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子生的细皮嫩..肉的,肉肉的小鼻头,圆圆的大眼睛,撅着嘴看人的时候乖的不行。
他圆鼓鼓的肚子里怀着两个宝宝,眼看下个月就要生了,却放着大别墅不住偷偷溜了出来,挺着个沉甸甸的大肚子沿街乞讨。
这天中午气温飙升到了四十度,可小叫花子的小碗还是空空如也。
热浪滚滚袭来,他奄奄一息地抱着咕咕直叫的肚子缩在树荫里,坐在破报纸上头一点一点的。
眼看快要睡着的时候,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一双做工精良的皮鞋站在面前,鞋面漆黑锃亮。
小叫花子只当是好心的老板来了,顿时来了精神,艰难地敲了敲架在大肚子上的小铜碗。
“咳咳,赏点奶粉钱……”
他的声音因为缺水而嘶哑不堪,听上去像是快要断气的驴叫,自己心里一惊,话未说完又蓦地闭了嘴。
好半天,面前的人都没有任何动静。
小叫花子奇怪地睁开眼睛,胡乱抹了一把黑黢黢的小脏脸,一抬头就撞见了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转折生硬的眉峰下方是狭长深邃的双眸,薄唇微微抿成一抹他看不懂的弧度,一眨不眨地盯着小东西//脏兮兮的小脸。
“润润,怎么会,竟然真的是你——”
开口的话语是饱含着担忧的震惊,还没等男人说完,小叫花子见了鬼般惊叫一声,扶着树干就想起身。
奈何他肚子实在是太大了,加上整整坐了一上午,腿脚麻木早就失去了知觉,扶着腰哎哟一声,晃悠悠地就要跌倒,又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搂到了怀里。
“老畜生,你,你给我放开!”
大大的肚子被小心地托着,小叫花子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扯着破锣嗓子用尽全力尖叫着,细瘦的四肢又踢又蹬。
可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结实的手臂如同铁箍般慢慢收缩,把他打横抱起,几步走到了车里。
那双有力的大手慢慢摸索着小人瘦骨嶙峋的后背,深深地呼吸着他身上那夹杂着泥土的汗味,再开口时,声音已是前所未有的沙哑。
“润润,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你,你一个人,难道就在这……这么热,知不知道老公找你找了多久……”
剩余的话语被剧烈的颤抖淹没,什么东西一滴滴洒落在小叫花子的头顶,滴滴答答越来越多,一阵拼命抑制的战栗从男人胸膛里传来。
他哭了。这个该死的渣男竟然哭了。
小叫花子心里顿时没来由的泛起一阵恶心,使出浑身力气猛推了一把挣脱出来,抱着自己的大肚子,缩在后座上剧烈地喘着。
“谁,谁他妈让你找我了?我跑就跑了,就算死了,咳咳,又有什么要紧的?”
他拼命揪着心口深呼吸着,却感觉自己的每一个肺泡仿佛都灌满了水分,剧烈的情绪波动惹得腹中传来一阵绞痛。
“不许瞎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你怎么了?”
大佬着急地伸出手,想帮嗬嗬直喘的小东西顺气,又被啪的一下打开了。
“哎哟——”
腹底一阵猛烈的收缩,小叫花子顿时没力气骂人了,只是狠狠摁着肚子试图忍过这阵宫缩,咬着薄唇忍住呻吟,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无半点血色。
“宝宝,放松,别怕。”
一只大手把他的孕肚整个包裹,轻轻打着圈抚摸着。就像是魔法一般,紧箍咒般不断的收缩渐渐停止了。
小叫花子如释重负地大口喘着粗气,刚恢复了些力气就猛地抓过男人的手臂,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咬了一口。
“呃啊!”
男人吃了痛,低下头凝视着小臂上那一排深深的牙印,又心疼地摸了摸小东西的大肚子。
“宝宝,别生气了,小心身子疼!”
小叫花子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细细的小胳膊指着男人,手指颤抖得不成样子。
“呵,你还装?我,我早就知道了,我不过是个替身罢了,你少在这假惺惺的!”
“什么——替身?谁的替身?”
大佬难以置信地重复着他的话,眉毛拧成了麻花,把气喘吁吁的小东西重新搂到怀里护好,大手覆上他脏兮兮的额头。
“在说什么,是发烧了么?”
“啊呸——”
小叫花子只觉得熊熊怒火直冲太阳穴,恼羞成怒地啐了男人一口,末了又嫌不解气,狠狠踩了一脚男人的皮鞋,抖着小手指着他破口大骂。
“你个死渣男,还他妈在这儿装!你以前*我,总是让我趴着,说不想看我的鼻子,我还奇怪呢,原来……你,你喜欢那个小兔崽子,走到哪都带在身上,我都看到了,还,还在这赖!”
