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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艾达和埃米尔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舞蹈,只见美智子小姐双手各拿着一把扇子,身姿优雅而孤傲,晚风缓缓吹拂她的衣裙,清秀的眉目间似有似无的忧愁牵动人心。

作为一名心理医生,艾达对情绪极为敏感,她从美智子小姐身上看到了一种绵长的恨意,晚风中,那轻盈的舞姿变得稀薄,艾达几乎有一种她即将在晚风中消散的错觉。

埃米尔只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美智子的舞蹈,眼中只有艾达。可美智子也发现了他们,她跳完一支舞蹈,缓步向两人走来。

“两位来喝杯茶吗?”

艾达没料到她会突然提出邀请,她本不想节外生枝,但是联想到庄园二楼不知所踪的画像,她还是决定和这位美智子小姐交谈一番。

三个人在亭子中间的石桌旁就坐,美智子微微行了一礼,随后开始制茶。

埃米尔不理解艾达为什么要答应,但是出于对艾达的一种近乎信仰的盲从,他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两位来到庄园也有一段日子了,一直未能尽一尽地主之谊,实在惭愧。”美智子的动作十分轻缓,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埃米尔觉得自己的世界安静了不少,一直纠缠他的耳鸣与头痛也有所缓解。

“对了,还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我叫艾达.梅斯默,这是我的爱人,他叫埃米尔。”艾达也看出来这位美智子小姐在用一种东方的技艺安抚埃米尔的情绪,心中对美智子的警惕放下了几分。

“爱人,吗?”美智子低声说,声音实在太轻,以至于艾达和埃米尔都没有听到。

美智子点点头,没有再开口,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可神奇的是没有人觉得厌烦。

“这是我家乡的茶艺,有静心安神的功效,两位,请。”这茶等到太阳几乎完全落下才制好,天色将晚,庄园里传来几声虫鸣。

“多谢。”艾达不懂得饮茶的礼节,便学着美智子的样子品尝。

埃米尔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他看向艾达,发现艾达也在看他。“埃米尔,你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艾达,我感觉我在,康复?”

艾达有些意外埃米尔的答案,但是她同时也确定了,十三娘选择这个庄园,一定是有什么她不了解的原因在里面的,起码这里有可能藏有可以治愈埃米尔的方法。

“我还有些事,先走一步了,两位自便。”美智子说完便起身离去,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艾达没有说话,手里的茶泛着淡淡的苦,似乎在静静讲述制作者的经年往事。

“埃米尔,我们回去,我还要继续寻找可以治愈你的方法。”

________________

艾达一直执着于自己的催眠疗法,过去在疯人院的时候,她用了很多“试验品”来检验自己的理论,不过一直没有人能在她的电探针下坚持下来,直到她遇见埃米尔。

她本以为,埃米尔和其他人不会有什么不同,青年在她冷漠的目光中躺上手术台,痛苦的治疗日复一日,艾达本以为,他很快就会像其他试验品一样彻底崩溃,而自己的研究也将再一次宣告失败。

可是埃米尔真的带给她太多惊喜,催眠疗法虽然带给了他痛苦,可是却也带给他清醒,俊美强大的青年依恋地看着她,艾达感觉自己会在他的目光中发疯。

“艾达,谢谢你。”在一次从手术台上下来之后,埃米尔伸出手,勾住了艾达的手术服的衣角。

艾达看着青年清澈的眼神,心中前所未有的悸动,她深吸一口气:“你的病情有所好转,催眠试验起效果了,埃米尔。”

“我知道,艾达,我能感觉到。”

艾达过去的人生中,一直在面对父亲和兄长的指责,面对社会舆论的压力,她从来没有这样完全彻底地被别人依赖和信任。

要是这个人是我的就好了。艾达想,她意识到自己对患者产生了严重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当然这是不行的,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对病患产生感情是违反职业道德的,而艾达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出色的心理医生。

“艾达?”埃米尔的声音将她从回忆里唤醒,艾达心想:他终究是我的了,埃米尔,我的,和他比起来,心理医生什么的都不重要了,我这辈子,治好一个人就够了。

“今天是进入庄园以来情况最稳定的一天,我要记录一下,对原本的计划也要修改......”艾达开始心无旁骛地工作,手指上的戒指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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