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才儿童佐野千,我今天在校门口遇到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
……
没有参加任何社团,没有任何放学后的活动的我,本该在放学后和我的姐姐佐野艾玛一起回家,但她今天因为要值日,叫我不用等她,我刚要独自踏上回家路上时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去路。
我十分熟悉的摩托车的轰鸣声在我耳边停下,车上的人摘下了他的头盔,露出了那一头卷长的白发。
我认识的白发不多,今牛若狭是染的,而黑川伊佐那是天生的。
摘下了头盔的伊佐那朝我笑着,乍一看我们亲近得好像不曾分开过一样,可事实上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至少从他进入少年院开始我们就没在见过。
黑川伊佐那丢了一个头盔给我:“公主,上车。”
我:“……连你也知道这个称呼了吗?”
毕竟是无敌的Mikey的妹妹嘛。”黑川伊作那意味深长的说了这样一句,随后转移了话题,“上车吧,我带你去兜风,然后再送你回去。”
我其实不想跟他走,毕竟我们这么多年没见过,之前也并不熟悉,可是他就这么看着我笑,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我可以不……”
“小千,上车吧。”黑川伊佐那又重复了一遍,看来我是没有拒绝的权利了。我最终还是顺从的带上了头盔,坐上了黑川伊佐那的摩托车后座。
发动机的声音很大,摩托车短暂的加速后,快速冲了出去,我有些不适应这种速度,默默的抓紧了后座。
“小千可以抱着哥哥。”黑川伊佐那的声音传来,我反应了一会才理解过来他口中的哥哥指的是他自己,我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突然给自己这个定位,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我这样更有安全感。”
他的轻笑声被摩托车的声音掩盖,但说的话没有:“小千还是这么胆小。”
“……你去见过真一郎了吗?”我不想再和他聊关于我的话题,最终将话题转移到了真一郎身上。
如我所想,黑川伊佐那果然不会第一个来见我。
“我去见过真一郎哥哥了。”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我问他。
“出来了有一段时间了。”黑川伊佐那说,我听着他说话,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可能是因为他进了少年院的缘故,我总觉得现在的伊佐那的气场还是让我有些害怕的。
“小千。”
“什么事?”黑川伊佐那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
“不要怕我。”
“……”他分明是语调带着笑的说出这话的,可我不知为何,觉得他好像对于我怕他感到高兴。
“小千啊,我想做你的哥哥。”
他最终说出了他的目的,一个我根本没法理解的目的。
“你本来就是我哥哥啊。”我顺着他说。
黑川伊佐那哼笑一声,没有解释。
他最近突然想明白了,他不喜欢佐野万次郎,他嫉妒佐野万次郎,佐野万次郎拥有他所渴望的一切,甚至抢走了艾玛,那他分明也可以抢走佐野万次郎的什么东西,比如也抢走他的妹妹。
这是黑川伊佐那想要的,也是我没料到的,当年的鸡汤如今会成为他“犯罪”的启发。
……
黑川伊佐那每个周固定的日子都会来校门口接我出去,他其实对我挺好的,他似乎在照顾我,会给我买吃的,还很喜欢牵着我的手,像是照顾年幼的妹妹那样,但我现在已经小四,不是当初那个够不到洗手台还需要他抱着我的那个小不点了,可黑川伊佐那就是要对我无微不至。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
他回答我:“因为我是小千的哥哥呀。”
这个答案让我感觉古怪。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真一郎,真一郎什么也没说,只说如果我不想见到伊佐那那他以后可以每天去接我放学。
我是怂,但我也不傻,如果我这样做刺激到了伊佐那,他可能又要做出什么别的事了。
我知道因为我的出现和干预,很多关键事情出现的顺序都发生了变动,甚至某些事情发没发生都成了问题,但是有一点没变。
黑川伊佐那还是继承了黑龙,并开始着手毁掉黑龙,是的,虽然手段有些离奇,但是现在这个有些乌烟瘴气的黑龙确实是黑川伊佐那毁掉黑龙的方式。
我被他带到了他们集会的地方,黑川伊佐那说想带我看看如今的黑龙。
在这个藏污纳垢的废弃的仓库里一群不良少年聚在这里抽烟,半密闭的空间里弥散着劣质香烟的气味,我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恶心得想吐,但是也不敢说什么。
黑川伊佐那突然开口说:“把你们的烟灭了,我妹妹不喜欢。”
总长开口说话,其他人只是愣了一下,还是陆陆续续的掐灭了手里的烟,偶有没掐灭的也被黑川伊佐那一脚踢翻在地,替他灭了。
其他人议论着总长真的好宠妹妹,我心里却有些欲哭无泪,虽然黑川伊佐那很“宠”我,但我真的怕他。
“伊佐那你别这样。”
“小千,你应该叫我哥哥。”他纠正道。
“你是因为真一郎还是因为Mikey才会这样?”
