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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身陷囹圄

阴凉昏暗的牢狱中,月光透过狭小的窗口、绕过其间的几根圆木栏杆投射了进来。剑晨抬头看去,月光透过缝隙搅动点点微尘,给这幽暗的环境送来一点光亮与生机,虽然更显得阴森。

他眸色带着凝重,心头有些微的发慌。这次身陷囹圄本来就在自己的计划之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邪剑宗这大牢自己来得并不后悔。他只是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他平生入过两次大牢,一次是两年前受困于无神绝宫,一次就是现在了。那是一段窘迫苦痛的经历,且全是自己一手造成,拖累了师父无名,间接造成了无名重伤难愈、功力尽废。这江湖的残酷远非他预料得到,在他的认知范围内,这人咬狗的世界是他想象不出来的,所以当那一幕幕遭遇席卷而来,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心态大乱、失了方寸,以至于功力禁锢、境界跌落,那些血淋淋的惨状就发生在自己眼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甚至发生在恩师身上,让他有生以来强烈地感到了无能为力。他在痛苦中挣扎了太久,也为自己的无知与大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在师父的帮助下他终于摆脱了那些阴霾,可以重新直面人生的风雨。他早就决心痛改前非、锤炼心性,克服掉懦弱与冲动,不再因为自己伤害到师父。那愧疚自责、被人看不起的境地何其不堪,他此生断不再入那无边地狱。

剑晨深深吸了一口气,耳边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伤感的眼神瞬间换成了警惕。他依旧盘坐于石床上,转头看到了面前走近牢门的绯衣女子,以及她身后那四个黑衣侍从。

门锁被打开,宽敞的牢内点上了几根蜡烛,烛光下剑晨抬眼看着走向自己的明媚女子,冷冷道了声:“练无痕。”

女子微微低头娇媚一笑,媚眼如丝,上下打量着剑晨,“真想不到啊,无名的弟子竟然是个如此年轻英俊的少年郎,只是学得跟你那师父一样,不苟言笑,当真是无趣得很。”

剑晨一语不发,看着练无痕的神色尽是冷漠警惕。他此刻置身牢狱之中,体内迷烟之力尚在,胸前那一掌的力道不轻,让他无法正常运功疗伤。他给自己一天一夜的时间,但愿能够按他预计的那样,外面进展一切顺利。这些时间里,自己还是尽可能的不惹是生非得好。

女子见面前人态度冷淡,心中已有不悦,她上前一步,俯身对上剑晨,伸出右手靠近他略微苍白但不失俊雅的面庞,五根纤纤玉指轻轻地划过,停在他的下巴处微微用力勾起了他的脸,语气带了丝魅惑,“剑晨公子啊,你仔细瞧瞧,看看究竟是我好看,还是于楚楚好看啊?嗯?”

剑晨抬起双眸,看着眼前饶有兴致的女子:她涂着红唇,化着上扬的眼线,身上传来的胭脂香气中带着股辛辣清苦之味,像一朵艳丽的蔷薇花,长着扎人的刺,美丽中带着危险的气息。他缓缓开口:“练无痕,我和楚楚姑娘并无关系,江湖中美人众多,你和她比较是何意?”

“咯咯咯……”女子收回了右手掩面笑得花枝乱颤,摆动着柔软的腰肢,复又低下了头道:“剑晨啊剑晨,你和步惊云为了于楚楚曾经大打出手,断浪的七情六欲丹让你**一刻,你真当这是秘密无人知晓吗?”

剑晨微微红了眼睛,心中一紧,沉声道:“你想如何?”

练无痕直起了身子,用手指托着下颌,戏谑地盯着剑晨,突然脸上露出了一抹让人猜不透的笑意,“难得你生的这样好看,不如,”她俯下身直视着剑晨的双眼,“不如我去跟师尊说说,让我直接把你给娶了吧,如何啊?哈哈哈……”

剑晨看着面前的人邪魅妖娆,听闻此言心中登时气愤,他刚想反驳,然而环视了此刻的处境,硬是压住了心头的情绪,此时此刻,还是冷静为好,于是呼了一口气,道:“姑娘,慎言。”

练无痕笑意犹存地看着剑晨,“可惜啊,你这样的人偏偏跟了那个负心的无名,功夫没学到多少,性格倒是学得挺像,真是扫兴。”她语气转眼变得清冷,向一侧走了两步道:“当年在剑宗无名与我师父练飞烟交好,却未曾提及自己已有未婚妻之事,害得我师尊深情错付,这笔账,既然无名这会儿不在,那就先跟你算算吧!”

