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娜睁眼过了一中午。
下午是零班的实战修炼类课程。五人早早到了教室，等着老师。
张扬子和王金玺因着内伤未愈，眉宇间蓄着几分愁绪。尤其王金玺，本就阴沉的脸色更是黑了三分。
要是，老师因为内伤就暂时不教导他们，他们该找谁哭去？
舞老师到了，却是说：“下午的课程，我们练习修炼。”
修炼？这不是生来就会的吗？
古月娜不以为意。
两个伤员对视一眼，他们不会被落下，好欸！
“大家先修炼，我从一旁指点。”舞长空淡淡道。
初级学院开设的魂力基础课程中，有讲到魂力的修炼方法和观气。
修炼方法不是每个人都愿意透露的。它事关修炼，于魂师而言是顶重要的事情。
课上讲的，自然不是具体的修炼细节，而是一种修炼的“感觉”。
引动外界魂力，贯入炼化而成为自己的魂力。在贯入、炼化的过程中，魂力必不可免地需要在体内运行。
引动、贯入、炼化。这修炼的三大要件，除非自身天赋够好，无师自通；不然就只能期望遇上良师，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而魂师的魂力集中到一个水平，就将因量变而起质变：从飘渺的气，转为液态。甚至，如果修为步入封号斗罗，就必须将魂力凝练成液态，甚至固态！
个中奥妙，除天资聪颖之辈，非大佬弟子不可得知。
这还是舞长空给零班上的第一堂修炼课。
他自然是不知道弟子们的修炼方法。但是，他会观气。
虽说魂师们轻易不会透露自己的修炼方法，可总有方法能够观测到魂师们修炼时的状态。
经过上万年的演化，观气，成为了魂师不可缺少的技能。
是想，修炼路上，敌手不知凡几，而敌人可没那么好心地告知修为、武魂等。
这时观气就可以派上用场。将魂力以一种特殊的运行方式覆盖在眼睛上，可以看到魂力的流动。
当然，观气之学，与修行有关。如果魂力不强、运行方式不对，只能看见人体朦朦胧胧的主魂力脉络。
若是修为精进，则可以看见人体内无数细小的魂力脉络。据说，有观气大能，已经不满足于观人体内的魂力，转而看天地山水。
但是，观气也有其不好之处。观气时，会有一道浅浅的白光自眼底透出，而每一位魂师都明白这光意味着什么。
舞长空眼底透光，一个个看过去。
以他的实力，能轻松看见零班五位学员的魂力运行路线，就连次一级的脉络，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一边看，一边默默记下弟子们可能有差错的部分，在下节课一并说明。
他看得仔细，不知不觉间，一节课就过去了。
……
被舞长空训了几周，又到了一次休息日。
这一段时间里，五人一起上学，一起训练，一起挨舞长空的训。之间的关系，终于是缓和了些。
于是有张扬子终于在这次放学后，问了关于神秘宠物的事情。
“你这宠物……是哪里买的啊？”张扬子凑到古月旁边，小心问道。
离得稍远些的王金玺和韦小枫二人，不动声色地凑近。
古月娜这才从修炼的状态脱离——刚刚又是一节修炼课。
她抬头，看向张扬子，回答道：“不是买的，是捡的。”
张扬子微微点头，自然地聊了起来：“你居然能捡到这么一条蛇！”
沉稳如他，也不禁艳羡：他也想捡到一条能帮他修炼的蛇！
古月娜隐约猜到他在想什么，浅浅笑了笑，不做过多解释。
于是张扬子三人，咕哝着“捡到的”，离开教室。
谢邂见他们几人离开，立马也跟上。
古月娜是五人里唯一一名女生，很自然地就被有意无意地排斥在外。
不过她也不是会贴上去的性格，就任这自然发展。
毕竟，按照她的学习速度，可能这个学期期末，她就又可以申请几门课程的考核了。
到时候，整个初中的教学进度，就只差三分之一了。
古月娜打开手环，查看着一早写好的学习大纲。
她的学习方法和教学的次序有些不同。教学的次序是，魂师历史、魂师修炼、基础知识，全都按照从基础到精深的顺序全面递进。
而她是，先把一个内容学到最深，然后再看其他内容。
她在前不久申请的几门课程，就是关于魂师历史的。
姬玄素也曾提醒她，透过人类历史，可以知道很多当下的事情。
魂师历史的部分，其实很简单。
毕竟几万年，才出现了历史记录的典籍，而那段时间，记载的内容基本是围绕着唐三等人。
她光是背唐三的生平和成就，就背了三天。
不过越背，她越是疑惑。唐三这人，身上拥有的东西简直能称得上，一人力压当世。
无论是暗器、草药，还是唐门的组织方式，唐三的智慧，都是当世独一份的。
……像是凭空出现的知识。
古月娜将疑惑按下。
而且，初级教育只学魂师历史，却没有非魂师的历史。
她学完一遍教材，发现，除了一些大规模的非魂师暴/乱，教材里几乎没有提到非魂师的地方——就好像非魂师不存在一样。
古月娜脑海里蹦出一句不知从哪听来的话：“无言是最大的轻蔑。”
……对强者的极端尊崇，必然伴随对弱者的极端厌弃。
在她思绪不知发散到何处时，手环的消息打断了她。
是含蓝发来的邀请——“老师，我等下来找你吃饭？”
是的，在拿到古月娜的联系方式后，含蓝思考了几天，还是忍不住发信息求教。
无他，见过古月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元素掌控，含蓝觉得多少能学到一点。
就是把古月认作是老师都可以。
而古月娜自然不会拒绝一个好学的灵魂。哪怕她是人类，看似和她站在对立面。