他一言未发,却好像真的生气了,那天他没有送我回去,是乾青宗和九井一送我回去的。
回去的路上九井一带着一副吃瓜的表情问我:“你不是伊佐那的妹妹吧?”
我没说话,但是他说了。
“我知道,你是无敌的Mikey的妹妹。”
你什么都知道了还问我。
九井一笑得像只狐狸:“不过我还真是好奇伊佐那为什么要抢Mikey的妹妹。”
乾青宗出声制止:“可可,被伊佐那知道你问这些他会生气的。”
少年连声答应,但看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估计也没放在心上。
我跟着他们一路沉默回到家,妈妈有些担心的问我一个人去了哪里,我有些笑不出来,却还是苦笑着说:“被朋友叫出去玩了。”
她没有追问我什么,但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个温柔的母亲杀心暗起。
……
黑川伊佐那很快玩腻了搞垮黑龙的游戏,将黑龙甩给了斑目狮音,独裁的统治者卸任了国王的角色,我也终于不用被迫混在一群不良之中当公主了,但黑川伊佐那还是经常来找我。
我劝他:“伊佐那,亲情不是这么培养的,这个过程不对。”
他说:“我不管过程,我只要求结果。”
我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呢?艾玛也很想你。”
他说:“可我就想要小千当我妹妹。”
我直接明说:“可这样我不开心。”
黑川伊佐那笑了:“我开心就好。”
我的日常如此崩溃,虽然从没跟家里提过,但是知女莫若母,还是被妈妈发现了不对劲,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打听到我经常被黑龙的不良少年带走的,等我反应过来时,我的那很能打的二哥已经从母上大人那领命,带着他的东卍小队去干黑龙了。
我一整个无语住。
错了!全错了!这个七月,斑目狮音还是帮黑川伊佐那背了这口黑锅,九代黑龙被击溃。
我在家里看到为妹妹而战取得胜利的归家勇士Mikey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他得意的说:“大哥组建黑龙的时候应该也没想过有一天会伤害到自己的妹妹,还好我们小千有两个哥哥。”
我:“……”
这是Mikey备受好评的一战,以三谷隆为代表的不良们对他另眼相看,这是东卍引人注目的一战,他们击垮了老牌不良队伍黑龙。
但是这是我觉得最降智的一战,拜托你们搞清楚敌人在哪再出击好吗?!
……
黑川伊佐那听说黑龙被破这件事时冷哼了一声,我生怕他会说出什么天凉王破之类的话来,但还在他只是先吐槽了一句斑目狮音真没用,最后才说:“这样也挺好,本来是要留给他的东西,现在被他自己毁了。”
我不是傻子,黑川伊佐那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这家伙是吃醋了吧,因为真一郎,吃Mikey的醋。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冤,我就是个大冤种,纯纯的工具人,是黑川伊佐那用来报复Mikey的工具。
黑川伊佐那注意到佐野千有些过于安静了,往常他多多少少都能听见一些她的心声的,虽然有一句没一句的,但总归还是能听到,但现在,有些太安静了。
黑川伊佐那抬眸望过去,与我满是怨念的视线相撞,发现了我正在看他。
少年没来由的心虚,但还是绷着笑:“怎,怎么了?”
“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我做你的妹妹!你就是想气Mikey!”
黑川伊佐那:“……”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突然听到这句话黑川伊佐那觉得自己好像真的犯了什么弥天大罪,甚至想跟对方解释一下。
“要不你再听我解释一下?”
“我不听我不听!”
