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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把人的眼睛比作两枚500日元的硬币。
你花掉一个，所拥有的总共价值就会损失一半，去一个，可供筛选的范围也跟着缩小，相应的视野也会更狭窄了一点。
相应的剩下的另一颗眼球视力也会变得模糊不清，因为就好比有很多东西是只500日元买不了的，日子久了，放在口袋里久拿不出硬币也就磨损了。
因此，失去一个眼睛的感觉就和失去了唯二中的一个硬币一样。
现在把右眼上方的硬币拿掉，举起，与头顶上方的圆形吊灯重合。
——细密密的光线就会撒进了暗淡的瞳孔中。
————
......试过在镜子面前暴躁地卸隐形眼镜吗？恨不得把镜子里的你揪出来打一顿的感觉。
这是我第一次用隐形眼镜，并不熟练。拒绝店主配上实体眼镜的推荐，我买上隐形眼镜回到家。
其实我可以选择眼罩，但我不想放弃我拥有视野的权力。
是我过度小瞧了这个轻小微薄的东西，导致的结果就是生理泪水源源不断从酸胀我的右眼挤了出来。镜子里的我付出了眼球充血的代价，但该死的薄膜依旧覆在我的眼珠上。像是烦人的塑料袋企图把我裹到窒息——把我的视力裹到窒息。
这不公平！我明明付出了代价！
我很暴躁，任何人都不能每天做到气定神闲，我是人类，我做不到每次失手都能笑笑然后毫无波澜地解决问题。
我本想自暴自弃抓揉我的右眼，伸出的手打了个弯按到了头发上。头皮被拉扯了一下，挺痛。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憔悴不少。尽管干恶魔猎人的哪天突然死了都不奇怪，但缓慢衰退的过程论谁都受不了。
外面电视机播出熟悉的美食节目的前奏曲声响越来越大，温馨的氛围只差一桌美食和早出晚归的爹妈。
……听说过条件反射吗？意味着晚餐的开始的条件反射？
我喜欢给宠物养成按时吃饭的好习惯，没有我就不能吃饭。
“哗啦——”
洗手间的帘子被人兴高采烈地掀开，面色红润，脸颊甚至因为兴奋而涌上红晕的金毛狗果然出现在了那里。咧嘴露出它的牙齿，乐颠颠摇着尾巴：“Molu先生——美惠子的节目播出了！”
他发音依旧不标准，大着舌头的样子让我想往他口腔一颗颗塞满玻璃珠，再哄他伸出舌头练习发音。玻璃珠也许会因此不小心吞进肚子里，假如吞得足够多的话说不定隔着肚皮也能摸到形状，仿佛载了满满一肚子卵一样。
小腹的皮肉很软，如果隔着肚皮摸到其他东西说不定也怪有意思的。
现实眼睛的干涩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
我不喜欢在犬面前示弱，所以侧过脸遮住了我的狼狈。上位者一旦展现出弱势就会被下位的犬一步步靠拢，慢慢把你的地位抽走，我的教训太多了，更何况现在我只是明面上的主人。
洗手台上的隐形镜片的盒子是如此显眼，不枉我的拼音教导，电次一字一字读出来盒子的内容：“隐..形——”
没等他读完，我一手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提溜起来，就像掐着小狗的后脖梗一样要把他扔到了外面的软垫上。
视力却在这时模糊了一瞬，痛苦的眼球麻痒像是通电了般让我抽搐了一下。手一松，电次双脚着了地。我们四目相对，他看到了我被自己折磨得苦不堪言的眼球。
....原来眼睛红成这样了吗，关心主人的乖狗以为在下被恶魔诅咒了。
之后的事情仿佛脱缰的狗一样顺理成章。同样的场景，我坐在沙发上，与其说电次压在我身上，不如说他短小的身体俯下身只能用这个张开腿跨坐的姿势在我身上保持平衡。
当他提出帮我取出眼镜的要求时，我往他手上挤了很多洗手液，并翻出酒精棉布擦拭他的指甲。
现在他有了这么干的资格，我仰着头靠在沙发上，指了指我的右眼示意他开始。电次挨得我很近，不是第一次这么近。他毛刺刺的金发垂下来，暖烘烘的呼吸贴近着我的皮肤。
他还是很瘦，骨头依旧硌人。腰上倒倒是多了薄薄一层软肉。
……
凑得太近了。电次眨巴着眼，一股钻进我的眼球去观察的架势。
……但他迟迟没有动手。他迟疑着，不知如何是好。他在想什么？他在等什么？
……“电次。”我缓慢地张口，看着他瞳孔倒影下的自己。熟悉又陌生，被曲面扭曲的我久违地咧起了嘴角。
抬起左手，放在小狗的脸颊处，贴紧了他的耳朵，摩擦起发丝。
抬起右手，按上他的手掌，指引着悬在上空。
“要这么做......我会睁着眼球，你只要用手指轻轻一捏就好....用指肚”
“很好.....很快一下就——？！”
我猛地一闭眼，身体往后缩了一下。酸痛的滋味再次从眼眶袭来。该死的，终于取出来了，但他指面接触眼球太多了。
耳边是电次胡乱又语序不通顺的道歉声，我努力抑制抬手揉眼的冲动，抓住他的手腕让他别乱动。
“抱...歉抱歉村先生！手一抖就....”
