恨,也只能强压怒火,眼睁睁地看着加特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理直气壮地揽着你离开。

“罗南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在踏出餐厅的那一瞬间,罗纳德追了上来,这位态度亲和的绅士永远是一副从容优雅的模样,他那副笑意盈盈的面孔,就连气在头上的加特也不会反感。

而且,加特或多或少地知道你与罗纳德那暧昧的关系,因为你曾经的口无遮拦。

但是,这位潜在的竞争对手给他留下的初次印象还算良好,他也不是什么心胸狭窄的妒夫,所以并未表现出半分不悦,甚至默许了你与罗纳德的独处。

草木繁茂的花园里,罗纳德笑着再次问起了那个注定会被拒绝的问题:

“罗南小姐,你愿意和我回美洲吗?”

他眼中的缠绵深情绝非是逢场作戏,可你并不爱他,就算你与他两情相悦,但是身为天外来客的你怎么可能会与他长相厮守?

回家,才是你坚定不移的目标。

“很抱歉,原谅我不能答应你。”你故作为难地回答道:“我没有勇气再踏进一片陌生的土地,而且,我不想离开我的朋友、爱人。”

当初他委婉地拒绝了满口谎言的你,如今你直言不讳地拒绝了真情流露的他。

“怪我后知后觉,怪我姗姗来迟。”罗纳德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眼中是无法掩饰的失落与遗憾,但他很快就好整以暇,笑着安慰满脸愧疚的你:

“诚然,爱情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虽然我想与加特先生公平竞争,但我不愿意看到罗南小姐因此而感到为难。”

“罗南小姐,我会在伦敦停留很长一段时间,您随时都可以改变主意,哪怕我再次踏上北美的土地,只要您修书一封告诉我,您愿意,我都会不假思索地赶回来接您。”

他说话的时候,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蜜糖般的光泽,蕴藏着难以抵御的诱惑,几乎要让你对他那甜言蜜语的承诺深信不疑。

你仿佛又看到了昔日那位风华绝代的男首席,他的一颦一笑,皆引得女性神魂颠倒。

他摘下一朵艳丽的红玫瑰插在了你的鬓边,如一只高贵优雅的黑天鹅,闲庭信步地离开。

他向来尊重女性的意愿,就算真的对你一往违背你的意愿。

***

加特带你回到了家中,他早已搬了家,现在的住所更加宽敞舒适。

亚历山大是一只聪慧伶俐的小猫,阔别许久,它居然还能认得你,它跳到你的腿上热情地欢迎你,却因为身处换毛期而被加特“无情”地赶走。

“亚历山大,乖,别弄脏了妈妈。”加特柔声吩咐道。

亚历山大不满地“喵喵”两声,似乎是在抗议,但对主人言听计从的它还是悻悻地离开,将私密的空间留给了你们二人。

加特像捧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那般对你嘘寒问暖,纵使他并不知晓自己为何会莫名其妙地失去记忆,但他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在了自己身上,他心疼你在他失忆期间所遭遇的痛苦与折磨,一想起他当初的冷淡疏离,他便会懊悔得无地自容。

他不知道,你昨天还在与另一个男人深情拥吻,甚至试图解开那个男人的衣襟。

这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的无奈之举,并非你所愿,可你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滥情堕落的无耻女人,你前不久还将萨菲撩拨得意乱神迷,如今却依偎在加特的怀里享受着他无微不至的呵护。你辜负了加特与萨菲的爱与真情,践踏了他们的尊严,你比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还要可恶。

那沉重的负罪感压得你快要喘不过气来,在这两难的局面之下你一筹莫展,是隐瞒加特的存在,如偷情的女人那般继续引诱一无所知的萨菲尔,还是挑明真相与加特分手,光明正大地攻略萨菲尔?

你所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复杂局面,你不想欺骗任何人,可是这个世界让你变成了满口谎言的骗子。

窗外,妖艳旖旎的夜色翻涌,将年轻男性蠢蠢欲动的心思烘托到最高峰,你看到加特眼里流淌的深厚欲色,他那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玫瑰色的红晕——

他早已不是那个唯唯诺诺、一无所知的懵懂青年。

落在胸口的细吻是求欢的信号,他是血气方刚正值壮年的男人,他渴求你的爱,也渴求你的肉///体,当初他会在最后一道防线前及时地偃旗息鼓,如今却试图成为男欢女爱的主导者。

但是,白天你一直处在胆颤惊心的紧张状态,精疲力竭的你哪有心思与他共赴爱潮?

你不动声色地整理好衣襟,委婉地拒绝道:“加特,我很累。”

……

你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的确,这对他很残忍,谁会喜欢情到正浓时被无情地打断?

“晚安。”他笑着给予你一个温柔的晚安吻,然后极其识趣将主卧留给了你,你们重逢后的第一个夜晚是如此不尽人意,你与他并没有相拥而眠,你在主卧里辗转反侧,他在客房里心事重重。

夜半你去洗手间路过客房时,却听到了从门缝里传来的奇怪声音。

曾与他肌肤的你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他用这种难以启齿的方式,抒发着对你的思念与渴求,宁可自我抚慰,也不愿叨扰你半分,因为——

他爱你至深。

***

这一年的春天比以往来得都要晚,如一个任性顽劣的孩子缩在被窝里迟迟不出,在家人的百般催促之下,才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春天姗姗来迟,而你生命中的春天似乎是永无归期了。

你那颗优柔寡断、摇摆不定的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忧郁之中,无忧无虑的快乐早已消逝在你的生命中,现在的你,情绪敏感得一触即发,看着窗外颓废的日落,你甚至会潸然泪下。

你到底该如何抉择啊?

