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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求饶

深呼吸,贝罗迪恩,一定要冷静下来。

他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着,试图让自己狂跳不止的心平静下来。他偷偷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发现他并没有立刻举起手中那把还滴着鲜血的匕首向自己扑来,这就意味着,自己还有一线生机,还有机会从这个可怕的境地逃脱出去。

贝罗迪恩给自己打着气,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拔腿就跑,那无疑是自寻死路,自己根本不可能跑得过他,就算跑过了,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于是,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没有拔腿就走,反而像是被一种莫名的勇气驱使着,带着一种看似轻松的笑意慢慢走近了男人。他的每一步都迈得很小心,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布满尖刺的陷阱。

“晚好,先生,看来我好像撞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贝罗迪恩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自然,可实际上,他的声音还是微微有些颤抖,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

他笑着看着男人,眼睛里却隐藏着深深的警惕。微微歪了歪头,这个动作看似俏皮,实则是为了更好地观察男人的表情,同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男人脚边的尸体,那具尸体就像一个无声的警钟,时刻提醒着他自己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

男人似乎也很惊讶贝罗迪恩的反应,他原本就勾起的唇角笑意变得更加浓厚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味,就像是黑暗中的迷雾,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他手中紧握着的匕首缓缓地放下了。

这一动作让贝罗迪恩小小的松了口气,他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至少,面前这个男人暂时没有想要立刻用刀结束他性命的意思了。

“当然,但看来你并不害怕。”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他笑着往贝罗迪恩的方向走了两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贝罗迪恩的心尖上,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男人微微俯身,这个动作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贝罗迪恩甚至能闻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混合着血腥的味道,那味道让他感到一阵恐惧。

贝罗迪恩一惊,他的身体本能地想要往后退,想要转身就跑,远离这个危险的源头。

可是,他的理智在疯狂地告诉他要稳住,一定要稳住。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可这个过程让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了,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害怕,不不不,先生,恰恰相反,我很高兴!”

贝罗迪恩的声音因为恐惧变得有些尖锐,但他却张开双手,像是在迎接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他甚至还往男人的方向走了一步,做出一副要拥抱过去的样子。他的脸上更是带上了十分兴奋的表情,让人觉得他的声音也是因此变调。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他迅速亮出了匕首,那匕首再次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直直地指向贝罗迪恩。

这突然的举动才把贝罗迪恩逼停在了原地,但贝罗迪恩依旧能看到男人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

贝罗迪恩内心笑了笑,一切都在计划之内,他脸上的兴奋顺势收敛,就像潮水退去一般,转而变成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他右手握拳放到嘴巴轻轻咳了咳,试图用这个动作掩饰自己刚刚的尴尬,同时也在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这个危险的男人。

“非常抱歉,先生,是我刚刚太失礼了。”

贝罗迪恩的声音里满是诚恳,他微微低下头,眼睛却偷偷地向上瞟着男人的表情。他缓缓张开双手,就像一只展开翅膀的白鸽,努力向男人表现自己的无害。

他的脸颊上渐渐泛起一些因害羞产生的红晕,一点点地在他的脸上晕染开来,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但下一秒,贝罗迪恩像是被什么突然点燃了内心的火焰,再次激动地开口。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像是黑暗中发现宝藏的探险家。

“先生!见到您实在是太荣幸了!我以为这座肮脏的城市只有我……”

贝罗迪恩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变调,他的语速很快,像是生怕男人会打断他的话。

就在他滔滔不绝的时候,他的脚不小心踩到了血液聚集的小水洼。那冰冷的血液透过他的鞋子,让他的脚底一阵发凉。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梗了一下,就像一台突然卡壳的机器。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又面不改色地接着说,那镇定的样子就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有我喜欢鲜血的味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的光芒变得更加炽热,那眼神像是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又像是在向男人发出一种特殊的信号,一种只有他们这种特殊的人才能够理解的信号。

男人似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贝罗迪恩话里的隐晦意思,刹那间,就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滑稽可笑的笑话一般,整个人弯下了腰。

他笑得身子剧烈颤抖起来,那笑声像是一串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从他的喉咙里蹦出来。

只不过,他大概是顾忌着这儿还有个冰冷的尸体横在脚边,那是他刚刚犯下罪行的证据,所以他没有笑得太大声,那笑声就像是被捂住了嘴的野兽的低吼声,沉闷却又充满了一种压抑的疯狂。