“我我——”
他把平时上拼音课的口癖带了过来。刚才不见的波奇塔在我脚边乱晃着，好像看我这么狼狈才出现似的。
缓了有一会儿，我烦躁地睁开眼。我很少对宠物发火，所以我冷脸的时候大多数的狗都吓哭了，甩着尾巴求我讨好我来填充他们内心的未知恐惧。
电次呢？情绪来的快去的快，好像情绪只有那一种，又或是作为合格狗的他只需要一种情绪…——对着我的情绪。
“行了。”我拍拍他脑袋（力道重了点）“给在下取出来就好。”
他手里还捉着那层透明圆弧膜。
——————
今天的晚饭是三维鱼和汤泡饭。因为深夜原因，美惠子的家庭节目已经错过了，汤泡饭表层撒着海苔的汤也冷了。但电次没有抱怨，这很好。他依旧把嘴塞得鼓鼓的，依旧感激面前的美味。
给波奇塔的食物因为一直放在微波炉所以还温和着，红色的小狗在一旁呼噜噜的吃着饭，和电次声音一样挺响。
我又回到了沙发上，因为无所谓的眼睛酸痛以及种种原因所以看不进去接下来的电视节目，而电次抱着波奇塔坐在我脚边的地毯上。他倒是很喜欢正在放映着的花花绿绿的成人付费频道。屏幕晃映的色彩不断在他身上跳跃着。
电次看得很专注。他一直都很乖。
头顶的灯光挤压着我，明晃晃地好像要把我吞进去。
假如能用钱来充当代价有多好，我会用500日元买下电次的全部。
而现在呢？
电视机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没有像之前那样勾手让电次过来。
发情的狗应该去找软垫，而不是抱着主人的腿泄欲。
养成习惯了可不好。
……
我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电次应该是后来靠了过来，他一向很温暖。
一觉醒来后我会在我垂下的手边发现熟睡的电次，清晨的阳光会避着窗帘探入些许进来。
桌上的碗筷还没收拾，早餐还没有人去做。
把电次抱上沙发，顺便赶在波奇塔惊醒吠叫前用毯子裹上扔到窝到电次旁边。。
当狗真好，不用工作。
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靠着窗户。
我会先吞云吐雾一阵，把坏掉的打火机丢掉，然后出门。
PS:差点就准备去医院取了呢，Molu。
嗯.......仰望天空。我更新了，我竟然更新了。我卡文卡那么久，在开学前动力满满紧张氛围下我——更新了。
怎么说呢，很感谢读者们，谢谢你们仍然愿意观看我的文章（虽然坑了很久）（私密马赛）
之所以断了很久卡文也是因为我一直是随性开写没有大纲的原因，所以一旦认真起来就会出现卡文的现象。说来这篇文也是当时看完漫画一时兴起就开始写的第一章，还挺有感触的。
那个，许久不写文风可能变了点，不过慢慢熟悉起来会找回感觉哒。谢谢观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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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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