剑晨侧头看向她,“练无痕,感情之事从来都不可勉强,当年的事情实非家师故意为之,不过是一场误会,他并不知晓尊师对他的情谊。他与我师母情深爱笃,早已缔结良缘,这么多年了,我师母已不在人世,师父也退隐江湖,你们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剑晨!”练无痕双眉微挑,眼含怒意,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下颌,俯视着说道:“果然和你师父一个样,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感情的事情怎会是一个人的错,误会更是无稽之谈!枉我还以为你不一样,看来不过如此,师尊说的果然没错,这世上负心男子众多,男人没几个好东西!”说罢一把松开了剑晨。

剑晨微微侧仰了一下,用手扶着石床,看着她喜怒无常的脾性,实在不想和她做过多无谓的争辩。她们师徒二人对无名成见太深,二十多年的积怨和宿仇,不是他几句话就更够化解的。最难消受美人恩,这话原也不错。

练无痕见剑晨又恢复了沉默,眼眸一动,踱了两步,缓缓道:“听说这武林第一美人叫颜盈,原是北饮狂刀聂人王之妻,生下聂风后不甘平淡,背弃了夫君转投雄霸的怀抱,被雄霸始乱终弃后,坠落悬崖却大难不死,跟剑宗的少宗主也就是我师伯破军结缘,最后又嫁给了东瀛的绝无神,生下了绝天。”她停了一下,转头看了眼剑晨,眼中带着哂笑,继续道:“都说这江湖第一美人只青睐武林第一高手,没跟她有过情的都没资格说自己是武林高手。那你说,如此看来,当年的武林神话无名会不会也和颜盈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呢?啊?咯咯咯……”

“住口!”剑晨眼中腾得升起一层怒意,侮辱自己也就罢了,如今这女子竟然变本加厉混淆黑白地非议无名,败坏他的清誉,是可忍孰不可忍。

“怎么,难道我推测的没有道理吗?”练无痕见状,更是来了兴致,欺负老实人这本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她徐徐道:“无名当年盛名一时,风头无两,江湖中无人出其右,你说颜盈怎么可能没盯上他呢?这也太不符合她的性格和心气了。诶…”练无痕突然睁大了眼睛,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轻捂着嘴角吃惊道:“师尊一直让人调查你的身世,无名这些年对你关怀备至,视如己出,该不会,你和那颜盈有什么关系吧?”她似乎很满意自己这惊人的推断,哈哈大笑起来。却没见一旁的剑晨已是怒火中烧。

“练无痕!”剑晨放下了双腿,挣扎着起身站了起来,他身上带着伤,迷烟的作用□□力尚未恢复。可此刻他顾不得其他了,他实在做不到听着别人肆意妄言欺辱无名而无动于衷。剑晨喘了口气,满怀气愤地看着练无痕,道:“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师父,凭什么敢如此非议他?我师父,他虚怀若谷,光风霁月,仁慈悲悯,心怀天下。他的心境至高,难以望其项背,那是我一生都难以企及的终点。在我心里,师父是一个湛然若神的人物,他光明磊落,向来问心无愧。我决不允许任何人,用这样肮脏龌龊的念头去亵渎我师父!”

练无痕看着剑晨那一脸敬仰而愤懑的表情,冷笑了一下,“亵渎?呵,瞧你把他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我倒想看看,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不过嘛,”她上前一步,目露凶光,语气狠厉,“剑晨,你落到了邪剑宗,是逃不掉了,师尊命我先来挫一挫你的锐气,替她先出口恶气,那你就代替你师父,提前尝一下我这里的十种刑罚吧。”说罢,她挥了一下手,身后的几个黑衣侍从走上前来,向剑晨伸出了手。

随着几下激烈的打斗声响起,练无痕转身离去,扔下了一句:“掂量着点,别把人打死了就行。”

翌日,刀神将军携带卫士前来与无名等人会合。司空菡揉揉惺忪的睡眼,摇了摇脑袋,他昨晚琢磨机关到半夜,现下感到微微疲倦。他抬头望向不远处河边那个站了一夜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半晌,无名移动着高大孤寂的身影,朝这边走了过来。司空菡起身上前,听见他对自己道:“司空,机关你研究得怎么样了?”