贝罗迪恩完全懵了,这个时候,按照他的预想,这个男人要么就会被他特地表现出来的残忍所震慑,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面对一个声称喜欢鲜血味道的人;要么就会觉得他们是志同道合之人,就像在黑暗中寻找到了同类一样,兴奋地上来和他拥抱一下。可是,这个男人现在却在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男人笑得愈发厉害,甚至笑出了眼泪。他用拿着匕首的手的手背擦了擦眼泪,那把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危险的寒光,仿佛在无声地警告着贝罗迪恩。

接着,他伸另一只手拍了拍贝罗迪恩的肩膀,这个动作看似友好,却又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掌控感。然后,他顺手揽住了贝罗迪恩,就像搂住了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

“好吧,尽管这一切都很明显,但我想你是因为某些原因才没有撒腿就跑出去报警吧?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亲爱的,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使你战胜了恐惧呢?”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玩味的调侃,像是一只猫在戏弄着爪下的老鼠。

丸辣!

贝罗迪恩在心里暗暗叫苦。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看穿了他的小把戏!结果还一直在陪着他演戏,他就像一个在舞台上独自表演的小丑,而这个男人则是坐在台下看透一切的观众。

贝罗迪恩的身体瞬间一僵,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发着寒光的匕首轻轻抵在他的下巴上,那冰冷的触感就像一条冰冷的蛇滑过他的皮肤,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得到那股刺骨的寒意,仿佛那把匕首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肤,直接抵在了他的灵魂之上。

“等等等等!先生!你也说了,我并没有跑出去报警不是吗?!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贝罗迪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的哀求,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男人的眼睛,试图从那深邃的眼眸中找到一丝生机。

男人饶有兴味地将刀刃远离了一些贝罗迪恩的脖子,那动作缓慢而又充满了一种刻意的威慑。他挑了挑眉,那眉毛像是两条灵动的小蛇,微微扬起,示意贝罗迪恩继续解释。

贝罗迪恩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勇气都吸进身体里。“听着,先生,其实相比于你杀了人,我更关心我能不能永远好好的活下去,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更不用风餐露宿。

“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先生,你能懂吗?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像一只渺小的蝼蚁,努力在自己的小角落里生存着。我现在有一份勉强能糊口的工作,虽然它并不完美,但对我来说却无比珍贵。

如果我去报了警,我很可能会因此丢了现在的工作。这个时代,没了工作就意味着失去了一切,我想您知道是什么下场!没有了经济来源,我将无家可归,只能在街头流浪,忍受着饥饿和寒冷的折磨,每天都要为了一口吃的和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而奔波。

“所以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您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封口在今晚多一个累赘,不是吗?

我对您来说就像一阵无关紧要的风,只要您放过我,我会立刻消失在您的视线里,就像我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一样。”

贝罗迪恩的眼神里充满了真诚的祈求,他希望这个男人能够相信他的话,放过他这一次。

男人听着这样的理由一下子失去了兴趣,贝罗迪恩只能僵着甚至看着他把玩着那把距离他喉间只有几公分的匕首,只担心会不会不小心就划破他的动脉。

贝罗迪恩几乎觉得自己没机会了,思考着突袭是不是有可能制服这个杀人魔,这时,这个隐藏着罪孽的巷子口再次传来了声音。

贝罗迪恩很熟悉这个声音,就是那个要求贝罗迪恩陪他过夜的那个客人,他喝的酩酊大醉被赶出了夜总会,摇摇晃晃的站在了巷子口。

能看出来他觊觎贝罗迪恩已久了,因为他尽管口齿不清,脚步虚浮,却依旧能认出来贝罗迪恩。

说他清醒,他看不到巷子深处的尸体,闻不见浓郁的血腥味,说他不清醒,他偏偏能看得出来有个男人和贝罗迪恩“亲密”的勾住脖子。

那位客人当即愤怒的就摇摇晃晃的冲了进来,指着贝罗迪恩的鼻子咒骂着:“贝罗迪恩!你这*****,我****,怎么,宁愿和这个男人来幽会都不愿意和我上chuang?”

然后在贝罗迪恩惊恐的眼神下又把手指指向了因为那位客人的出现重新勾起笑容的男人。

“还有你!你这个****,你居然敢和我抢人?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明天我一定让你身败名裂!”

眼见着男人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贝罗迪恩脑子疯狂运转,不等那位客人再继续说下去就抓着客人昂贵的西装衣领往自己身边拽,然后另一只手握住男人握住匕首的手,就这么顺着力道直直捅进了那位客人的喉咙。

男人似乎很惊讶,脸上的笑容没变但凑的近的贝罗迪恩却能看得出他的瞳孔缩小的一些 。

贝罗迪恩叹气,来的真及时啊,那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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