两人顺其自然成为奇妙的师徒关系，或者说是亦师亦友。
她们经常会约着一起吃饭，之后就是探讨修炼、实战等事。
这次，也不例外。
她们约在食堂。马上休息日，还留在学校的人不算多。坐在一个小角落里，也不会有人选在附近的座位。
古月娜慢条斯理，左手扶碗，用筷子夹起一块不知什么魂兽的肉。
她身为零班成员，除了午餐可以是甲餐之外，购买甲餐会有额外优惠。算下来，比乙餐还要便宜。
含蓝是囊中羞涩，只吃免费的丙餐。
含蓝专心致志的干饭。古月娜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含蓝体型偏大，就是吃能量密度低的食物吃的。
为了让自己吃的更多，从食物中获得更多能量，她只能逼自己吃的更多。日积月累下，竟也养成了一个大胃口。
身子也跟着吹气球般涨了起来。
食物的能量密度，是按照魂力计算的。食物本身，只能让人吃得更胖，而无益于魂师的魂力恢复。
古月娜看着含蓝又是大口吃着馒头，心中叹气。
真是个努力的好孩子啊。
吃完饭，她们也不收拾，就在食堂的这一角聊了起来。
也没人会费心去听两个女生在角落说些什么，监控也不会刻意注意这个位置。
为了保障，古月娜指尖一动，透明的银色小球飞出，化作透明的罩子罩二人。
这是她最新发掘的运用，时空小球可以用来隔开声音：扭曲空间，让声音只在这一处地方慢慢消散。
还不会产生魂力波动。
含蓝一直挂着笑的脸塌了下去，她苦恼地倾诉自己无法体会到那“元素之心”。
古月娜一边听，一边温和地指导她。
所谓元素之心，就是元素的真谛，只有掌握元素真谛，才能真正使自己融入到所拥有的这种元素武魂之中。
在调动元素的时候，就不只是和自身魂力相关，更可以直接调动空气中的相应属性元素。这样一来，就能大幅度提升攻击、防御威力。
当然，这是人类的定义。
对于古月娜来说，这是她生来就领悟了的。
来指导含蓝，还是有难度——含蓝眨巴着眼睛问她为什么要找到透出魂力的位置，她总不能说是直觉吧？
……
含蓝心满意足地回宿舍，而古月娜又开始有些头疼了。
她尽力分析，好像用脑过度了。
灵海境的精神力，还是不够啊。
古月娜揉着额角，慢慢散步去小树林，开始晚上的修炼。
……
古月娜在修炼。周湘灵盘在她的脖子上。
因而没发现，周湘灵的眸子变换了一瞬。
周湘灵的精神世界内，一个巨大的灰色的蛋漂浮着。
在它的周围，如潮涨潮落般，不同的实体出现，又慢慢消失。
一道裂痕出现在蛋壳上。
……
周湘灵被困许久。在下定决心要一口气突破这浓雾，并且醒来之后，她就一直在思索对策。
她看不见的是，随着她的思考，她的精神世界内出现了相应的实体。
——“有没有能烧掉这雾的火焰呢？”她想。
灰蛋外慢慢烧起烈火，在火焰下，灰蛋好像小了一些。不过周湘灵转换念头，这火焰也慢慢消失。
——“有没有能劈开这雾的斧头呢？”她想
灰蛋外，一把小斧头逐渐成型，正欲劈向蛋时，自己又随着周湘灵的想法慢慢淡去。
她沉思许久，最后恍然意识到：“我好像没有身体！”
周湘灵“看”向自己的身体，入眼是一团精神力光晕。
不过她惊讶地发现，随着她的想法，“入目”的那团光晕，逐渐变成自己熟悉的身体。
有了身体，她更加能感觉到被浓雾包裹、压迫了。
周湘灵用尾巴抽打浓雾——居然是硬硬的触感！
四周都是浓雾，她用尾巴和蛇嘴一一试探过去，都是一样的。
“难道……我在一个蛋里面？”周湘灵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而好像是为了映证她的想法似的，她熟悉的灰色浓雾一点点变成白色，并且有坚硬的质感。
好像有光源在外面一样，她还能在四周这“壳”上，看见蛋表面的深棕色斑点。
周湘灵感觉很奇妙，觉得诡异奇妙的同时，又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觉。
她拿出难得在她身上出现的坚持不懈，像出生时破壳一样，去破眼前诡异的蛋。
……终于，这蛋裂开了一条缝。
周湘灵不由欣喜，更努力了——
“我要出去！我要醒来！”
o感谢大家的关注！
o初五迎财神，祝大家都能和钱辈谈恋爱~（
o无言是最大的轻蔑。——改自《我的毒（mes poisons）》“明言着轻蔑什么人，并不是十足的轻蔑。惟沉默是最高的轻蔑。——我在这里说，也是多余的。”在鲁迅的《半夏小集》里出现过，《三体》也化用过。
o上章改了原文很多东西，懒得一一列出来（主要是写得太急了
这章，主要改动是古月娜和众人的关系。没有了唐舞麟，以及古月娜对唐舞麟的好感，其实我认为她是不那么容易融入集体（尤其是全是男性的集体）的。
于是古月娜基本就是一个人。
o含蓝是原文里就有的人物，只是没有展开写。后面可能会展开写——如果和娜娜有交集的话。
o下一章，周湘灵该出现啦~
2024/2/14/酉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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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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