他突然笑得十分和善,我顿时闭上了嘴。
……
因为妈妈发现了我疑似被人欺负的事情,她除了安排了Mikey去替我收拾了黑龙,还考虑到了后续我会不会被找麻烦,于是佐野真一郎被安排每天接送我和艾玛上下学,他每天早上需要从他的摩托车店走回家,在家用过早餐后送我和艾玛去上学,放学时再从摩托车店去学校把我们接回家,用过晚饭之后才回到摩托车店。
“早知道这样就不从家搬出去了。”佐野真一郎也觉得这样有些麻烦,但他已经搬出去了,家里没有他的房间了。
妈妈将手里装了煎蛋的盘子放到了他面前,快速取下围裙,准备出门上班,妈妈早上在酒店做保洁,中午开始会去饭店打工,现在收入还可以,但是既辛苦又忙碌,她匆匆忙忙的,还不忘数落真一郎:“有人做饭给你吃你还想怎样?小真你也是,这么大了连煎蛋都不会做,还不如艾玛。”
妈妈特意没提我,因为我会做但我不爱做,当社畜的时候我就是个典型的速食派,艾玛反而是这个家帮妈妈分担家务最多的孩子。
真一郎被妈妈数落,乖巧的点头,吃掉了盘子里的煎蛋,然后背起我和艾玛的书包送我们上学去了,但他毕竟是真一郎,也有不靠谱的时候。
比如睡过头了之后,想起自己送妹妹们上学的任务垂死梦中惊坐起,穿着拖鞋和明显是家居服的宽松衣服就狂奔过来,头发乱得像鸟窝,早餐也来不及吃,晚上回来还要被妈妈数落。
不过真一郎确实是很好的哥哥了,毕竟很少有人能真的坚持每天接送妹妹呢。
上学路上,佐野真一郎听着妹妹表扬自己的心声,嘴角得勾起,心情和阳光一样明媚。
“所以小千,我们为什么不能和Mikey一起上学呢?”艾玛突然问我。
想到可能刚刚才被爷爷从床上揪起来的Mikey,他这会恐怕正往嘴里塞早餐,朝学校冲刺,然后半路上会遇到场地圭介,两个人都是卡点派,每天都是骑摩托车到学校附近的角落里停好后狂奔去学校,让Mikey送我们上学?估计指望不上。
“我们有大哥了,二哥就不指望了吧?”我委婉的说着,艾玛想了想,认同的点了点头。
……
不过好哥哥真一郎最多也就送了我们半个月,后来不知怎么的,接送我们上学放学的人就变成了伊佐那。
这件事最初是从艾玛撞见伊佐那在校门口找我开始的。
那天伊佐那惯例来校门口找我,遇到了来接我的真一郎,两个人在校门口聊天,不可避免的问到伊佐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找小千。”
佐野真一郎还想问他来找小千做什么的时候我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身后,身边还有因为调换了值日所以一同走出校门的艾玛。
艾玛看见伊佐那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愣住了,我看着她愣在原地,然后眼泪在眸子里积蓄。
“哥哥……”艾玛认出了伊佐那,轻声唤了他,这一声里有多少思念我也说不上来,情绪饱满到要溢出,连黑川伊佐那也愣住了,他大概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吧?
艾玛和我是不一样的,我多少有些畏惧现在的伊佐那,但艾玛只有思念。
她小跑上前,扑进伊佐那的怀里,黑川伊佐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接住了她,看得出来艾玛她高兴,看得出来伊佐那他很吃惊。
“哥哥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我赶在伊佐那之前开了口:“他才出来,刚出来就来看你了。”
艾玛紧紧搂着黑川伊佐那的脖子,开心的笑了:“我就知道,哥哥对艾玛最好了。”
黑川伊佐那的紫眸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看着我,他这一生都没有被这么浓烈的亲情包围过,也未曾想过这事这样近在咫尺的东西。
黑川伊佐那微微抬手拍了拍艾玛的后背。
“艾玛这些年过得应该很开心吧?”黑川伊佐那这样的问法让我感到有些害怕,他应该是在怪艾玛,没有在他身边,而他这些年确实过得不好。
可是艾玛不懂这些。
“妈妈,我是说樱子妈妈,她对我很好,爷爷,真哥哥,Mikey还有小千对我也很好,我很开心,但是……很想哥哥。”
她越说越抑制不住落寞,看着黑川伊佐那逐渐软下来的眼神,我想我应该早些让他们见面的,毕竟我填不满的黑川伊佐那对于亲情的渴求,总有人能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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