“哦,研究出一部分,你昨晚记下的那部分地形还没来得及分析。”司空菡看他敛目低眉、深思凝重的样子,道:“你想做什么?”

无名扭头看向邪剑宗的方向,道:“我想再去一趟邪剑宗。”

司空菡没有马上阻止,他看了看猪皇等人,提议道:“要不,我们一起去吧,人多力量大。何况,你的奇门五行之术不如我。”

无名不置可否,转身默然地走向了邪剑宗。

几人跟在身后,当到达宫门前时,却见宫门已被重新布置了新的机关,不禁心头笼上愁云。机关不比武功高手,不是光靠灵敏和内力就能攻击的,尤其是连环机关,毕竟一个人能有多少内力可以用来连续浪费呢?

一声妖异的笑声响起,只见宫门顶站立着那个紫衣女子。众人皆严阵以待,唯无名面不改色,仰头直视着练飞烟。

“无名,”练飞烟看着他,面露邪恶的笑意,“你知道,剑晨现在如何了吗?”

见无名眼神闪动,练飞烟得意地言道:“你一剑刺伤了我的手筋,让我不能握剑,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本来,我只是想着抓了剑晨,逼你激发战意,和你痛快地比试一场。可是如今没这个必要了,”她看着自己包裹着纱布的手腕说道:“你对我无情,那就休怪我无义了。你让我痛苦,那我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不是疼爱剑晨吗,我就偏要折磨他,我要让你看着他被我折磨却救不了他。”

无名握紧了双手,眼眸深蹙,低声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练飞烟饶有兴致地开口道:“我这地牢有十种刑具,也不知道昨晚剑晨尝试了几种了啊?不过,”她看着无名微微变化的神色,缓缓道:“无名,你对我不起,我想让你徒儿代替你给我下跪道个歉,可谁想到,这小子偏偏不肯,说什么英雄剑的传人,一生誓随一师,一生只跪一人。还说他师父没错,这可怎么办呢?把我气坏了,他是不知道啊,我这个人呢,天生就喜欢拆人骨头,这越硬的骨头拆起来就越过瘾。”她故意停了一下,目光森然地看着无名。

无名不可置信地微微摇头,眉头重锁,嘴里一字一句念道:“练-飞-烟!”

“我在这儿呢,”她带着笑意继续道:“他不肯跪,我不信他骨头硬,就把他的腿打断了,可他还是不肯低头道歉,我就让人给他接好了腿骨,然后又把它打断了。他这会儿,应该已经晕倒了吧?你说,要反复几次,他才能给我下跪呢?呵呵,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陪他慢慢玩儿。”她抚摸着鬓角,又道:“哦对了,昨晚上剑晨受刑时,一句都没有喊痛求饶,其实他只要服个软或许我就不跟他计较了。可他像你一样,软硬不吃,讨厌极了。我记得,他一句痛都没喊过,倒是喊了无数声师父,哈哈哈……”

“练飞烟!”无名拔出英雄剑,腾空而起,周身真气环绕,悲痛莫名的强大剑意笼罩着整个邪剑宗,他一剑劈过,呼啸出翻滚的气浪,压迫力十足地直冲练飞烟而来。

练飞烟左手挥动,用真气护体,一边身形飞快后退着,一边用内力将声音传来:“无名,我就喜欢看你心痛愤怒的样子,真不知道,你是想看到他的好腿呢,还是断腿呢?哈哈哈……”

无名持剑落地,俯身捂着心口,一双原本沉静的眼眸里,溢满了浓浓地悲痛。他手有些发抖,觉得此刻浑身由内而外浸着寒冷。他抬头看了眼邪剑宗,深吸了口气,握着英雄剑起身径直朝宫门斩去。

“慕兄!”“无名前辈!”

司空菡飞身快速挡在了宫门前,英雄剑的剑尖在即将触碰到他的额头时瞬间停住。司空菡深深呼了口气,上前拉着无名向树林里走去,“你跟我来。”

树叶被一阵秋风吹动沙沙作响,司空菡看着难掩悲痛的无名,道:“你知不知道,你那一剑砍下去,非但破不了宫门内机关,反而会使大家困于阵法之内,更救不了剑晨!”