“什么小兔崽子?”
大佬摸不着头脑,手臂猛然收缩,急急地追问。
“哪里有小兔崽子?”
“在你钱包里!”
小叫花子猛地闭上眼睛,绝望地大吼着,只觉得全部的尊严都在开口的瞬间被消耗殆尽。
其实小叫花子是□□大佬捡回来的孤儿,五年前一场车祸让他彻底丧失了十六岁之前的记忆。
好不容易苏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大佬英俊的面孔。
小叫花子头脑一片空白,却莫名地觉得面前的男人有些熟悉,傻张着小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听见床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清了清嗓子。
“终于醒了!这位先生是你的领养人,你收拾收拾,准备跟他回家吧。”
说着,把病例往床头一扔,咔嗒一声锁上了病房的门。
小叫花子皱着眉头,刚想开口问什么,就被男人一把搂到了怀里。粗糙的胡茬摩擦着小人白嫩的小脸,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大手一点一点顺着脊柱往下抚摸。
“润润,你终于醒了……”
“润润?”
小叫花子整个人瞬间烧了起来,却不知为何没有躲开,冰凉的身子贪婪地汲取着那一抹体温,小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又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睛亮亮的。
“这是……我的名字么?”
大佬悠悠地吐出一口气抚摸着小人瘦削的肩胛骨,眸子里有无数的光点在沉浮。
“你果然不记得了……也罢,也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回忆。就让一切重新开始吧。放心,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切都会好的。”
小叫花子感受到了男人话语里的颤抖,轻轻嗯了一声,把脑袋重新埋到男人结实的怀里,不自觉地吸着那安心的气息,喃喃自语着。
“嗯,一定会好的。”
后来,失忆的小叫花子就被大佬抱回了家。
“这是你原来的房间,我一点都没动。”
男人把摔断了腿的小东西小心翼翼地在小木床上放好,又抓过窗边大大的小兔公仔塞到了他的手里。
小叫花子摸了摸那对长耳朵,把黑不溜秋的小兔子放在一旁,有一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这是我的吗?”
大佬笑了,在床沿上坐下。
“当然,你小时候啊,离了他可是连觉都睡不着!”
说着,又爱怜地在小东西毛蓬蓬的脑袋上揉了一把,自己也躺到了床上,拉开被子就想钻进去。
突然,他的手臂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抓住了。
“等等,你,你——”
小叫花子茫然地睁大眼睛,凝视着男人睡袍里隐约露出的腹肌,刷的一下转过头去,小脸顿时红了。
“我们——从前是一起睡的么?”
见男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勾起了唇角,小东西顿时靠在墙头缩成一小团,紧紧抱着自己的残腿儿,一抖一抖的。
月光下,胸口的一小片肌肤白皙胜雪,看得男人轻轻咽了口口水。
“没错。宝宝,有些事情你可以忘记,但——”
啪嗒一声,周遭的一切陷入了黑暗。
一声无声的惊叫卡在小叫花子的嗓子里,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感到一只有力的大手环住了他的细腰。
“我绝对不允许你忘记我。绝对不许。”
话音刚落,男人蓦地发力,在小东西破碎的呜咽中把他温柔地据为己有。
后来,小叫花子的肚子一点一点大了。
他也暗示着问过几次之前的事情,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失忆的,可男人总是沉默不语地把他搂到怀里,大手轻轻捏着他扁扁塌塌的小鼻子。
“你小时候不在我身边……别问了,快睡吧。”
一阵阳光般令人安心的气息从男人宽阔的胸膛里传来,小叫花子深吸了一口气,乖乖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搞不清楚大佬具体是干什么的,只知道来钱又多又快。闲暇时,大佬总会去远郊的孤儿院,耐不住他闹,便把他一并带在身边。
孤儿院荒凉破败,杂草丛生,男人话不多,每每放下钱就默默地帮着院长收拾。
小叫花子原本在沙发上歇着,可瞥见墙上的合照又坐躺不住了,挺着个大肚子艰难地坐了起来,歪着脑袋端详着那有些褪色的照片。
不看还罢一看可好,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大佬抱着一个半大的小男孩坐在跷跷板上,两人对着镜头比耶,眼睛笑得弯弯的。
视线下移,小叫花子却突然愣住了——
那个男孩简直跟自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除了一点:自己的鼻子像是被平底锅拍过,那人的鼻子却是极挺翘的,多了一丝说不出的英气,笑容也更灿烂,是那种被明目张胆地偏爱带来的底气。
他是谁?现在去哪了?
怪不得男人总是来到这个孤儿院,难道,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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