贝拉极其厌恶你为男人花费心思、百般讨好,所以你对她隐瞒了你与加特重归于好,与萨菲尔正值热恋,而萨菲和加特自然是不知道彼此的存在,这表面的风平浪静全凭你拆东墙补西墙的谎言。

但是,你不可能永远瞒天过海,苦心经营的假象迟早会东窗事发。

你太累了。

强颜欢笑、黯然神伤、辗转反侧、泪如雨下、愧天怍人,是你这段时日反复经历的情绪,有时你甚至会绝望地想要放弃一切听天由命。

几近崩溃之际,你选择了最消极的处理方式。

你以“重感冒”的名义请了长假,躲在家里闭门不出,你拒绝了贝拉等人的探访,理由是害怕传染给他们,已至拖累生活。

反正,这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也不需要人来悉心照顾,静养一段时间即可。

贝拉对你牵肠挂肚,一直没有打消前来探望你的念头,于是你故意挤出极其嘶哑恐怖的声音,在电话里“威胁”她:

“贝拉姐姐,难道你想像我这样,变成鸭子吗?”

歌剧演员的喉咙是比生命还重要的存在,于是在深思熟虑之下她再也没有提起要过来探望你。

萨菲对你言听计从,你拒绝他的探望,他就只与你书信传思,至于加特,幸好你当初极有远见,害怕他会在你的家中碰见萨菲,所以你并未告知他你现在的家庭住址。

但你忽略了一个异常棘手的存在——德希·梅洛笛。

他从你同事口中得知你请了病假,然后用重金查到了你的家庭住址,当他站在你家门前时,你正在阳台上昏昏欲睡地晒着太阳。

“梅洛笛伯爵、咳咳咳。”

你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的颓废模样,还附带几声孱弱的咳嗽,使自己的“重感冒”显得更加真实,隔着那扇古旧的大门,“满怀愧疚”地回答他:

“我真的不想拖累您,恕我暂时不能接待您。”

“那好吧。”你听见他略带遗憾地叹了口气:“那您安心静养。”

原以为他就此善罢甘休,可谁料还不到一小时,在卧室里睡得迷迷糊糊得你突然感到有什么冰冷的物体抚上了你的面颊。

“啊!”

你顿时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如鲤鱼打挺般跳了起来,抄起身边的枕头不顾一切地向那人砸了过去。

是入室抢劫吗?

回答你的,是你最熟悉不过的戏谑轻笑:“罗南小姐,这么生龙活虎,哪里像是生病呢?”

你定睛一看,德希·梅洛笛,这位不速之客,正站在床边笑意盈盈地凝视着你,他的心情看起来非常好,即使被你用枕头粗暴地攻击。

他伸出手捏了你的脸蛋,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道:“怎么,您的未婚夫怎么没来照顾您?”

防守严密的大门于他而言却是形同摆设,他轻而易举地撬开了你的门锁,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现在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略带嫌弃地打量着这栋装修陈旧的狭小公寓。

的确,还没有他家的客房大,谁让你的薪酬不支撑你租赁更阔气的房子呢?

“难怪,住在这样拥挤的地方,再轻微的症状也无法恢复。”

听见他嫌弃你家窄小,你的怒火顿时就不打一处来:

“我没钱!”

“是吗?”他故作不解地反问道:“可是我赠予您的黄金扇够您在西区最繁忙的地带买下一栋别墅,难道您对它的价值一无所知吗?”

“我不至于穷困到要倒卖别人送我的礼物……”

他似乎真的只是来探望你,言行举止算是规规矩矩,并没有对你动手动脚,你害怕他会盘问你与加特的关系,可是他只是笑着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并未逗留多久便匆匆离开。

看着他温柔和煦的面容,你似乎有了一种恍恍惚惚的错觉——

你看到了他少年时代的影子,那个顽劣幼稚却善良心软的孩子。

***

无可避免的,在你称病后的第十天,加特还是找到了你。

你闭门不出的每一天于他而言都像是度日如年,你患上了“重感冒”,而他得了无药可救的相思病,可是已沦为缩头乌龟的你只想逃避现实,你躲在门后潸然泪下,你哽咽着告诉他,你不想将感冒传染给他。

“罗南,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不管怎样,我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好不好?”

那近乎卑微的恳求声音中蕴满了哀伤与失落,一墙之隔的爱人让你心如刀绞,你何尝不想拥抱他,亲吻他?

可是,你太累了。

他的执着超乎你的想象,见你强硬地拒绝他,他不再苦苦哀求,透过门上的孔洞,你看见他孤零零地站在门外,如极夜中一具驻守在雪原上的残破雕像,痴心地等待着那几乎不可能升起的太阳。

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于心不忍,何况是与他相爱的你?你最终哆嗦着手打开了大门,他将泪如雨下的你揽入怀中,力度大得几乎要揉碎你的骨头。

“罗南,罗南。”他埋在你的颈窝间贪婪地感受着你的气息,像饥渴的旅人痛饮生命之泉。

你沉溺在这片刻的温馨之中,甚至忘却了种种烦恼,不去想回家,不去想抉择,此刻你只想与他地老天荒。

你忽略了即将到来的危机,直到你听见楼下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一抹纯洁无瑕白色的闯进了你的视线中,如夏季的烈日,灼伤了你的眼睛。

萨菲尔站在不远处,目眦欲裂地看着宛如佳偶天成的你们,他伏在扶梯上的左手颤抖得宛如摇摇欲坠的树叶,他那张精致俊美的脸孔浮现出前所未有的痛苦神色,就像是丰饶的沃土上裂开了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甜言蜜语构筑的世界在此刻轰然倒塌,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个血淋淋的残忍事实——

你背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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