“那你说该怎么办?”无名一反常态,面容不再是淡定从容,取而代之的是高高在上的压迫力,如同王者之风,剑神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你养过孩子吗,你理解我的心情吗?你听到她刚刚说什么了吗?你知道剑晨在承受着什么痛苦吗?”他厉声道。

“可这是剑晨自己的选择!”司空菡大声喝道:“他犯过错,他希望能够有机会去做点什么,而不是只一味地听你说原谅!你理解他吗?你除了保护他,有让他去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吗?他的责任是你,他想直面自己的怯懦,不想让你对他失望!”

“可我只要他活着!”无名眼含怒意,包裹着让人不忍直视的伤痛。

阴森森的地牢里,剑晨闭着双眼,陷入了昏迷。他双手被绑起,半身被鞭子抽打得血肉横飞。一盆冷水对着头泼下,晕倒的人有了丝反应。练无痕站在一旁冷冷道:“看来水不管用呢,他手臂的血肉好像凝固了,去把它扯下来,看他醒不醒!”

“啊……额…”,随着衣服被连带皮肉扯下,一声痛苦的喊叫回荡在牢内。被疼痛惊醒的人抬起头,无力地喘着粗气,“师父……”

“怎么样了?”练飞烟的声音传来,慢慢走进了牢内,练无痕忙回身行礼。

“师尊,他还是不肯给您下跪道歉。”练无痕看了眼剑晨道。

练飞烟眼眸一蹙,仰着高傲的头侧眼看着剑晨,问道:“这地上的蛇和蚂蟥是怎么回事?”

练无痕道:“师尊,本来用了蛇和蚂蟥咬噬他的血肉,却被他用内力震开了。”

“哦?”练飞烟看着剑晨流血的双肩,“被穿透了琵琶骨还能使用内力?看来我小瞧你了。”她往前走了几步到剑晨面前,看着剑晨不屑一顾的眼睛,道:“你在这跟我装什么硬骨头,想当初被绝无神抓住的时候怎么那么怂啊?因为个舍心印就能给你师父下毒,害得他武功尽失。幸好无名重修了武艺,不然,我找谁比武报仇去?你一个欺师灭道的叛徒,在这硬气什么?我要是无名,早就清理门户了,他倒好,妇人之仁,还好好地把你养在身边,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也是嫌命长!”

她看着剑晨原本无神的眸子里涌出一抹哀伤,玩味道:“剑晨,你知道功力尽废、内力全失的感觉吗?你看,这是你师父干的好事,我的手练不了剑了,呵呵,我是个剑客,可他竟然废了我的右手!”练飞烟举着手臂,一股愤恨涌上心头,她上前一步抓住剑晨的下巴,狠狠道:“我就让你也尝尝内力尽失的滋味。”她回头对侍卫道:“去把钢刺拿来,照着前胸的穴位,一个一个给我刺进去。”

练无痕眼睛睁大,手心握紧,看向练飞烟,“钢针刺穴,师尊,您要封住他的经脉!”

“没错,他不是还能靠着内力在这逞强吗?封住经脉看他怎么用内力。”练飞烟背对着剑晨,嘴角露出一抹狠厉的笑意。

练无痕眼见着侍卫拿过数根细长的钢刺,端到剑晨眼前。剑晨微微抬头,看着明晃晃的陌生刑具,内心战栗不止。他闭目长叹口气,害怕吗?自然是害怕的。师父能够原谅自己先前的背叛,一定也能原谅自己如今的怯懦。可然后呢?自己要带着耻辱过一辈子吗?怕又如何,因为害怕就要令师父再次蒙羞甚至受伤吗?绝不可以。不就是一死嘛,今日,就把这条命扔在这里了又有何妨?

一阵钻心的剧痛贯穿前胸,“呃……”剑晨咬着牙睁眼,一根钢刺已扎入了自己胸前的穴位,他握紧拳头,却发现已经无法运气了。

“怎么样剑晨,只要你向我低头,我就饶了你。”练飞烟对他道。

剑晨喘着气,嘴角淌下一丝鲜血,他声音沙哑,缓缓道:“能饶了我的,只有,我师父……”

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练飞烟一挥手,侍卫又拿起了第二根钢刺。

“啊……呃……”剑晨仰头睁眼,声嘶力竭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地牢,让门口守卫的人听起来心惊肉跳。

“师…父…”剑晨低头呻吟片刻,大滴汗珠顺着头顶滑落。他闭目急速地喘着气,这令人心惊胆战的刑具,当真的体验过了,倒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原来恐惧,也是真的可以克服的。他缓了片刻后,牙关微颤,低语喃喃道:“佛言:人有众过而不自悔,顿息…其心,罪来…赴身,如…水归海,渐成…深广。若…人有过自解知非,改恶…行善,罪自消灭;如病得汗,渐有痊损耳……”

练飞烟皱眉听了片刻,不明所以,“他念叨什么呢?”

练无痕眼神中带了丝惊诧,她见过很多受刑之人,但从未有人在一天之内忍受着这么多酷刑。可根据密探的调查,不是传言他被无名保护得很好以至于性格懦弱吗,怎么现在看起来与传言不符呢?她回神轻轻道:“好像是,《佛说四十二章经》”。

练飞烟轻笑一声,“这无名清修得久了,竟然还教徒儿佛经吗?算了我懒得看他了,剩下的几根,你在这替我看着吧。”

待练飞烟走远,耳边依稀还断断续续地回荡着牢内凄厉的哀嚎声。她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这样做得到的报复快感来得快去得也快,自己的手受伤了,能不能再练剑还未可知,这一切真的值得吗?她多年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多年来苦心经营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一定是因为无名没有亲眼看到刚刚的情景,所以自己心里不够解气。她这样想着,心烦意乱地加快了脚步走回房间。

时间在这一天似乎过得很慢很慢,当再一次被冷水泼醒时,剑晨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低着头一动不动,余光看到胸前的几根钢刺,小心翼翼地微微喘气,此刻,连正常呼吸都成了一种奢侈。他现在形同废人,毫无还手之力,如俎上鱼肉任人宰割。这么多年了,自己习武练剑,即便当初在江湖败于人手,也未曾像现在这样被禁锢在一个木桩上,内力形同摆设,虽生如死。一个江湖人没了武功,还有什么尊严可言呢?当初师父困在无神绝宫,武功尽废,被区区一个狱卒羞辱,他那般坚强孤绝的人,那时该有多么无力?

“剑晨,你还活着吗?”练无痕走近,轻声道。

“你想……杀我?”他努力开口吐出几个字。

“我不想,其实只要你低头,师尊就会放过你了,你不必受这些罪。”

“然后呢?”剑晨沙哑的嗓音低沉道:“让她,用我,去伤我师父心吗?”

“你…”练无痕见他不肯服软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剑晨眼眸一动,微微抬头道:“如果,邪剑宗被他们…攻进来了,你,怎么打算?”

“我肯定死不了,打不过就从后宫门密道跑呗。”练无痕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密道?剑晨微微低头,不再说话了。

日暮时分,无名看着司空菡终于将所记下的机关破解之法逐一找到了。司空菡一边给众人讲解着如何躲避机关、如何破解阵法,一边安排人从哪里进去,如何进攻。无名默默听着,不发一言,手心清凉如冰。

“慕兄,有件事和你商量,”司空菡对无名道:“今天晚上攻入邪剑宗,就由步惊云去救剑晨,你要对战练飞烟,她内力太强,我不是她对手,必须得你来。”

无名冷冽的双眸像失了温度,思忖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

夕阳西下,夜幕临空。在司空菡的指引下,众人合力破了邪剑宗宫门的机关阵,刀神将军带领所辖侍卫长驱直入,直捣龙庭。

当练飞烟得到奏报时,宫内机关阵已被毁了大半,她面露恨意,“无名,你不给我留退路,就别怪我心狠了,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徒弟在你身边死去,就像你无法拯救你的妻子一样。”她从怀里拿出一瓶药递给随从,“去把这瓶毒药给剑晨喂进去,别让无痕知道,让无痕赶紧准备迎战。”

见侍从拿着药走后,练飞烟的脸上现出了一抹既畅快又复杂的笑意。

开心吗?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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